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华春晓的春天（下）
华春晓一二再的和高一那个喜欢穿紫衣的女生生事故。贾世宾认为华春晓的春天到了，应该是情的时机。华春晓表面总是否认，心里却也觉得难道这个就是老天爷的意思，我应该恋爱了吗？
两人就在厕所边的走廊靠着，贾世宾天然的有义务作为专家身份帮助自己的兄弟早日脱离单身，华春晓只是因为在人生中突然缺失了十多分钟的意识，正在找回自己。
“哦。说真的，那我是不是应该正式地去给她道歉呢？”
“看不出来，你不但有好脚法，能踢中美女撞上美女，还有好脑子，知道找借口哈。”贾世宾笑得很猥琐。
“我确实不是故意的。”华春晓觉得喉头有点干涩，脸也火辣辣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绝对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你当你自己的神仙啊。就算全兴队里那些球星们能够踢中美女，也未必能把握这么好的机会刚好撞上去，而且还是这样的摔法，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
“怎么摔法？”
“你们俩高的向一个方向冲过去，你为了足球，她为了篮球，她推你，你倒下，她压在你身上啊。我回忆着，那感觉还好像有点冰上芭蕾的意思在里面。这是老天的意思，你撞的不是美女，是大运，是你人生的第一次桃花运。哎，我估计事后，那个女生应该会在回忆中感到对不起你，因为她推了你一把。要不然，应该是她摔倒，然后你被她绊倒，压在她身上，把她当了肉垫子。”贾世宾语重心长如同长者。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都没听过，正是因为我现在正在逐渐的变坏，所以我们王小玲和我的感情才能日新月异秋意浓。”
“得了吧，你那王小玲，她只是寻找替代品嘛。”
“我也在寻找替代品和演习对象啊。好了好了，说远了，说我的事有意思吗？还是说你的事情吧。相信我吧，缘分妙不可言，女生比男生更相信缘分，男生可能会去制造缘分，女生却总是期待缘分从天而降。”贾世宾这时简直是比华春晓不止大三个月，而是大了三十岁。
“那我还去给她道歉吗？”
“她也许会来找你的。相信我，最迟明天，那个女生一定来找你。”贾世宾在华春晓肩头拍拍，转身要走，准备结束这次谈话。嘴里居然哼着那个时代有名的一歌：“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
很快，文俊武来告诉华春晓，那个女生是高一五班的体育委员郑绿云，并且听说她一直是很多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不但是本班本年级的，甚至高二高三也有不少男生对她很有意思，更甚至校外的其他学校都有男生喜欢她，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哪个男生成功。
华春晓觉得奇怪，文俊武很少对一件事情这么用心的。他居然会去帮自己打听到这些信息真的很不符合他的作风和性格。
华春晓在那天中学放学回家的路上语重心长的问文俊武：“武哥，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什么？”文俊武显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意何所指。
“关于那个郑绿云的消息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华春晓死死地盯着文俊武。
“我是听人说的啊。”文俊武似乎有点心慌。
“听谁说的，我怎么就没有听人说过这些，连宾哥也不知道啊？”华春晓仍然紧紧追问。
“我、我是听同桌的李飞、李飞说的，他、他喜欢那个女生，所以、早就在打听她的消息，我听他、听他说很羡慕你，你都抱过她、抱着她摔倒了。”文俊武显然很紧张，语气都很急迫，还有点结巴。
“李飞？他喜欢郑绿云，你也喜欢吗？”华春晓咄咄逼人。
“我、我、我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她，我不能、不能喜欢她。”文俊武在4月的阴天里已经大汗淋漓。
“你是不能喜欢，还是不喜欢？为什么不能喜欢，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支持你。”
“谁说我喜欢，我不喜欢，我还要考大学，还要出国，我不能谈恋爱。”文俊武听华春晓说支持自己，稍微缓了一口气。
“你倒是坚定地要出国去啊。不出国也可以找到意大利妞啊。哈哈”华春晓显然没想到文俊武一直把贾世宾那个没有理论依据和现实支持的梦想牢记心中。
“不管能不能实现都无所谓，梦想一定要有，谁也说不定能不能实现。你不能因为梦想很难实现就不去梦想。”文俊武少见的很有主见，很有逻辑性地解释着。
“好，我相信，我支持你，没有梦想，我们和那些鸡鸭树木石头都一样，有了梦想，我们才是人，能实现梦想固然好，不能实现梦想，那追逐梦想的过程也是我们精彩的经历。”
“我觉得，贾世宾的说法也不完全有道理，但是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所以我想试试。”文俊武的性格与当时热播过的83版《射雕英雄传》里的黄日华主演的郭靖还真有点相似之处，死脑筋，单纯的笨。
“你就准备拿一辈子来做一个实验？”华春晓也不知道是对文俊武佩服还是无奈。
“管不了那么多，万事总要有人试，没有人去尝试，那么我们的科学怎么展，我们的文明都不能展。”
“嗯，服了。你喜欢郑绿云？”华春晓话锋一转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吗？”文俊武又紧张起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郑绿云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就算是我的女朋友，你也可以喜欢啊。宾哥不是说每个人都有喜欢美好事物的权力吗？喜欢归喜欢，喜欢不等于要占有啊。你可以喜欢她，但是你不会去追求她，何况她也未必喜欢你。我只想知道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她可不是你不喜欢哪类四体不勤体育课溜边儿的女生，别人又漂亮，又是喜欢运动的体育委员哦。”
看到华春晓那么真诚的解说，文俊武沉思了一小会儿，终于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我喜欢看她打篮球，喜欢看她跑步。”
“那就是喜欢啦。”华春晓终于得到了自己猜想的答案。
“我其实特别羡慕你，我希望那天和她撞在一起的是我。可是，老天爷没有选择我。车来了，我先走。”文俊武说完，紧跑几步上了在公交站正要起步的公交车。
华春晓等了几分钟，摇着脑袋想着，经过他家附近公交站的2路公交车也来了。
贾世宾虽然在同龄人中算是看问题比较准确的，也多次在华春晓和文俊武面前具有预测性地指出事情的展形势。可是正如有歌唱的：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他告诉华春晓第二天郑绿云就会来找他，或者是来感谢，或者是来道歉，或者是来借东西。可是，第二天没有生任何事，第三天也没有。
开始，华春晓很失落。本来想自己去主动找郑绿云表达道歉什么的，可是又觉得这件事已经过了两三天，才去道歉明显是别有用心。而班上最近已经风言风语，传得一些女生来问他，说是看不出来春晓你的艳遇到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个高一的美女抱着还亲上了。
文俊武埋怨华春晓没有第一时间找机会去道歉交朋友。贾世宾则无奈地说：“我本来以为她那种活泼的性格应该是比较主动的，不至于等待别人来选择她，而是她主动去选择。谁知道，我居然看走眼了，看来女孩的心思男孩真的猜不明白。不是男孩，就连大师我也没看明白呀！看来，我还要再闭关修炼啊！”
一个星期过去了，大家都觉得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正如人的一生中，不断生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不断认识这样那样的人，不断产生这样那样的想法，到最后就都变成忘记或者记忆。人的一生中，你能记住几人？人的一生中，你能记住几事？人的一生中，你能记住几个想法是你曾经执着而炽热的梦想？
奇怪的是，接下来一周的星期五上午第四节课，上体育课的华春晓特别东张西望了一节课，都没有看到郑绿云的倩影。不是她那个班没上体育课，而是郑绿云好像请了假根本没来上课。
这下，本来在华春晓青春的池塘里投入的一颗小石头激起的一池涟漪逐渐回归平息。而且，作为一个大男生，这样的期待变成了平凡，他多多少少内心还是有一点伤感。
有多少怀春的少男少女经历过青春的涟漪，又有多少涟漪最后成为巨浪，让人澎湃？
一个月过去了，已经是高二下期最后一个月，6月份，天气炎热，但是喜欢踢球的华春晓们仍然在利用体育课踢球，利用下午放学后踢球训练。
虽然之后有过5次大家在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郑绿云也在球场上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偶尔也和他们班的男生乱踢两脚足球。但是华春晓再也没有获得上帝的垂青再次去和她来一次青春的冲撞。正如贾世宾说的，如果你想故意制造这样的机会，那么这种概率还不如刮中刮刮彩票中奖高。
世界总是充满惊奇的，这是这个世界最迷人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事情最终会怎样展下去。在1976年7月27日夜里，谁都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会生那次改变了一个城市改变了世界上一群人的人生轨道和思维方式的大地震。在1912年4月14日傍晚，谁也不知道几个小时之后会生那场震惊世界的大海难。
6月初的一个周二放学，华春晓依然在操场上和同学们踢足球，这次不是踢5人制篮球场足球赛，而是踢11人制的整个操场的比赛，球门有守门员，球门由书包垒起成门柱，球门高度由大家的眼睛做裁判。
华春晓在场上代表高二文科联队对阵高一年级联队，两队势均力敌，高一联队有两个从cd回来的学生，球踢得很好。华春晓打中后卫，专盯对方一位一米九的高个子中锋。本来最初华春晓是和大家商量的打边前卫的，可是全队没有人的防守能跟上盯住对方高个子中锋，所以只好让华春晓这个牛皮糖去防守。
在一次对方进攻被化解出边线后，回来防守的文俊武拉着华春晓让他看场边一群人中站着的几个女生，原来郑绿云也在其中，明显是在看他们踢球。
华春晓突然心里一酸，到是没有想过郑绿云在看自己踢球，因为对阵方是高一联队，所以他本能地觉得郑绿云应该是来为高一队加油的。
可是很快他就现不是那么回事，当高一队利用反击进了一个球时，在那一堆雀跃欢呼的女生中的郑绿云却没有显得那么兴奋，仅仅只鼓了两三次掌。
贾世宾在校队训练中受伤，这次并没有上场，而是在场边观看，不时还拉着高二文科队的队员指点几句，俨然就是场边助理教练的派头。
虽然，高一队先进球，但是不久就被高二文科队连进3球，其中文俊武就进了两个球。上半场结束换边，简单休息了十多分钟，比赛又开始。中场休息的时候，郑绿云和几个女生甚至一起去围着高一队中他们班的两个男生说笑。
下半场，憋着一股气的高一队一开始狂攻不止，利用边路不断下底或传中或内切。华春晓不断补到边路，被高一队打得狼狈不堪，上半场还能悠闲的到场边和贾世宾说话或者直接从本方球门前带球长驱直入助攻的场面再也没有了。对方的高中锋利用华春晓拉到边路去补防的时候，乘机在另外一名中后卫身上利用身体优势连入3球。
华春晓急红了眼，变得更加疯狂，不断化解对方的各种进攻。按照高二文科队比赛后的回忆说，如果没有华春晓在后场的卡位、断球、破坏、甚至从后场直接起的反攻，对方起码还能进4、5球。高二队整体不在状态，尤其是门将，简直是对方能射正的球就一定进。而对方门将却高接抵挡破坏扑出了高二文科队至少5球。
华春晓现己方防守不住，干脆和另一个同学换了位，自己冲到前场打起影锋。很快，他和文俊武以及另外一名打前锋的罗意组成前场进攻三叉戟，开始扭转局势，在下半场最后15分钟里，高二文科队连入3球。双方最终打成平手6:6。华春晓利用自己最擅长的进球方式补射进了本队的第5球。
在进球后，文俊武又拉着华春晓说，我刚刚看到你进球后，郑绿云在那里鼓掌，而我们进球她都没有鼓掌的，华春晓听出文俊武的语气中既有替他高兴又有另一种失落的味道。
之后，华春晓多次在场边看到郑绿云，要么几个女生，要么就和那个生相撞时候打篮球那个女生。
之后，又有两次，华春晓在操场踢球，在场边看到了郑绿云的身影。
正当华春晓幸福地感受到了郑绿云对自己的关注的时候，6月底的一天，她收到了那个经常陪郑绿云的叫做马小林的女生送来的纸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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