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驴求助

“很好。”司马坚说，“崇忠啊，你办事果然缜密。”他又咳嗽了两下，续道：“那个……那个你们先下去吧，朕的正式纸谕会交到你们手上的，郑雄你也协办此案，但是别直接参与查案，这事就由崇忠一人负责，你只需帮忙城内兵马调动就行了。”

        “你只需负责城内兵马调动就行了。”这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郑雄与黎崇忠都知道这句话的意义。郑雄是台城总兵，还是御林军统领，建康城最精锐之兵马在他手里，况且建康城防卫总兵孙乾程是也是皇帝近臣，与郑雄也交好，皇帝这么交待他的意思是，如果黎崇忠查案之时事有突变，他有临时在建康城调兵之权。皇上这话出口，看来是想彻查此案了，也是想以防万一。

        当下两人同行退安礼出晋阳宫，司马坚伸了个懒腰便去就寝了。黎郑二人一出晋阳宫，郑雄便问道：“皇上为何不让你先把旨意表明，而是如有人逞强再出示圣旨？”黎崇忠哈哈一笑，道：“老郑啊，你是个好武将啊！”郑雄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别拐弯子了，这难道是什么君上机密不成？”黎崇忠道：“老郑啊，那皇上叫你协助我办案，但是又不让你参与查案是什么原因你知道不？”郑雄道：“我一个武将，哪会查什么案啊！“黎崇忠又是哈哈一笑，道：”你既然不会查案，那皇上叫你来参与案子干什么？“

        “我……”郑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行了，咱俩什么关系。”黎崇忠说，“皇上并非叫你查什么案子，查案的事情已经交给我了，皇上真正的用意是让你遇到变故好调兵遣将，御防不测之变。”

        “你……你竟然……”郑雄道，“老黎啊，你竟胆揣摩圣意而且还敢说出来，不光如此，还……”

        “还猜准了是么？”黎崇忠笑道，“圣意就是用来揣摩的，很多话皇上也不便直说，而且皇上其实也知道我明白他给你的这个旨意。”

        郑雄瞪着眼睛道：“皇上知道？”

        “那当然了。”黎崇忠道，“不然，靠你一个人监察案件进展动象，如真有大事生，应变不及可怎么办？总得靠我这个第一线的人时时通知你才是啊！”

        郑雄叹了口气，道：“咱们跟皇上年轻时，你和皇上读书论道之时，我就插不上话，只管自己练武，你们读书人的心思啊……”

        黎崇忠道：“也不是读书人的心思如此，只是在朝中谋政事，长久下来，便是如此了。”他又看了一眼郑雄，道：“你一个武夫，不也是心领神会皇上的意思？“

        郑雄点点头道：“是啊，朝中待得久了便是如此了，唉……还是年轻时在江湖上喝酒吃肉的痛快，那时心中念的便是北上中原，收复河山，待到后来才知想事容易办事难啊！“

        黎崇忠叹了口气，道：“收复中原？唉……咱们都老了啊，皇上也老了，不过咱这些年也没有白干，大晋朝气象更新，朝纲重振，哼，你看这建康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时的语气颇为骄傲，这些年晋室的变化确实很大。

        郑雄道：“皇上让我时刻注意案件动象，如有异动，便就兵马行事。你说，会有这个可能么？“黎崇忠摇摇头，道：”这个不知道，不过，也不好说，你想想这事把楚王府跟王谢两家牵扯了进来，查下去还不知道怎样呢！但愿用不上你吧“说完哈哈一笑，郑雄也是哈哈一笑，说道：”但愿这次是个闲差。“两人说着已经到了大司马门，这时已到了寅时，天虽未亮，但是大雨已停，空中弥漫着浓雾，如同这案件一样让人看不清。

        黎郑两人走在御道之上，此时御道除了两人脚步声还是寂静无声，郑雄想起黎崇忠还没回答自己问题便让他用话给岔开了，问道：“老黎，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吧，那个皇上为什么不让你先把圣旨拿出来，说你是奉旨办事，而是遇到有阻拦后才表明旨意？“黎崇忠看了他一眼，笑道：”哟，你想起来了？“郑雄道：“差点给你茬开了。“黎崇忠道：“你看，这宣武门与大司马门之间的御道为何无声啊！“郑雄嘿嘿笑道：”这个嘛，我是知道的，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这两里的御道上我都安排的是黑衣弓箭手，他们都是我精挑细选从神机营中挑出来的一等一的控弦之士，个个武功高强，平时换防在这两里御道的树林之中，以防不测。嘿，这事你可不能对外说道啊！“

        黎崇忠本来只是想借御道的寂静无声来比喻一下皇上的旨意用意的，哪知一下套出郑雄这么多话，当然，他也是知道自己跟郑雄是至交好友他才跟自己说明的。他往这两旁的槐树柳权看了看，心想：”这树上真隐伏有黑衣弓箭手？皇上选郑雄为御林军统领真没选错，行兵布阵还真有一手，这皇宫的御道树上有卧有伏兵这谁会知道，这真要有事，突然杀敌人个措手不及是肯定的。“郑雄见他四处张望，用手推了黎崇忠的肩头一下，道：”老黎，这事是机密可千万不能对外说起啊！“黎崇忠点点，道：”知道知道，这是自然。“郑雄道：”我把这机密都给你说了，皇上用意为何跟我说说，你猜对了皇上对我的旨谕用意，你的我可猜不出。“

        黎崇忠道：”御道寂静，给人神秘之感，皇上用意也是一样，皇上让我先自己一个人以京兆府的名义来查，反正我这人一向便是如此，哪怕是牵扯到王公士族的案子也是直查到底，这会麻痹一些人，让他们以为我只是在办一些普通的大型凶杀案，不让他们知道皇上有干预这事，就算他们有怀疑，到时候看他们的反应如何，也许会有人露一些马脚，我一个人就此查下去，谁要是先用强阻止我行事，那谁的嫌疑就会增大，到时候我便搬出圣旨，讲明我是奉旨办事，如同兵至御道，弓箭手突啊！哈哈……“郑雄恍然大悟道：”皇上还真有一手，不过……不过最后要是楚王齐王牵扯进来那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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