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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阮周讨厌许野恩不分场合和她亲昵的行为,在许野恩怀里用力挣扎了两下挣不开,骂道:“许野恩,发情也要分场合。”

        许野恩抬起埋在她颈窝的头,又用嗅了嗅她的脖子和头发丝,说:“我就喜欢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嗯?”

        “你不愧是你爸爸的儿子。”阮周勾起嘴角讽刺,把头偏离少许。

        许野恩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他们年少情深,婚后感情也颇为融洽,但许父没过几年就开始在外面寻花问柳,明里暗里包养过不少女人。许母是个有心气的人,不顾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毅然决然离了婚,带儿子回到了苏州老家。开始那十几年还不允许许家任何人去探望,一直到许野恩上高中,许母得了胃癌离世,许野恩才重新回到北京,回到许家。许家也没有亏待他,但许野恩一直和父亲关系僵硬,高中一毕业就搬出了许家,逢年过节偶尔回去一趟。许家没在意这些,照样给他打生活费。许野恩选了一所电影学院,进了娱乐圈,许家没少帮他打点。他后来转到幕后也少不了要依托许家的人脉。

        因此不管许野恩如何想摆脱许家,他都得承认,自己前三十多年走得顺风顺水,许家帮了很多。但他仍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他不会忘记母亲的眼泪,不会忘记苏州的十几年时光,因此也不会原谅父亲。

        他和父亲之间隔了一条名叫“母亲”的银河,这条银河承载了太多的怨恨与委屈,在漫长时间里不断膨胀、拓宽,压迫着他和父亲的生存空间。可他哪怕被仇恨挤压、毁灭,也不愿意轻易跨过这条银河。

        许野恩顿了一下,放开了阮周。

        电梯到了,许野恩猛地拉起阮周的手腕冲出去,拿着房卡打开房间,将阮周狠狠压在沙发里。阮周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突然发疯了,他们刚在一起时,许野恩脾气很不好,她小心翼翼地待在他身边,生怕他不满意,把自己送到屠刀之下任人宰割。

        这几年他们已经磨合得不错了。

        可是今天许野恩又发疯了。阮周颤抖着嗓子哀求道:“许野恩,你别发疯了。我今天很累,你先让我休息会行不行?”

        许野恩埋头在她肩颈一顿乱蹭,末了在阮周侧脖咬了一口,阮周吃痛却不敢叫出声来。

        许野恩放开阮周,用命令得语气道:“先吃点东西,晚上分开睡。”阮周松了一口气,扶着脖子起来,许野恩也转身进了房间。

        这回他倒是准备了减肥餐,和李姐准备的大同小异,却多了一份蘸料。

        许野恩实在贴心,阮周却深觉惶恐。她不是不相信别人有爱自己的可能,但她唯恐自作多情被别人嘲笑,因此便自觉抹杀了这一想法。

        后来的两天许野恩都没有碰她,两人分房睡。虽然酒店只有一个房间,但客厅里的沙发也挺宽敞,所以许野恩就睡沙发了。

        阮周很少出房门,只在吃饭时间会和许野恩同在一室。许野恩多数时候是在处理工作文件,有时候也会看书。

        阮周有心结束这种状态,特意洗了些水果放到许野恩面前,却也没有开口说话,随手拿起一本书占据沙发另一边。许野恩倒是诧异,从电脑里抬头看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颇觉尴尬,阮周没由来地心里涌过一阵电流。阮周转过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看起了书。

        没过多久许野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帮我把那本书拿过来。”

        阮周回过头只见他虚虚用手指朝她这边指了指,阮周一边腹诽他总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人说话一边随便从书堆里抽了本书扔过去。

        “啧,不是这本,算了,我自己拿吧。”

        “给你,都给你。”

        阮周干脆把手上的书先扔了过去,又把左手边一堆书一本一本丢过去。许野恩急了,手忙脚乱地把被书砸到的电脑放到安全的地方,随即俯下身把书一本一本捡起来。这边阮周还没把书丢完,许野恩已经捧着一打书重新放了过来。阮周的手被握住动不得,又用脚轻轻踢了许野恩的小腿,恼怒说:“你离我远点。”

        手机的书被拿下来放好,阮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出差还带这么多书真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全然忘了许野恩原本可以不到上海来的。

        许野恩从阮周背后环住她,禁锢住她的双手,跪在沙发上弓着身体用下巴蹭着阮周侧脸。阮周被他蹭得烦了,又踢了许野恩一脚,但这样束缚地动作此刻并没有往常般让她不适。

        许野恩却不要脸地在她下巴啄一扣,哀求说:“安静点,别闹了。”

        “你先放开我,我腿麻了。”阮周冷冷侧着头。

        许野恩放开她,把电脑搬过来挨着阮周,又把水果拿过来。阮周搂了搂头发,轻轻“哼”了一声,再没说什么,过了会看到他电脑里的文件又有一句没一句找话说。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他们认识以来心第一次靠得很近的下午。

        这时秋意慢慢浓起来,风渐渐凉爽起来。他们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点,风吹了进来,外面的树叶也沙沙作响。

        下雨了,淅淅沥沥地。

        阮周走到窗边,风夹杂着雨打在她脸上,外面有行人在奔跑躲雨。

        叶子落了,在秋风中摇摇晃晃。

        后面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听见他说:“下雨了。”

        然后是长久的无声。

        晚上阮周枕在许野恩的臂弯里,身上盖着一层薄毯。许野恩的呼吸平稳且绵长,阮周这晚睡得很好。

        第二天阮周飞往北京,没有按照许野恩的安排去拍那部差不多就要定下她的古偶,而是去某不知名山上逛了一圈。当天下午许野恩打来电话,大概是来问她怎么没有去拍那部戏的,阮周没有接。

        她两天前看完剧本就回绝了这部戏的制片人,说自己的档期并不是很合适。制片人也表示理解,毕竟阮周已经拍过古偶了,不再需要这样的剧本。于是片方启用了另一个更年轻更划算的女演员。

        阮周把红得像刚滴下的血一样的枫叶小心地收进信封里,然后回望来时一步一步走来的路。她已经走得够高了,但还没有登顶,大可以继续往上爬。

        她看了看天色,快黑了,她得在天黑之前走完这条路。

        于是她掏出手机,问了另一个制片人和导演,明天能不能去试镜。她这种级别的女明星,火了以后有大量的剧本任她挑,可那些不是她最想要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阮周深吸一口气。她并不知道前路风景怎样,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正一步步逃出曾深陷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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