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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精神病人:第六十三章


梁宇出院的时候,朱艺文一大早来接他,孟晓菲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送别,他的主治医生何南还有几个认识梁宇的病友也都出来了。

        何医生心情复杂的笑道:“这一去再也别回来了,我见到你的时间比见我女儿还多。”说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梁宇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朝大家挥了挥手,才转身离去。

        走出院门,他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朱艺文打开车门请他上车,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子,看上去年龄跟他们差不多,朱艺文叫她静姐。见梁宇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朱艺文,朱忙解释说,那是他的责任编辑,比他大两岁,从他出道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也算是老搭档了。女子对着梁宇笑了笑,非常温柔可亲的一张娃娃脸,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三人驱车一路有说有笑的前往市区朱艺文的住处。

        孟晓菲回到宿舍,实在困得不行倒头便呼呼大睡,傍晚四点多钟醒来洗漱一番下楼。看到楼梯下面的纸盒子,她才想起许久没见小白,不知道那两个熊孩子照顾得怎样。听到楼上传来“喵喵喵”的叫声,抬头一看,小白正站在二楼最右边的窗台上看着她。孟晓菲顾不上吃饭,拿了两个包子和一瓶牛奶就上楼去。

        再次见到林青阳,他比之前开朗了许多。

        “菲姐好”,林青阳见她站在门口敲门,忙从坐位上站起来打招呼。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小白,”说着便喊小白过来,那白猫听到叫唤,又看到孟晓菲手上拿着吃的,便跳下窗台飞奔了过去。她刚蹲下身,听到卫生间里有冲水的声音,见林青阳跟之前的那位病友都在,便问道:“你们这里又有新人住进来?”

        林青阳点了点头:“嗯,中午饭后般过来的。”他看了看小白,又继续说道:“菲姐,我们俩明后天也要出院了,小白你今天就带走吧,这段时间多亏了有它,我们才不至于那么无聊,谢谢你。”

        “不用客气,那小白我就带走了,今天早些休息吧,再见”。孟晓菲说着,便带小白离开了。

        寂静的走廊里凉风阵阵,孟晓菲不由自主的裹紧了外套,今天是霜降,夜里气温骤降冷得很。想着明天就要离开,这一夜,孟晓菲倒是精神,一点儿都不困,一直睁眼到天亮。

        新就职的护士到岗当天中午,孟晓菲就带着小白离开了精神病院,赵医生要去市区办事,顺道送她回去。她熬了一个晚上,此刻困得睁不开眼睛,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大约五十分钟后,车子在付秋家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赵医生将她摇醒,远处谢兰、蒙蒙和付秋走了过来,看到孟晓菲睡眼惺忪的样子,不免嘲笑她一番。

        四人说笑着走进了一家海鲜店,店员非常热情的招待她们。谢兰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来开始点菜,付秋提议吃现宰的鱼,老板让她去后面的生鲜区自选,孟晓菲也被她拉着跟了过去。水箱里的各色鱼类繁多,很多从来没吃过的叫不出名字的鱼,在其中的一个玻璃鱼箱里,孟晓菲看到一条鲤鱼翻着白肚皮,直挺挺的飘在水面。

        便问道:“老板,你这条鲤鱼死了不捞起来吗?”

        老板一听直叹气道:“它没死,它这是在装死呢?”说完用手敲了敲玻璃,朝那条鱼嚷道:“别演了,起来!又没人要吃你,装什么死。”

        那鱼一开始还没动静,老板索性伸根杆子下去捅它,然后在众人围观之下,它居然摇了摇尾巴,翻过身来“噌”的一下躲进一群鱼中间。孟晓菲和付秋看了啧啧称奇。

        孟晓菲问道:“这鱼哪儿来的?这么有灵气?”

        老板苦笑道:“半年前从江都的一个水库运过来的,当时一共也就百来条,运过来的时候死了一些,活着的也陆续卖掉了,就这条鱼特别,每次有顾客来这边挑鱼,它就肚皮一翻,装死,客人也就不敢要了。结果一养就是半年,这样成精的鱼我们也不敢吃。”

        蒙蒙问道:“那为何不干脆放生呢?”

        老板摇头道:“咱这附近没有湖,周围的河道污染严重难以生存,放了只怕也活不了。这半年我们一直走不开,只能再等等,到过年的时候休假再想办法带到别处放生。”

        孟晓菲说道:“那不妨卖给我吧,我养着。”

        老板愣了一下,见孟晓菲说得认真,便同意了。双方约定好价钱后,孟晓菲一行继续点餐吃饭。

        “你打算把它养在哪儿,弄个鱼缸养家里吗?”付秋问道。

        孟晓菲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想养家里。七年前,她掏尽了所有的积蓄还借了一笔外债,瞒着家里人在申城的郊外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那时候因为家里人逼婚,想着未来有可能无处可去,一冲动便买下申城郊外的一处两层的小房。当年那地方还十分荒凉,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外观看起来非常的破旧。孟晓菲看中它带了将近五百平的院子,由于人烟稀少交通不便,价格非常便宜,她毫不犹豫的便买下了。直到办完手续后才发现,即便是买了房她也没法儿住。先不说这房子要花费多少钱装修改造,这里离上班的地方实在太远了,坐车要转四趟车,非常不方便,每天的通勤时间单程就要近三个小时,时间一长根本吃不消。镇上有几家工厂,于是孟晓菲便将房子租给了附近上班的工人,自己依旧租住在原来的地方。若不是突然觉得无家可归,想起来这档子事儿,她都快忘了自己有套房。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孟晓菲一直在着手改造房子,谢兰和付秋有空的时候也会过去看看。直到清明节前夕,孟晓菲的房子才改造完成。那是一栋建面只有一百平米左右的二层小楼,楼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楼上两间小巧的卧室套房。近五百平的院子被划分成三个区域,前院种着各色鲜花翠竹,后院则种上了各种蔬菜果品,房子左边的一片区域沿着围墙挖出一个三十五平米左右的鱼池,做了一个小型的水系景观。孟晓菲买了几种淡水鱼和乌龟放在里面,那条鲤鱼也养在其中,她给它起名叫小生。

        搬家的那天,她采购了许多菜品和小食,宴请几位朋友,这次除了谢兰、蒙蒙、付秋三人,李婷、梁宇和朱艺文也受到邀请。众人一大早就过来帮忙收拾,摆放家具陈设,直到中午才忙完。

        席间,谢兰看了看房子说道:“这边好倒是好,就是太偏僻了些,去市区不太方便,你真的打算以后在这儿养花种菜、过田园生活?”

        孟晓菲两手一摊:“没错呀,我都三十一了,不想再找工作继续折腾,那小小花店收入有限,更何况我又不太会做生意。这套房子的改造意外的给我带来了几个单,虽然都是小单,不过今年的活儿是不用愁,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一直沉默的李婷说道:“所以,花店你是打算彻底不管了吗?”

        孟晓菲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这张脸或许某时某刻突然吓到别人,她不得不远离人群,远离闹市。只好同意可以投点资入股,设计和推广的工作可以由她负责,店内的业务全权交给小伊打理,李婷便没说什么。

        谢兰看了看电视柜上摆着的那把折扇,问道:“晓菲,我刚刚就想问你,这把折扇你是在哪里买的?”

        孟晓菲前些天特意在网上买了个架子,今天上午刚把折扇摆上去的,谢兰第一眼看到时,就被这支扇子吸引,只是一直没机会问。

        见谢兰问起,孟晓菲以为她认识折扇的主人,若真是如此就太好了,说道:“不是买的,是别人留下的,之前一个欠我钱没还的人留下的,怎么?你认识这扇子?”

        谢兰微微点头,起身取下那支折扇,回到坐位上说道:“我曾在一次私人艺术品展会上见过类似的。这扇骨用料与我见到的非常像,看这工艺水准,我能肯定这不是普通的折扇。据我所知,应该是上个世纪一位民间工艺大师高新梅的作品,她的作品数量有限,几乎每一件都是精品。我曾跟着我老公在京都的一个私人展会上见过一支。当时一位业内行家介绍,高新梅大师传世的折扇一共只有十六支,现在的话,单价都在七位数,如今大部分都由私人收藏,市面上已经见不到了。这种折扇的工艺非常复杂,据说现在已经失传了。”

        付秋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拿过扇子,在手里仔细端详,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说道:“这扇骨用的是桃木,而且应该是树龄超百年的桃木,扇面用的是真丝面料,但是这面料应该是做了工艺处理,上面的图案是金丝银线绣成,光材料就很难得了,真讲究。”说着又在手里翻来覆去,指着背面的图案:“咦?这背面的图案很奇怪呀,看着像文字,又看不出是什么文字,也不像甲骨文,咱们古代有这种文字吗?”

        众人听她这么说,也纷纷凑过来,只见折扇背面的整齐的排列着八列像图案一样的文字。

        看到朱艺文伸手,付秋将折扇递给了他。

        朱艺文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这是道教文字,我曾在一本小册里见过这种文字,只是那本书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

        孟晓菲急忙问道:“那你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朱艺文摇了摇头道:“不认识,恐怕只有学过的人才看得懂。不过,申城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找得到。”

        “哪里?”

        “文景路的旧书店,那里有很多早就绝版的旧书古籍,说不定能查到点什么。而且那里有几家店的老板喜好收藏,说不定他们知道,你可以去问问看”。朱艺文将扇子还给孟晓菲,继续说道:“我上学那会儿喜欢在那一带看书,这种文字也是那时候见过的,只可惜水平有限,很多古书典籍看不懂。”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宇问道:“给你这折扇的究竟是什么人?”

        孟晓菲看了蒙蒙一眼说道:“之前去鹭州的时候遇到的,上次他来申城,你当时还见过的,就是那次被抓到精神病院的那个男人。”

        梁宇听她如此说,似乎想起了什么,抿嘴笑了笑。

        蒙蒙恍然大悟,激动的说道:“该不会是你迷路的那天晚上捡的那个男人吧,你什么时候又见他了?”

        孟晓菲有些尴尬道:“他来申城找我,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路人当成精神病送到精神病院,我那次去的时候刚好碰到。以为他是来还我钱的,哪知他钱没还不说,我又搭进去一笔。结果他就把这个折扇留了下来,说是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还。这人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路。”

        谢兰说道:“如果这把折扇是他所有,说明他不是普通人,听你们这么说,他倒像是很落魄的样子。”

        孟晓菲叹了口气道:“如果知道这东西这么贵,我可不敢要,放在家里都不安全,那人只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我打过几次,每次都是不在服务区。”

        众人又闲话一回,致晚间方散。

        孟晓菲将扇子上的文字描在一张纸上,第二天一大早出门去。

        申城旧书店是为数不多的一家百年老店,早在解放前就是读书人最爱去的地儿。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年过古稀的老人,坐在店门口的一张长桌前,桌上放着紫砂壶茶具、笔筒、木雕摆件和一叠厚厚的书。这位店主虽年长,看起来十分干净且儒雅。发型讲究,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儿的老花镜,青灰色的呢子大衣搭配宽阔的深蓝牛仔裤,脚上深红褐色的皮鞋擦得蹭亮。

        孟晓菲拿出描着的文字的纸走进店里,热情的跟老人打了声招呼,老人笑着点头示意她向里走。

        孟晓菲摊开纸,问道:“老板,您看看这个,您认识吗?”

        老人正了正老花镜,认真的看了半天,摇头道:“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听他这么说,孟晓菲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她已经跑了三家旧书店,都没见到类似的文字。这家店若是再一无所获,那可能就真的难找了。

        老人看她一脸失望,又笑道:“我这里有很多书,你找找看,说不定有呢。”

        孟晓菲连忙道谢,正准备转身进去的时候,一瞬间被墙上的一幅人物肖像画吸引了目光。她驻足端详许久,那是一个披着貂皮披肩,身着旗袍的绝艳美女,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左右。画作老旧,色彩暗沉,画布上还有几道划痕,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老板,你这幅画卖吗?”

        老板抬头看了看画,又看了一眼孟晓菲,笑道:“这个画不卖,这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

        孟晓菲见他这么说,依旧不死心:“这画不像是名家所作,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呀?”

        老人呵呵一笑:“小姑娘,你真厉害,说得对极了。这是我母亲生前最珍视的一件作品,她活着的时候一直当成宝贝。从这个店开张的那天起就一直挂在这里,在她心里,这画比我还重要呢。”老人示意她坐下,还给她倒上一杯红茶。

        老人说,这家店是他父母年轻的时候买下的,那时候刚刚解放,他还是个小屁孩儿。父母一辈子守着这个小店过着平淡而普通的生活,从他记事的时候起,这幅画就挂在店里,中间因为他的缘故被损坏过一次,他清楚的记得被妈妈暴打了一顿,后来他父亲找了一位装裱师傅修补,因而画上还看得出修复的痕迹。父母逝世后,这家店就传到他手里,至今也已有三十年。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她呀,是我妈妈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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