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手机的闹铃开始响了，昨天又一整天没有睡觉了呢。
怎么，连酒精对我都没有效果了吗？是我喝得不够多吗？
突然羡慕喝酒能够醉倒睡着，然后什么都不想的人。
白风就像从前的好几次一样，这次也是把她拉回屋子里的沙发上。
看着手机上的日程，今天是模特公司的面试。
白风急急忙忙洗漱，虽然没有喝醉，但是满嘴的啤酒味道还是很明显的。
穿件正式一点的衣服，上白下黑，虽然不是应聘秘书，但是必要的流程应该是要走的。
临走前在脸上涂着素颜霜，还涂上口红才不会显得整晚没睡那么憔悴。
公车要做两个小时，早饭的话到了那个广场应该有的是早餐店，到时候再解决。
公车上的心情说不上是忐忑，脑子甚至一片空白，等等还不会要说些什么吧，说些什么呢？
她在心里重复着：我认为模特更重要的是要展现商品而不是自己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适合的话，毕竟她不是这方面的学生。
转了两路公交车，比导航上的时间来得要早，还有一个小时才到的约定面试的时间。
白风先是找到一家麦当劳吃着限时早餐，喝了咖啡就没那么困了，只是肚子里还有点酒精混着这咖啡，还有一夜未眠，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总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什么都像是重影的。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搞砸了，这是一次机会。
她走到洗手间用水拍拍脸，本来就惨淡的脸上毫无血色，出门涂的口红也被刚刚吃掉了。
再补上口红，是变色唇膏，这样能让干的嘴唇不那么皲裂。她不喜欢太红的颜色，跟整个人不太搭配，也不日常不习惯。
还有半个小时，先去那个地方熟悉一下。
来到这栋楼的十六层，一下子看到了1607的字眼，就在电梯的入口处。
这栋楼被隔得很小很小，好像每个公司都只剩下一点点的办公地点。
白风试探地往里走，一进门就能看到底，三间房间，一个前台，一个男人坐在前台。
招呼她，问是不是来面试的，白风点点头，屋子里空间很小，放着的音乐很大，电子金属混着什么，听不清楚。
他让她先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会，然后查看她的面试通知，同时递给她一张表格。
身高、体重、三围，特长，还有是否有直播经验。
白风如实写上，她的话，身高并不占优势，体重的话如果越瘦越好的话倒是算不错的成绩，三围按她的话讲就是完全不能用，特长除了芭蕾她想不到有什么了，最后一个，否。
她知道这份算是没有竞争力的简历，不过也没有其他人来面试，如果真的那么缺人的话，她还是有机会的吧，白风这么想。
没过也没事，回去先睡个觉吧，现在感觉精神都游离了。
“白风，你过去一下。”
有个女人领走了她，来到一间小屋子里。
“以前干过模特吗？对这方面有了解吗？”
白风摇摇头，“小姑娘脸蛋还可以，身上有什么伤疤，刺青，动过刀吗？”
“没有。”
“好，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有培训公司模特的，我们公司在很多地方都有开设分部的，之后可以到各大城市去干相关的工作的，我们公司是正常拍摄一些服装，首饰，或者商家提供的一些商品的，不会有任何违法行为，不会暴露，强迫模特做什么不愿意的事情的，这点我会跟你说清楚。”
白风点点头。
“我们公司招聘模特，如果是没有经验的新手模特我们公司会有培训，我们会安排你免费去上课的。”
“好。”
“不过，每个模特都必须要有一份艺人资料的，由于你是新手模特，是需要提供一份艺人资料来给公司，这样才能安排工作。”
白风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你可以到外面去拍摄，也可以在我们这里拍摄，费用是两千五百块钱，都是这个价位的。”
白风有些懵了，她是出来打零工挣钱的，再说了，她手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可以支付这个费用。
“介于你可能是学生这个样子，我们还是可以帮你办理分期的，这样你先交一部分，另一部分就之后在工作里扣除就好了。”
“这份艺人资料到时候你可以随时地用，公司会存一个底，然后你就可以自己用，到时候拍摄完成会发送给你的。”
“你现在手里有多少钱，能全部支付完成吗？”
“不能。”白风现在手里真的没有一点钱了，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生活费也所剩不多了。
“那借钱的软件有吗？我们公司是支持的。”
“啊？”白风有点懵了，脑子不太灵活了，手机被拿了去点了那个借钱的软件。
那之后我该拿什么还啊？
“之后马上就回安排工作的，一次拍摄几千到几百不等，看工作的时常和性质，一般的时薪也是一两百这个样子……”
女人说话很快，几乎没有喘气，白风听得难受，脑子嗡嗡的，后来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她交了钱，按了手印，女人就把她带到另一间房间里。
像是什么连锁的骗局，她是待宰的羔羊。
被推着坐上了粘板，她看着这个化妆台，里面的化妆品几乎见底，看不清是什么牌子，每一只化妆刷在她脸上动着都让她感到不舒适。
她拿起假睫毛要给她粘，粘着觉得眼睛更重了，只想一直合上，她让白风睁眼，白风像是昏睡了一秒。
她不得不放弃了，厚厚的一层粉涂在她的脸上，白风瞬间觉得很重很难受，她甚至不知道那个房客是怎样每天这么出去回来的，上完妆后，她向白风索要刚刚的粉扑的钱，白风有些难受，但说不清楚，她还是给了她了。尽管价格高得离谱。
她在一排衣服上拿来一件裸色裙子，扣子快要掉了，衣服皱皱巴巴的，一排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保存良好的样子，材质也都是最普通和常见的，甚至是过时的，肮脏的。
她让她换上吊带短裙，裙子很短，空气很冷，白风没有拒绝，白风还是换了，只是她的内衣带会露出来，白风向她说明了这点，她拿来胸贴，说了一个更高价，白风拒绝了，她把衣带藏好。
没有合适的鞋码，只有差不多的，鞋子是细跟的，看上去很久了，鞋底好像没那么干净，白风有些受不了了，她只想赶紧离开，脑子里昏昏沉沉，站在镁光灯下聚光灯强烈地照着，这跟舞台上的灯一点儿都不一样，她笑不出来。摄影师也压根没让她笑，只是严肃地让她摆着几个动作，白风肢体是极好的，动作也很流畅，但还是少不了摄影师地挑剔。
摄影师和化妆师不知道为了什么吵着，但还是坚持拍完了，白风只觉得，这更像是一场梦，浑浑噩噩的，迷迷糊糊的。
失重感下，她从十六楼下来，穿好自己的衣服，风用力地吹着，她觉得脸被吹得生疼，头发也被吹断了几根，她只想赶紧回去，回去躺着，躺着就好了。
她太难受了，坐在公车的最后，没有戴着耳机，只是坐着，希望赶紧到达目的地。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失落，沉重，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一样，说不出话来，也哭不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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