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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假戏真做


红绸高挂,锣鼓齐鸣,大红喜字被贴了满墙都是,两挂红鞭在易府门前响得热闹,引来些看客。

        大堂里,摆着易家列祖列宗的排位,本是不紧张的,直到看见那人一身红衣朝着自己款款走来,易隅清的手心才生出些汗来,手里的牵红也攥紧了几分。

        拜过天地高堂,二人相对而拜,起身便迫不及待的把人揽进了怀里。

        旧时面壁的书房,如今竟添了张床,红被红褥,红纱帘,合上门,掀了盖头饮了合卺酒,兴许是这酒太烈了吧,只此一口便呛红了眼。

        易隅清拉着喜君知的手,把人抱到床上,“你就打算一直这么看着我?”

        “喊啊。”

        “相公。”

        声音很小,但易隅清足以听见了。

        低头轻覆上去,这一吻很轻,却承载了百年的思念。

        喜君知微微闭上了眼睛,蓦寻倒在了万俟槿怀里。

        “哎哎哎,还没洞房呢就晕了啊。”

        “洞你个头啊,快点灯啊。”

        扒在门口看得不亦乐乎的阿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起万俟槿先前给他的小瓷瓶,用符咒沾取了些蓦寻的血,扔进那灯里。

        万俟槿体内的那道金光随着那一丝魂魄一并脱离了二人的肉身,喜君知轻笑着转头看了一眼两人,捧着那金光进了引魂灯里。

        好一会儿万俟槿才回过神就像是做了一场很真实梦忽的醒过来,分不清现实,微微收回痴缠在一起的舌头,分开了两人的唇,两唇之间竟拉出了根银丝,脸上这才忽的红了个透,幸好怀里的人还没有醒过来。

        小崔来得正是时候,捧起那灯细细观摩。

        万俟槿:“他还会再记得这些吗?”

        自己是不忍心忘记的,可他等得太苦太苦了,舍不得让他记着。

        小崔:“轮回走一圈,前尘无瓜葛。”拿起那灯,“前尘往事就随他去吧,小生有些要事去趟魑魍城,七日之内回来。”

        夜已深了,阿槭阿枫送走了客人,便没人再来打扰了,蓦寻还在床上躺着,这床着实是喜庆,伸手拆了蓦寻头上的发冠,让他躺的舒服些,婚服的质地偏硬,想着既然已经把人送走了,那便换下来吧,刚刚扯开他的外袍,人便醒了过来,恍恍惚惚的盯着万俟槿。

        “你醒了。”

        蓦寻指了指自己的衣襟,露出虎牙轻笑,“美人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翻身撑在万俟槿身上,还未有些什么动作,便咳了起来。

        万俟槿这才想起这几日蓦寻未曾吃药,慌忙跑出去寻自己的衣物,拿了药瓶回来。

        “吃药。”

        蓦寻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随即便放进嘴里嚼着咽了,不似平常就着糖水还喊半天苦。

        头有些疼,并不想去理会,看着布置喜庆的屋子,二人身上的喜服,蓦寻用手指戳了戳万俟槿的衣襟,“看来我醒过来的不是时候。”

        “早醒一会儿便能赶上拜堂,晚醒一会儿,美人还能继续——做刚才的事情。”

        “莫要乱想。”万俟槿把人按回去,“刚才只是……”

        头疼得厉害,蓦寻抱着脑袋捶打,怕是要把脑浆挖出来才不会疼了吧,化为狐形蜷缩起来。

        万俟槿伸手覆在蓦寻额间,一股清凉之气缓缓入体,疼痛减缓了些。

        “还疼吗?”

        蓦寻摇了摇头

        “还有哪不舒服?”

        “我……”心口疼,终是没有说出口,回想起那魂魄进入自己身体时的疼痛,脑中隐隐约约闪还过万俟槿覆上来那一吻,有些说不上来的怒气,你分明知道那不是我。

        “怎么?”

        “我想回家了,我睡不着。”蓦寻变回人形压着体内那股邪气。

        “马上我们就能回家了。”万俟槿耳根的红还没有消散。

        “那魂魄走了吗?”

        “嗯,你……还记得些什么吗?”

        蓦寻点头,万俟槿坐在床边,手一直搭在他额头上,“给我讲讲你都忆起来些什么?”

        蓦寻沉默了片刻。

        “以前我一直觉得,人类是可以相信的。”

        嗯?万俟槿抬眸凝望着他。

        “那女孩子说她见过我母亲,我便跟她走了,她把我带进山洞里,里面很黑很黑,我闻到一些药粉的味道就晕过去了。”

        万俟槿轻舒一口气,原来是忆起了之前的事情。

        “再醒过来眼前就是一个大铁笼子,我被锁在里面,身上很疼很疼,我的毛上沾满了血,我想舔干净可它一直在流,怎么也弄不干净。”“后来一个穿黑袍子的人拿着刀朝我走过来……”

        蓦寻猛喘一口气,捂住胸口。

        “他就拿着刀往这扎。”

        “我挣扎了,我反抗他,想去咬他,可,可他说剖了金丹就能让我见到我母亲。”

        万俟槿抓住他的手,也有几分颤抖,“你怎么这么傻。”

        “后来还是那个女孩打开了笼子,把我放走了,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好像看见母亲了。”

        万俟槿握着蓦寻的手,往里靠了靠,在他身上轻拍着,突然胳膊就被蓦寻拉住,张嘴朝自己扑过来。

        “别动。”万俟槿微微闪躲,蓦寻只咬到了衣服。

        万俟槿把人按住,胳膊压在头顶,凑到他面前,“忍着。”

        不知为何从离了胧衍城开始总觉着万俟槿身上的味道与之前有些不同,格外诱人,一靠近他便生出犹如捕猎到食物一般的快感和饥饿感,蓦寻总想着在他光滑的脖颈上咬上一口,终是忍不住了。

        蓦寻挣扎着,却没使太大力气,更像是在压制着自己,身体上的饥饿感操控着他想要冲破万俟槿的禁锢,“槿哥哥,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

        “不会。”万俟槿咬着唇一点点靠近他,探究着蓦寻可以忍耐的限度。

        “不要,槿哥哥不要再靠近我了。”

        红烛点了一夜,蜡油滴滴落下在烛台上筑了朵蜡花。

        一切归于平静了,精心布置的婚房红得扎眼,蓦寻醒来皱着眉看着一旁未醒的人,运起周身经脉,伸手抚在万俟槿额间,把昨夜的真气还了回去。

        整理好散乱的里衣,伸手抄起万俟槿昨夜里拿回来的衣物,换上,梳发,眸子轻转,脸上带了些许怒气。

        万俟槿迷糊中被人轻晃了起来,睁开眼才见蓦寻清冷的眼眸。

        一大清早浮子就守在易府门口来回踱步,被陈婆婆看见了才拉进屋里来,这会儿又在二人的房间外踱步,还时不时忍不住往里瞧瞧。

        “哎,浮子,快过来。”阿槭从隔壁房间露了个脑袋出来,朝他勾了勾手,“你一个小孩儿偷看他们做什么。”

        浮子:“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阿槭打了个哈欠,又仔细瞧了瞧面前这少年,不过十□□的样子,仙人身边的仙童倒也不奇怪,“你来找主人?”

        “嗯。”浮子点头。

        万俟槿恰巧推开了房门,缓踏出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冷淡的蓦寻。

        “神医大人。”浮子喊住万俟槿,将自己的来由讲了一遍。

        “我家先生许是病了。”

        “浮子并非人类,乃是先生画中之物,先生幼时孤苦,并无玩伴,遂画出了浮子,后来成了画仙,浮子也就从画中走了出来。”

        阿槭暗自思杵,原来是画出来的,怪不得这么好看。

        “先生原是已经封笔,可先生近些日子又铺开画卷重新创作。”

        “他天天夜里偷偷作画,我喊他他也不应,有时候睁着眼,有时候闭着眼,就像是魔怔了,纸上画得还是个少年,极为精细,我白日里问他他却不承认,还把那画藏起来不让我找。”

        “哦?”这算是病症吗?

        “浮子……”浮子面色微红,“浮子爱慕先生,先生定然是不会骗我的,我猜先生多半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万俟槿捻着手指思杵了一番,“带我去看看他。”

        “若是玄参大人医出些什么,先别让他知道。”

        万俟槿点头,转身看着蓦寻,“在这等着还是随我去?”

        蓦寻没有说话抱臂撇过头,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万俟槿:“走吧。”

        到了不惊坊,万俟槿向浮逍尘行了一礼,“魂魄之事,玄参多谢仙人相助。”

        “不客气。”

        “城主近来可是操劳过度了?”万俟槿这么一句浮逍尘有些不知所以,“操劳?”每日悠闲自得何来的操劳。

        “看城主面色沉暗,眼底发青,像是操劳过累,若不嫌弃,玄参可为您号上一脉?”

        摆上脉枕,垫上脉巾,万俟槿伸手微探,轻皱了下眉又迅速舒展,不能让浮逍尘看出些什么,“是玄参多虑了,城主只是微有忧思,不成问题。”

        冲着浮子使了个眼色,浮子便上前,“他们还未用早膳,我带他们去饭堂。”

        浮逍尘点头,“莫要偷吃太多甜点。”

        出了门踏进后院,浮子便着急着问,“我家先生怎么样?”

        万俟槿摇头,“看不出任何问题。”

        不惊坊的饭堂同样小巧,端上来的吃食茶点精致可爱。

        万俟槿问:“何时出现的症状,日日如此吗?”

        浮子答:“有几个月了,先前是隔断日子画一回,近来是日日都画,皆是怎么喊都不应。”

        万俟槿剥了个鸡蛋放进蓦寻盘里,“我调制个治疗梦魇的药囊,你挂于他的床头试试?”

        蓦寻把那鸡蛋扔回万俟槿盘里。

        浮子摇了摇头,“我找过别的大夫开过,不曾管用。”

        万俟槿又随手夹了块酥肉放进蓦寻盘子里,“那便不应该是梦魇。”

        蓦寻干啃着馒头,把那块肉扔回了万俟槿盘子里。

        阿枫啃着阿槭学着万俟槿的样子递过来的鸡蛋,微瞧着蓦寻,在桌下轻轻戳了戳阿槭,“他们……怎么了?”

        “主人惹他生气了呗。”昨晚上贴在墙上听着隔壁闹出的动静确实不小,还有蓦寻嘶吼的那句,放开我,听得真真切切,难不成主人,一时兴起,兽性大发,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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