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朱家有女初长成
我和胖子到赵家湾时，天已经黑了，胖子的妹妹走亲戚不在家，我没能一睹芳容，觉得有些遗憾。
晚上睡觉时胖子的鼾声如雷，搞得我一夜睡不着。回想今天经历的一切，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当年我爹究竟被什么人追杀，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一切像一团乱麻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缠绕着，想着想着，我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胖子在家休养了大半个月，我就一直伺候了，不过这胖子也是杂食动物，即使我做的饭像猪食一样，他都吃得大快朵颐，从来没有抱怨过。
我好奇地问过胖子他妹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跟哪个小白脸跑了吧。胖子躺在床上差点跳起来，我赶紧认错，借口说每天伺候他太辛苦，希望有个人换换，他这才消了气。
我问胖子，平常开玩笑也不见你那么大反应，今天是怎么了，晚上猪食，不，主食吃多了吧。
胖子坐起来，一本正经地讲起来他们家的事情。胖子的娘死的早，都是胖子爹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
胖子小时候家里穷得很，那时候又赶上集体吃大锅饭，家里只有胖子爹一个人有劳动能力，所以家里经常接不开锅。
胖子爹为了将就孩子，经常不几天几宿不吃饭，省下的窝头都填了孩子的肚子。胖子那时也懂事，经常强忍着饥饿把半块窝头留给他爹。
年景好的时候，一家人就去山里挖野菜，摘野果，一年年的总算是熬了过来。
直到当年大壮出事以后，胖子爹就带着胖子和他妹妹搬到了赵家湾，从此就定居在那里。
胖子不久以后也参了军，恰巧那时集体大锅饭的时代也结束了，于是胖子爹就在新堰河做了纤夫。当年河里有很多货船南来北往，多是水流湍急或者逆风之处，这些地方的岸边也多石峭坡陡还湿滑，纤夫自然供不应求。胖子爹就是靠着一膀子力气，养活整个家。
谁知胖子退伍回来以后，妹妹哭得稀里糊涂，胖子仔细一问才知道，胖子爹两年前在河里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妹妹说爹失踪那阵，一直联络不上胖子，于是她就走遍了新堰河两岸，苦苦寻找了数月，最后还是没找到爹的踪影。
胖子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得到消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办法，胖子只好安顿好妹妹，一个人踏上了寻找父亲的路。
直到胖子数月前在曹家集打听到六十年前秤砣水上漂的事，这才找到了干瘪老头。适逢干瘪老头瞎猫撞见死耗子，救活了假死之人，被乡邻称颂有起死回生之术。
胖子也被糊弄过去了，心想跟着干瘪老头也许能找到爹失踪的线索，再不济也能学门手艺糊口养家，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于是胖子提烟带酒，死皮赖脸地拜了干瘪老头为师。
我听胖子讲他小时候的事差点落泪，可是当听到胖子拜师这段，禁不住哈哈大笑。
胖子疑惑地说：“至于吗，有什么可笑的？”我强忍着笑说：“那老头要是真会什么起死回生的法术，也不用整日招摇撞骗了！”
胖子惊讶地说：“不会吧，我觉得师父道行很高啊！”我不屑地说：“切，他有个狗屁道行，胖子，我也不瞒你了。
以前干瘪老头跟我说过，他祖上确实是斩妖除魔的师父，只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就破落了，再者，建国以后都不许成精了，当然也不会允许捉妖师这个行当的存在啦！”
胖子还是不相信，嘴硬地说：“别逗我了，你还没回来之前，我经常跟师父出去接活，驱邪治病，度亡者，这怎么是招摇撞骗呢？”
我苦笑道：“这不就是全凭一张嘴嘛，干瘪老头心里也透亮，我估计你说地度，也就是跳大神罢了！”
胖子不以为然地说：“何漂，你这样可不对，你别忘了老头就是靠这些把你拉扯大的，再怎么也不能诋毁他吧。”
我顿时面露羞愧之色，胖子这句话说的不错，即使我再看不起干瘪老头那套坑蒙拐骗的本事，他也含辛茹苦地照顾了我这么多年。
胖子接着说：“我看这老头估计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胖爷我看人没错过，这干瘪老头看上去稀松平常，但是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我越听越糊涂，反问道：“他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平常乡下的糟老头子吗？”
胖子面色凝重，严肃地说：“你还记得咱们当天在新堰河的事情吧，要不是干瘪老头杀鸡放血，咱们估计都要交代了！你想想如果真是个平常的老头子，他怎么会知道用这样的办法？”
胖子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啊，干瘪老头以前是跟我讲过水鬼之类的故事，只是我从来没在意过，现在想起来他确实说过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
我恍然大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干瘪老头给我讲过地故事可能都是真的了！”
胖子兴奋地问：“那老头都讲过什么，说来我听听！”我脑子一团乱麻，根本听不进胖子的话，不耐烦地说：“多了去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以后我在慢慢告诉你。对了，胖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胖子平静地说：“没有什么打算，继续跟你混呗，我也没啥想法，只求有一天能找到我爹，我们一家能够团聚。那你呢，何漂？”
我苦笑道：“唉！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查清楚二十年前的事。那个男人是不是我爹？当年究竟生了什么？”
胖子叹气道：“唉，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别人家都好好的，咱们爹却无故失踪了！”
我脑子正一团乱麻，根本没听进去胖子说的话。这时窗外传来了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哥，你是不是回来？”
这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随后从门外跑进来了一个女孩。
女孩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穿着一身翠绿色的衣服，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更是清秀可爱。
女孩一看见胖子，飞奔而来，一把抱住胖子，娇嗔道：“哥，你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家，我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胖子憨笑道：“傻妹妹，你老哥我是谁啊，人称胖爷，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只有我闹事的份，怎么可能出事呢！”
女孩羞赧一笑说：“哥，你又吹牛，真不害臊！”胖子刚要反驳，我在他耳边悄悄说：“诶，小胖，你妹妹也有十八九岁了吧，在外人面前这样搂搂抱抱不太好吧！”
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搂着胖子的脖子，连忙松开手，脸“唰”地一下红了。
胖子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我们兄妹从小就这样，习惯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小妹，柳叶。”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身形面条，留着及腰的长，确实人如其名。胖子看到我盯着柳叶，咳嗽了几声，郑重其事地说：“小妹，我跟你隆重的介绍一下，他就是我从小出生入死的兄弟，何漂！”
我挺了挺腰杆，伸出了右手，试探地说：“你好，柳叶，很高兴认识你！”胖子瞄了我一眼，一巴掌打在我的手背上，狡黠地笑着说：“咱们乡下人，就不必客套了！”
柳叶抿着嘴，笑吟吟地瞅着我，我离她很近，都嗅到了少女身上独特的芳香。姣好的瓜子脸犹如新剥鲜菱，嘴角边有一粒细细的黑痣，更显得秀丽可爱。
柳叶大大方方地走到我跟前，莞尔一笑，伸出手来，俏皮地说：“你好，何漂，既然你是我哥哥的朋友，那以后也是我的朋友了。”
胖子瞪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轻轻地握住了柳叶柔软的小手。
我故作镇定地说：“当然了，我巴不得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呢。”柳叶没说话，含羞一笑。
说实话，我以前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可是像柳叶这样娇小可爱的不多，在乡下，婆家说亲时中意的大多是腚大腰圆的女人，对于我来说可消受不起。做人嘛，总归要有自己的追求。
想着想着我就走神了，愣愣地盯着柳叶，开始不自觉地揉捏着她的小手。柳叶的脸越来越红了，想把手抽离出来，却被我紧紧地握着。
胖子一看急了，连忙扯开我的手，低声骂道：“你奶奶的，摸上瘾了啊，连胖爷的妹妹也敢动！”我这才如梦初醒，连连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柳叶，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柳叶低着头，脸都红到了耳后根，声如蚊蚋：“没有，没有。”胖子黑着脸不说话，我赶紧凑上前解释：“胖子，你别多心，我没想到风流倜傥的胖爷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一时被惊艳到了，可没有其他想法！”
胖子这才说：“算你小子识相，我告诉你啊，我妹妹才十八，刚成年，你要是敢动我妹子，我阉了你！”我赶紧保证，点头哈腰地说：“胖子，你放心，我绝不动。”
柳叶这时候轻声说：“哥，你们俩说啥呢？”胖子大大咧咧地说：“没什么，对了，你二姐呢，怎么不见他回来？”
我一听胖子说这话，一把拉过他，神秘兮兮地说：“胖子，你这不地道啊，怎么没告诉我你还有一个妹妹，你那个妹妹多大了？”
胖子脸色一下阴沉了，右脚猛的踩在我的脚趾上，狠狠地碾着，我差点叫出来，柳叶在看着我们，我只好强忍着痛楚，微笑着说：“诶，诶，胖子，别多心，我就随口问问。”
柳叶看破却不说破，轻声说：“我姐在姥姥家割麦子呢，这不，姥姥让我回来看看你来了没有，要是来家的话，就去帮忙收麦子。”
胖子焦急地说：“那你不早说，老人家都七十多了，万一累着怎么办？”
柳叶静静地说：“没事，现在去也来得及。”胖子转头对我说：“何漂师兄，俗话说的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走，陪胖爷流流汗。”
我不屑地说：“这我没怕的，干点农活没什么！”
胖子锁好门，柳叶又从屋里拿来了几把镰刀，我们三人就往麦地方向走去。
接下来生的事让我相信了一句话：离奇的事情不是人偶然遇见的，离奇的事情一直在等着人。
(本章完)
(https://www.skjwx.cc/a/52/52636/15286241.html)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www.skjwx.cc 书客居手机版阅读网址：m2.skj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