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龙之逆鳞
“叶莹死了？”早朝过后，欧杨听到这个消息，皱起眉头，满脸不悦。
白毅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件事由他负责，结果还没审出什么来，人就死了，明明白白在打他的脸。
“是！御医去看过了，说是中毒身亡！”白毅心里憋屈。
经扶柳一事，欧杨现在对“毒”这个字眼非常敏感，“什么毒知道吗？自杀还是他杀？”
白毅老实答道：“具体什么毒，御医也说不上来。不过那毒在她体内已经潜伏了好几天，初步判定是他杀！且叶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欧杨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幕后那人事先给叶莹下了毒，不管叶莹的计谋能不能成功，火都烧不到他身上。叶莹一死，线索会全部断掉。
呵，好生缜密的心思！
“昨夜可问出什么来？”欧杨问。
白毅摇摇头，“昨夜叶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不管问什么，嘴里总是重复那句：‘她不会骗我’。属下担心逼太紧会把人逼疯，到时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让人看好她，打算今日再审，不想……”
说起这个，他还是有些懊恼，就不应该顾虑太多，早点审问清楚，哪里还会出这唠子事。
“叶家的其他人呢？”欧杨又问。
白毅道：“叶家的其他人对此事毫不知情，就连贴身伺候她的侍女也一无所知！”
欧杨眸色冷沉，唯一的线索已经死了，要查那幕后人，只能从别处下手。他心神一动，“去请莫过来一趟，本君有事找她！”
欧杨想想是自己有求于人，叫人过来好像有些不妥，于是起身往外走去，“算了，本君亲自去！”
莫精通医理，这两种毒药都是罕见之物，其中一种还是失传了多年的，能拿出来的绝非一般之辈，说不准她能从这两种毒药中寻出一些线索。
白毅叫住他，“君上，扶柳姑娘一大早带着莫姑娘出王殿了！”
欧杨脚步一顿，“她们回来后，即刻告知本君！”
“是！”白毅想了想，问：“那君上，叶家的那些人该怎么处理？”
昨夜叶家举家都被关入了大牢，叶莹已经死了，这些人又一问三不知，总丢在牢里也不是办法。御史大夫不是什么小官小吏，白毅不敢擅作主张，只得请示欧杨。
欧杨道：“叶令先连女儿也教不好，这个御史大夫也别当了！念在他这几年功绩的份上，免去死罪，举家流放南部！”
“属下这就去办！”白毅明白，自家好脾气的君上这回是真的被气着了。明知道君上将扶柳姑娘放心尖上宠着，叶莹还敢对人下手，简直不知死活！这下好了，不仅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把整个家族都给拖下水。
白毅轻叹一口气，同情了一把可怜的叶令先。
欧杨发作叶令先，无怪乎他没有教好女儿，让扶柳身陷危机，险些丧命！二来，也是杀鸡儆猴！叶令先的下场，想来不会有人想重蹈。臣子们若是知道轻重，就该把那些莫须有的心思扼杀掉，别再打扶柳主意！
他这也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扶柳就是他的逆鳞！
龙之逆鳞，触之则死！北君阁下的逆鳞，谁人敢碰？
……
热闹繁华的北洲王城，宽敞舒适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
白鸠一早知道扶柳想带莫离出来玩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姑娘要把莫姑娘带去青楼！
不怪白鸠有这种想法，近段时间，扶柳每回出王殿，都要到琼花阁坐坐。每次都和头牌千姑娘相谈甚欢，甚至流连忘返。要不是君上亲自来逮人，说不准她就要夜宿青楼了！
好在，扶柳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莫离那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着实跟青楼的氛围不太搭，再说，她带人出来玩是为了感谢人家的，带去青楼像什么话？
马车内，扶柳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莫离那张精致的小脸。认识这么久了，她好像从来没见过莫离展露出其他的情绪来。
莫离的冷漠是镌刻到骨子里的，不论什么事，她始终能维持淡然的脸色。扶柳活了十多个年头，见过形形色色的各类人，莫离这样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莫，你为什么不笑？”扶柳眨巴着眼睛问道。
莫离正在泡茶，听到她的发问，手上动作一顿，道：“没什么好笑的！”
“你一直这样吗？”扶柳问：“就没有什么事是让你觉得开心的？”
莫离摇摇头。自父母身陨，她似乎就丧失了各种情绪的能力。所有的事情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样，真的很难勾起她的兴致，更别说让她开心了。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展露出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好吧！”扶柳有些失望，“我觉得你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莫离不知怎么接她这话，索性闭口不答。
扶柳习惯了她沉默的模样，也不觉得尴尬。
正巧，她们到了目的地，车夫提醒她们该下车了。
“走吧！”扶柳率先跳下马车。
知道莫离喜欢安静，扶柳也没挑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是一处环境十分不错的酒楼。
扶柳招呼来伙计，询问了莫离的喜好，这才开始点菜
扶柳点完菜，打发走伙计，对莫离道：“你整日待在王殿，就该多出来走走，省得闷坏！”
莫离道：“王殿很好！”
扶柳耸耸肩，不置可否。王殿虽好，待久了难免腻味。人就应该多看看别处的风景，多体验一下人间的百味，这样才活的像个人。而不是……
她瞅了瞅莫离，而不是像满身距离感的天上仙。
菜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莫离安静吃饭，举止优雅，十分有涵养，看得出来出身大家。
“莫，中洲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莫离正想说不知道，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出身“中洲”，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我鲜少出门走动，不太清楚！”
“噢！”扶柳了然，“那你……”
她话未说完，忽被一道惊喜的声音打断。
“莫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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