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闻戚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认识她吗？”
到底是年纪小，唐梨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应该是……”
“别着急。”池陆出言安抚：“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眼熟吗？”
“嗯。”唐梨点点头，想了想又犹豫着道：“而且我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心里闷闷的。”
闻戚和池陆对视一眼，纷纷拿出手机开始查询这位女星的相关信息。
互联网时代个人信息趋近半透明化，查询的人又身份特殊，因此两人很快就查到了任黎念出道至今的各种消息。
任黎念今年三十二岁，出道至今已有近十年的时间，前些年没什么名气，拍了不少烂片，甚至还跑过龙套，但好在演技可圈可点，长相在美女云集的圈里也算是拔尖，所以最近几年任黎念的名气渐渐大了起来，陆续接到了不少好剧本。
很巧的是，任黎念最近正在拍一部和海有关的电影，而拍摄地点正好选在了泉岛市。
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进展，池陆动用关系找人帮忙打听到了剧组的具体位置，事不宜迟，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带着唐梨赶到了剧组。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剧组的副导演，据池陆所说是监督局外派的监管人员，最近正好在剧组执行任务。
“你好。”副导演笑眯眯地和闻戚打着招呼，他的本体是只棕熊，化成的人形则是个身高近两米、体重二百多斤的壮硕中年人。
闻戚一边和他握手，一边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厚实手掌，心中忍不住估算着自己要是被他打上一拳究竟能飞出去多远。
“老……池。”副导演看向池陆，出口的称呼不大自然地停顿了下，而后才笑道：“都安排好了。”
“给你们找了两个跑龙套的角色，不需要台词，露个脸就行，拍摄时会叫你们的。”说着，他指了指远处正在拍摄的剧组，“任黎念就在那边，你们可以找机会和她接触。”
“好。”池陆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
副导演连忙摆手，宽厚的手掌几乎快扇起风来：“不用不用。”
他招手唤来旁边的化妆师：“诶，小张，你带他们去化个妆。”
小张是个年轻的女生，闻言立刻笑着应下：“好嘞，你们跟我来吧。”
往化妆间走的路上，她闲聊似地问起：“你们是演哪个角色的啊？之前没见过你们诶。”
闻戚答道：“我们是跑龙套的。”
“啊？”小张惊讶地回过头，视线在这外形出众的两人身上来回移动着，难以置信地确认着：“不是什么配角之类的吗？”
闻戚闻言，又低头看了眼刚刚副导演递给她的剧本确认了一下，这才点头道：“女主跳海那场戏，我们演海边路过的情侣。”
小张一时哽住。
先前看到副导演对他们这么热情，她还以为又是哪位资本砸钱塞进来的花瓶，原本心里还有些排斥，结果听到闻戚这样说，她又忍不住痛心疾首起来：资本多砸点钱不行吗？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让这两张脸去跑龙套，简直是暴殄天物啊喂！
怀着这样哀怨的心情，小张尽自己所能通过化妆将两人的五官优势发挥到了最大，于是当闻戚和池陆做完造型从椅子上站起来时，化妆间仅有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朝这边投来惊艳的目光。
小张扼腕叹息：“你们不去演偶像剧真的可惜了。”
闻戚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脸上的妆容，笑眯眯地夸道：“你化妆很厉害诶。”
小张有些不好意思：“是你长得漂亮啦。”
想了想，又红着脸补充了一句：“性格也很好。”
“不像有的人……”像是突然想起了谁，小张忍不住撇撇嘴，小声和她吐槽着：“组里有个新来的男生，据说是负责道具的，年纪不大，脾气可不小，说话走路都拽得不行，而且一看见副导演就摆臭脸。”
闻戚听着这个形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熟悉来：“他叫什么啊？”
“是个挺奇怪的名字。”小张答道：“叫褚曦。”
果然是他。
闻戚将目光投向池陆，却见男人面色平静，像是丝毫不意外褚曦会在这里出现。
小张被其他人叫走后，闻戚这才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早知道？”
“嗯。”池陆点头：“老熊来这就是为了监管他。”
老熊就是带他们进剧组的副导演。
闻戚疑惑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池陆笑了笑：“依他那个性格，可能得罪什么人了吧。”
两人正说着，化妆间的门就被人猛地推开来，随着一阵清脆而熟悉的金器碰撞声，褚曦充满惊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真的是你！”
门口的人一个滑步到了闻戚面前：“我刚刚就听他们说组里来了个巨好看巨有气质的美女和一个……”说着，他看了眼池陆，欢欣的语调陡然下降：“勉强能看的老男人。”
闻戚差点憋不住笑，池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边的道具，状似无意地问起：“你怎么会在这？”
“别提了。”说到这事，褚曦立马咬牙切齿起来：“也不知道我是哪得罪监督局那帮人了，非说我今年求雨量不达标，还特意派那个什么老熊来监督我，我以为他顶多让我随便找个地方求几场雨，结果他倒好，直接把我拉来他工作的剧组，让我根据剧本要求降雨！”
“他还要求雨量、降雨时间、而且还得自然点不能被那些人类看出端倪……”
褚曦说着，神情激动地指向自己，又碍于化妆间还有其他人，只得强行将声音压下：“你看看我这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闻戚强忍着笑意安慰：“也挺好，当做锻炼了。”
唐梨站在一旁啃着手指，满脸好奇地盯着褚曦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凑到闻戚身边问：“姐姐，他是谁呀？”
闻戚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他是只青龙，说起来，也算是你半个同族了。”
这句话自然逃不过褚曦的耳朵，但眼见闻戚的旁边明明空无一人，他不由得警惕起来：“你在和谁说话？”
“一个小姑娘。”闻戚这才想起褚曦看不到鬼魂，又为他演示了一遍指诀——经过这些天的练习，她已经能熟练地将时间控制在三秒以内了。
褚曦依言照做，这才终于看见了闻戚旁边的小女孩。
恰好此时唐梨正弯腰去够脚上的拖鞋，本就摇摇欲坠的脑袋随着重力滚落到地上，一路畅通无阻地滚到褚曦脚边，他下意识地低头，就见小姑娘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略显阴森的微笑来：“哥哥好～”
褚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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