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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道是他的女儿


王潜手执着一副画卷,一身绛色袍,眉目胜冰,行走在丝丝细雨的江南小巷里,前方就是县衙大门,五十步堪达。

        丝雨落在官袍上微微润湿点,斜风吹衬的公子颜如玉,恍若神人。

        范鹏着急忙慌等在此处,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有些焦急,眼尾三折尽显沧桑来回在大门口踱步,越想越气。

        “可恶,这些个无知的刁蛮百姓,你说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挑着这个点,岂不是要我命啊?”他拍了拍巴掌,又气又跳脚。

        其他衙吏默不作声,范礼瞅着抱臂倒是满不在乎地劝说:“我看不一定,巡抚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绝不会因为一桩案件就对叔父你有什么不好印象,我们大可以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不仅没有处罚还大大有赏。”

        “贤侄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但你叔父我……”范鹏甩袖,他干了不少坏事呢,当然做贼心虚。

        “范县令你怎么?”

        范鹏到嘴巴边的话语立刻被吞下,胖胖的身体转过身去,张着嘴巴看着似笑非笑的王潜,一拍脑子,大喊哎呦。

        “哎呦,巡抚大人,我也没什么,在位一年,我还是很勤恳的,但与大人您比起来,那可真不知道差多远。”

        王潜长身玉立,微勾的凤眸笑意不达眼底,继续听着他边迎自己进去边吹捧的话语。

        范鹏挤眉弄眼的,马屁拍的是一流:“下官也是认为大人这样琼林玉树的姿态,是别人所不及的,我实在是怕不能入大人的眼,还请大人通融通融。”他挂上一抹讨好的虚假笑意,手掌搓了搓。

        王潜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眼睑下那颗痣明暗鲜活,鸦青长睫垂下,只徒留嘴角露出个讥诮弧度。

        范鹏见他不语,老眼下垂又瞥见他手里的一副画卷,心痒难耐地问道:“大人,怎么还带了副画回来,难道是名人所作,可否告知下官是哪位画师的作品,下官定会请来画师,为大人……”

        “够了,范县令真挺悠闲,”王潜脚步不停,出声制止:“想不到命案未破,倒是把这享乐的事情放在前面。”

        范鹏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摸着鼻子想张嘴解释:“凡事自然是以大人为先。”

        王潜脸上那点儿微末的笑意也旋即消散,上挑的眼尾弧度越发不尽人情,他倏地停了脚步,望向院子里种的芭蕉树叶,被淅淅沥沥的雨珠敲打。

        “本官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真有不该瞒的事,这位置,也坐到头了。好自为之!”他甩下范鹏,心情尚好地走回了厢房内。

        范鹏就不太好了,本就不郁的脸色越发阴沉,区区一个黄口小儿,给他面子非得扔在地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自认为手脚算干净,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事,总算没有破绽才堪堪转身离去,衙吏们集结在正堂。

        “叔父,怎么样?大人怎么说?”范礼翘着个二郎腿坐在红椅上,老远就瞧见范鹏回来。

        “哼,别提了,”范鹏心里那口气憋着不舒服,伸手拿起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这王潜忒不识好歹,我为官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耿直油盐不进之人。”

        “除了美食,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连个着力点都没有,对了,范礼,”他思索了会儿:“他手上拿了副画,你想办法看看画的是啥?”

        范礼一口应下,范鹏张罗着大厨继续做晚餐,毕竟这位大人嘴叼的很。

        几位厨子又在厨房里忙活,与此同时,王潜在房间里徐徐展开了画卷,微眯凤眸一寸一寸打量画中女子,乌黑亮丽的秀发,小巧莹润的脸颊,素色芊裙。

        唯独,这双眼睛画得不太像。眼眸是闪避怯怯的神态,他倏地将画卷铺在案桌上,随手抽出一张宣纸平铺用方砚台压住边角。

        他修长的指尖挽袖,指骨握住毛笔润湿蘸墨,眉眼间略有思索,开始下笔。

        笔尖在白净的宣纸上游走,三五笔勾出了一位曼妙女子身影,他抬笔蘸墨,描出女子秀发,勾出女子脸庞,非尖非圆,线条流畅的鹅蛋脸。

        只差五官迟迟未动笔,他凝笔不动,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嗤笑,他真是魔怔了,像不像,又如何。

        “咚咚咚,大人,可以去正堂用膳了。”范礼敲敲了门,爽朗叫道。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王潜径直关上门,连个缝隙都未露出来,准备探头探脑往里看的范礼堪堪停下动作,摆出请的姿势。

        王潜深深瞥他一眼,大步往前,范礼也只得跟上,不死心地回头瞅了瞅房门,待会借口早些离开来一探究竟。

        范鹏老脸堆满笑,褶子在眼尾徐徐展开:“大人,请上座,这些菜都是地方厨师做的,还望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圆桌上摆满了泪流满面的菜肴,精致色香味俱全,清淡鲜鲜的芙蓉干贝,外焦里嫩,醇厚香甜的蒸排骨,浓香微辣的淮南牛肉汤,鲜辣可口的油炸里脊,肉馅鲜美的蒸香菇盒,根根分明的酸辣土豆丝,白切鸡……

        王潜提箸浅尝了一口香菇盒,入口咸香,清爽不油腻,尚可,范鹏瞧他动快,才敢拿起自己的箸来,衙吏为两位大人倒酒,范鹏举起酒杯畅饮,期间递了眼色给范礼。

        范礼会意,悄悄潜了下去。

        王潜仍旧保持着每种菜一筷子的风格,也将将把一碗白饭用完,得出的结论也是一般。

        芙蓉干贝,过辣,口感不好。

        油炸里脊炸得过久,太硬难咬,费牙。

        酸辣土豆丝太酸了,像是在吃醋。

        白切鸡仿佛若清淡的水,无功无过。

        至于淮南牛肉汤,香菇盒,蒸排骨,三样尚可。他动作优雅地放下箸,又侧目瞧了瞧一直不停喝酒的范鹏,准备起身离去。

        “王大人,等等,下官特意准备了薄酒,要好好敬你几杯。”范鹏手执着鎏金酒壶,小口金杯,甫一倒出酒了,醇香四溢。

        这酒是上好的江南米酿,不醉人。范鹏推杯盏过来,王潜倒也有心一试,修长指骨握住杯盏,先是闻了一闻。

        意料之外没有闻到酸味,反而是一股大米甜香扑面而来,薄唇贴上杯沿,细细抿了一小口,入口先微酸后甘甜,酒香浓郁馥芬。

        一口下去,芳甜溢满整个口腔,王潜不贪杯,区区一小杯,便定下杯盏,说什么也不肯再喝。

        范鹏祈求侄子动作麻溜点,可别在回来的路上被撞上,他倒要看看什么画那么宝贝。范鹏眸光微冷,端着酒壶倒酒一饮而尽。

        范礼刚刚偷偷摸摸进入王潜的房内,眼眸四处张望,案几上平铺着两幅画卷,他脚步加快走了过去,绕过桌案。

        入目的先是一副无脸的女子图,再移到侧边,范礼的瞳孔微微缩了会儿,画上的人是舒姑娘,他瞅着无脸图的这副墨迹,估计才画不久的。

        范礼心下一惊,赶忙摸出房,换了条小路离去,他前脚刚走,王潜便推开了房门,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棂洒进光斑。

        屋内陈设照旧,王潜跨步到书案前,凝着两幅画思考,突然他指尖挑起一根微不可察的发丝,嗤笑原来范鹏打的是这个主意。

        轻飘飘将发丝扔下,他倏地来了兴致,拿起毛笔笔走龙蛇,下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成了这副画。

        画中女子秀发如瀑,细细垂下,蹲在河边堤岸上,手里拿着捶衣棍,鼻子挺秀小巧,菱唇艳艳,弯起一眉新月,最为点睛之笔的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灵动有神,澄澈透明若山间春溪水,流动的光彩蕴藏其中,王潜透过画中与她对视,女子笑盈盈,身影娟娟。

        他满意地舒展开眉头,放下画,拎起侧边的赝品一把烛火烧成了灰烬。

        另一边,

        范礼脚步匆匆回到了正堂,附耳告诉了范鹏画中女子的事情,范鹏浑浊的眼珠亮了下,语气惊讶:“当真?”

        “当真!我确实没看错。”范礼肯定回复。

        “好啊,有办法了,你去找那女子过来,今晚我们就让王大人如愿。”范鹏拍着手掌大喊着,身体兴奋站立起来。

        他还以为瞧着王潜这幅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懂得美人乡的享受,没想到啊,原来是早就看上了姑娘家。

        眼光确实够挑,江南水乡难得出这么一个绝色女子。

        范礼止步不前,眉间郁郁:“叔父,这样做是不是强人所难,据我所知,舒姑娘父母双亡,咱们总不能欺负一个孤女吧。”

        “哎,说哪儿的话?”范鹏连声否认,突然脑海中又掠过些什么东西,倒回几步疑惑问道:“她姓舒父母双亡?”

        “对啊,就今天中午那个小姑娘。”

        范鹏大惊,脸色沉了下来,喜悦瞬间消失,连连摆袖,来回踱步:“不可,不可,侄儿说的有道理。”

        “这样,明日你去找几个身段容貌和她相似的过来。”范鹏嘱咐道。

        范礼为难地应下。待他一走,范鹏面色猜疑不定,坐在椅子上,一颗心七上八下。

        姓舒,难道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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