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顾：k站线下见面会实景
从某天起，鬼哥直播间的介绍变成了“今天要直播”。
言外之意，是与另一位up【超想吃鸡翅】形成联动。梦幻联动。
路人是只知道直白的第一层意思的。心道，直播就直播，你还非要写在脑门上。
他依旧直播鬼，啊不是，是恐怖游戏。恐怖游戏其实不是他的爱，但，社畜有的选？
毕竟猎奇的、既害怕又非要看的人、还有少数见着鬼就能兴奋的拔不动腿的英雄们，是真心实意的想看他的恐怖游戏直播。
额……看他尖叫吧。
如果说鬼哥以前直播没什么包袱，可以想尖叫时就尖叫，然后飞速就着水和硬糖吞几颗药片——何必有包袱，都是在屏幕后边敲键盘谁认识谁啊？——那么得知邻居也看他的直播之后，他贼有包袱。
唉……包袱是不可能没有的，怎么都不可能会没有的。
被隔壁小姑娘当面说喜欢听自己“鬼叫”什么的……请问还有去其他星球的船票吗？
我不要杵在这里看我自己的游戏直播啊！！！
鬼哥，名左望，号给你讲个鬼故事。他身高、腿长、自来卷，酷炫的打扮全给电脑和基友看了。他原本可以毫无压力的在自己的直播间边害怕、边尖叫、边直播游戏，反正他的粉丝也不认识现实中的他，可是，一个萌妹子无心的评价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
主要是……太丢人了……
这脸不能要了，换一张吧。
第二天、第三天……左望在直播时已经没有那种“自在随心”的无畏，他无法控制的想起那句“他尖叫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直播间由于尖叫声骤减有掉粉儿趋势，只是趋势，还没等这加速度形成规模，三怂之首的鬼哥，又被游戏里的鬼逼的找回了过去的自我。
——
但，俗话说的好，祸，不单行。
左望心累啊。他前脚刚刚平复了被邻居“嘲笑”的阴影，后脚，就在邻居还在自个儿家里的情况下，把自己被鬼畜区up送上热搜这件糗事，大声喊了出来。
还有高憨憨，搞什么飞机，在把他当佐料的鬼畜视频底下评论？这个帮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什么鸡翅，是很闲吧，他左望平时不看鬼畜，对鬼畜不怎么有概念，这次却突然本色出演鬼畜视频，高憨憨居然还一脸无辜的说这视频做的不错……
我透，交友不慎，必有后患。
“必须见一面，特别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定要见鸡翅——见了要说什么呢？这鸡翅的品味看起来像个一肚子相声的中年大叔，他和这样一个人见面……是直接尬死还是走程序？他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吧。
他听到屋外夏菜梓匆匆和高憨憨道别，不知道刚才那句大吼她有没有听清，就当没有吧，就像当初站在她家客厅假装自己不是鬼哥一样。
人的忘性总还是大的。但，鬼哥不平静的直播间平静了还没有几天，又迎来了真正的大戏。
——
见面会。
我参加么？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答案内定的题。
为什么不去呢？
倒不是要去会会那个讨厌的鸡翅……而是真的有必要趁这次机会好好和他聊一聊有关策划的事。
高憨憨的那个pv师。
希望一切顺利……加油。
左望对自己说道。
幸运女神并不会因为谁足够努力就一定会眷顾他。左望自认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到见面会现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000来，冲着说服他而来……他提前整理好了材料，虽然并未怎么准备口头的——因为他自信，这些足够打动对方。
但，很可惜，对方并不买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怼了他好几次，冷静下来想，000的提问都很有道理，甚至最后那几句有点攻击性的话，也不过是在戳穿事情的本质。
那是近乎无情的理性，可是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000有在认真听他的方案，并且听出了硬伤。
可能自己做的，的确还不到位吧……真是头疼啊……究竟还要再往什么方向努力……或者这么说，究竟如何才能吸引像000这类的人加入这个组呢？
答案，左望暂时想不到。
不论是之后的登台、还是登台之后被氪机长拉去见鸡翅，左望内心都是拒绝的。他始终脑补了一个三十多岁，可能甚至是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油头满面，说话带着口音，一张嘴可能一股子葱姜蒜味儿，而且满口的段子，他有什么可和他说的……就算和他想的不一样吧，他对鬼畜区的没什么兴趣，而且这鬼畜区的up之前还送他上天，反正没兴趣，无论如何都没什么兴趣。
奈何氪机长这货太过热情，躲都躲不过，一路被拖拽到了主会场。
——而且鸡翅这货也不在这儿啊。
靠。
左望尝试着往边儿上移过去。
话说——左望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刚才在别的区说过话的兔米粒么？
她是在这儿帮忙？
算了，不care……
继续被迫、百无聊赖的和氪机长等待鸡翅，左望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放哪儿好像都不舒服，他觉得兔米粒似乎有什么问题，散发着不能忽视的紧张感，还一个劲儿和工作人员比手势。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鸡翅在这儿啊！”
左望和兔米粒四目相对。
噗，原来他就是鸡翅啊，这么瘦，和之前想的不一样……
不情不愿的、尴尬无比的双方打招呼之后，鸡翅和胡锐双双登台，左望没有那种看好戏的心情，他不是那种能和周遭有强关联的人。有时候，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似乎那么远；可若是伸出手去，啊，还是很近。
他这么杵着，无所谓胡锐和主持人开始夹击鸡翅；无所谓观众的哈哈大笑；无所谓之后的场面走向……一动不动的站着想关于策划的事，甚至困了。
中间打断他的无非是众目睽睽之下将话筒不小心塞到嘴里的鸡翅……不过，看他那么难受的样子……莫不是撞到的是鼻梁吧？
然后，让他麻了的事情来了。
鸡翅，这个看着过于瘦小陌生的人，在奔向胡锐时，被地下的荣誉奖牌绊了一跤，整个人摔倒在地。
头套也掉了。掉在距离她好几米以外的地方，刚刚好够不到。
声音太大，把站着睡着的左望拉回了现实。
“……？”
我去，不会吧……
这发色……这脸型……这……
……
我靠……
那一瞬间，左望的表情比平时直播游戏时见了鬼还要精彩。
而对面的夏菜梓，脸色绝对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
就在两个人分别计划着要不要干脆就倒地装死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来了一句：
“鸡翅大佬！你能把你脸上的纱网摘掉吗？”
“看不到正脸啊，光线配上纱网，看不清啊。”
左望、夏菜梓分别愣了两秒，不能再多，突然狂喜。
左望简直要给这人跪了。他迅速的调整自己的表情和姿势，把刚才一副快要原地去世的衰样换成了毫不在意的面瘫脸，仿佛刚才那一系列的心理活动都不曾发生。仿佛他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而夏菜梓反应也挺快。她显然也特别感谢那个喊出声的人。爬起来之后，她把纱网又往脸前遮了遮，就这么一路按着纱网，跑到了胡锐跟前。
就这么一直按着，和胡锐唱完了那首鬼畜歌。
掉马现场就这么及时控制住，夏菜梓和左望两人心照不宣，并不戳破，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切照旧。
——
时间长了，左望自我催眠的也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出。
甚至还在直播间专门写介绍，cue鸡翅，还粉鸡翅，好似鸡翅是他不打不相识的up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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