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圣诞假期结束，学生们踏上了返校的列车。
乔伊思一上车就习惯性地开始寻找格兰芬多的朋友们，走了几步才想起先前和塞尔温的约定，不怎么情愿地回到车厢口等他上车，再一起去韦斯莱所在的车间。
“记得之前说好的，别出差错！”他们站在车间门前，塞尔温抓着她的胳膊，婆婆妈妈地将注意事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乔伊思不耐烦地摆摆手，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乔治看见乔伊思，立刻跳起来，准备来个恶作剧欢迎一下，却在目光触及到她背后的塞尔温时愣住了。
弗雷德瞥了自己弟弟一眼，怪叫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一起！”
塞尔温很满意韦斯莱的反应，捅了乔伊思一肘子。
乔伊思清清嗓子：“是这样的，在这个圣诞节，我……和沃伦在一起了！”噢，这句话太怪了，不过为了捉弄韦斯莱兄弟，她可以忍耐。
“梅林！”西尔维惊讶地抬头，眼睛亮亮的，像是看见童话故事照进现实，“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判断不会有错——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噢……”乔伊思求助地看向塞尔温，塞尔温示意她自由发挥，“就是在旅游的时候遇到了，然后我发现他喜欢我，就给了他个机会。”
这是什么话！塞尔温忍住翻白眼的欲望，维持脸上的笑容，直直地看向乔治：“噢，说起来，还得感谢韦斯莱先生，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心意。”好恶心，他快吐了。
弗雷德戏谑地看了眼自己一言不发的兄弟，率先鼓掌欢迎：“没想到我们居然错过了那么有意义的时刻！没有韦斯莱在场多遗憾啊！”
“太棒了……”西尔维凑到乔伊思旁边，亲昵地拉着她坐下，和她小声咬耳朵，“嘿，到了寝室你再仔细和我说说呗！是不是和小说里一样，他家里不同意，他愤怒地离家出走，只身来找你……”
“差不多吧。”乔伊思赶紧捂着脸假装害羞，其实是害怕自己没忍住笑场——还为爱离家出走呢！要是塞尔温真干得出这种傻逼事，那她就会在接下来的六年一直拿这件事嘲笑他！
乔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大家都看向他，他才尴尬一笑，回到位置上坐下：“速度挺快哈……我还以为，得我们再努力努力你们才能成功……”
他捏了捏自己口袋里的那张照片，莫名有些失落——他本来还想问问乔伊思，为什么自己的沙子小人比弗雷德更好看，是不是因为他确实比弗雷德更帅。可是塞尔温在这里，他说这话好像不太合适。
——自己的朋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这是件好事啊。
塞尔温盯着他，嘴角越扬越高，他高高兴兴地在乔伊思旁边坐下，掏出巫师棋，冲她挤眉弄眼：“嘿，乔伊，我们来下巫师棋吧！”
乔伊思在塞尔温威胁的眼神下咽下那句“我不会”，乖乖侧过身和他下棋，一边疯狂偷瞄韦斯莱的情况。
见那边一直没动静，她急不可耐地大声说：“嘿，沃伦，你怎么都不让让我！”
塞尔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演技也太差了吧！他还没落子呢！
“噢噢噢——乔伊思，你怎么谈了恋爱就失去了基本的公平竞争意识！塞尔温，你不会真的要让她吧！”弗雷德夸张大叫。
好样的。塞尔温第一次在心中给了韦斯莱正面评价。
他笑得温柔似水：“输赢哪有女朋友重要呢？”他宁愿生吞韦斯莱，也不会找这种蠢死了的女朋友！
弗雷德窃笑：“瞧瞧，多恩爱的鸳鸯！兄弟，我们成功撮合了对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禁/忌之恋！”
乔治终于舍得把目光从手里的金丝雀饼干挪到对面正对弈的两个人身上，他扯扯嘴角，同往常一样戏谑道：“真该叫洛哈特为你们可歌可泣的爱情写本书，是不是？”不，他没想这么刻薄的，但话说出口好像就变了意思。
他有些不安，然而在场没人当回事，大家继续打趣着这对小情侣，乔伊思也笑着打了塞尔温一下，没有因为他这句话产生任何情绪——莫名其妙，他更失落了。
乔治人生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低头继续捣鼓自己的金丝雀饼干，不再参与他们的话题。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呢？我是说——你们有没有接过吻？”西尔维指了指自己怀里的小说，一脸憧憬，“不少小说的主人公都有定情之吻的！”
乔伊思和塞尔温惊慌失措地对视一眼——不是吧，计划里没有这一项啊！
“嗯……我们觉得不应该发展得那么快……”
“没错，我们欣赏的是对方的灵魂！”
二人争先恐后地解释着。
弗雷德托腮看着他俩，若有所思地点头，再看看虽然低着头却在偷听的孪生弟弟，露出恶劣的微笑：“要我说，就算欣赏对方的灵魂，也会希望和对方更近一步吧？是不是我们在这儿你们害羞啊？要不我们给你们腾腾地方？让你们好好深入了解一下？”
乔治头次觉得自己孪生哥哥说的话如此不中听。
他不等乔伊思他们反应，猛地站起来，硬生生将弗雷德拖走：“得了，看情侣有什么意思？我们不如去推销一下产品。”
“什么产品？”乔伊思茫然，“你们开始出售自己的恶作剧产品了吗？”
弗雷德只来得及点头，就被乔治拖走了。
“那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乔伊思有点不高兴，“一整个假期！他们一丁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乔伊思的心思根本没在巫师棋上，一盘棋下得稀烂，每颗棋子都在暴躁地辱骂她技术糟糕，乔伊思干脆将他们全部推倒，嘴角向下：“他们走了，那我们上哪表演去？”
塞尔温紧张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西尔维，压低声音说：“梅林的三角裤！你倒是小声点！别功亏一篑！”
乔伊思没有回话。
这可不行，要是乔伊思不配合，他还怎么整乔治·韦斯莱？
塞尔温绞尽脑汁劝说：“要不到了霍格沃茨再说？他们肯定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恶作剧居然成真了才会逃跑，这说明我们第一仗非常成功！咱们再接再厉，一定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
“行吧。”乔伊思兴致缺缺，“你要一直待在这儿吗？”
“不用你赶人！我马上走！谁想和你待在一起！”塞尔温气得直翻白眼，二话不说拿着行李离开了车间。
“他怎么就走啦？”西尔维失望地望了一眼，试探性地问，“你们刚才吵架啦？不要哄一哄吗？”
“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乔伊思耸耸肩，开了一盒巧克力蛙：“噢，又是邓布利多……我就没开到过其他人的卡片！”
-
晚宴开始，西尔维兴奋地告诉了安吉丽娜和艾丽娅这个消息，她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们眼睛里爱情的火花？”安吉丽娜质疑，“假期前你还嫌弃我和巴奈特太腻歪呢！”
“噢，我和沃伦是柏拉图。”乔伊思含糊其辞，“精神恋爱啦，不一样的。”
艾丽娅捂着嘴笑。
乔治一言不发地戳着自己盘子里那块可怜的土豆，弗雷德唯恐天下不乱，咋咋呼呼地要求乔伊思多说一些他们俩的故事。乔伊思绞尽脑汁，编造各种甜蜜的故事——一切都以西尔维告诉她的小说剧情为蓝本——引得大家阵阵惊呼。乔伊思高兴了，看来她很有编故事的潜力嘛！
“嘿，听沃伦说，你们之前怂恿了他很多次？”乔伊思故意说，“谢谢你们啊。”
“是乔治！是乔治的主意！”弗雷德推了乔治一把，“兄弟，说点什么！”
“啊？这个土豆真难吃。”
乔伊思翻了个白眼：“谁问你土豆好不好吃？”
弗雷德哈哈大笑。
“可是你整个晚宴一眼都没看塞尔温，他也一点儿没关注格兰芬多——老实说，我觉得你更多注意力都在乔治身上。”安吉丽娜还是一脸怀疑，“你俩不会是计划好一起戏弄我们吧？”
乔治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乔伊思，挺直腰板，又装作不在意地拿了块土豆，继续戳。
乔伊思做贼心虚，非常大声地说：“谁说情侣就得每分每秒黏在一起啦？而且如果我们没在一起，怎么可能和平地商量一起恶作剧？我们之前明明是恨不得对方退学的关系！”
“你也知道啊，所以你们突然在一起就更奇怪了！”安吉丽娜撇撇嘴。
乔伊思觉得脸有点烫，她飞快瞥了一眼乔治，耍赖道：“反正就是在一起了！”
乔治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折磨盘子里的土豆。
-
之后的一个星期，塞尔温每天非常积极地从地窖跑到格兰芬多的塔楼找乔伊思——而每一次都非常凑巧，乔治和弗雷德都在场。塞尔温一改之前的臭脸，十分热情地邀请韦斯莱兄弟和他们一起散步。
“好啊，那就一起吧。”
弗雷德刚想打趣两句拒绝，乔治却一口答应下来，拉着自己的兄弟和他们一起去黑湖散步。
“我们干嘛去打扰小情侣？”弗雷德一脸不赞同，“韦斯莱什么时候喜欢当电灯泡了？”
“发展一下新业务，万一情侣也需要韦斯莱产品呢？”乔治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么多情侣你不去观察，就逮着乔伊思看？弗雷德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乔治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两个打闹的身影——塞尔温突然惨叫一声，可怜兮兮地将手举到乔伊思面前，表示被她揍疼了。
“你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动手了？”乔伊思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还碰瓷啊？”
“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快，给我吹吹，表情要温柔！别忘了后面是谁！”
乔治忍无可忍，捂住眼睛，偏头问弗雷德：“至于吗？谈个恋爱让塞尔温成了弱不禁风的小姑娘？”
“谈恋爱大概都这样吧。”弗雷德摆出“我知道一切”的高深表情。
乔治突然后悔自己非要跟着过来了。
不，他更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撮合乔伊思和塞尔温呢？
格兰芬多那么多好小伙，乔伊思怎么非得眼瞎找个讨厌的斯莱特林？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要尊重朋友的选择。
不过乔治·韦斯莱是那种有不爽默默憋着的人吗？
当然不是。
乔治又看了一会，慢吞吞地抬腿——
“扑通——”
塞尔温被踢进了黑湖里。
乔伊思赶紧将他拉起来，塞尔温浑身湿透，肩上还沾了片海草。黑湖边不少人都看到他出丑这一幕，他气急败坏地给自己施了个烘干咒，将海草扔在地上碾了几下，愤怒质问：“你什么毛病！”
“我只是在踢石头，不小心踢到你了。”乔治无辜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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