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是吗？”
塞尔温冷笑，伸手揽住乔治的肩膀，狠狠往下一压——乔治眼疾手快，拽住塞尔温的胳膊，秉着“要死一起死”的精神和他一起跌入湖中。
两个落汤鸡在湖里瞪着对方。
乔治突然咧嘴一笑，做了个口型，瞬间激怒了塞尔温，塞尔温一拳挥了过去，乔治不客气地回击，二人扭打在一起。
弗雷德吹了声口哨：“不可能让我兄弟挨打，是不是？”随后跳入湖中加入了混战。
水花四溅，乔伊思后退几步，左顾右盼装作不认识他们，内心无语：为什么非得在水里打啊？
她有些惋惜安吉丽娜不在这里，不然她还可以和她赌一把到底谁会赢——好吧，要是一对一还有点看头，一对二塞尔温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好歹也算半个朋友了，她大发慈悲决定帮塞尔温提前结束这场不靠魔法全靠拳头的单方面挨打。
她丢了颗粪蛋下去，逼得他们不得不上岸。
——对不起咯湖底生物，委屈你们一下。
塞尔温一上岸就朝她扑来，吓得她连退两步。
“我要去医务室！该死的，我现在肯定破相了！”乔治刚才拳拳朝他脸上招呼。他毫不怀疑现在自己已经面目全非。
乔伊思下意识先去瞧了眼乔治和弗雷德，他俩挂彩程度轻多了，乔治也只是有点擦伤——见她看过来，乔治冲她挑挑眉，做了个“你男朋友不太行”的嘴型。
不，我以后的男朋友一定比塞尔温行一万倍。
她在心里默默反驳，回头打量塞尔温的伤势——塞尔温一只眼睛乌青，另一次颧骨高高肿起，与先前那个装模做样的斯莱特林绅士形象相差甚远。她没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很有辨识度，这不挺好？”
塞尔温气结：“那我把这辨识度送你吧！”
弗雷德惨叫：“塞尔温下了好重的手，我和乔治现在有很严重的内伤！”
“得了吧，要是二对一还打不过一个小菜鸡丢不丢脸。”乔伊思毫不留情地揭穿。
塞尔温被那句“小菜鸡”惹炸毛了，一路都在不停埋怨自己的形象毁于一旦。（“搞清楚，你根本没有形象。”乔伊思好嫌弃。）
乔治和弗雷德跟在他们后面，听了一路的抱怨。
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乔治·韦斯莱了。
乔治烦躁地挤到他俩中间，歪头讥讽塞尔温：“看来我还是没下狠手，你还有力气说那么多话？”
“我和自己女朋友说话，碍着你什么了？”塞尔温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还嘚瑟地一挑眉。
乔治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乔伊思想开口打断他们，扭转一下尴尬的氛围。乔治像是猜到她要干什么，突然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递到她嘴边，继续犀利质问塞尔温：
“是啊，女朋友——那你斯莱特林的朋友们知道乔伊思吗？你敢让他们知道吗？塞尔温可不是什么亲麻瓜的纯血家族，是不是？”
对哦，塞尔温很讨厌麻瓜和麻种，这一点乔治和她提过。斯莱特林对血统也看得非常重——但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是冲着韦斯莱做的恶作剧，肯定不会告诉斯莱特林嘛，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乔伊思一声不吭地舔着棒棒糖，无视塞尔温看过来的视线，默默退到弗雷德旁边看戏。
“怎么不帮帮你男朋友？”弗雷德调侃，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乔伊思耸耸肩：“看看我男朋友会怎么辩解咯。”同一个谎话说的次数太多，她已经麻木了，甚至连停顿都不会有。
那边，乔治和塞尔温还在无声对视。
“关你什么事。”塞尔温面无表情推开乔治，转身拉着乔伊思快步向前走。
这么半天塞尔温居然就憋出一句话！
乔伊思大失所望：“就这样？没了？我还期待你的长篇大论呢。”
“再说就露馅了！你脑子里住的是巨怪嘛！”塞尔温心情沉重，“我怀疑弗雷德已经知道了。”
“什么！？”乔伊思大惊。
塞尔温想起刚刚混战中，弗雷德趁乱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说的那句“塞尔温，你的演技不怎么样啊”。
他愤愤：明明自己演技很好啊，真正拖后腿的是乔伊思·斯图亚特才对吧！梅林的三角裤——该不会他俩根本没被骗到，反倒是又耍了他一次吧？
他被羞辱了。
可是刚才乔治的反应又不像是知道他们在恶作剧。
“噢——我明白了。”塞尔温心情阴转晴，原来这是一个只针对乔治的恶作剧。
“你又明白什么了？”乔伊思不耐烦，“你刚刚表演变脸呢？”
“计划有变。”塞尔温说，“想不想让恶作剧更刺激点儿？”
-
等乔治和弗雷德到达医疗翼时，塞尔温已经躺在病床上开始干嚎了。
弗雷德跃跃欲试：“要不我们再给他嘴巴来一拳？让他再也嚎不出来。”
乔治显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先生们！如果你们没事就请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塞尔温先生，如果你已经好了，也请离开！”庞弗雷夫人走过来，中气十足地将又一出悲剧扼杀在摇篮里。
塞尔温不得不停止干嚎：“抱歉，庞弗雷夫人。”他说完，转头看向乔伊思，看似求安慰，实则催促她按计划行事。
乔伊思看向乔治，莫名其妙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几分委屈，那些想好的话说不出口，她清清嗓子：“你们以后不要打架了。”
塞尔温瞪大眼睛：你在说什么？我们刚才想到的那些犀利的话呢？都去哪了？
意料之外，乔治好像已经被这句简单的话打倒了。
他的愣神只有一秒，立刻露出往日玩世不恭的笑容：“见色忘友啊乔伊思。”
喝了庞弗雷夫人送来的药水，他转身离开。
弗雷德看了乔伊思一眼，也跟着兄弟离开了。
认识两年，乔伊思很清楚乔治现在生气了。
弗雷德刚刚那一眼也传递着这个讯息，并暗示她主动找乔治聊聊。
“……是不是过头了？”乔伊思终于开始忐忑不安，“我一点快乐都没得到，反而还挺心虚的。”
“你心虚什么？最有杀伤力的话你都还没说！”塞尔温不以为然，“而且你想清楚，是谁先开的恶作剧的头？”
——是乔治他们开的头。
乔伊思苦恼，可是自己当时并没有像乔治现在这样生气啊？
所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可是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他们因为这件事失望了。”乔伊思搅着手指，“我不想这样，他们对我很重要。”
她决定和乔治聊聊。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乔伊思急急忙忙跑走了。
塞尔温心中隐约有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乔伊思这次一走，他的完美恶作剧就泡汤了——然而现在再去追乔伊思也来不及了。
算了，等下次见面再说吧。
塞尔温心安理得地开始享受医疗翼半日游。
-
乔伊思在打人柳处找到乔治。
之前他们一直想要进入打人柳树干那个洞内一探究竟，奈何打人柳实在是太暴力，他们想了无数方法都没办法避开它的攻击。
不过这里又确实是个安静的好地方，适合一个人待着。
她从兜里掏出根仙女棒，点燃后伸手将其凑到乔治面前。
乔治被四溅的烟花逼得向后撤了撤，乔伊思顺势跳到他跟前蹲下：“嘿！”
乔治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又很快放平：“你陪完你男朋友了？”他故意将“男朋友”这个词咬得很重。
乔伊思掏了掏耳朵：“他又不是没有名字，干嘛一直强调这一点。”
“有什么区别。”乔治垂眸，像个被人丢弃的大狗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我想静静，快去找你男朋友吧。”话落，乔治深情并茂地唱起葬礼进行曲。
乔伊思：……你给谁送葬呢。
“我专门来找你，要是现在就走不是白跑一趟了”她毫不客气地坐下，“说说吧，你怎么这么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乔治嘴硬。
乔伊思不留情地嘲笑：“还用说吗？你就差把‘我很生气’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我是在为某个白眼狼打抱不平。”乔治凉凉地说道，“我问你，他没有把你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你不难过吗？”
这个问题难住她了。
她脑子飞快转动，想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结果乔治将她的沉默理解为了难过却不知从何说起，凉凉一笑：“塞尔温一点担当都没有，这样谈恋爱不憋屈吗？”
“嗯……”她猜塞尔温一定会从根源上杜绝这个问题，直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虽然劝人分手不太好，但我真心建议你——还是分手吧。我们格兰芬多的好小伙多着呢。”乔治想了想，又补充道，“但你要是实在喜欢他，我和弗雷德还是会帮你的。想个办法让塞尔温不得不承认你的身份——你说在斯莱特林休息室挂个横幅怎么样？不行，我们还得让那些斯莱特林意识到不能说闲话……”
乔伊思心虚地眨眨眼。
怎么办，认认真真考虑怎么逼迫塞尔温承认她身份的乔治有点可爱。
她觉得这个恶作剧的确挺有趣的。
但是消耗朋友的好意又让她非常内疚。
好吧，这个恶作剧还是很糟糕。
“乔治，我得向你坦白。”她只纠结了两秒，就决定告诉乔治真相，“其实我和塞尔温没在一起，我们只是为了整你俩。”
乔治大脑宕机两秒。
“什么？不是、可是——为什么？”
“你们之前不是怂恿塞尔温一起整我吗？害得我以为他喜欢我——你可别说这不是你们的主意！”乔伊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理直气壮。
“……不是你喜欢塞尔温吗？我们是为了帮你。”乔治瞪大眼睛。
“梅林的臭袜子，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我喜欢他的？”乔伊思倍受侮辱，大叫道，“我宁愿和斯内普跳踢踏舞也不会喜欢塞尔温！”
乔治不相信：“你要是不喜欢他干嘛天天找他麻烦？”
“……”乔伊思无语，“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去找他麻烦，应该对他很好才对吧！”
乔治不吭声。
“不是吧？”乔伊思拐过弯来，“难不成你喜欢谁就会故意整谁？”
乔治还是不吭声。
乔伊思兴奋起来：“让我好好想想，你平时在整谁呢……好像你谁也没放过啊！——快说！所以那个姑娘是谁？”
“没人！我就是推测的！”乔治大声说道，还伸手挥了挥，像是要挥散什么东西。
乔伊思才不信。
二人安静地在打人柳处坐了会儿。
“等着吧！乔伊思，你竟然敢这么戏弄韦斯莱，要你好看！”消化完了事情真相，乔治注意力挪到了另一个重点上，坏笑着跳起。
乔伊思暗叫不好，连连告饶，一边朝城堡跑去。
二人你追我赶地跑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
当天晚上，乔伊思向室友们也坦白了事情的真相。
安吉丽娜毫无反应，表示“这才应该是正常的发展方向”；艾丽娅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句，就继续写作业了。
但是西尔维的反应非常剧烈。
她完全无法接受自己以为的童话成真竟然只是一场恶作剧，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乔伊思，说到情动之处还抓起枕头朝乔伊思打去。
乔伊思苦不堪言，拼命道歉，并且承包了最后这个月西尔维的所有魔咒课和魔法史论文，西尔维才罢休。
……她严重怀疑这才是西尔维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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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塞尔温照例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等待乔伊思。
率先出来的是乔治，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塞尔温一眼，意味深长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哼着“葬礼进行曲”离开。
出殡呢？
他翻白眼。
乔伊思很快蹦了出来。
“我又有了新想法！我觉得我们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塞尔温看见她，立刻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等等！等等！好吧，沃伦，是这样的。我昨天已经向他们坦白了。”乔伊思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抱歉啦，这样吧，你有没有看谁不顺眼的，我们一起去整他，怎么样？”
塞尔温整个人顿住，画面静止几秒钟，他面无表情地转身下楼，不理会身后乔伊思的呼喊。
——他好后悔。
他真是脑子被巨怪吃了才会想出和格兰芬多一起恶作剧这种馊主意！格兰芬多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说变就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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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家的生活回到了圣诞节前的节奏上。
只不过针对塞尔温做恶作剧的人从乔伊思变成了韦斯莱兄弟。
乔伊思忧心忡忡，想要向塞尔温表示自己没有遵守承诺的歉意；而塞尔温则每天窝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拒绝出门。（“我不想看见那些晦气的猩红色。”塞尔温冷笑着和室友说，“在期末考试之前，谁也别想让我迈出休息室半步。”）
随着期末考的逼近，乔伊思和韦斯莱兄弟不得不暂时放下塞尔温一事，先准备期末考。
期末考最后一科刚考完，乔伊思就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去堵塞尔温。
那些斯莱特林看见她都避之不及。
乔伊思开始胡思乱想：其实乔治的担忧完全是无稽之谈，就算她真的和塞尔温在一起了，估计也没几个斯莱特林敢当着她的面说三道四，毕竟这两年吃的教训已经够多了。
塞尔温终于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乔伊思刚想过去，塞尔温径直绕过她走进了休息室。
好吧，看来塞尔温不打算接受她的歉意。
乔伊思觉得自己不再整蛊塞尔温也算是非常有诚意的表达方式，于是将此事抛诸脑后，最后一周和韦斯莱兄弟一起在学校里卖各种各样的恶作剧产品。
踏上列车时，乔伊思数了数这一周的收获——倒是很客观，够她一个月的零花钱了。
“记得来找我们玩！明年小罗尼也要上学了！”分别前，乔治说道，“得给他准备份开学礼物才行。”
联系到韦斯莱兄弟曾经为罗恩准备的礼物，乔伊思在心中默默为罗恩捏了把汗。
但愿罗恩可以身心完整地参加霍格沃茨的分院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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