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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放火烧山 上


暮色里,周彻披黑袍牵着两匹黄色矮马缓缓出城,两匹矮马背上挂着不少瓶瓶罐罐,走起道来叮铃哐当的响个不停。

顺着土道一路向西北行了二三里,道边突然蹦出来个胖子。只见这胖子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将自己包裹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除此之外胖子背上还交叉着别有两张半人高的大弓。

这紧身衣胖子一蹦出道来就反手取下一张弓,抬起胳膊挡在道中央。嘴里哇哇渣渣的对周彻喊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自古以来,真正有被劫道价值的人或是车队都雇佣了大量的武人作为防护,来保证自身或是货物的安全。如此这劫道之事就少见有独自一人的。多都是些提刀跨马的团伙,这种团伙一般不与人讲什么江湖道义。碰见正常的就是策马挥刀来回冲撞几下杀个个把人看头颅滚地掠了财物就算完了。但若是遇见不正常团伙那就是人要杀财也要拿,这些都干完之后还要干一些如鞭尸之类的残忍勾当。

这团伙劫道有不正常的,独行客劫道自是也有。在周彻的印象里独行客劫道,多见持剑蒙面,执枪带蓑。还大都身着白衣,讲究一个十步杀一人,白衣不染红,事了拂衣去的潇洒利落。持剑,执枪的都见过,但这背双弓与人面对面劫道的还真是闻所未闻。

弓者,激弦发矢,可以及远。擅射者,精研而熟娴之,穿杨贯虱,百步射人,万无一失!可这是基于有一定距离的情况下,若是只持弓不配其它武器与人近战。弓就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周彻走到劫道的胖子跟前停下,将一根缰绳缠绕在他抬起的胳膊上后淡然绕开继续往前走。

那胖子有些颓然的放下抬起的胳膊转头向周彻喊道:“我说伙计,我劫道啊。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有点反应好么?你这样面无表情的搞得我很没面子啊。”

哪知道周彻头也不回,轻飘飘的道:“你让我尊重一下你?那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劫道这个职业?你这种体型穿着紧身衣露个肚脐眼出来劫道,我没笑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有什么反应?我早跟你说了,演戏要演全套。不过现在看来你柳家大公子是真的不适合干这这种事。赶紧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你。”

柳苗条取下蒙面黑巾,用空闲的手扣了扣自己露在外面的肚脐眼若无其事的道:“这也不能怪我啊,我跑遍了整个象拔城都买不到比这更大的夜行衣了。”

周彻只当听不见,背对着柳苗条扬了扬手示意他赶紧跟上。

牵着马走到半路,柳苗条扭头看了看马背上挂着的瓶瓶罐罐,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哎,我说伙计。就凭这两匹马背上的这几十个瓶瓶罐罐当真就能杀光虎头山上的那些土匪?”

周彻没有立刻回答,先是停下抬头看了看天,又跑到路边蹲下捻了捻草叶,想了想道:“你要是没在我让你去买夜行衣的时候顺带干一些脱裤子放屁的事,那咱们今天晚上走的这一趟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柳苗条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道:“你就别埋汰我了,我那不也是好心想打听打听情报么。再说了,你这次除了让我去买夜行衣外,其余的比如说行动计划什么的你可是一个字都没告诉我。我就是有心想要干点脱裤子放屁的事我也没什么可干的啊。”

周彻调侃道:“听完你这番话,我很庆幸没有告诉你行动计划。若是早早地说与你听了,只怕今晚这虎头山一行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虽说是调侃,但柳苗条却听出了满满的挖苦意味。不过这也正常,先前周彻就因为自己话多的缘故而差点身死。当时若不是那一匹可被称为通灵宝驹的赤火反应迅速,只怕周彻被一箭射杀后自己也要暴毙当场。柳苗条想到这里苦笑一声不在言语。

其实周彻说的也是实话。柳苗条家境优渥,属于那种打小就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人。作为富家子弟,柳苗条有一喜和二不喜。一不喜寻花问柳,二不喜欺男霸女,就喜欢干些听墙角的是非事。柳府里的众人也因为大公子这个独特的喜好而整天怨声载道,后来实在是没办法,在柳苗条八岁的时候柳擎天责令其不得在府内听墙角。得到责令的柳苗条不得已就只有每天跑出府外去听墙角。

柳苗条出柳府,府上安宁祥和,府外却是鸡飞狗跳。早上刚传出来城东头修鞋的张三老婆和城西头的杀猪的李四有奸情。晚上就又传出来杀猪匠李四他妈和修鞋匠张三他爹早有奸情,可能张三与李四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边张三还在拿修鞋的锥子满城追杀着李四,那边李四他爹就提着杀猪刀开始满城的找张三他爹要一决长短。可怜张三李四追逐一天要分个你死我活,却想不到晚上就迎来晴天霹雳。难兄难弟不由抱头痛哭互相安慰。

这样相似的剧情在流云城内足足上演了五年之久,城中居民苦不堪言都“亲切”的喊柳苗条为碎嘴子,柳苗条不以为意更乐在其中。

五年时间,流云城里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扒的差不多了。见扒无可扒,柳苗条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打起了自家的主意。正巧赶上柳擎天喝花酒被抓个正着。这柳苗条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反正事情是决计不可能烂在肚子里的。柳擎天夜里喝花酒被抓正着,这太阳刚出山就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柳擎天前半夜喝花酒被抓,在自家院子里从后半夜跪到早上。柳擎天白天出柳府,城中居民看着他议论纷纷。这一打听才知道前因后果当场大呼“逆子”。此事过后,柳擎天捏着鼻子将柳苗条踢出柳府,放言道:“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错了才给回家”

太阳落山,二人才行了不到二十里路。眼看天色一点一点淡了下去,本来走在路左边和周彻中间隔了两匹马的柳苗条牵着马屁颠屁颠的跑到路右边和周彻并肩而行道:“伙计,我们有马不骑,为什么要走啊。”

周彻言简意赅的答道:“懒得骑”

柳苗条一阵语塞想骂娘又不知从何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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