第16章 016
乔治回到了寝室。
寝室里只有弗雷德一个人，他正坐在自己床上，尝试比比多味豆。乔治刚在他床边坐下，就见弗雷德表情一凝，响亮地呕了一声，疯狂掏嗓子，想将刚才吃下去的比比多味豆抠出来。
“……是耳屎味吗？”
“不是，是牛肉味的。”弗雷德一脸沧桑，缓缓转过头和乔治对视，“要来一颗吗？”
……只要是视觉正常的人，在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后，就不可能相信你吃的是牛肉味的比比多味豆吧。
乔治懒得揭穿孪生哥哥，从口袋里掏出气球棒棒糖，咬了一口，让自己飘起来：“兄弟，我得和你分享个秘密。”
弗雷德猛灌了好几口水：“霍格沃茨的秘密？”
“不是，关于乔伊思的。”
弗雷德露出“终于来了”的表情，示意乔治赶紧说。
“我观察了乔伊思几天，我发现她和塞尔温有点不对劲。”乔治努力组织着措辞，“我刚才和西尔维聊了会，我才意识到，他们俩不是单纯的宿敌关系。”
弗雷德听他半天都没说到自己身上，有点不耐烦：“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吗？”乔治瞪大眼睛，“乔伊思——我们的朋友——她喜欢塞尔温啊！”
弗雷德刚喝了口水，闻言直接喷了出来，水柱呈完美的抛物线，刚好浇在飘在半空的乔治的头顶。
“……”
“……”
兄弟二人无言对视。
“乔伊思，喜欢塞尔温？”弗雷德不确定地重复。
乔治拿魔杖指着自己头顶，施了个烘干咒，肯定地点头：“一定是这样，不然还有什么原因会让她坚持不懈地去找一个特定的斯莱特林麻烦？在此之前，我们都是随便逮一个斯莱特林的幸运儿做恶作剧的。”
弗雷德开始动摇了，这么想想好像有点道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兄弟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虽然乔伊思的眼光不怎么样，但作为朋友，我们还是得帮帮她。”
弗雷德被他说晕了：“帮？帮什么？让塞尔温喜欢上乔伊思吗？”
乔治点头：“没错，西尔维说，在他们麻瓜世界有很多很多类似的案例，这可能是流淌在基因里的传统吧，我想我们还是得帮乔伊思试试。”
“乔伊思要是和塞尔温在一起了，那你怎么办？”弗雷德难以置信，“而且你能想象，从此以后我们和塞尔温握手言和，他每天都在我们面前晃悠——在你面前和乔伊思你侬我侬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在一起了，我们也可以选择继续捉弄塞尔温吧，瞧瞧乔伊思自己都没手下留情，估计也不会在乎我们的小把戏。”乔治觉得莫名其妙。
弗雷德盯了乔治好一会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主意，兄弟，你打算怎么撮合他俩？”
“我觉得乔伊思已经够主动了，我们可以从塞尔温这边下手……”
-
乔伊思觉得她的朋友们最近都不太对劲。
先是西尔维看着看着小说，突然抬头冲她露出憧憬的笑容；再是安吉丽娜神出鬼没，每次回来时脸蛋都红彤彤的；还有乔治和弗雷德每天都找各种借口把塞尔温往她身边推。
以前她自己去找塞尔温麻烦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角色颠倒，她开始不爽这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
……有点刻意吧？
看着拐角处，乔治、弗雷德和塞尔温推推搡搡，塞尔温还红了脸，乔伊思脑中突然闪过西尔维说过的小说桥段。
……不会是塞尔温对她有意思吧？
难不成他有受虐倾向，两人闹着闹着，他就折服于她无穷无尽的恶作剧了？
好离谱。
好恐怖。
乔伊思决定这段时间少出现在塞尔温面前。
可惜了她的鬼点子们，暂时都没办法在塞尔温身上实施了。
乔伊思遗憾叹气。
不过没关系，斯莱特林有那么多学生，还有很多人没有体验过她的鬼点子。
想到这儿，乔伊思心情又轻快了，她转身，蹦蹦跳跳地踏上另一个方向的楼梯——
拐角处，乔治还在努力地拽塞尔温：“你快去啊！别墨迹……看看看——乔伊思走了！”
塞尔温憋红了脸，好崩溃：“你们到底什么毛病啊！这是你们的新战略吗？让大家都以为是我在骚扰你们？——你们好卑鄙！”
弗雷德边笑边推塞尔温两下意思意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控制不住地抽动肩膀，拉着乔治走了：“算了算了，反正乔伊思都走了，下次吧。”
塞尔温终于逃离了韦斯莱的魔爪，气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
艾莉娅哼着歌走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红头发冲了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冲出了公共休息室。
艾莉娅：？搞什么。
“艾莉娅，你没有被他们荼毒吧？”乔伊思拉着她跑出好远才停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艾莉娅懵了：“什么荼毒？”
乔伊思简单概括了一下她这两天的遭遇，惊恐到手舞足蹈：“我本来以为安吉丽娜在他们中还算是正常人！没想到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她和弗雷德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话，之后看我的眼神也不正常了！也会莫名其妙看着我露出诡异的笑容！”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你说他们是不是被夺舍了？”
“……在巫师界没有这个说法，只可能是被施了夺魂咒，但我觉得在霍格沃茨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艾莉娅想了想，“有没有可能他们在给你准备惊喜？”
乔伊思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艾莉娅明白了：“我觉得有韦斯莱的参与，估计是惊吓。”
“总之这段时间我还是和你一块走吧，我好担心一时不备就被他们阴了。”乔伊思挽住艾莉娅的胳膊，开始撒娇，“漂亮艾莉，你不会拒绝我吧？”
艾莉娅忍不住笑起来：“可以啊，只要你能在图书馆坐得住。”
她们寝室四个人，乔伊思和安吉丽娜喜欢魁地奇，艾莉娅和西尔维喜欢看书——只不过西尔维喜欢的是麻瓜世界的言情小说，艾莉娅喜欢的是图书馆里各种各样的大部头知识书籍。
乔伊思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没问题。
-
她还是高估自己了。
乔伊思苦着脸坐在图书馆里，第无数次想要找艾莉娅说话，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了。
好吧，好吧，忍一下，她也看会儿书。
两秒后，乔伊思双眼放空，手撑着下巴，开始发呆。
……她第一次那么期盼上课，这样就可以离开这个令她如坐针毡的地方了。
-
塞尔温如往常一样和几个斯莱特林的同学一起慢悠悠地在庭院里散步。
下一秒他隐约看见两个红头发一闪而过。
他表情一凛，迅速和同伴道别，大步朝反方向走去——
“塞尔温小宝宝，别跑嘛。”
“我们又不吃人，你跑什么呢？”
两个红头发一左一右架住他，笑嘻嘻地说道。
塞尔温绝望地闭上眼睛，又来了。
“我们这段时间对你挺好的吧？”
“乔伊思也没来找你恶作剧了。”
“是不是挺不习惯的？”
“要不要去找她玩玩？”
“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啊。”塞尔温暴走，“我这段时间也没来招惹你们啊，为什么要一直烦我！”
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我们也不想啊——”
“——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去找乔伊思玩玩呗。”
“玩？怎么个玩法？让斯莱特林再扣一百分的玩法吗？”塞尔温冷笑，“做梦。”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斯内普教授很有可能出现在庭院，要是运气好碰见了，格兰芬多就能被扣分了，他得多拖延一下时间。
可惜梅林没有保佑他，出现在庭院的不是斯内普，是韦斯莱兄弟一直念叨的乔伊思。
完了，一对三。
塞尔温眼前一黑。
-
乔伊思向梅林发誓她真的是无意间路过这里的。
图书馆实在是太无聊了，她忍无可忍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虽然庭院离图书馆的确有点远，不过越远越新鲜嘛。
可是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要露出“果然如此，我懂你”的诡异表情？
她注意到塞尔温那副想看她又不敢看她的表情……所以果然塞尔温因为她高超的恶作剧技术爱上她了？
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非常纠结到底要不要打个招呼。
不打招呼比较好吧，别给人无谓的希望……但不打招呼好像又太绝情了点，毕竟人家当了一个多学期的免费小白鼠——还是她钦定的宿敌。
她忍不住再一次吐槽。
爱上宿敌这种事儿真的太狗血太老套了吧，塞尔温是活在西尔维看的言情小说里吗？
算了，尊重。
最后乔伊思决定打个招呼就走人。
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不能让人尴尬，也不能让人无脑膨胀，得带有距离的、不刻意的、非常自然的——
她突然左脚绊右脚，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动静大到走廊里的陌生同学都忍不住探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实在是太失败了。
她猛地从地上蹦起来，强行挽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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