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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诛日奸,剑出“封喉”;出“狼巢”,一路奔行


分队长王豹从大队部开完会后,又去了特勤队一趟。值班军官告诉他,特勤队的兄弟被副大队长带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之所以关心特勤队的人,那也是因为他们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出去了就会了解一些外面的一些情况。这里面封闭得很,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里面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眼下正在打鬼子,打到什么程度了,在什么地方打,他们竟然一无所知。

        王豹跟特勤队分队长“老树根”处得不错,他俩从小就熟悉,一条山沟里长大的。特勤队出去的机会多一些,每次都能带回一些在里面了解不到的信息。大队部的人总是说****在打胜仗,日军很快就会被赶走,他将信将疑。如果真的如长官们说的那样,也不会总这么把他们囚着。他们是什么,可是二十集团军的铁拳头啊!人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可如果鬼子都被打跑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他们不愿当花架子,不愿成摆设!

        这支部队也是由德国人训练出来的,并且还是长官部,特别是陈绍武的得意之作。民国二十五年(1936),德国军事情报局局长卡纳里斯海军上将成立“勃兰登堡特种部队”,开辟了近代特种兵训练的先河。该部队成员均会说一种以上的外语,并熟知所在国情况。战争爆发后,该部队成员潜入敌对国家中实施广泛的破坏行动,战果显赫。由此世界上特种作战部队的主要作战模式因此确立。在德国顾问的大力推荐下,战区长官部也建立了这支“特殊训练”大队,并且也是按德国特种兵的标准进行选拔、训练的,旨在打造中国的“勃兰登堡”部队。

        表面上的特种部队是给人看的,真正的特种部队是不会曝光在大众面前的,所以他们从来也没露过脸,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以做为战场上的杀手锏存在的,在必要时刻力挽狂澜,甚至是为国捐躯,以换取决定性的胜利。他们都有死的觉悟,他们的任务是非常艰难,甚至是无法想象的恐怖。他们立了功无人知,救了人无人晓,甚至牺牲了也没有任何荣誉。

        刚回到自己宿舍门口,王豹就敏锐地发现锁头放置的方向有些不对。平时他一般都是把标牌朝里放,今天却朝向了外面。另外窗户也像被人拉动过,花盆下面落下几片新鲜的叶子。所以在开锁的同时,他还拔出了手枪。然而当他刚把脚跨进门槛,就有三四把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他刚想与他们搏斗,却传来了一句让他不再动弹的话:“豹啊,是爹来啦!”

        “爹,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在闯祸嘛!”王豹吃惊不小,急忙把门反锁上,打开卧室旁边的储物间,点上蜡烛,边审视着鞠远兴等人:“你们又是什么人?到这里究竟什么事?”他们有明文规定,有违反“队规”者,立即处决。而私通外人者(包括家人)也是“必须处决”的条款。

        “王队长不要紧张,我是一战区长官部特遣队的鞠远兴,咱们是一家人。这次用这种方式前来拜访,也是迫不得已,请予谅解!”灯光下,鞠远兴的眼睛十分明亮,话也十分中肯。

        “一战区的人?是不是陈长官的人?”王豹又紧张起来,轻声说,“刚得到一个消息,好像陈长官派人来了,说是有项重要军事行动,让我们迅速到大别山集结”看来陈绍武果然还在惦记这支“虎狼之师”,幸好他们赶过来了。如果再晚一步,说不定这支队伍就被他拉走了。尽管已经获悉了陈老妖的阴谋,可又该怎么去阻止呢?

        “是什么人?”雷正风急忙问道。一个汉奸却还在指挥****的队伍,可见现在的指挥系统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那个长官好像姓夏,是穿便装来的,还拿了陈长官的手谕。我们这里从不跟外面联系,所以也没有电台、电话之类的东西。”

        “一定是夏作鲲!”鞠远兴心里一沉,只好把实情托出,“实话对你讲吧,那个陈绍武已经投敌叛国了。他这次派人过来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要拉上大家都去当汉奸!”这种做法当然是在冒险,若是遇到陈绍武的死党,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危险。但鞠远兴还是选择了这步险棋,现在不把实情告诉他,说不定连王豹也会越走越远。

        “豹啊,咱可不能干那些对不起老祖宗的事啊,听爹的,你可千万不能跟他们去啊!”老猎户拭着泪说,“那可是辱没祖宗、对不起国家啊!”政治上的事他讲不清,可做人的道理还是清楚的。儿子当兵那是为了国家,不能跟那个姓陈的干一些对不起国家的事。

        “可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王豹再次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鞠远兴等人。也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是可信的呢?你说人家是汉奸,凭据呢?如果人家反咬一口说你是汉奸,你也是百口难辩啊!

        鞠远兴拿起匕首朝胳膊上狠狠地刺了一下,顿时鲜血喷涌而出:“军人的热血可以作证!”几个人一看都傻眼了。有谁会用自己的血来证明自己身份,证明自己的忠诚呢?只有军人,血性的军人!一个有血性的军人,是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和灵魂的,更不会出卖自己的国家和民众的。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王豹铁定了心跟着这位长官走。

        “你这个长官这是干啥啊!”老人连忙替鞠远兴包扎,还埋怨王豹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是好人坏人还看不出来?”也不能怪儿子心细,现在谁又是可信之人呢?

        王豹叹道:“可问题是所有一切都被那帮人把持着,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他把里面的一些情况向大家做了介绍:这里的中高级指挥官都是陈绍武的亲信,如果说出陈绍武叛国真相,别人不会相信,并且还会招致杀身之祸。在他们长期灌输下,这些人只对陈绍武一人忠诚,听不得半句“诋毁”长官的话。

        “大队长是谁?可知他是陈绍武的什么人?”鞠远兴问。这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如果这群“糊涂虫”都把枪口对准自己又该怎么办?

        “丁远峰,是他的表弟。起初这家伙抗战也是蛮积极的,曾多次参加对日作战。”从王豹口中得知,丁远峰曾率一个中队对抗日军一个联队,特训队平均每个人要防守一段二十五米长的阵地,每个人要面对五十名日本甲种师团士兵。战斗从早上打到黄昏,一批批日军倒在阵地了,始终不能前进一步。这支日军战斗力很强,始终攻击不止,在最危急的时刻,日军大佐亲自带领敢死队,拿起战刀与特训队在阵地上拼起了刺刀。然而,特训队也以硬对硬,装上枪刺与日军展开肉搏,终于号称天下无敌的师团,在黄昏时分倒在了特训队坚韧不拔的精神面前,丢下上千具尸体仓皇撤退。

        这样的军队当然要让人刮目相看了。据鞠远兴的了解,****特种兵训练起步也比较早,黄埔军校开办之初就开始了这方面的尝试。后来各战区根据情况相继组建了一些特战部队,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遂行其他特殊任务的,一般由战区长官部或集团军长官直接指挥和领导。它具有编制灵活、人员精干、装备精良、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等特点,就具体任务而言,主要是袭扰破坏、暗杀绑架、敌后侦察、窃取情报、心战宣传、特种警卫等。

        另外就是对队员素质要求高,一般从侦察部队和特动部队中挑选体格健壮、机智勇敢、文化程度高、具有献身精神和有一定作战经验的人员,同时还注意一些特长兵的选用。装备轻便、先进、高效,以手枪、匕首、步枪、冲锋枪、轻机枪、手榴弹和掷弹筒等轻武器为主,还配发高级无声枪械、高级暗杀器械和药品、微型通信器材、特种爆破装置及水下作业装备。有的还配备特种作战车辆及各种侦察器材、轻便工兵器材等。以蒋的那支“中国宪兵”为例,它只有一个师的兵力,火力配置却超过一个集团军。

        训练也特别严格,训练内容和要求主要有:进行多种激烈运动训练,增强体质、耐力和毅力;进行极度恶劣条件下的心理素质训练,培养沉着冷静、随机应变的能力;进行刺杀、格斗、渗透、爆破、暗杀、绑架、驾驶、化装、外国语言等训练,熟练掌握各种技能;进行袭击、伏击等战术训练,学习有关战术理论,提高独立作战和相互间的协同动作与指挥能力等。

        陈绍武一直心醉于这种德国的“魔鬼训练法”,每个参训队员都是身心疲惫,伤痕累累,除了被考核淘汰之外,逃跑的人也有不少。而那些逃出去的人,一旦误入歧途就后患无穷。鞠远兴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记录短片,他们的训练方式也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往脑袋上钉“钉子”。士兵光着膀子,用脑袋把一根几寸长的钉子,在一声声的呐喊声中完整的钉到了下面的木头中。抗打击训练。用胳膊般粗的木棒,连续不断地击打士兵的身体,几下子木棒断了,人却没事。一个士兵手拿一把钢刀,砍断了一块木板,随手便用这把刀,去砍躺着的士兵,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将刀放在肚子上,上面放了两块砖,用铁锤狠砸,砖碎了,刀偏了,人却没有事

        赤脚踩碎玻璃路。一队光着膀子的士兵,按一队的顺序,一跑一跺的踩过一条用碎玻璃铺成的障碍,在跑过后,又躺下来一个个的滚过这条玻璃路,竟然没看到身上出血。还有一个绝活是跑动射击,士兵手持手枪,快速的跑上一个平衡木,猛地蹲下转身,快速的射击并准确的击中远处的目标;一队士兵从高空中滑下,在运动中开枪,那可真是百发百中

        除此之外,士兵大多数还要经过身体的极限训练,包括:电击训练、抗热抗寒训练、抗疼痛训练、抗睡眠训练、抗恐惧训练等。在刑讯室中接受不断加大的电流冲击,在天寒地冻和热浪滚滚中赤身裸体几个小时,连续长时间的不睡不眠,与毒蛇猛兽共同生活等。就是通过这种非人的训练,让一个个普通士兵经过几个月乃至数年成为钢铁斗士。

        “现在怎么办?”雷正风把目光投向了鞠远兴。想带走这支队伍,无疑是与虎谋皮。

        “毫无疑问,就是杀了丁远峰和夏作鲲,也很难带走这支队伍。”鞠远兴双眉紧锁,不住地摩挲着匕首的把柄。良久之后,他突然抬脸问王豹:“你觉得愿意跟我们到前线的人会有多少?”这些人都甘心当陈绍武的犬鹰吗?大敌当前,连那些目不识丁的老百姓都在支持抗战,他们这群****士兵真的就麻木不仁了?

        “如果有陈绍武的手谕,全部会去。如果没有他的手谕,不会有人跟着去的。”还是等于没说。

        “如果知道了陈绍武叛国了,又会咋样?”鞠远兴还在努力。

        “一是不相信,二是会跟着去。”绝对服从是特训队的“队训”,他们分明已经不是自己,只是长官的工具。

        鞠远兴气得直敲桌子:“一群糊涂虫!那你呢,你会怎么选择?”

        “我跟长官走”王豹说这番话时,脸上露出了无奈。依鞠远兴看来,他们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家人,只要他们有一点差池,陈老妖就会拿他们的家人开刀。

        老猎户唉的一声叹道:“只要你还记着就好,爹都在听,这位长官的话句句在理。你们以后跟着他打鬼子,那一定错不了。”

        “你估计跟你走的人会有多少?”

        “也就三几个吧!”也就是说,还有人能辨别是非曲直。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这些队员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自然会无所顾忌。

        “行,三几个就三几个吧,那至少也相当于一个连。”

        王豹找来几套军服,让鞠远兴等人换上,而后又将他们秘密带入一个地下库房中。这个库房很大,都是一些装备和食品,看样子就是被封锁几个月,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计。在这个黑洞洞的库房里,除了窃窃私语就是睡觉。鞠远兴除了跟雷正风、林阿兴交换一些看法外,还在做种种预想,想来想去还是一团糟。

        再次见到王豹时,已是黄昏时分了。他的第一句话是:“那个人姓夏的长官被打死了,就在今天的中午。”见众人反应并不强烈后,他接着又说,“另外,被大队副带出去的弟兄跑回来了六七个,他们说大队副是日本人,陈长官已经投靠了日军。他们还说是被别廷芳缴了械,后来杀掉看守出逃,结果被他们乱枪打死了一些,三十多人的一支分队,活着回来的只有他们几个”

        “慢着,一点一点说。”鞠远兴有些按耐不住了,打断了他的话,“你可知道夏作鲲是什么人打死的?”

        “今天中午,他一人出去闲逛,就在营区里是用猎枪搞死的!”王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估计是我家老头干掉的,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让人省心啊!”夏作鲲死本不足惜,遗憾的是特训队已经发现外人闯入,除加强警戒之外,还可能在营区搜查,这就为他们下一步行动带来不少麻烦。

        “那逃回来的弟兄们怎么处置?”雷正风问。

        “凡是任务没有完成的,活着回来也跟死了是一样的,他们说不定会被处决。这里不允许失败,一次也不行!”也许王豹还在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只身闯深山,能不让人担心啊!当然,他也为这些兄弟的命运而惋惜,个个都是尖兵啊!所以他以探视之名,偷偷递进去一个小铁钉。对于一个出色的队员来说,一个铁钉就足够了。

        “接下来呢?”鞠远兴想知道夏作鲲死后他们会怎样处理这个乱摊子。如果特训队大乱,或许会给他们一些机会。

        王豹说:“现在政训队的人已经出面了。他们从夏的行李箱里找到了一些委任状和一副将军领章,这样就把丁远峰牵扯进来了。并且,政训队还在到处抓人,凡是被陈绍武‘委任’的军官,都将被铲除”

        鞠远兴一听到“政训队”几个字眼,头皮就麻了。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简直就是“活阎王”。政训处是个什么角色?****将士无人不怵。处长一般都是出身于军统和中统两大系统,以军统居多。凡是涉及到部队的所有问题,都有越级上报的权利,几乎等同于最高统帅部的钦差,也是蒋控制部队的一种手段。这种人,各部队的主官,无论你军衔多高,职务多大,都得让他三分。否则,准没好果子吃。轻则罢官,重则丢命。

        一战区凡团、营一级的政训官几乎全部是重庆女子政训大队的毕业生,她们都是“响应夫人号召”投身政训工作的。这些人绰号“美女蛇”,多少人都被她们“缠”得死去活来。据鞠远兴的观察,很多****部队缺乏战斗意志就与政训工作有很大的关系,所以对政训工作大都很抵制,即便是中央军嫡系部队也并不是很愿意配合。毕竟军事主官一言堂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说了算的政训主任谁也不高兴。再则,就是她们乱扣帽子、乱抓人、乱打小报告,无事生非,扰乱军心。

        商震过去跟蒋有些过节,在这种情况下,二十集团军就成为女子政训大队的试验点,非常“荣幸”地分来了几十名的女性政训官。这也是商震十分头痛的地方,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佩戴着上尉到少校军衔在基层部队,动不动就指手画脚,弄得大家敢怒不敢言。再就是平时训练、生活也多有诸多的不便,时常出现一些“被老兵骚扰”“被军官非礼”之类的“艳事”。但是这些都不是最棘手的,最为棘手的是其中肯定有军统的潜伏人员,这个是军统方面的暗桩。

        “你的情况呢?”鞠远兴关切地问。既然政训队插手,受牵连的人就少不了。他担心王豹会不会牵扯进去,如果也被陈绍武“委以重任”,那就说不清了。

        “估计不在‘黑名单’上,否则我已经被关进去了。这些还不算什么,据回来的弟兄讲,他们从别廷芳那里逃出去的还有二十多人,后来被老树根带着参加新四军去了,政训队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又提到了新四军。看来新四军是无所不能,就连这支特训队里也有他们的人。但在他看来,就是整支队伍被新四军拉走,那也是件好事,人家也在打鬼子嘛!

        “要不我去会会他们?”说到政训队,雷正风有些自信了。但鞠远兴却连连摆手说:“部队只要控制在政训队手里,问题也不大。政训队不是宪兵队,他们六亲不认,你必要冒这个险。王队长,现在有没有出去的机会?”

        “机会马上就会有,他们让我带人潜入桐柏山执行任务,目标就是新四军指挥官苏镇山,同时还要铲除老树根他们”政训队还在秘密地执行“剿共”政策,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政训队就是‘整人队’,还在拿共产党说事。共产党得人心,他们奈何不了人家的。”鞠远兴冷冷一笑说,“只要我们有机会混出去就好,真正的军人就应该跟鬼子过招!”

        “我看未必,就是出去了又能怎样?”王豹把一份绝密战报递给了鞠远兴,这是他在政训队“顺”出来的。借助微弱的光线,鞠远兴看着看着冒出冷汗来:

        至八月下旬,日军第六师团在****反击下,被迫收缩战线,集中力量对付****日益猛烈的攻势。八月二十六日,刘汝明的六十八军一一九师克复太湖、潜山,二十八日,该军又收复宿松。配合八十四军又向黄梅附近之敌发起猛烈进攻,激战两昼夜,一度逼近黄梅

        黄梅方面日军补给线被****切断,被迫在小池口方向由长江水路获得补给。日军据险死守,从三十日起又以主力进行反突击,反复展开阵地争夺战,六十八、八十四军当夜向广济撤退。日军尾随迫击,于九月六日突破田家寨、笔架山阵地

        李品仙的第四集团军所属八十四军与第三集团军二十六军于广济以东与日军展开激战,与此同时,第四集团军另调援兵六十七军和四十八军前往广济以东地区阻敌,因行动迟缓,未能阻敌西进。至九月九日,日军攻占广济。

        日本海军虽横行江中,但其陆军未能突破田家镇、富池口两要塞封锁线。日军第六师团为攻占田家镇,组成今村支队,以适应山地进攻需要。九月二十二日,第六师团和今村支队与守军第九师在田家镇附近松山等地的战斗最为激烈。

        ****守军凭借既设阵地,在要塞炮兵及军师炮兵部队有效火力的支援下,沉着应战,迎头痛击来犯之敌。许多负伤的官兵,裹伤后继续战斗。阵地被敌炮火摧毁,就利用弹坑作掩护,继续抗击敌人。弹药用尽,即与敌进行白刃战。两日激战,守军二十五旅伤亡官兵约八百人。第九师师长坚持在第一线指挥作战,伤亡旅长以下军官一百余人,士兵两千余人

        “鄂东频频告危,而信阳一带的防御形势也实在是令人堪忧啊!”雷正风看完战报密件后,拿出一张布防图说,“日军第十师团在中路同胡宗南军激战的同时,也分兵向南沿罗宣公路向在大别山的一二四师攻击,有打通罗宣公路以南向武汉的迹象。一二四师三个团分别守住罗宣公路正面的三个山口。熊顺义团守在罗(山)宣(城)公路以西二十公里外的青山店,他发现,如果丢掉了青山店,一条直通信阳南面柳林车站的大道就在眼前,而柳林车站仅距信阳二十多公里,从这里甚至还可以通到武胜关以南湖北境内的花园车站。”

        “这位熊团长是位悍将,智勇双全,打仗有想法,善抓战机。”鞠远兴跟他有过几面之交,听过他的战术演讲。

        “是的,他是位不可多得的优秀指挥员。”雷正风对那场战斗进行了场景再现,“军人的直觉告诉他,这里将是敌人必欲夺取的要害之地,于是他在这里占据有利地形,赶修工事,建立防御体系,准备死守。同时熊顺义还发现,当他进驻青山店时,一支日军骑兵部队尾随在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伺机攻击自己,占领青山店。攻击罗宣公路正面周党畈的日军攻势凶猛。敌人一度攻占了这个小平原。防守在这里的林肇戊团退入山地,利用森林、河谷两旁的山地进行激战并以游击的方式攻击进入山区的敌人,打得鬼子进退维谷,不得不向后退缩。”

        鞠远兴兴致勃勃地望着他问:“描述得很形象,入情入理,那么接下来呢?”

        雷正风抱憾地叹道:“可是偏偏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青山店警惕注视前方敌人动向的熊顺义团却突然接到一个由军部转来军团的命令,大意是罗山附近敌之主力有趋罗宣公路再度南犯的企图,要熊团撤守青山店,转到周党畈归建,抗击在该区的敌人攻势。熊顺义顿感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当即电告军部并转军团,说明青山店隘口面临的紧急形势,敌人就在前面,并准备随时向我进攻。如果必须转移的话,务请立即派部队接防,否则敌人将乘机占领此地进而迂回我后方”

        鞠远兴屏息凝神:“又一次不错的战机就这样错过了!”变主动为被动,这就是长官们瞎指挥的结果。他们往往在地图上一个小小的圈圈点点,底下的千军万马就得折腾好几天。

        “胡长官(宗南)此时却对这个情报置若罔闻,犯下了一个实在不该犯的大错。两天后,正在等待换防的熊顺义又接到一个由军部转来的军团电报,命令熊团立即转进周党畈归建,以增强罗宣公路防务,不必等友军换防即行开拔。军令如山,熊顺义人微言轻,无可奈何,不得不执行命令。拥数万大军的胡长官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来接守这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略要地,青山店隘口成了一个空口”

        “胡长官向来自以为是,只会用脚丫子带动脑瓜子做事!接下来就不用再想象了,现实已经摆在那里了!”鞠远兴起身说,“熊团一走,日军即几乎是大摇大摆地开进了青山店。日军占据青山店后立即增兵,以骡马运输的步炮兵蜂涌而至,并沿着在密林掩盖下的乡村大道直扑柳林。十月六日柳林失守,全局震动!胡宗南十七集团军南同武汉联系被截断!这支敌兵在占领柳林车站后,继续在我后方山区钻隙迂回,犹入无人之境,又钻过了平靖三关,进而向南进入湖北,甚至截断了平汉线上重镇花园西至襄樊的公路!”

        “也等于截断了我们前面的道路,”雷正风叹道,“我们也只能在鬼子刺刀底下穿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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