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好治，也很难治。
如果你有高信息素契合度的伴侣，那这种病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你的伴侣信息素契合度和你很低，完全标记也可以解决问题。
但如果你没有伴侣，非常遗憾，刺激性药物会伴随你度过整个发情期。
时间长了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
身患重病的言朝得到了一个高契合度的临时标记，虽然发情期尚未结束，正常生活也不受影响。
在医院度过了两天的他坚持返回学校。
原因是不想听老言感慨儿子命苦。
当了十多年父子，贯彻穷养到底的老言第一次这样对他嘘寒问暖。
搞得言朝非常不自在，时不时亲爹怀疑是不是被魂穿了。
学校还是老样子，周一的下午六点，一半的人在冲食堂，一半的人在冲操场。
言朝回到宿舍，坦然躺下，决定明天再去上课。
手上还戴着秋词给的那块表，表上还残存着属于alpha的乌龙茶信息素。
而言朝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白桃混着乌龙茶的香味
甜腻的白桃乌龙信息素在发情期omega身上体现得更加浓郁，在言朝的睡梦中很快占领了整个宿舍。
言朝埋在让他安心的信息素里，直到郑凯鹏回到宿舍，发出专属于郑大音乐家的响声才醒来，闭着眼睛在床上发呆。
郑凯鹏爬到言朝床上，见到有床上有人吓了一跳。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少年很快平复了心情，一屁股坐到发小的床上，甚至坦然地拿出了手机。
言朝猛地起身。
“滚回你自己床上。”大病初愈的少年冷漠地说。
小郑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扭头和言朝对视了一瞬。
最后非常识相地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卑微小郑委婉地说道：“你能不能收敛一下信息素，这样我很难受。”
发情期的omega很容易影响到alpha。
言朝非常理解。
“你知道吗？”郑凯鹏再一次开口卑微地说，“那天整个二楼都是你的信息素，许多参加宴会的单身alpha被你的信息素影响，借抑制剂和结伴去医院的阵仗搞得警察以为我们在搞什么非法活动。”
俩人沉默了一阵，郑凯鹏目光闪烁，急切希望对面的人能够给他一个充满求知欲的反应，好让他接着说下去。
可惜言朝没get到。
小言已经拿出了手机，争分夺秒地开始当空桑少主。
郑凯鹏只好自顾自地说：“魅力不减当年啊。”
言朝：……
晚上睡得太多，第二天上课时直接睡不着，言朝第一次瞪着眼睛熬完了班主任的课。
徐文远上完课让言朝放学后去找他。
搞得少年整个上午都在琢磨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去办公室的路上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
徐哥温柔极了，见言朝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儿就是给自己的学生搬来椅子，甚至还泡好了茶递到自己学生手里。
搞得言朝更加不知所措，忐忑不安地开始狂改脑子里写好了的万字检讨。
“确定自己完全好了吗？”徐文远委婉地问道，“要不要回家再休息几天？”
“啊？”
言朝开始回忆自己近段时间不想读书时跟班主任扯了自己得了什么病。
不是吧！没有啊！
莫不是自己一夜之间身患绝症，言辉伤心过度不敢告诉儿子真相，只好让热心善良的班主任代劳。
老言最近确实天天叨叨儿子命苦。
不应该啊！
“我叫言朝，”小言试探着问，“徐老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徐文远愣了愣：“我没认错啊，你是得了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吧。”
哦那是我。
“不是什么大问题。”言朝笑着说。
徐文远简单了解了情况，拍拍少年的肩膀让他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搞得言朝云里雾里，莫名其妙地走出办公室。
黎婳和郑凯鹏带着秋诗悦在食堂门口等他。
食堂的人依旧很多，高一的学生像是八百年没吃过一样饭，目测整体起码把四分之三的精力用在了干饭上面，一个个速度跟豹子似的，生怕晚了一分钟食堂就少了他们一口饭。
言朝穿过人群，听见吃完饭准备回宿舍的高一学生感叹道：“这个学校食堂真好吃。”
少年和身边的发小们相视一笑。
当时娇生惯养的三个人第一顿饭就没吃好。
言朝觉得学校的汤应该叫水，这玩意儿能称之为汤真的太侮辱这个美丽的中国字了。
黎婳觉得外包公司承包学校食堂赚了那么多钱，给学生喂猪食实在是大逆不道。
郑凯鹏习惯性地一个人干完了三个人的饭量，然后恶心得整整三天没吃东西。
然后三个人连续三天吃完饭后啃巧克力喝茶过日子。
黎婳大佬终于受不了了，当机立断打了一通电话回家，定了个“山珍海味”到学校收发室。
几个人终于吃了一顿好的。
然后在监狱里待了一年，时间长了也习惯了。
郑凯鹏一眼望见一个靠窗的位置，端着饭碗飞奔过去向黎婳和言朝挥手。
言朝慢悠悠地溜达过去，然后发现前后左右都是高一的。
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
从红枫岭一中火红的校服里脱颖而出。
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活力四射的笑容。
尚未体会人间险恶。
言朝坐下时礼貌性地问：“这里有人吗？”
周围有人忍不住扭头看帅哥美女神仙同框，不安分地拿出手机点进依旧在红枫岭一中公众号顶端的颜值排行榜，看着照片悄悄对比自己遇见了谁。
好家伙。
学生会会长。
好家伙。
交响乐团团长。
好家伙。
艺协门面。
果然优秀的人都是和优秀的人一起玩。
有新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地议论。
“神仙同框吧这是。”
“倒也没有，其实他们仨经常一起行动。”
“我太想要言朝微信了。”
“去呗。”
“加油姐妹我支持你！要到了推给我谢谢姐妹！”
“言朝又不凶，你快去要他一定会给你的！”
高一的小女孩终于在好友的鼓励下颇有心意地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地写上：可不可以给个lxfs。
郑凯鹏凑过去看了看纸条，没整明白四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扭头问言朝：“lxfs是什么意思啊？”
言朝冷漠地瞅了一眼，拿起纸条毫不客气地拍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高一学生面前：“抱歉啊，不过你可以来艺协玩。”
把女孩勇气的火焰直接拍熄火了。
女孩垂头丧气地回到朋友身边，几个人再一次小声议论。
“他是不是有对象啊？”
“没有吧，这种风云人物谈恋爱小道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但是，但是，刚刚他身上不止一种信息素味道。”
“也许是黎婳和郑凯鹏的信息素？”
“对，他们经常一起。”
“不是……”女孩压低了声音再次说，“不是玫瑰也不是柠檬，闻起来很香，应该是茶类。”
“离言朝他们远一点吧，我朋友是他们班的，听说言朝请了几天假，然后回来就混了别人的信息素。”
“啊？我又塌房了是吧？”
“我朋友跟他认识那么久，从来没有在言朝身边见到过其他alpha。”
“是校外的也说不定。”
“他才17岁啊，怎么会有这种不自爱的omega，太不检点了吧。”
“下次你不用这样悄悄找别的听众说，直接当着我面说，我听激动了可能还会跟着你们一起骂我。”言朝路过时听见最后一句，把餐盘猛地往桌子上一磕，“另外，我希望你们自己来了解我，不要从别人嘴里听说我好吗。”
“如果你们真的很好奇，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我身上的信息素是白桃乌龙，”少年端起餐盘，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再次转身补充道，“我手上的这块表是他给我的。”
言朝格外潇洒地扬了扬手腕上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机械表。
有人拍了照片发到微博里打上红枫岭一中摸鲲区超话，炸出了一片闲人，个个感叹自己塌房了，热度蹭蹭蹭地上涨，很快盖过了某位学霸前几天上传的笔记，直接杀到第二名，紧紧贴着abo颜值排行榜。
人们像一锅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秋诗悦想打电话给□□常撒娇时，刷到了这条微博。
小姑娘斟酌了很久，最后颤抖着手打电话给秋词，把微博转发给哥哥，再故作轻松地带着强装出来的笑意开玩笑：“哥，言朝他男朋友的信息素味道和你好像，貌似也有乌龙茶。”
秋词疑惑地点开妹妹转发的微博。
图片拍得不错，言朝抬起手腕展示手表时的表情拽得像个二世祖。
表盘是熟悉的金色。
秋词犹豫了一下，语气半开玩笑地开口说道：“如果是靠信息素判断的话，那他男朋友可能是我。”
秋诗悦：？？？
“哥！”
“他是我朋友！”
“你们俩没有代沟吗年龄差这么大！”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前天上午的事情你现在就忘了？”秋词愣愣地问。
“啊？”悦悦猛地愣住。
秋词叹息一声：“信息素紊乱综合症。”
听筒沉寂了一阵，秋词好脾气地打开手机，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大概过了五分钟后，小姑娘努力回忆起了自己犯起床气时发生的事情，怯生生地喊：“哥。”
秋词冷漠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
态度诚恳，有在认真反省。
“没关系，”秋词把文件发给秘书，“要不要喝奶茶？哥给你买奶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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