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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巨石索命


萧赫旻极不情愿的潜入昭王府,将宋蕴请去了萧府见江陵樾。

        江陵樾就在萧赫旻的书房里,坐在轮椅上,因为久病的缘故,脸色死白,神情里难掩病容,他看到眼前蒙面白裳的宋蕴,他倦懒的眼神中凝着疑惑和警惕。

        “蕴公主。”他清朗开口。

        宋蕴看书房中只有江陵樾和萧赫旻,便摘下面纱,莞尔一笑:“江陵公子没有服用我给的药?”

        他若是服用了她的那枚药丸,如今应该不需要坐轮椅。

        江陵樾道:“为人处世,自当小心。”

        宋蕴心中明白,江陵樾没有服用那颗药丸,但将药丸给江陵家其中一人服用了,见证了那药的效用,这才不远千里冒险进了京都。

        “蕴公主打算与我谈些什么?”江陵樾开门见山道,宋蕴告诉萧赫旻,她有办法医治酣沉之症,必定是有所图。

        宋蕴没有答江陵樾的话,而是道:“我那药丸并不能全然治好酣沉之症,只有延缓病发和压制余毒的作用,而且,那药,最重要的一门药引,我手里没有,而在宫里。”

        江陵樾不适的咳嗽了几声,喝了口茶,才道:“江陵家要药方,蕴公主有何要求尽可提。”

        宋蕴没说话,直接拿着书桌上的毛笔,摊开一张纸,将药方写了下来,递给江陵樾:“药方给你,我不缺金银财宝,也不求权势富贵,只要江陵家记着我这份人情。”

        她看了江陵樾和萧赫旻一眼,继续道:“方子里最重要的一味金灵草,这世间唯有皇上的私库才有,若是寻常的东西,我去向皇上讨要,皇上自然会给我,但金灵草唯一的效用,就是治疗酣沉之症,故而,皇上将金灵草看管得极严,轻易不好取得。”

        江陵樾不解的看向宋蕴:“世人皆知皇上极其宠爱蕴公主,而皇家与江陵家世代为仇,蕴公主为何要帮江陵家。”

        宋蕴答道:“我不涉朝堂党派之争,但凭一颗医者父母心。江陵家世代本就有男子年不过二十五的诅咒,还一直被酣沉之症所折磨,既然我有医治的法子,自然没有藏私的想法。”

        这话,萧赫旻第一个不信。

        他可明白,一年前的那个小阿蕴就善于谋算人心,如今的宋蕴更是神秘莫测,她就如同海魅,单纯天真的表皮里藏着一颗玲珑聪慧的心。

        宋蕴将方子给了江陵樾后,就自己一人离开萧府回了昭王府。

        宋蕴离开后,江陵樾的脸色严峻认真,看向萧赫旻,问:“如何?可要信她?”

        “如今,云阁和卫家联手,都未能伤及皇上的根本,反而被皇上打得落花流水,云阁直接销声匿迹,卫家还死了卫子尘。就担心宋蕴此举是不是要将江陵府牵扯到其中。”萧赫旻忧虑道。

        江陵樾问他:“你在京都有一年多了,可觉得若江陵府和卫家、云阁联手,能否击败皇上?”

        萧赫旻眉色凝重,思忖许久,才道:“可能性不大,我反倒觉得,宋蕴此举是不是皇上安排的,卫家差不多就要败了,皇上想来收拾江陵家。若是战场在江陵府,毕竟江陵家在江陵府盘踞百年,势力根深蒂固,皇上没有多少胜算,可若是战场换在京都,他则有信心除掉江陵家。”

        对于萧赫旻后面的话,江陵樾很赞同,但前面的话,他并不认同:“赫旻,你也太小看卫家了,卫家在京都盘踞百年,与宋氏皇族对抗了百年,仍旧屹立不倒,皇上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将卫家击败。”

        “可卫家在朝中的百官,大部分被皇上拔出,千叶百花门也损失惨重,连灵妙山前两日都遭遇了一场瘟疫,耗了许多的灵花,救回了一些人,但也死了一部分人。”萧赫旻道。

        江陵樾笑着摇头,提问他:“卫家的那些官死了之后,皇上换上了自己的人,可最后呢,不也都死了吗?你看大理寺、刑部、兵部、户部、吏部仍旧还有卫家的人。想要彻底清除掉卫家在官场上的人,最需要的便是昭王府的兵权相助,可惜,皇上将昭王帐下的那些良将大多卸职,贬走。”

        也是因为宋昱敬对昭王府的明宠暗贬的做法,才让江陵樾冒险相信宋蕴。

        “此番我们的目的,是要探查皇上与蕴公主之间的关系,如果两人关系的确甚好,要想办法挑拨两人,若蕴公主和皇上已经暗中交恶,我们正好借机拉拢蕴公主。昭王留下的那些势力,如今藏在何处,尚不可知,况且,蕴公主手里有铁卷丹书。若能得到铁卷丹书,江陵府和凉州镇远侯府就会比现在强大几十倍。”

        江陵樾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扯着了气,咳嗽不止。

        萧赫旻忙给他递过去一粒药丸,又送了一杯茶过去,看着他服下药丸。

        “我可自由出入宫中,金灵草的事我去办,让温皎皎过来照顾你。”萧赫旻道。

        江陵樾摇头:“不必。”

        第二日,萧赫旻思来想去,觉得宋蕴引他们进宫是有什么算计,便去凌霄宫与宋昱敬禀道:“皇上,近来京都很是不太平,臣昨日离宫经过昭王府,看到有鬼鬼祟祟的人在昭王府周围打转,怕是云阁的人,想对蕴公主不利。如今天气暑热,而蕴香宫清凉无比,不如,将蕴公主接入宫中来小住一段日子。一来,保护蕴公主的安全,二来,算是避暑,三来,马上就是七夕佳节,宫中有热闹的宴会。”

        萧赫旻这番话,听得宋昱敬很是舒畅,立马就应了下来:“萧爱卿所言有理,你就带朕口谕去昭王府将蕴妹接进宫里来小住一段日子。”

        萧赫旻高兴应下来,立即就出宫去昭王府。

        宋蕴正躺在凉榻上,一边吃着冰镇葡萄,一边翻看医书,过得好不惬意。

        萧赫旻就带口谕前来,破坏了她的好日子。

        “皇上口谕,请蕴公主进宫小住。”

        宋蕴白了他一眼:“萧赫旻,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否则我会弄死你!”

        她起身进屋子里换了身衣裳,又让玉香、春雨和如沁收拾了些东西,章太妃得知宋蕴要进宫小住,有特意让“高凌风”随行而去,在宫中保护宋蕴。

        晌午之前,宋蕴一行人就抵达了蕴香宫。

        随后,宋蕴装死在蕴香宫睡了一下午。

        萧赫旻非得想法子把她给弄进宫里来,还不是怕她给药方,里面藏着算计。

        反正现在她有武功在身,身边有如沁和赵雍淳保护,宫中她还有几个眼线,而宋昱敬现今忙着对付卫家,已经有了要将卫家一举消灭的心思,也没什么功夫来算计她。

        她是来宫中小住,第二日就去菀公主那儿,陪着菀公主说了一天的话,傍晚的时候,赵贵妃又派了人来请她和菀公主一同去承熹宫的用晚膳。

        在承熹宫用过晚膳后,才往蕴香宫回去。

        半路上,看到萧赫旻一人坐在望风亭里的喝酒,看模样,十分愁闷。

        想想望风亭里跟苏含容有关的那事,萧赫旻还在望风亭里喝酒,不用猜,就知道与苏含容有关。

        他来宫中的目的是盗取金灵草,没想到这还第一天,就满心肠里只有儿女私情。

        对于萧赫旻和苏含容之间的事,她知道个大概,萧赫旻这等狠辣无情的人,却对苏含容情深至此,这点倒是让宋蕴高看了萧赫旻许多。

        这人,也不至于毫无半点优点,至少,他情深不移。

        想到这儿,宋蕴有些同情萧赫旻,便走进了望风亭里,看着坐在栏杆上喝酒的萧赫旻,劝道:“酒喝得再多,她和你终究还是无缘。”

        “你知道什么!”萧赫旻恼怒的瞪了宋蕴一眼,“要不是当初含容去蕴香宫找你道谢,却在半路迷路去了甘露殿,她就不会被皇上临幸,我与她可能就在一起了……”

        “你这是怪我阻了你们的缘分!”宋蕴怒了,冲着萧赫旻瞪眼,“我看,根本就是她没有那么想跟你在一起……不然,你们早有一百个机会在一起了,而不是她成了皇上的女人!”

        她可是记得,当初萧赫旻在十花楼里约苏含容私奔,被裴钰几人撞见了。那时候,苏含容就拒绝了他。

        一向跟宋蕴不对付的萧赫旻,这回没有顶宋蕴的话,反而凄楚的笑了笑,脸上满是凄凉无奈之色,他灌了好大一口酒,嗤笑怨愤道:“对,你说得没错,她一直都抗拒跟我在一起,我一直以为她是想追求皇宫里的荣华富贵,却没有想到,从她进宫当秀女开始,她就是我父亲安排的棋子……”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他收到凉州父亲寄来的密信,父亲要他帮助苏含容争宠,并且告知他,当初,就是父亲安排了苏含容进宫选秀。目的就是在皇上跟前安排他们的人。

        难怪,含容一直对他犹豫不决,想跟他在一起,却又抗拒与他在一起。

        父亲的手腕比他狠辣百倍,含容又怎敢不听从父亲的话?

        “这么说来,你们都算是可怜人。”宋蕴叹道,她拿起旁边另一壶酒,喝了一口,道:“不过,这天下,又有谁不是可怜人?”

        “天下皆是可怜人,唯独蕴公主不可怜,受尽恩宠,在波谲云诡的京都权利中心,始终被人保护得极好。”萧赫旻道。

        宋蕴惨笑了一声:“我怎么不可怜了?四岁的时候,娘亲死了,那时候父王在北寒城,我和弟弟没有亲人照顾,受过好多欺负,直到八岁的时候,父王才留在京都,我和弟弟才感受到一点来自亲人的疼护,可没两年,我弟弟就死了,我十五岁的时候,父王也死了,我没有人保护,把小人当做了庇护神,就受尽欺辱……”

        想到前世所经历的那一切,这世间还有谁比她可怜?

        “仔细听来,你也算是可怜。”萧赫旻道,他此时已有些醉意,看宋蕴也没有那么讨厌。

        而宋蕴看他,他收起了往日那样狠辣自大,神色里只有悲凉苦楚,所以对他的厌恶也减少了许多。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话,突然像熟识的朋友一样。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好看,一闪一闪的,像是一只只小明灯,就像是希望一样。”宋蕴抬头,看着满夜空璀璨的星光,露出率真自在的笑容来。

        每次,仰望星空,她都会觉得浩大的星空包罗万象,美妙璀璨,同时也让她的心情突然变好。

        萧赫旻看了看星空,又看身边的女子率真自然的笑容,顿然觉得憋在心里的那些愁闷都挥散了。京都四绝里,宋蕴的笑容能感染人,今日,他才相信了此话。

        哪怕以往宋蕴在他的印象里是满腹算计的人,可此时,她的笑容治愈了他心里的创伤。

        萧赫旻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心境和目光的变化,他站起来,把脚边的酒坛子踢开,与宋蕴道:“我知道宫里还有个地方更美,我带你去。”

        说完,他也不等宋蕴拒绝,就揽住她的腰,往后宫的方向而去,一直到了荒废许多年的霓裳宫。

        “你带我来霓裳宫干什么?这儿荒废好多年了,听说还闹鬼!”宋蕴有点儿心慌慌的看向四周,阴森森的一片。

        她对宫里有天生的恐惧,对霓裳宫更甚。

        前一世,她在蕴香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关到了霓裳宫里。

        如今故地重游,她脑子里满是前世所受的屈辱,害怕不已,紧紧的拽着萧赫旻的手臂。

        “你看那儿!”萧赫旻指向前面,惊喜的叫宋蕴。

        宋蕴寻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有一点点的绿光在空中草丛里飞舞。萧赫旻又带着她往里面走去,越往里走,就有更多的萤火虫飞舞,直到他们被萤火虫的满片绿光包裹。

        “真美啊!”宋蕴看着空中飞舞的这些小虫子,那一点点的绿光明明灭灭,突然让她不在那么恐惧。

        两人在这儿待了有半个时辰,宋蕴是在是太困了,居然靠在萧赫旻的肩膀上睡着了,萧赫旻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女子,无奈的摇头叹气。

        他是真看不明白宋蕴,有时候脾气恶劣,还精于算计人心,可有的时候,她像是真的单纯无知,纯净无暇,在这充满斗争算计的京都里,她像是一个异类。

        看时辰不早了,那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绿光也就渐渐熄灭,霓裳宫又变成了一片恐怖的荒废宫殿,萧赫旻抱起熟睡的宋蕴,脚尖轻点,运起轻功,将她送回蕴香宫的床榻上。

        赵雍淳因为怕在承熹宫里被赵贵妃发现什么端倪,故而,宋蕴和菀公主在承熹宫里用晚膳,他没有在。

        看天色黑了下去后,他就去承熹宫接宋蕴,却被宫人告知,宋蕴早就离开了承熹宫,而后,他原路返回蕴香宫,却知看到玉香一人回来了,问过玉香,才知道宋蕴回来的路上多绕了些路,在望风亭看到萧赫旻喝酒,就陪萧赫旻喝酒,因为暗中有如沁保护,就让玉香先回来了。

        于是,他又赶紧赶去望风亭,而望风亭已经不见宋蕴和萧赫旻的踪迹,他又在宫中四处找,都没有找到宋蕴,看时辰实在太晚了,就又折回蕴香宫,看宋蕴是不是已经回来。

        没想到,就看到萧赫旻抱着熟睡的宋蕴进了蕴香宫,萧赫旻还将她放在床榻上,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开。

        宋蕴跟萧赫旻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被尿意憋醒,刚起来,就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到赵雍淳一脸怒意,黑沉冷意的看着她。

        “大半夜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宋蕴冲他骂了一句。

        哪知道赵雍淳冲过去就把刚要下床的宋蕴给扑倒在床榻上,对着她那诱人的红唇狠狠的咬下去,宋蕴用力挣扎,却发现手脚都已经被他钳制住,难以动弹。

        “唔……”

        唇齿被撬开,宋蕴一口用力咬住他的舌头,赵雍淳吃痛,手上松了一下,宋蕴的手上立即内里聚集出掌风,打向赵雍淳,没想到赵雍淳硬是挨了这一掌,也没有放开宋蕴。

        两人才唇齿里已满是血腥味,而赵雍淳却有一种与她血液相容的感觉,如此,好像宋蕴才是他的,是他的女人,不会被别人觊觎。

        宋蕴一掌打向赵雍淳肩膀,这一掌,她用了七成功力,赵雍淳硬扛下来,还是被宋蕴打开,宋蕴才得了自由,可赵雍淳速度极快,立马翻身制住宋蕴的双手,宋蕴则是一脚倒勾,踢向赵雍淳的背部,让赵雍淳躲开,于是接下来一脚,却又被他一脚压住,想动另一只脚时,赵雍淳又是速度迅捷,一脚挡开她的袭击。

        就在两人在床榻上,你来我往打斗得火热之时。

        “哐当”一声,床榻不堪重负,垮了下去。

        一下子失重,赵雍淳重重的压在的宋蕴身上,两片唇严丝合缝的接在一起。

        还没等他倆反应过来,那青萝幔帐一一下子坠落下来,将两人笼罩在一起。

        在偏殿里熟睡的玉香听到声响,跑过来揉着眼睛问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再定睛一看眼前的景象,吓得她张大了嘴巴。

        这副场景被人撞见,两人都一下子尴尬不已,赵雍淳心里的怒火和醋意经过这一场运动早就消失了,他赶紧从宋蕴身上爬起来,扯开笼罩在两人身上的幔帐,然后将宋蕴扶起来。

        “我要去小解。”宋蕴急道,赶紧跑出去了。

        赵雍淳毫无睡意,在蕴香宫的屋顶上坐着,脑子里全是宋蕴。

        床榻坏了,又打斗了那么一场,而且嘴巴极疼,宋蕴什么睡意都没有,便换了一身装束,在宫中暗中走动。

        白天的皇宫,没有一点异常。

        但她想,宋昱敬在宫中藏了那么多的势力,药人,幽蓝花等等之类的东西,都在哪儿?

        或许,夜晚的皇宫会有些不一样。

        逛了一圈后,她倒是没有发现有关宋昱敬的秘密,倒是发现了宁贺霖的秘密。

        没想到,他竟然潜伏在宫里,扮作了一个侍卫。

        “事情办妥了吗?”宁贺霖低声跟一个侍卫问道。

        侍卫低沉的声音应下:“公子放心,人已经杀了。甘露殿和灵秀宫两个地方也已经放火。”

        “很好。”宁贺霖道,就和那个侍卫匆匆的回了侍卫营房。

        宋蕴往灵秀宫和甘露殿的方向看去,两个地方已经见到有很小的火光。

        从宋蕴离开蕴香宫,赵雍淳就一直跟在她身后,此时,他见宋蕴发愣站那儿,赶紧过去,低声跟她道:“庄妃的小皇子死了,火一起来,宫中必定大乱,赶紧走。”

        说完,他抱住宋蕴的腰,就往蕴香宫而去。

        他们刚到蕴香宫里,外面已经香气锣鼓之声,喧闹不已,到处喊着:“甘露殿走水!灵秀宫走水!”

        所有宫人都被惊醒,匆忙的提着木桶被分去了灵秀宫和甘露殿灭火。

        片刻后,外面又起了惊闹,惊闹声是从庄妃的庄宁宫传来,哭声连天。

        这种时候,宋蕴若是还在呼呼大睡,那就可疑了,她的蕴香宫离庄宁宫不远,就带着人往庄宁宫去。

        一进庄宁宫里,才只有一岁的小皇子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成了肉泥,庄妃在旁哭得怆然伤心,宋蕴来之前,她已经哭晕过去一回。

        对一个才一岁的小孩子就下手这么狠,宋蕴看了都觉头皮发麻,觉得宁贺霖的手段也太过毒辣,虽然不知宁贺霖潜伏在宫里闹出这些事想干什么,但宋蕴担心起菀公主来。

        宋昱敬从甘露殿那边安慰过受到惊吓的卫如意后,又听闻了小皇子的死,就赶紧赶来庄宁宫。

        他一进庄宁宫,看到院子里小皇子的死状,又看到宋蕴在,忙道:“快送蕴公主回去,免得吓住了蕴公主!”

        庄妃过来哭着扑在宋昱敬身上,大声癫狂的道:“真的是冤魂索命!前两日我才梦到孩儿被天上滚下来的巨石压死,没想到今夜就……”

        这事,她就跟卫皇后说过。

        正好此时卫如意赶来庄宁宫,庄妃怨毒恨意的目光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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