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8生死
当箫剑怀着崇敬走向帝关时，迎来他的是什么？帝关在人族安宁后便不设关卡。帝关也有着贸易，甚至有着较为恐怖的人流吞吐量。五支强军都在这里联合驻军，这里的如岳城墙上插着人族最壮烈的军旗。传闻铁血军魂旗回归后在帝关上飘扬了一个月，最后被接走了。
帝关的规模远不如天罗城，只是比长安稍大。帝关据说原本是黑色的城墙，但如今看来城墙的每一个角落都是暗红色。这是历史染的！帝关的城墙很厚重，也许看上去只是如普通的雄岳大小，只是几十里高，和天罗城没有办法比较。但这城墙确实十分稳固。它浸染过无数帝血，经历过无数战火。这里，几乎是人族最稳固的城墙。这里的传统有些多，这是历史的积淀。比如无论什么军队进入帝关，都不能只有自己的番号。他还有承担着所有帝关城墙上的军旗，失落的，消亡的，军人应当承担。但即使是帝关上的军旗，也有太多失落在岁月之中，找不到丝毫的痕迹。要知道，世宗开国之战的军旗只是插在御林军第四个插旗孔。之前的几个，并不是为后世留得，而是为历史留的。那些失落的军旗！失落的军魂！
这座庄严的城池。要说什么可以正面和天罗城相提并论，那就是城池后面的渊河！这里叫帝洲，连天罗城所驻的地方也没有如此一个名字。帝洲自然是因为帝关，但也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渊河。渊河淹没过帝星！卷下过星辰！渊河是人族第一大河，用流动的海都无法形容她。人族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一位人主：盖渊，史称渊帝。曾经出世与人族最黑暗的时代之一，他执掌过渊河！他出世的时候，上一任人主战死帝关，帝关被攻克。渊帝如彗星一样崛起，号令天下人族。将冲入人族疆域的异族战退至帝关，然后九战不胜。渊帝投身渊河，直达渊河之底，追问她为何如此待我人族？一番轮回，人族退兵。帝关被占领了最长的岁月，多达百万年。人族又奉新主，但都没有再收服帝关的信心。直到一天，渊河暴动，渊帝重出。一人死战一城，渊河席卷天上地下，卷落星辰，扑打日月！最后渊帝厮杀下三颗帝星，力竭而死，坠入渊河！随之消失的是和渊帝一起厮杀到残破的一面旗帜，据说上面单独写了一个字“人”。
传说世宗曾说，希望可以寻回这面旗帜，插在帝关最高处。如果进入御林军，愿意奉上第二个插旗孔。
夜冥大帝等也说过类似的话。
可惜……
而箫剑此刻居然看到帝关设下关卡，城墙上布置着悬天镜。那是帝关用来检查来者真实面目的法宝。而这还是布置向人族内部！箫剑甚至还看到了他的通缉令，甚至还给出了悬赏。
当初《人族启示录》下布人主历练，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情况愈演愈烈。《人族启示录》告诫不要做得太难看，于是老的没有怎么出手。然而弄出了通缉令，还下达悬赏……
箫剑一怒，转头就走。他在很远的地方遥望帝关，然后拜上一拜。随即掬起一捧泥土，逼出手心的血液混杂，然后愤怒甩开。箫剑不进帝关了！
帝关在人族安宁后，更多地充当一个码头的作用。渊河环绕人族疆域，渊河甚至可以淹没帝星。这样的大河无法形容，只有帝关有船渡。只有空间传送阵，这样大型的空间传送阵只有四方守护神族允许搭建一个。如果不出帝关，箫剑几乎不可能出人族历练。而箫剑，准备渡渊河！渡渊河可不是玩笑，几乎必死。渊河太广袤，而且渊河上的风暴也十分致命。几乎帝关所有的戾气都引到了渊河之中，渊河也变得十分恐怖。渊河水几乎都被染成光照不透的黑色！
箫剑渡渊河，是几乎必死。如果有什么活着的希望，就是撞见天缘，遇见愿意出手，偶然路过的贵人。但靠他自己，就是必死。饶是金罗，也是一样的结果。如果是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做这样的选择，那就是傻。所以听到箫剑说要渡渊河时，金罗第一次反对箫剑的决定。
箫剑没有傻，他知道金罗为什么反对。他看着金罗，金罗也看着他。两人的侧面中隐隐夹着帝关的轮廓。夕阳西下，黄昏染红了许多。帝关也迎来了暮色，这座古老的城池，暮色下一样美丽。金罗用无声的沉默，诉说着他的决心。而箫剑用无声的对白，诉说着他的坚持。两人在夕阳下对望，余辉闪耀在两人的脸庞之上。
“你知道渡渊河意味着迈向死亡的。”金罗最终忍不住出声。
箫剑：“如果我走进渊河，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金罗：“愿意。但我不会让你走进渊河的。如果你非进不可，那么踏过我的尸体！”
箫剑：“我不需要踏过你的尸体，但我要走上这么一遭。”
金罗：“为什么？你不是说你是薄情的人吗？”
箫剑：“我是薄情的人，所以我舍不得撵你离开。”
金罗：“那为什么还要进渊河？”
箫剑：“我也说不清，也许只是为了出去吧。不自由，毋宁死！”
金罗：“自由么？那我们回天罗城，我帮你想办法出人族。”
箫剑：“可是我就是想要渡过渊河。”
金罗：“你就是傻。”
箫剑：“我从没说过我很聪明。”
金罗：“我知道只有一个人能说服你。”
箫剑：“谁？”
金罗：“断月。让她出来听听你的决定吧，她如果同意了，我也无话可说。”
箫剑：“她睡着了，我也唤不醒她。”
金罗：“也是，不然在陨月丘，她早就苏醒了。”
箫剑：“那你？”
金罗：“我还是不同意。大不了我绑着你回天罗城，反正你又打不赢我。”
箫剑：“你这么怕我拉着你死？”
金罗：“我怕你死。”
箫剑：“你这样永远也领悟不了阴阳奥义的。”
金罗：“我不需要。”
箫剑：“可我还是要去。”
金罗：“究竟是为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自由，还有你想。我知道你能说服我，这几乎是定理。”
箫剑：“我不想说谎。”
金罗：“我不在意你骗我。”
箫剑：“我很在意。”
金罗：“那是为了什么？”
箫剑：“我想。”
金罗：“……”
箫剑：“确实是我想，一种脱生死的渴望。”
金罗：“那里面有你需要的东西吗？”
箫剑：“没有。”
金罗：“那究竟是什么脱生死的渴望？”
箫剑：“我想。”
金罗：“……”
箫剑：“金罗，你能理解真正的自由吗？”
金罗：“我不喜欢自由。”
箫剑：“金罗，你认识自由吗？”
金罗：“箫剑，你就这么喜欢自由吗？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
箫剑：“想过，所以我要渡渊河。”
金罗：“好吧，我说服不了你。给我一个不把你绑回去的理由，我不想对你动手。”
箫剑：“因为我是你大哥。”
金罗：“那我只好动手了。”
箫剑：“金罗……”
金罗：“没用。”
箫剑：“我……”
金罗不由分说，直接制服了箫剑，就准备回天罗城。
箫剑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金罗，谢谢你。但我想去渊河旁边看看。”
金罗：“不用客气，要是让你傻傻的去送死，我就不对了。”
金罗笑了起来，而箫剑却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箫剑看着已经出来的星星，月亮。
金罗也现箫剑情绪有些不对，然后自顾自说道：“如果人变成被情绪控制的生物的话，那就不是人了，而是低等的东西。如果只有情绪，没有判断的话，那只是任性，没有智慧，当然也不是自由。”
箫剑看着一颗星星，没有说话。黑暗之下，箫剑的眉宇间点着忧愁，一股我见犹怜。箫剑黑亮的眸子之中星光闪耀，在星光闪耀的其他地方呢？人生是为了什么？人，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没有智慧困扰就没有烦忧，看起来总是这么自在？多少人迷茫的，通畅过又迷茫过？渡渊河真的渡的只是渊河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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