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412纠葛
我远远地看着你，我不叫你，你不知道。
1
我没有理由信任你，因为彼此并不熟识。但是我相信你的信念，你的骄傲！
2
昊楚至尊始终还是不愿沦为棋子，他留下的最后一滴泪，留作缅怀，也留作最后毁灭的手段……
作为不该存在的遗蜕，要么自己毁灭，要么假手于人。昊楚至尊终究选择了自己下手，因为他的信念，同样因为他的骄傲。
至于这一变，是否跳出至尊的棋局？
或许并不清晰，但也不怎么重要了吧。昊楚至尊作为黑子的第一目标，如果他沦为了棋子，那便是最不利的结果。但如果这一子落空，是否还有其他落点，箫剑都又有了再去努力的机会。
事实证明，这一变没有跳出至尊的棋局。因为，那黑子竟没有丝毫地犹疑地改变了方向，而目标，同样是“昊楚”！
昊楚转世，胡天！这或许是比昊楚的遗蜕更有价值的一个目标。而对方又何故对昊楚如此执着呢？
试想，任何一个有机可乘的至尊都值得上这般百费心机吧。
在至尊的棋局中加入一个至尊，又是怎样一个压倒性的筹码？无论这个至尊是否完好，它都有这个价值与分量。
所以作为敌人，或者说敌对战线的一颗棋子。箫剑的任务便是不让如此不利的局面出现！
但是对方的目标是连自己都感到无力的胡天殿下，而箫剑又能做些什么呢？
在这片万千破界中，利用昊楚殿下的场域，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啊。这个第二目标的价值也丝毫不差。
但是，这里并非一无所知的安全。这里也并不是没有防备的疏漏。
白子已然落下，清脆有声！
如果昊楚没有自我毁灭，那么这一步是黑子方赢了。毕竟对方为此筹划了如此长久，葬送了魔门，也葬下了南荒……
即使最后箫剑到来了，也显得大局已定。
可是，昊楚终究还是自我毁灭了，而黑子只能选择第二目标。箫剑也有了机会再去一搏。
甚至胡天与昊楚遗蜕最大的区别还在于：一个是活人，还是虎族！而另一个只是死物，还是人族！
这样的区别是很重要的。至少意味着胡天这个落点不是随意能落子的。哪怕执子者是至尊。
但是这里曾经是至尊的场域，遮蔽得了虎族的目光。这一子其实有落下去的机会的，前提是箫剑没有来，或者说箫剑没有带着某张符纸来！
于是，这一子便不能落！
这一子如果落了，便是破坏了规矩。然后就要被罚！
这一子落了，就是一个陷阱！
但这一子还是落了！
于是，那至尊的棋局上，一颗黑子陨灭，又多了一颗“警告性”的白子！
这就是箫剑来此的任务。也就是为了这个陷阱，带着最后的捕鼠夹到来！
作为最关键的一步，昊楚至尊的自我毁灭，或许只能贯之以预料或者说相信的解释吧。
当然，棋局上的故事，箫剑知道的不多。箫剑只看到黑子奔向胡天，然后他身上的符纸飞出，燃烧。黑子随之消失不见。
而胡天，在黑子的压制之下又得以解脱。他看向黑子消失的地方，眼神渊深而情绪不测。他握住剑，却始终没能也没有出手。他随即深深看了箫剑一眼，然后一眼不地离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至尊棋子！
而箫剑，也入局了吗？
至尊之下，谁不是棋子？
胡天很意外，他在帝关之上见到了一个人，虎行歌！
两位殿下相视一眼，彼此平淡离去。
箫剑完成他的任务了。
其实做棋子也很简单，落在他该在的位置就是了。至于其他，似乎不是现在的他能考虑的。
但箫剑可以救出两个人，玄千言和丫头。虽然不想再见，但是箫剑还是无法看着他们就这样被葬送，尤其是这只是顺手的情况下。
其实，箫剑不是没有想过杀了玄千言，只是看着他和丫头一道，又改变了主意。
无论处于何种心态，何种原因，再面对往昔的人事，箫剑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只是走远。
当初，平平淡淡地走过，也留下了某些痕迹。再回头，是否又会叹一声物是人非。哪怕不曾在意，但是也不曾无视。
必要不必要的感伤是箫剑还证明自己还活着的线索。
那么必要不必要的面对呢？
救下二人就意味着要去面对，因为箫剑还做不到能在不出现的情况下就能救下两人。即使是箫剑，也不过凭借的是他人的威势而已。他能做的，不过是把二人一道带了出来。
但一旦出手，就要面对。
荒如冰原的冷漠，不及炽阳一般的热情让箫剑无所是从。
丫头，是箫剑最不想面对的人之一。
但箫剑无法看着她被葬送，尤其是自己顺手就可以救下来的情况下。
怀安公主感觉就像在梦中一般不真实。她们已经到了绝境，在绝望之中，偏偏她一直想念的人又出现了。
她一直想念着，有朝一日可以再见，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
若真再见，一切毫无准备，又显得极为不真实。
怀安公主一直恍恍然，而千言则很是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或者说不在他意料之外。
这万千破界是极为危险的，是一片时间禁域，空间葬域！
箫剑在前面引路，二人在后面各有所思，各有恍惚。
这一片空间葬域的距离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恍惚不了多久，便出了空间葬域。到时，该面对的始终都是要面对的。无论是不想面对还是渴望面对……
箫剑走出之后，就想离开这个是非多纠葛的地方。仿佛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将二人带出，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对于又要离去的箫剑，怀安公主终于从如梦似幻的恍惚中醒来。本能地，她一把抱住行将离去的箫剑。这一次，实实在在，这一次啜啜泣泣。
美丽的公主嘤嘤落泪，让心坚如铁也涟漪泛泛。
那手紧紧抱住箫剑，像铁箍，希望是铁箍。那样就可以在一起了吧。
“箫剑……”没有歇斯底里，只有肝肠寸断！相思入骨，肝肠寸断！
这一声，说不清楚什么味道。
还以为，箫剑放弃了人族，就不会再见。相思，无处诉说。怀安公主只有向前，再不见往昔，再慢慢麻木。
但那个名字，那个身影，一直都在。就像一支雷管，只需要某个契机的火星。一旦爆，再难以自抑。
那个人就在前方，一伸手一向前就可以抱住！
箫剑还活着，箫剑并不是没有一丝反应。一瞬间，箫剑身体僵硬，但下一刻，箫剑轻轻抓住丫头的手腕，慢慢挣出她的拥抱。
丫头感觉到箫剑又要离去。丫头很想成全箫剑，但是她做不到。她无法放手，她抓得太紧了，实在无法放手！
丫头能做什么？
她紧紧附在箫剑的背上，当挣脱无法避免，她狠狠地咬住箫剑！
痛！箫剑始终对丫头没有什么防备。
痛，又算得了什么？
该挣脱的还是要挣脱！
丫头泪眼婆娑，泪水连珠泻落，如天空落雨，炽阳洒血！
千言也看不下去两人的纠葛。作为箫剑的分身（曾经），他理解箫剑。但是在这一幕之前，作为旁观者，他始终还是看不下去。千言别过头去，想找个地方躲避是非，躲避风暴。
但他没能做到。他刚准备迈腿，突然现自己被禁锢了！或许怀安公主会忽略他，但有人不会。甚至希望用他，来转移注意力。箫剑始终还是无法直接对丫头出手。
箫剑挣脱丫头的拥抱，但却被丫头紧紧抓住了手。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要脱离，就只有狠心废了这双美丽的手。哪怕只是暂时的，箫剑还是不想这么做。
索性转过身，在丫头期冀的目光中，箫剑淡淡对着千言开口道：“你混得不错嘛。要知道，这次来南荒，可是又很多人请着我出手呢！”
既然不能走，千言也十分从容的面对：“我想你懒得去管那些闲事的！”
“怎么会呢？其中可是有我的父亲。我不介意最后帮他这个忙，再顺手杀了你。”箫剑看着千言，嘴角微微上翘。看得丫头格外出神，不介意地犯着花痴。
“是吗？其实你不会杀我的，不然也不用和我说那么多。”千言没有丝毫地慌乱。或许刚开始脱离的时候，他最担心的就是本尊磨灭他。但是渐渐地，他的观念生了巨大的变化。
“哦？其实我真的在犹豫。我不想杀你，但你知道我一直无法释怀。所以，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做出选择。杀你还是不杀你。”箫剑淡淡道。
千言也知道，当箫剑这么说的时候，是真的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候了。再也不像之前，是可以随意回复的。千言开始郑重思考，郑重权衡。如果可以生存，他也不想选择死亡。尤其是现在！
最终，千言看向箫剑。坚定而又诚恳道：“我没有什么能让你放过我的理由和分量。但是我想活下去！从今往后，我就没有这条手臂了！”说着，千言自断了一臂，正是那曾经亵渎的手臂！
箫剑看向千言，似乎这个回复并不能让他如何满意。毕竟亵渎的不止是手。
千言感受到如此冷漠的目光，心中也是一跳。千言知道箫剑对自己的杀心的缘由，偏偏就是这一点，他无能为力。
“你知道的，当时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并不完全是你。而且，我……”千言开口解释道。
箫剑冷漠的目光不为所动。
故意和无意，别无选择和挑中其实在一定意义上并没有区别。
“箫剑……我，我可以替你完成一些你人生的缺憾……”千言试图摆出自己的价值，他也有些慌了。但箫剑不是商人，箫剑依然不为所动。
“箫剑……”千言的语气中也有了请求。“我想活下去，暂时不能死！”
箫剑眼神一动：“我不会放过你的。”
千言何等了解箫剑，一听如此语气，便是有希望。千言的眼神再度亮起：“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能死！等我成功之后，我就自我了结，还不用你动手。可以吗？”千言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你不能成功呢？”箫剑淡淡道。
千言道：“那你再来取我性命也不迟啊。”
箫剑慢慢权衡，最终还是道：“那就这样吧。再给你九百年，如果你还没有成功，而我还活着，那我一定会再来取你性命。如果我死了，希望你可以帮我打败胡天！另外，那支断臂就永远断了吧。”
千言点头同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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