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水中有月
且说6离一行与鲛人一族停停歇歇，游走了好久，眼前的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只见前方远远地立着一道高高的城墙，墙体有着巨大的凹凸，就像是鱼鳞，不，应该是龙鳞，如果这世界真的有龙的话。一道大大的城门就开在“龙尾”下面的一个大大的缝隙处，写着两个古朴的大字，应该是城的名字。
这里水质清澈透亮，有着各种颜色的贝壳，水里游动着各色鱼类。
有身披金鳞的像金鱼一样的鱼类，游动之间，金光闪亮闪亮的；还有一些小海马，就像人类的马拉车一样，拉着大贝壳，贝壳里坐着看上去像小鱼宝宝似的小鲛人；甚至还见到有头戴帽冠的小章鱼，在那湖底晶莹白亮的沙石上一跳一跳的，很是逗人喜爱……
6离觉得自己就像到了海底世界，更像到了一个童话王国。
他所见的一切，根本不像现实当中所能接触到的。
只见层石曡垒，各种珊瑚类在这清澈的湖水中各各生姿。
……
虽说在水底，但也有着水底山峦。
入了城，城里和人间景象有些相像，也有市集，非常繁华，非常开阔。远处山脚下，在各种水底高大植物掩映中，豁然耸立着一个庞大的建筑群。
这个建筑群上方也不知多远处，有一颗大大的圆珠悬挂着，四周隐隐散射着些清辉。
不见有什么线之类的拉扯着，但就是稳稳悬在那里，不坠不落，既像一面圆镜，也有些像6地上的月亮。
看到6离沉静地研究那圆珠，一直紧随着他的泉红绡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殷勤而不失娇媚地为他解答疑惑。
“那是鼎湖月珠，是当年女娲娘娘依照月亮的样子炼制而成，其功效与月亮一般无二。”
说话间，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6离。
刚才咋一见他，觉得是故人归来，但一番试探后，又深觉困惑：此人有着与故人神似七八分的容貌，但又不完全相同。身上隐隐有着故人相同的气息，但又没有故人的神通。
所以，她虽然不急着有进一步的动作，但还是跟随左右，方便观察。
“也就是说，它好比水中的月亮？”6离问到。
原来，水中捞月，未必是一场空，只是没那个能耐而已。他有些感慨。
“嗯，就是这个道理。”她回道，“除此之外，它还起到了定湖的作用，”红绡继续道，一干人等也纷纷点头。
一旁的老龟接口道，“大概是两千多年前吧，刚才大家相遇那片水域，生过一次重大的动荡。”
老龟徐徐说道，边闭上眼好像在追忆往昔，“那次，如果没有这鼎湖珠，恐怕整个鲛人族，”它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和那边的，都要在这场浩劫中消失了。”
它口中所言的“那边的”，鲛人们都知道指的是呙族。
小辈们也只是听说，但听着龟爷爷颤抖的声音，也不胜唏嘘。
小夔牛一听老龟提起当年的浩劫，不禁抖了一下，缩到凤希背后，探头看看老龟，想想，又“咻”地飞到老龟背上，伸出那单足的小爪爪，抚抚老龟的头。
老龟一下子又开心起来。
它没说的是，在那场浩劫中，它虽然没有丧身，但是本来修行了三千多年，马上可以修成人形，结果在那场浩劫中，它的内丹受到损耗，至今未能修补，所以，虽是长寿，但躯体渐渐老去，修炼也未见多大进步。
“哦，就像定海神针一样是吧？”6离想起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材料就是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和这鼎湖珠倒还相似。
老龟其实从泉红绡出场时叫6离“6郎”时，便关注了他一下。只不过，经过查探，这人族年轻人除了体内有澎湃的灵力外，到也没有什么修为。
所以也就只是关注了那么一下子。
这时见他问，倒也不端架子地为他解答：“小子见识倒广，不错，只不过形状不同而已。”它眯起双眼，回忆着已有的知识，“当年，女娲娘娘用补天石练了十二颗定海神针，这一点，世人基本知晓，却不知，后来又练了两颗鼎湖珠。”
“两颗？”6离看看高悬着的那颗珠子，心里隐隐有些波动，总觉得有种熟悉感呼之欲出。
“还有一颗鼎湖日珠。”泉姬也帮他解惑，“这两颗大珠子就像传说中大6上的日月一样，交互出现，特别是这颗月珠，还会有朔望交替……”
会有朔望交替？那不就意味着也可以以此来记日子？仔细想想，的确，自他从那扇阶梯尽头的门出来后，似乎是有着昼夜更替的，他们此行前来，虽有一些快捷的交通工具，但昼夜好像更替了有二三十次的样子。可见这方水域之浩渺。
“这么厉害？”6离心里对那传说中的女娲娘娘是佩服之至。想想，多少顶尖科学家打算造出人工月亮、人工太阳，都还是那么不容易。而女娲娘娘却创造了这么多的神话。
神就是神！他不觉心中暗生敬仰和向往。
众鲛人以及6离等都在那里感叹着女娲的强大。
只有凤希静静地看着鼎湖月珠，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然后看看泉红绡，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说话间，众人已经入城来到了宫殿大门前。
整座宫殿的建筑有些奇特，不像6离在一些艺术作品里看到的那样，清一色的欧洲建筑。
这个宫殿建造得很古朴，但又有着隐隐的大气。
其主体支架是有几棵巨大的柱子建构而成，建筑非常有特点。特别是屋顶，屋脊长于檐口，屋脊的两端向上稍微翘起，从正面看上去，就像一个倒置的三角形。
顶部两面博风板交叉成燕尾状，交叉相接处，有着突起的钉状物，其内侧与圆柱旁伸出的斜撑相接，既起到加固博风板的作用，又有着很好的装饰效果。
顶端还呈放射状地插着一些像鱼骨一样的东西，长出屋脊很大一截，显得非常雄伟壮观。
除了那些装饰性的东西外，倒还和他在到过的天上宫阙有着几分相像。
宫殿门口不远处，高高地伫着一棵类似于华表的大柱子，上面盘绕着一个人蛇身的美女。
这雕刻惟妙惟肖，也不知是谁刻出的，手法娴熟，似乎是对她非常熟悉。就连她眼中的神色，也是如真人一般，充满了生气。
只见她目光慈蔼中透着俏皮，又有些悲悯地注视着每一个仰望她的人——鲛人。
估计这就是女娲娘娘吧。
6离迷惑地看着这美女的眼神，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目光。但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总觉得离自己很近，似乎天天可见。又觉得离自己很远，或者若即若离。
此时，他的大脑中，又是一阵疼痛。仿佛有什么在里面轻轻敲打着，时而有些尖锐，时而又有些顿锉。
他抬手敲敲前额。
“怎么了吗？”一直关注着他的泉红绡问，倾身向前，伸手探向他的前额，只闻得一阵隐隐的甜腻的熏香。
6离挥手挡开她的探查，还未及说些什么，便见她那本就包裹得不太严实的胸口，随着她的抬手，白浪翻涌。
他脸一红，赶忙掉转目光，冷峻地说，“没什么。”
凤希见这般作态，眉头轻蹙，似是有些着恼。
当然，一行人并未觉有何异样。
只有泉红绡斜着眼不着痕迹地瞟了她一下，嘴角若有若无地嗤笑着。
凤希似感觉到她的嗤笑，也不在意。又恢复了沉静的样子。
众鲛人拥着泉姬、泉红绡、6离、凤希等一行径自往洞开着的宫门进去。想是接到了消息，此时宫门两边立着两列鲛人夹道迎接。
“公主回宫！”果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进入宫殿，点缀得光芒闪烁，四处镶嵌着大小相当的夜明珠。由稀有贝类平铺在地面上，很是华贵。
各色珊瑚参差不齐地侧立于宫殿一角，不时有色彩斑斓的各种小鱼群穿梭而过。就像是无限放大的摆放着的水族馆。
宫殿依山而建，所以有规模宏大的阶梯拾级而上，阶梯两旁仍然布满两列鲛人，此起彼伏地喊着：公主回宫！
沿着阶梯望上去，可见最高的殿堂正中，摆放着一张金漆雕龙宝座，之上坐着一位看似懒洋洋，实则睥睨天下的王者。
阶下美丽妖娆的鲛人美女们衣袖飘摇，轻歌曼舞。
龙座旁挂着一幅珍珠穿就的珠帘，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佳人在轻点玉指，舞动酥手，弹拨出美妙的乐曲。
台基上不知什么做成的盒子里，点着龙涎香，香味婉约迷人……
整个殿内，就是一幅奢靡的景象。
这一副景象随着那王者大手一挥而戛然而止。
各个舞者乐手悄然退下。只遗两班大臣立起，迎接公主的回宫。
这公主地位倒不低，出游回宫都这么一个大阵仗！
6离心里暗叹。抬眼看去，不禁再次惊叹，鲛人盛产俊男美女，看样子不假：只见满殿的俊俏鲛人男子立着，其中以王座上坐着的那位为最，浑身充满了诱惑和邪魅之美。与泉红绡的气场倒还有些相似。
他却不知，这鲛人一旦长成后，除非有大的变故，不然不会再衰老下去的。
只见那王者邪魅地看看凤希，又眼珠流转，看向泉红绡，轻启薄唇问到，“你，就是我族失踪的三公主？”
“呵呵呵……”泉红绡娇笑着，媚眼生波，睨着这年轻王者，“想不到本宫久未还家，物是人非了，小辈也可以随意对待了。”
她悠然朝王座踱去，近到那王者身前数步。殿前侍卫警觉地围住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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