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居然谈婚论嫁
王者轻轻摇，不以为意，任由她去。
泉红绡也不看那些侍卫，她抬头看看王座上方的牌匾，忽然“倏”地跃至高高的牌匾前。等再次回到地面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海螺，这海螺形态怪异，倒有点像弯月。
尖的一端凿有小孔。整个看上去既像一个玩具，又像一只吹奏乐器。
看到泉红绡手里拿着的东西，那年轻王者目光一顿，然后站了起来，貌似恭敬地轻轻道了声：“欢迎姑奶奶回宫！”
6离看着前倨后恭的鲛王，有些奇怪。不禁偷眼看了看泉红绡手中的海螺。
“月圣女螺!”有识货的惊声叫了出来。
月圣女螺？那传说中的鲛人族圣物?!
众鲛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最终确认此螺为第二代鲛王之妹泉红绡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海螺，忙把红绡请入上座，而一众人等也逐一就坐。
鲛人都比较有唱歌的天赋，当年的红绡公主更是个中翘楚。当时的鲛王找遍了整个留仙湖，最后找到一颗音质如天籁的海螺，送给了刚成年的妹子作成年礼物。
每当她吹奏起这个海螺，不知迷倒了多少鲛人才俊。
这海螺不仅可以吹奏，而且还具有神秘的法力，每当鼎湖月珠到了朔日时，对着鼎湖月珠吹奏，可以修炼功法。
很疼妹妹的泉临君当场封了一个封号给红绡公主——月圣女，而这只海螺，也就叫月圣女螺。有了这个封号以及这件法宝的泉红绡，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只是后来在她最鼎盛的年华，不知何种原因，与呙族的族王，还有来鲛人宫做客的两个神秘男女一同失踪了。
又过了很多年，鲛王也因思妹过甚，在修炼时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由当时还年幼的儿子继位，但也没过多少年，也是夭折了，传位给太子泉伏波，也就是泉姬的父亲，不过在几百年前，伏波又失踪，现在是其弟暂代王位。
随着红绡的失踪，海螺也不知所踪。不曾想，却是藏在这大殿之中。
看着这只海螺，众鲛人各怀心思。
而鲛王看着它，也感慨万千：这是一个有魔力的海螺啊！
他晲向泉红绡的眼神中隐隐闪过一股戾气，快得没人现。
“今天姑奶奶回归，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我们摆宴庆贺一下。”
他向值日侍从官传令下去，摆宴后花园。说罢，他向泉红绡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敢问姑奶奶这些年是去了哪里？”他眉眼一挑，虽是面对长辈，却也是在尊敬中隐隐散着王者之气。
泉红绡似是早料到有这一问，步履生姿地一旋身，看看鲛王，又斜睨着凤希，“这恐怕不是你该问的，侄儿。”
她仍是笑着，但大家不知怎地，觉得有一股寒气自她的笑容中透出。
“哦？”鲛王泉伏浪似是很感兴趣地望向凤希，他现这女子自刚才进到大殿至今，一直都不卑不亢，神色淡然，隐然有飘渺出尘之姿，“是和这位上仙一道游历去了吗？”
“是吗，姐姐？”她也不回答，反来问凤兮。然后又看向6离，“6郎，我不知你因何故不与我相认，但是，当年你我二人已论及婚嫁，这难道你也忘了？”
她望着6离，抛下一颗重磅炸弹！
什么？！
果然，众人都很吃惊，毕竟当年生的一切都是个谜，只有当事者知道事情的原委。
红绡公主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老龟。
老龟因为她所说的话而望着6离所有所思。而后者正吃惊地看着红绡公主。
“你媚眼可以乱抛，风骚可以乱放，话可不能乱说啊！”6离冷着一张脸淡淡看着她。
一旁的小夔牛急急附和点头。
“他怎么会有大哥哥好看，大哥哥也没有他这么怂。”小夔牛撅着嘴纠正。把正外表冷峻的6离噎得一激灵。赤裸裸的打脸啊！
而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凤希，为因他们两个的这一搭，轻轻掀起嘴角，俏皮地淡笑了一下。一瞬间，让人觉得这本就光明温暖的大殿，更加地温暖起来。但也就那么一会儿，众人又醒过神来。看向凤希，等着解释。
“咳咳……老龟倒有话想说。”老龟这时言了。
老龟看看众人，叹了一口气，道：“当年，老龟还是一只四处游走的小龟，有一天游着游着，游到一个华丽的洞府，有幸看到红绡公主。”
“虽然不是有意偷窥，但这里还是请公主恕罪。”它向红绡公主赔了个礼，接着说，“当时，红绡公主正通过水镜与一男子说话。”
“那男子与这位小哥倒有八分相像，因为他那睥睨一切的样子让当时的我生出了向往，故而对他印象非常深刻。不过……”
它再看看裴直，“虽有八分相像，但老龟不敢保证是否是这位小哥。他们的气势不同。”它歉意地看看裴直。
“当时公主与他正在商量大婚的事。”
听到这里，本来一直不动声色的凤希，不禁暗蹙了下眉。
水镜是水族修炼的一种最基本的功法，修成后，可以与他人传递信息。
6离冷着脸，沉声道“我一个凡人，才二十三岁，如何可能在几千年前跑来与你家公主成亲！”
“人界的？”众鲛人本来以为他们只是修炼成人型的同族或其他生物，这时一听6离自报家门，殿中一时炸了窝。
凤希也暗暗叹了一口气。就连小夔牛，也遮羞似地用它那只独爪遮住自己的脸。
6离还不自知地看着众人的反应。
殿内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人类是鲛人最为厌恶的生物，若不是他们的贪婪，鲛族也不会从无边无际的南海里，迁至此地。一辈一辈传下来的思乡之情，根深蒂固地植于每个鲛人的心中，转化成对人族的怨恨。
所以，他们虽不想去与那越来越强大狡诈的人类争斗，但也不会对人族假以辞色的。
甚至，传说就有偏激的鲛人，不知利用什么通道潜上留仙湖，唱起鲛人特有的歌谣，迷惑到湖中打渔的、或乘船的人族，虽然不伤及人命，但总不免把其心智迷得懵懵懂懂，痴痴傻傻的，一生也就毁了。
毕竟，他们虽可活千年，但并非每个鲛人都能够修行的，很多鲛人除了长寿外，其实就只是普通的水族而已。
而人类知道他们可以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而所织鲛绡，轻若鸿羽；特别是身上的鳞片，可治百病，延年益寿。于是贪婪的人类就对鲛人进行疯狂的捕杀。
若非女娲娘娘开辟了这个空间，让他们到这里生活，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鲛人。
所以，经红绡公主这样一撩拨，对二人便敌视起来。
人族也就几十年上百年的寿命，能与红绡公主同代，那不是神便是妖了。众鲛人不禁开始严阵以待，完全忘了人家都说了，只活了二十三年。
泉红绡似笑非笑地看着凤希一行，似是在期待着他们的狼狈。她被面前这女子困于幽暗的洞府里几千年，怎能不把这帐算回来。不但要算，而且要加倍地算！
至于这男人，虽然只是形似当年的6郎，但看凤希与他之间隐隐的情愫，她又怎会让他们好过。
“6郎，红绡不知你这些年遭遇了什么，把我们的情分都忘了，可是，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把仇人当恩人呀。”红绡公主作态之中仍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配上她那娇媚的姿态，更加让人疼惜。
她哀戚地看着6离，她就是要让那贱人孤立了。
6离虽然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却也不傻。他不再言语，只是冷冷看着红绡公主，牵起凤希的手。
凤希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眼眸流光微动，倒也不甩开他。
“当年，正是她让你陨落。”她眼含珠泪，欲滴未滴，“红绡从她手中抢得你的身体时，现已经石化。”
石化？众鲛人心里一凛。但凡懂点修炼的都知道，石化了，就意味着魂飞魄散。那眼前这男子……
“红绡天天对着你的躯体哀哭，每天吹奏着这月圣女螺，希望能借鼎湖月珠之灵力把你复活，可是，这凤希姐姐却趁我不注意，把你的身躯抢了去……”
她哀哀地叙述着当日生的事。由于她叙事声音婉转动听，一众人等倒被她说得沉浸在她的哀戚之中。
化石？6离突然就想起了石洞中看到的那根柱子，最初看到的时候，明明是一个石像，难道真的是石像？那它和红绡说的石像是否是同一个？
6离心里更加迷惘起来。
王座上的泉伏浪似是不耐地看着6离和凤希，然后举起右掌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慵懒地道：“关起来吧！”
话音未落，只见刚巧在凤希和6离所站的位置，裂开一个缝隙，二人连同小夔牛还不及反应过来，就跌入此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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