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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开幕


醉仙林外,一阵马蹄声掀起微风,一身黑衣的男子从马背上跳下,匆匆将一枚信封交给桃树下的青衣女子,“主儿,事办妥了。”

        “皇帝可有对你起疑心?”青衣女子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契,左下角盖着一个繁琐的纹章。

        “主儿若是信得过属下的手艺,便不会这么问。”黑衣男子回身取下马背上的箱子,打开后恭敬地拿给青衣女子过目,里面竟然是杨云舒的人头。

        “不错,连我也看不出破绽。”青衣女子露出赞叹的神色,“你说这擀面皮的功夫,世间怕是再没人可以超越你了。”

        “主儿过誉了,只是希望主儿念在属下对主人还有用,留属下一条贱命。”

        “你明白就好。”青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拿着扇子在他肩头敲了一下,“嘴巴严实点,回头去乐坊喝酒。”

        青衣女子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便一个人进入了醉仙林,她现在要去告诉她的好徒弟,他心心念念的杨云舒已经死了。

        陈怿虽然筋脉尽断,却依然每天坚持比划剑招,只是那些剑招已经空有其形,再无之前的灵动飘逸。

        陈怿认真地想了想自己有没有恨过这无用的身躯,大约是没有,武功于他而言更像是锦上添花,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在意这些权与力呢。

        只是他还有需要守护的人,需要追寻的秘密,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陈怿。”莫我瑜向他招招手,奇怪,师父今日为何喊他的全名。

        陈怿猜测也许是和杨云舒有关,跑到莫我瑜身边期待地问道:“可是云舒有消息了。”

        莫我瑜不敢对上他那宛若溺水之人的目光,沉重地说道:“杨家的小公子,死了。“

        陈怿听罢许久未出声,莫我瑜回头偷偷打量他,并未看出他有什么喜怒,想着也许是他悲痛过度,一时难以平复,便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人固有一死,你与他相识一场,也不算遗憾了。“

        良久,陈怿平静地问道:“可有尸首?“

        “皇帝说寻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安葬了,我也不知道在何处。“

        佩剑刹那间指向了莫我瑜,她不解地看向陈怿,“我说你好好的拿剑指着我做什…”

        话音未落,莫我瑜已被陈怿抵住了脖子,他的眼中满是怒火:“杨家之死,你参与了,对吧?”

        “不是,你在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我一向不喜欢朝堂之事…”

        剑刃在她的脖子上割开了一道血痕,几滴鲜血顺着剑尖落到地上,陈怿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愤怒,“撒谎!“

        “莫大人,您让‘天网’追杀杨家时,可有想过今日也会有刀剑将你送上西天!”

        “什么?!”莫我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怎么会知道!

        莫我瑜是流风新月剑唯一的传人,也是大魏死士组织“天网”的首领。后者除了她和皇帝,本该无人知晓,陈怿又是如何得知?

        陈怿看着莫我瑜又惊又惧的表情,满足地露出笑意,在她耳畔低声道:“只准莫大人滥杀无辜,不准陈某威逼利诱?你那属下的确胆小,撑不过三块烧红的烙铁便什么都吐了。”

        那日他卧病在床,本打算将他的玉佩擦拭一番来打发时光,却在找帕子时从莫我瑜的案上找到一封密函,那上面详细记载了对杨家下手的时间地点,以及最后与莫我瑜接头的暗号。陈怿顺藤摸瓜,这才发现陪伴了他十六年的师父竟然是大魏见不得人的死士之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莫我瑜受制于人,只得暂时低头。

        陈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天网’交给我,否则明日一封信便会传遍大魏,国师届时身败名裂,天下之大,痛恨‘天网’之人,想必不在少数吧。”

        他收回剑,起身时顺手将莫我瑜贴身的短剑抽走,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看向莫我瑜:“师父您也别想什么杀人灭口,下人们若是三日得不到我的消息,那封信便会即刻发出。“

        ‘你要‘天网’做什么?“莫我瑜警惕地盯着陈怿。

        “囚鸟最忌讳地便是吵闹,师父你的话太多啦。“陈怿抿嘴一笑,”师父你看成吗,徒儿对您可算是仁至义尽呐。“

        “你若是想为杨家那小子报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大魏皇帝心思诡异难测,她那初出茅庐的小徒儿哪里斗得过这老奸巨猾的狗贼。

        陈怿猛然抬头,目光如蛇蝎一般缠住莫我瑜:“只要是伤害云舒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如果云舒是因为朝堂之争而惨死,那他便要这江山社稷倾覆!

        莫我瑜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对陈怿说道:“跟我来。”

        两人来到屋内,莫我瑜指着陈怿腰间的玉佩:“你可记得你与杨云舒的玉佩本是一对?“

        “有何不妥之处吗?“陈怿将玉佩解下递给莫我瑜。

        “两枚玉佩合在一起,便是‘天网’的标志。”莫我瑜随手拿了纸笔将花纹画下来拿给陈怿,“‘天网‘原本是由我师父与杨家上一任家主一同创立,只是两人后来意见不合,便将能差遣’天网‘的玉佩拆作两块,分别交由各自的后人”

        “再后来,杨家为朝廷所重用,‘天网’亦被朝廷收买,我师父顺势离开‘天网’,将‘天网‘托付给我。”莫我瑜拿出袖中的虎符交给陈怿,“调用’天网‘的第二种方式,便是皇帝钦赐的虎符。因为杨家身在朝中,不便刺杀朝中官员,这块虎符便只给了我一人,以帮助皇帝铲除异己。”

        莫我瑜自嘲地笑了笑,这样的虎符,想必杨家也有一块,只是杨家太过惹眼,以致招来杀身之祸。若是杨家不死,今日被挫骨扬灰的恐怕就是她自己了。

        “‘天网‘只认符不认人,你只要拿着这块虎符,他们就会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莫我瑜看着虎符被陈怿紧紧攥住,竟是产生了如释重负之感。“这主人,我是当够了,你来替我也挺好。”

        “徒儿还有一事不明。”陈怿将虎符收好,拎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碗茶,“您不是说,流风新月剑的后人不得入仕,为何师父您却是国师?”

        “你想想,除了皇帝,平日照顾你的人,还有其他人称我为国师吗?不过是将你寄养在我名下的一个借口罢了。如今你武功尽废,倒也不算违背祖训。”

        陈怿仿佛被戳中心事,神色复杂地离开屋内,剩下的茶水氤氲出袅袅青烟,遮掩了莫我瑜不易察觉的微笑。

        三年后——

        珏明山下长宁派,玉清溪清波荡漾,隐隐可见鱼影掠过,远处奇峰峻岭此起彼伏,化作水中的浓墨重彩,偶有飞鸟盘旋其间,直上云霄之时扯下一缕云雾,翩翩然浮于群山之上,正可谓横看成岭侧成峰,一点晦涩的灰绿晕开在天地间,叫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山清水秀间,一位红衣男子正泛舟溪上,一杯清酒下肚,吟诗一首,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好不快活。

        但是小船的主人却并不开心,他正在为了如何抓住长宁派的证据而烦心。上个月‘天网‘的密探来报,说长宁派内部混入了邻国的奸细。’天网‘的人个个武艺高强,若是想要装成新弟子混入长宁派又太过麻烦,倒不如他亲自走一趟,也好体会一下这长宁派的秀丽山水。

        这个愁眉苦脸的红衣男子便是魏国太子陈怿,不,应该称他为长宁派新晋弟子陈惜客。

        只用了三年的时间,陈怿便完全掌控了‘天网‘,成为了’天网‘真正的主人。就在陈怿离开醉仙林不久后,他正式受封太子,迈出了走向朝堂的第一步。父君有意培养他使他独当一面,便渐渐将一些朝中案件交与他处置。

        三年的时间里,只要是贪官污吏,无论权贵或是芝麻小官,他便无所不用其极。朝中上下人心惶惶,无不担心这位新任太子爷哪天掀了自己的乌纱帽,再将自己碎尸万段,拿去喂了街头的野狗。

        也曾有人想要靠声色犬马拉拢陈怿。那日恰逢杨云舒的忌日,陈怿喝醉了酒,朦胧之间看见一个衣着暴露,妆容艳丽的女子躺在自己的榻上,一怒之下竟叫人把那‘送礼’的官员四肢砍断,丢在京城最热闹的大街中任人围观致死。

        有文官上书,称其性暴戾,不堪为一国之君,几日后,戒律阁便在那位文官家中发现大量金银珠宝和写满谋逆之言的书籍。自此,再无人敢对这位性情古怪的太子指手画脚。

        莫我瑜在离开‘天网’后决定重回江湖,师徒二人以书信联系,偶尔莫我瑜也会在来信中感慨一番时局,顺便表扬陈怿的心狠手辣。

        “干得好啊陈怿,颇有你师父当年的风范了。”

        陈怿想起来莫我瑜的原话,心道世事好轮回,曾经对莫我瑜冷嘲热讽,笑话她一代名剑却被权力束缚。现在自己成了‘天网’之主,干尽一切腌臢之事,手上的鲜血不知染了几层。

        “云舒,你若是看到我现在这幅模样,又会怎样想呢?”陈怿被眼前的山水勾起回忆,心中陡然伤感起来。

        此番来到长宁派为了掩人耳目,他化名陈惜客,借着自己毫无武功的身体成为了长宁派的新晋弟子。正当陈怿打算回船舱休息之时,岸边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有大事发生。

        陈怿将船摇至岸边,随手抓了一个穿着白袍的女弟子问情况,可那女弟子只是不停地颤抖,嘴里重复着“杀人了”。

        陈怿跳上岸去,顺着人群来到最拥挤的地方。人群以某个中心围成一圈,陈怿使劲伸长脖子,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得拍了拍旁边一位大叔模样的人:“敢问尊驾,前方发生何事了?”

        那大叔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忿:“长宁派的长老,倪千野,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寝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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