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书房交心
“炸药？何为炸药？”&1t;/p>
吕穆满脸的疑惑，对于炸药这个词，哪怕是他博览群书也没有听过。徐国公和厅内官员们更加没有听过，心里的疑惑比吕穆还要大。&1t;/p>
刘钰环视众人。&1t;/p>
而大哥刘宗则对他一瞪眼，刘宗又跪向行军司马吕穆，并对他拱手微微一拜。&1t;/p>
“思然先生，莫要听我这四弟的信口雌黄。既然先生都不知为何物，那必然不在这世上存在。”&1t;/p>
大哥刘宗对吕穆讲完后，又一指刘钰，怒目圆睁。&1t;/p>
“大胆刘钰，莫再信口雌黄。来人！将他送回书房。”&1t;/p>
门外的府兵听到后立刻进来快的走向刘钰，见徐国公并没有任何反对的神情，将刘钰抱起正要退出正厅。&1t;/p>
“住手！徐国公，穆有一事想问徐国公。不知徐国公可为穆解惑？”&1t;/p>
抱着刘钰的府兵，这下不知所措了。望了望吕穆，又看了看徐国公，见徐国公没有指示，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1t;/p>
徐国公刘眰对于吕穆的问倍感疑惑，尊敬的向低头拱手站立的吕穆问道。&1t;/p>
“思然先生有何疑虑？”&1t;/p>
吕穆抬头看了看大哥刘宗，又看了看刘钰。&1t;/p>
“徐国公已立世子吗？”&1t;/p>
徐国公听到吕穆提问后，就明白吕穆为什么这么问了。两个都是国公府公子，在正厅的地位是相同，就算在内厅大儿子刘宗也没有权利这样处理。徐国公暗自摇了摇头，自己刚刚确实有点偏颇了。&1t;/p>
“尚未择选世子。将钰儿放下吧，你先出去。”&1t;/p>
府兵听后放下刘钰，拱手慢慢退出正厅。&1t;/p>
徐国公见到府兵出去后，看着刘钰，并示意他回答吕穆的问题。刘钰被放下后，感激的看了一眼吕穆，然后开始解释什么是炸药。&1t;/p>
“炸药就是一种杀伤力非常巨大的东西。”&1t;/p>
徐国公听后顿时来了兴趣。&1t;/p>
“这。。这。。什么来着？哦，炸药，哪里可以寻得？”&1t;/p>
刘钰转头看着徐国公期待的眼神，实诚的摇摇头。&1t;/p>
“没有，炸药现在是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有我说的那样威力巨大。”&1t;/p>
“砰！”&1t;/p>
“胡闹，来人，将四公子抱去书房好生看管不得让他再出来胡闹了。”&1t;/p>
徐国公这时是真的怒了，自己怎么会去信这个不到十岁小孩的话。刘钰还没开口说话辩解，就被折返回来的府兵，吕穆这次也没有出口阻止。&1t;/p>
被抱进书房的刘钰也没有生气，而是坐到靠椅上慢慢思量着。&1t;/p>
威力大的炸药有很多，苦味酸、雷化汞、硝化纤维、硝甘油、梯恩梯、达纳、黑索烬、四碳塑胶等等，可是这些都不够材料制备，也没有相应的设备。&1t;/p>
刘钰思索了好久后，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劲的在房里翻箱倒柜，嘴里还一边念叨。&1t;/p>
“苯酚、苯酚、苯酚！我只要找到苯酚就可以制备苦味酸了。”&1t;/p>
芙翠端着食盘进入书房，看见刘钰已经将整个书房翻弄的乱七八糟了，对着刘钰的背后微微欠身。&1t;/p>
“公子，午膳已经备好，还请先用膳。莫要生徐国公的气，徐国公也是一时激动而已。”&1t;/p>
刘钰一听觉芙翠误会自己了，也没有去解释，微笑着点头。&1t;/p>
“嗯，我听芙翠的！”&1t;/p>
芙翠顿时脸颊一热，微微请礼。&1t;/p>
一顿午饭很快就被刘钰解决了，可是炸药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今天下午的天气变化的很快，原本的西风已经变成凌厉的北风。刚刚将吃完的食盘端出去的芙翠，又抱着一个小火盆进来了。&1t;/p>
“还没开始下雪，怎么就抱火盆了？”&1t;/p>
芙翠将火盆放下后，微微欠身。&1t;/p>
“公子在屋内未曾觉得冷，午膳刚过就起北风了，现在外面已经变冷了，还有明日便是立冬。”&1t;/p>
刘钰看向屋外，也是确实感到一丝丝的冷意。&1t;/p>
“叫休徵进来吧，外面既然变冷了，站在外面容易生病。”&1t;/p>
芙翠应声就出去叫薛祥进来了。&1t;/p>
“休徵，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1t;/p>
薛祥拱手应声，等待刘钰继续的问话。&1t;/p>
“为什么昨天既然知道了秦州的问题了，我们凤翔府却没有任何兵的行动呢？”&1t;/p>
薛祥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的站立着。&1t;/p>
“回公子，因快入冬，双方粮草军械等军需物品，皆无法大量运输，既而双方默认停战。”&1t;/p>
刘钰随即理解的点点头，看着忙里忙外的芙翠又端了一盆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定睛一看顿时拍着大腿叫了起来。&1t;/p>
“芙翠！让我看看！”&1t;/p>
芙翠一听吓得差点将手上的东西掉到地上，以为刘钰小小年纪就意图淫意。刘钰见到芙翠这副样子，就理解芙翠的惊慌失措，马上对她解释。&1t;/p>
“芙翠，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给我看看你手中的东西。”&1t;/p>
芙翠大舒一口气，微微一欠身，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刘钰面前。&1t;/p>
仔细端详着眼前这黑乎乎的东西，刘钰顿时拍腿大叫起来。&1t;/p>
“有办法了！有办法了！”&1t;/p>
书房门就在刘钰大叫的时候推开了，行军司马吕穆身穿一件锦质袍衫，腰间系着玉石镶嵌的腰带，幞头上那枚玉石特别透亮。&1t;/p>
“公子这般兴奋，是有何办法？”&1t;/p>
吕穆的问话并没有打断刘钰，他自顾自的用手拿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端详，一边嘴里还嘀咕着。&1t;/p>
“这是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煤？”&1t;/p>
吕穆也拿起木炭翻来覆去端详一会，可是并没有现什么奇特的地方。&1t;/p>
“公子所说之煤是何物？又有何用？”&1t;/p>
回过神的刘钰终于听到吕穆的问话了，将手中的木炭放下。看着这位在徐国公心目中地位颇高的谋士，刘钰想自己既然有相关的知识，就觉得应该帮忙处理秦州的事。&1t;/p>
其实刘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关心凤翔的危机，也许是因为受到原来刘钰的影响，也许就是身处乱世从而触内心中的欲望。&1t;/p>
“煤，是一种黑黑的石头，可以用于烧火、做饭、取暖”&1t;/p>
吕穆也放下了手中的木炭，拿了一个蒲席，跪坐在刘钰面前。&1t;/p>
“公子所说之物，穆大致知晓一点了。应该就是先秦《山海经》中所述石涅，现称为石炭。只是这些石炭实在难以大量开采，所以一般人家并没有。而我凤翔就有石炭，就是没人过问，一直闲置于凤翔府南丘矿场。只是不知公子石炭有何用？”&1t;/p>
眼里放光的刘钰，脸上摆着得意的笑容。&1t;/p>
“炸药！”&1t;/p>
吕穆疑惑，他见过石炭燃烧，并没有刘钰所说的那样具有杀伤力，和木炭燃烧的效果几乎一样。&1t;/p>
“石炭怎会是炸药，穆早见过石炭引燃，不见其有何大杀伤力。”&1t;/p>
刘钰面对吕穆的不解，懊恼自己解释的太糊涂了。&1t;/p>
“思然先生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说清楚。您所说的石炭并不是炸药，而是可以用它制作炸药。当然还要什么其他的配料，比如硫磺、硝石等，当然还需要一些制备炸药的设备。”&1t;/p>
吕穆越听越惊讶，一个十岁小孩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呢。&1t;/p>
“公子所说硫磺硝石等物，南丘矿场皆有存备。还有公子是如何知晓这些？”&1t;/p>
这时刘钰懊恼自己太显摆了，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难道直接说自己不是原来的自己，那不是更加让人奇怪，他可不想被人拉去祭奠神明。&1t;/p>
“我是在一些书上看到的，要不是书被烧了，我还真愿意给你看看。你也别问我是什么书，要是我知道是什么书就不会在这书房翻箱倒柜了。不信你可以问下芙翠，书房现在的样子，还是芙翠一个人收拾的呢。”&1t;/p>
刘钰用下巴指了指站在身旁给火盆倒木炭的芙翠。&1t;/p>
吕穆盯着看了一会刘钰，见他还是保持微笑的姿态，又抬头看了看身后的芙翠，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1t;/p>
“公子别慌张，穆只想知晓这炸药到底有何用处？”&1t;/p>
刘钰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开始对吕穆解释炸药的威力。&1t;/p>
“思然先生，炸药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将好多人炸飞，甚至是尸骨无存。这样的武器用在对付归义军身上，肯定可以大获全胜。不过说实话，我不想用炸药杀人，但是我们凤翔被归义军灭了，我们都会被归义军杀了，不是吗？”&1t;/p>
吕穆看着一副不属于十岁孩童的表情，心中也感慨战争的残酷，也无奈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个乱世。&1t;/p>
“是呀，都说乱世出英雄，却不知乱世中的百姓布衣何处安生呀！可我等能力有限根本无力改变这混乱的局势。”&1t;/p>
刘钰觉得吕穆这番话，肯定是肺腑之言，更加肯定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改变这个乱世。&1t;/p>
“思然先生，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1t;/p>
吕穆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看看刘钰有什么忙需要自己帮忙。&1t;/p>
“公子请讲！”&1t;/p>
刘钰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1t;/p>
“要世界和平，我们得有自己的实力，没有实力别人就打我们。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落后就要挨打。思然先生只要相信我，相信这个炸药真的能改变局势，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去将炸药制备出来。只是我将炸药制备出来后，我想先生答应我，说这个炸药是您想出来的就行，我不想被人惦记。”&1t;/p>
吕穆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刘钰，都快把他盯得后悔说出这番话了，随即刘钰向吕穆歉意的跪拜下去。&1t;/p>
“思然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说的太自大了。别介意，就当我是胡言乱语的小孩子！”&1t;/p>
吕穆伸手将刘钰托起来。&1t;/p>
“公子你误会了，穆只是有些惊讶。至于对公子的信任，公子大可放心，穆绝对是不遗余力的信任。既然公子都已经知晓有人惦记你，想必也有相应的对策吧。”&1t;/p>
刘钰望着吕穆微微翘起的嘴角，抬头示意候着的薛祥和芙翠先出去一下。见到他们两个出去后，刘钰才开始放开心怀对吕穆说。&1t;/p>
“既然先生知道，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原来住的地方被大火烧了，我可以确定是人为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更加不敢自己去查，毕竟自己只是个十岁大的小孩。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我命的人就是在徐国公府内。”&1t;/p>
吕穆这时开始就没有将面前的刘钰当作普通的十岁小孩了，甚至觉得自己要不是有眼线汇报，也无法了解的这么透彻。&1t;/p>
“公子连这些都能想到，穆也就放心了。穆已嘱咐薛祥贴身保护公子。而且薛祥乃是穆亲自挑选之人，公子有何差遣就直接吩咐薛祥去做。”&1t;/p>
刘钰虽然内心觉得这位行军司马不会害自己，但是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行军司马要帮助他，而且还暗暗叫人保护他。&1t;/p>
“思然先生，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1t;/p>
吕穆缓缓站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肃穆，慢慢走到刘钰的正对面跪拜了下去。&1t;/p>
“公子的外祖父岑大人乃是穆的救命恩人，穆乃是受命保护小姐与公子。只是小姐临盆时，因血气紊乱生下公子后，就撒手人寰。现今只剩公子一人，穆定当以死保全。”&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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