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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中书街(74)


戏说中书街(74)

        七十四、准备上朝

        一边看书一边想心事,顾嘉蘅从自己在宜昌报考科举开始,想到最后的金榜题名;从自己在翰林院的潜心学习、专心运作,想到韬晦之策和低调表现;从京察考核一等,皇恩浩荡,外放南阳,想到因为和前任在办理交接、以及自己熟悉的过程中,就积压了一些公事和案件,虽然处理起来需要花费些时间,可因为有翰林院的经验,他一点也不用很着急。

        他当然看过罗贯中的那部《三国演义》,也熟知那第五十七回《柴桑口卧龙吊丧耒阳县凤雏理事》的故事:“张飞领了言语,与孙乾前至耒阳县。军民官吏,皆出郭迎接,独不见县令。飞问曰:‘县令何在?’

        同僚覆曰:‘庞(统)县令自到任及今,将百余日,县中之事,并不理问,每日饮酒,自旦及夜,只在醉乡。今日宿酒未醒,犹卧不起。’

        张飞大怒,欲擒之。孙乾曰:‘庞士元乃高明之人,未可轻忽。且到县问之。如果于理不当,治罪未晚。’

        飞乃入县,正厅上坐定,教县令来见。统衣冠不整,扶醉而出。飞怒曰:‘吾兄以汝为人,令作县宰,汝焉敢尽废县事!’

        统笑曰:‘将军以吾废了县中何事?’

        飞曰:‘汝到任百余日,终日在醉乡,安得不废政事?’

        统曰:‘量百里小县,些小公事,何难决断!将军少坐,待我发落。’

        随即唤公吏,将百余日所积公务,都取来剖断。吏皆纷然赍抱案卷上厅,诉词被告人等,环跪阶下。统手中批判,口中发落,耳内听词,曲直分明,并无分毫差错。民皆叩首拜伏。”

        因为从小就有天赋,加上习惯于刻苦读书,再加上自己无论是科举之路还是仕途之道都是一帆风顺,顾嘉蘅就有了些直视清高,也成了个尤为自负的文官,从京城翰林院外放,自认为自己与庞统相比虽无胜算,但与一般的官僚相比,只要勤政,只要抓紧时间,只要公平公正,只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数月之内就完全可以处理完所有积压的公事。

        门轴有了些吱吱呀呀的声响,还有一盏灯也飘了进来,那是睡在外屋的夫人的贴身丫鬟进到老爷与夫人的卧室里,她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准备早朝的老爷准备洗脸水,端上早点,伺候老爷穿上官服。顾嘉蘅还是秉承顾家的规矩:虽有书童、师爷和随身男仆,却从不让那些人进入家眷所在的后院。一则是杜绝女人利用枕头风之优势,曲线涉政,另一则也是防微杜渐,感情之事难以捉摸,女主与男仆之间偷鸡摸狗时有耳闻,所以还是防微杜渐好。

        顾嘉蘅很简单的洗过脸,夫人的那位贴身大丫头趁着老爷坐到桌边喝粥之时,熟练地给老爷编好了辫子,顺势推开了一扇窗,就只能看见窗外雾茫茫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升起一片轻柔的雾霭,柔和的乳白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使得窗外的房屋、树木和花草都有了些露水,小院里铺着卵石的甬道也湿湿的,就像下过一场小雨似的。空气丝丝清冷,还看不见拂晓的晨光,也听不见鸟叫,快要五更天了。

        如果顾嘉蘅知道一百多年后,和他一样的公务员的秋季上班时间为上午八点半,也就是辰时之后,打死也不敢相信。因为大清帝国,五更天、也就是卯时就已经早朝了,所以俗语才把报到说成是“点卯”。在那个日落而息、日出而起的年代,不仅是所有的帝国官员,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得如此,因为早朝商量好了事,天亮就好开始执行,这就叫当日事当日毕。有人分析,委员长之所以被主席完败,就在于他习惯于上午开会布置,下午开始执行;而那个解放战争期间蹲在延安的窑洞和西柏坡院子里的主席却是深夜开会,天亮便执行,从一开始就赢得了先机。

        夫人的那个贴身丫鬟帮着老爷套上官袍的时候,有意无意之中将自己一对尖翘挺拔的胸部过于靠近老爷的后背,有了些贴紧和摩擦的意思。躺在床上半醒半睡的夫人自然浑然不知,可老爷却能感受到,也能心领神会,他接过那个大丫头递过的官帽端端正正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十分平静的吩咐那个满怀期待的年轻女子:“今天会很忙,告诉夫人就不必等我一起吃午饭了。你到时候把酒菜送到师竹轩去即可。”

        大丫头抿了抿嘴,心知肚明的小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老爷。”

        那个时候,顾嘉蘅原配夫人一直病怏怏的,自然什么也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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