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149簪子
箫剑看着星星，眼中迷茫。箫剑何时迷茫过？
渡渊河？生是为了什么？
渊河？箫剑在看着星星，夜空下有着什么？自由？
金罗拖着箫剑来到了岸边，渊河岸边都是黑漆漆的树林。黑漆漆的渊河流动着，月光照耀上去都是黑漆漆的。
箫剑在渊河边，捧起一把渊河水，然后放到鼻尖深深嗅了一下，随即抛到一边。他看向金罗，黑亮黑亮的眼睛总让人自惭形秽。
金罗也渐渐转过头。他自问做的不错，为什么总有一种不愿意，不敢去面对呢？他自认为做的不错。
箫剑并不想要金罗内疚。箫剑开口道：“这水真浑啊！”
金罗并没有回应，也没有催促箫剑回去了。他也是陪着箫剑在这里看着。
箫剑突然有些疲乏地说道：“自由？”
金罗心中有些悲伤，就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箫剑并没有看金罗了，而是轻轻念道：“若夫承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怠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这是箫剑读过的古籍，说自由的。而今箫剑轻轻念出。
自己这么向往自由吗？箫剑在心中问道。
金罗听了，更是难过。
“箫剑，你在想些什么？”金罗忍不住问道。
“我？”箫剑看向金罗。“我在想着自己吧。”
金罗：“想着自己？生死都不顾？还是想着自己？”
箫剑：“是想着自己。或许我很自私吧，金罗。”
金罗：“箫剑，你真的这么想渡渊河吗？”
箫剑：“是的，对不起。”
金罗突然扬起了头，看向满天繁星。
那走吧。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金罗解下了箫剑的束缚。“走吧，不需要顾忌。做你自己，我永远支持你。”
箫剑垂下眼帘，也不望身边的金罗。“谢谢你，金罗。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也是我的幸运。”金罗蹲在箫剑身边。箫剑坐在渊河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执着断月剑看着星天。
如果历史没有被抹去，想必这一幕一定会被伟大定格。
箫剑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取下了插在他腰间的唳天箫，迎着渊河轻轻地吹奏起来。唳天箫声远远地传出去，在渊河上泛着星月的光芒。
人生总要经历过许多，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当然也有小小的任性、情绪。
这一次，箫剑吹奏的不是自然的美丽，也不是愉悦是情绪。而是一种人生的感悟。做自己！需要多大的气运与骄傲！做自己！需要多么的坚持与孤独！但做自己！
金罗在箫剑旁边听着。他站了起来，没有变成小猫。而是站了起来！金罗站立在箫剑身边，静静看着渊河上的黝黑流波。改变就在不知不觉间。
箫剑不断吹奏，披上月纱。断月剑在身上背负，两人一坐一立在渊河旁边。
星月轮转，昼夜更替。渊河，日日年年不变。当太阳又一次升起，箫剑头也不回地踏入渊河，头也不回地离开人族……
金罗在进入渊河之后觉得或许他明白了箫剑的那种“我想”。我想一种改变，我想自由。我不愿意舍弃一些东西，但我想离开。在转头离开人族的时候，金罗感觉箫剑的心也离开人族，开始流浪了。或许箫剑的心从没有过家吧。
…………
渊河之上，一人一虎踏波而行。
渊河无限远，帝关扼黄昏。岁月催人老，半世无流芳。谷岳人茶去，许世一繁华。
金罗做了决定，他离了人族，金罗本体行走。
渊河之水蒸腾着一股煞气，铺天盖地。在渊河之上看不见天空。事实上远远看去，渊河之上就是弥漫着一股不会散去的黑气。渊河风高浪急，甚为危险。对于整个渊河，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波，对了这一人一虎而言也是大岳横推。更为关键的是渊河之水不是一般的水。在经历无数戾气无尽岁月的洗礼之后，用箫剑的话来说就是“渊河之水真浑啊”！渊河之水中能量斑驳，暴乱，甚至极具破坏性。就连渊河之上的雾气也是如此的性质。一般人进入渊河，非但不能吸收什么能量修炼，反而要耗费能量保护己身。所以在渊河之上，有一艘全密闭的渡船就很重要。不过这些对于残体的箫剑和修罗战虎的金罗来说，虽然有些负荷，但都不是问题。
这一人一虎在渊河之上遇到的问题主要还是，渊河太大了。就像凡人航海是有过的迷茫，渊河的情况更严重。渊河是流动的，是河。而且还看不见天空，有着特殊的场域，分辨不清方向！
在渊河中，迷路是常有的，也是十分严重的事。因此，渊河的渡船就突显出来。而在渊河之上，也只有帝关有这样一条航路。渊河的渡船都是庞大如星辰的，并且有着圣帝级的极。饶是如此，一般一次渡行都要耗时两个多月左右。这样的程度，按照一些去过星空中历练的人来说，几乎相当于较短星间旅行。
在渊河之中渡行，渡船最重要的技术条件就是导航。据说帝国这条航路的每一条线都是用半弦构建的。
箫剑他们一没有大的渡船，二没有级的导航。虽然箫剑拥有弦，但那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箫剑他们进入渊河一个多月了，一个浪花儿也没翻起。一个多月了，也不知到了哪里。幸好渊河这阵子风平浪静的，没有到传说中的渊期。不然箫剑他们只怕是要葬身渊河了。渊期，渊在这里是黑暗的意思。渊期时，渊河会有暴动，有些类似于一般河流的汛期。渊期是戾气腾空，遮蔽帝关。传说，骨山沉浮，亡魂哭嚎，死气漫野，好不恐怖！
而即使遇到的是渊河风平浪静的时期，箫剑他们也是在生死边缘不断徘徊。一个十几里高的小波浪就可以将他们深深拍入水中，而渊河之水又有着极强的破坏力。这里对飞行的压制又太厉害，两人几乎都是贴着水面极飞掠。但太远了，两人根本就看不到尽头。最玩命的是，一个小小的漩涡就可以让他们迷路。有一次两人遇到一个大型的漩涡，直接看见漩涡中间的空间都是被碾碎的。两人虽是隔着万里之遥，也差点被吸入其中。
有一次，两人在渊河之中找到一个孤岛。刚刚停上去休息一下，孤岛随即沉了下去，被波浪冲走了。孤岛上传来一阵庞大的吸力，吸着两人一路沉浮，要不是最后金罗爆，一下子帮两人都打破了束缚。两人还不知道要被孤岛带进哪个死亡的角落。最后两人费力浮空，辛苦看清了孤岛的全貌，原来是个头骨！
…………
两人不知道渊河之中出现骨头沉浮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那样的大漩涡出现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地感觉非常不妙。
而对渊河有了解的人都会一阵战栗，渊期要来了！
两人在生死间的运气快要用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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