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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力


人声沸鼎的斗兽场上,南玉尘一身囚衣,四周还有不少向着他扔臭鸡蛋和烂菜叶的。

“吼!”

一声兽吼响彻整个斗兽场,斗兽场内推出一个巨大的笼子,一块黑布遮着那笼子,那声兽吼就是从里面传来。

南玉尘深吸一口气,明白了自己的对手就在那个笼子之中,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对上对面笼子内的魔兽时,能否活下来。

如今的南玉尘灵气被封,不仅脚上锁着脚铐,还中了风寒,别说打败一会的魔兽了,就连活下来都成问题。

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站在斗兽看台的上方,似乎是主事的,他扯着尖锐嗓子大声喊道:“放魔兽!斗兽准备!”

接到命令的人迅速将笼子上盖着的布扯开,里面是一头银白色的魔虎,一双金色的兽眸微眯,紧紧盯着南玉尘,嘴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放斗兽!开始!”

一声命令响起,两个守在兽笼旁的人,快速将笼子打开,随后迅速跃身离开斗兽场。

那头魔虎走出兽笼,每走一步都带着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它周边的尘土飞扬。

“那只是银剑霜虎吧?是五阶魔兽,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初期,啧啧,那什么南月太子据说是个没修炼的普通人。”

“哈哈,那他肯定死定了!活该!”

看台上有人在讨论着,离得不是很远,南玉尘便听了进去。

银剑霜虎?南玉尘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心想这下自己怕是难逃虎口了。

不过就这样放弃了,也不是南玉尘的风格,便是得自己再争取一下,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这样想着,南玉尘以双拳架起攻击的架势,看着对面那只还有些谨慎观望的魔虎。

“哈哈哈、那个蠢材,不会以为自己可以以双拳敌过银剑霜虎吧?”

“要我是他,早就直接躺在地上等死了,还反抗什么?”

看台上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皆是对南玉尘的嘲讽。

南玉尘充耳不闻,认真的观察着对面魔虎的行动,丝毫不敢放松。

魔虎仔细观察了一番南玉尘,看起来南玉尘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便长着血盆大口一个兽扑向南玉尘攻去,那动作极为迅猛。

南玉尘一直关注着魔虎的动态,见它有动作时立马翻滚躲开魔虎的攻击,动作因为脚下的脚铐不是灵敏,不过也算是勉强避开了魔虎的攻击,避开魔虎后,南玉尘立马跑了起来,与魔虎拉开距离。

魔虎扑了个空,便用脚稳住身子再次向南玉尘扑去,南玉尘这次想要躲开,那魔虎一声兽吼,前脚震地,白色的凌霜从魔虎的脚下快速蔓延向南玉尘的方向。

南玉尘见此知道自己若是中了这招,那就真的完蛋了,只能拖着自己脚上沉重的脚铐跃起向一边翻滚,只是有只脚还是没有躲过那凌霜,沾上了一点那条腿便马上被冻住了。

南玉尘咬着牙从地上爬起,看向那只魔虎,看台上传来一阵怄气,似乎是嫌南玉尘没死掉。

南玉尘一瘸一拐的从地上撑起身子,现在他还是有些太过被动了,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那只银剑霜虎,哪怕是自己又灵气的时候修为也不如这魔虎,对付起来也会有些吃力。

“吼!”

魔虎根本不给南玉尘从地上站起的机会,直接一个猛扑压在南玉尘的身上,长着血盆大口向着南玉尘的头咬去。

南玉尘抬起手抓住魔虎上下两根的牙齿,以此撑住魔虎的嘴,魔虎的虎息近在眼前,口中浓烈的腥味袭来,雪白的利牙上滴着晶莹的口水。

南玉尘握着魔虎牙齿的双手微微颤抖,虽然手暂时撑着魔虎的嘴,但是,魔虎的嘴还是在不断闭合,南玉尘喘着粗气,他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孽畜!退下!”

南玉尘额头上的契约符文金光一闪,一声娇喝在魔虎的脑中响起,那魔虎就呆在了原地。

南玉尘察觉到魔虎似乎不动了,虽然还张着大口,但是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做什么啊!咬他啊!”

“咬他啊!”

“那魔虎怎么不咬了!”

“这是什么鬼斗兽!我要退入场票!”

看台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让南玉尘反应过来,只是现在他被这只魔虎踩在脚下,根本无法动弹,双手还在死死的撑着魔虎的嘴,生怕一会这只不知道怎么忽然发呆的魔虎突然回过神来继续咬自己。

只是南玉尘根本不知道,这只魔虎根本不是什么发呆,而是根本就动不了,它超级想吃掉自己身下这细皮嫩肉的人类,只是它一股奇怪的力量压制着,动弹不得。

看台的贵宾席上,纪怡白招呼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吩咐道:“去看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下人俯身道:“是、六皇妃。”

下人刚转身就看到北嘉任带着一群人走向这边,下人连忙道:“见过六皇子。”

北嘉任摆摆手到纪怡白身边道:“怡白,现在他还不能死。”

纪怡白被北嘉任这么说,心里有些虚,便道:“人家只是玩玩而已,又没想他死。”

北嘉任眯着眼看着纪怡白道:“怡白,我说过有些事我可以惯着你,但有些事你得听我的。”

纪怡白连连点头道:“嗯嗯、我记着呢!任哥,我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在他快死的时候救出来。”

北嘉任深吸一口气,道:“我记得我还与你说过,不到时机时不可将他放出来!你不记得了吗?”

纪怡白被北嘉任这么一说,微微一颤道:“记、记得。”

北嘉任听后大吼道:“那还不快把人给我关回去!”

纪怡白被北嘉任这么一吼,一双美眸蒙上一层水雾,道:“你居然为了这种事凶我!放回去就放回去!”

北嘉任就像是没看到纪怡白的欲哭未哭的模样,直接转身对身后的人吼道:“来人!还不快去把那个南月余孽带下去!”

那些人连忙冲到下面,快速到斗兽场上,将那头魔虎绑住拉开,把南玉尘从那头魔虎的嘴下救了出来。

南玉尘心里有些疑惑,这会这些人怎么忽然把他救了下来,他还以为他们会看着他死。

不过将南玉尘救下来的人直接将南玉尘押出斗兽场,再次关回了之前的那个水牢,那水牢就在斗兽场的下方,南玉尘带着一条被冰冻的腿回到水牢之中,过了很久,南玉尘的那条腿上的冰才逐渐化掉。

南玉尘被关在水牢之中几日后,有人将他从水牢中带出送到了一个囚车内。

南玉尘如今还有条腿是被冻伤的,被人押着时一瘸一拐的,那些人也完全不在意南玉尘如何,直接就拖着南玉尘把他关进囚车之中。

南玉尘心里还有些疑惑,没一会就看到从斗兽场中走出来的北嘉任,看起来似乎是刚从斗兽场中忙完事务的模样。

见到北嘉任,南玉尘心中一阵火,双眼紧盯着北嘉任。

北嘉任见南玉尘看着自己,便道:“南太子,好久不见呢!”

听着北嘉任与自己打着招呼,南玉尘有些错愕,随后错开北嘉任的目光,不去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腿,这两天已经逐渐入秋,北珊的风吹着有些凉,自己那条被冻伤的腿几乎快没知觉了。

北嘉任看南玉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也不自讨没趣,直接对一边人吩咐启程。

囚车轱辘轱辘的动了起来,南玉尘坐在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前往何处,不过落在北嘉任的手里,他可不指望能够比在纪怡白的手里会更好受多少。

很快南玉尘就被送到一个建筑的面前,上面牌匾写着刑司部。

刑司部看着只是一层大大的单房,南玉尘一瘸一拐的被押着进去,走入大门内后才发现,原来这里只是一个地牢罢了。

押着南玉尘的人将南玉尘往下押着走,北嘉任跟在他们的身后,与那些牢狱吩咐着些什么。

很快南玉尘被押到一间大大的牢房前,那里面看着有形形色色的人,这地牢有些昏暗,让南玉尘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不过南玉尘大概看清里面似乎都是一些普通人。

北嘉任到南玉尘身边道:“怎么?看到这些你们南月抓来的奴隶,亲切吗?”

南玉尘一听浑身一怔,里面关押的竟然都是南月抓来的奴隶,没想到北嘉任竟然会带自己来这里。

只是按照北嘉任的性格,现在还没有杀掉自己,还带自己来见这些南月被抓来的奴隶,这让南玉尘感觉很疑惑,南玉尘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北嘉任哈哈哈的笑着,道:“当然是用你们威胁凤格啊!不得不说,你们南月的确出了个能人,那凤格确实有些手段,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留下你们的命,只是为了交换我们北珊的领土而已。”

南玉尘讥讽的笑道:“你们北珊的领土?怎么?你们只杀了月泉城的人不过瘾,还要更多的领土去屠宰更多无辜的百姓?”

北嘉任冷笑一声没有回话,只是招呼一旁的人将南玉尘也关了进去,临走前还与南玉尘道:“明日你就可以感受到我们的手段了。”

北嘉任走后,南玉尘为刚才北嘉任说的话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背后忽然过来一人拍了拍南玉尘。

南玉尘转头过去见居然是任仁斋,南玉尘没想到这关押南月奴隶的地方竟然会遇到任仁斋,便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师父呢?”

任仁斋摇摇头,没有说话,南玉尘不明白为什么任仁斋不说话,便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人站起来,叹了口气道:“你不要为难小斋了,他说不了话了。”

南玉尘定睛一看,惊道:“步伯?你们怎么都在这。”

步老伯听了南玉尘的疑问,苦笑着道:“那日,你走后,你师父让我们全部出村两日后再回去。”

南玉尘一听雪霜资那时候为什么要让步伯他们出村?

见南玉尘一脸疑惑,步老伯便继续道:“我们本来也出村了,可是一个村民的孩子丢了,应是贪玩留在了村内,那村民就要回去,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你师父让我们出村的用意,便也想着就回去那么一会应该没什么事吧。”

“啊!你别说了,我们当时就不该回去,白费了雪姑娘一番苦心。”

一个牢中的女人大哭起来,南玉尘顺着看去,那女人也是闫峪村的人,那女人接着道:“都怪我,没看好孩子,害了自己孩子,还害了大家。”

南玉尘听着心里一窒,问道:“那我师父呢?”

步伯知道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南玉尘,道:“当时我们回到村内,村里全是一些怪物,似乎是那些流匪,雪姑娘在与那些怪物战斗,只是我们回去没能帮到雪姑娘,反还拖累了雪姑娘,雪姑娘拼死将我们这些人逃出去,我们逃出去没多久她就、就...”

说到这里步伯似乎已经不忍心说下去了,南玉尘双眼发红抓住步伯问:“我师父怎么了?”

步伯不敢看着南玉尘的眼睛,道:“雪姑娘伤势太重,没撑过去...已经、去世了。”

南玉尘听后双手无力的垂下,脑中一团浆糊,不过想起雪霜资说过她不会死,她是剑灵,只是落梅剑似乎被北嘉任他们收走了,他没法去确认雪霜资是否真如她所说那般,她回到了落梅剑中。

任仁斋到南玉尘身边拍了拍南玉尘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南玉尘。

南玉尘恍惚的抬起头看向任仁斋,便向一边的步伯问道:“那他怎么了?”

步伯自然知道南玉尘问的是谁,苦笑道:“我们埋下了雪姑娘的尸首后,遇到了北珊军队,军队的人说我们犯了叛国罪,就要抓我们,任先生反抗时被诛杀了,小斋被他们嫌太吵,弄成了这副模样。”

叛国罪?这三个字南玉尘并不陌生,之前在月泉城时,那些人屠城的理由也是叛国罪。

南玉尘靠着牢门身子一软,看向沉默的任仁斋,这段日子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而且现在这些人竟然也被与南月的奴隶们关在一起,看着牢房中有一些闫峪村的人,也有一些看着极为瘦弱远远缩在一边的人,那些应该就是从南月抓来的奴隶吧。

只是那些奴隶看着似乎都双眼无神,就似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一般。

南玉尘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软弱,闫峪村的人被说是叛国罪,十有八九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之前他被关在水牢之中,想过很多解除封印灵气的方法,也一一试过,可是都没有用。

不过南玉尘觉得自己还是得想办法安抚一下牢中人,便道:“这里有多少南月人?”

一群人都谨慎的看着南玉尘,不明白南玉尘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事情。

南玉尘站直身子,道:“不管有多少南月人,你们都听好了,南月已经开始反击了,带领南月军的凤格将军很快就会攻破北珊,那时,你们就都可以回家了,所以都先好好活下去!我以作为南月太子南玉尘的名义发誓,带领你们安全离开此处!”

步伯和闫峪村的人听后都微微一怔,没想到南玉尘竟然会是南月国的太子,难怪他们会被说是叛国罪!

南玉尘见那些闫峪村的人忽然戒备看着自己,道:“闫峪村的乡亲们,我的身份问题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是我的错,但是你们我也会保护下去,现在北珊已经不值得你们依靠了,他们滥杀无辜,就连自己人也不放过。”

步伯听后有些迷茫,上前问道:“你是南月的太子,那么他们传你屠了月泉城满城可是真的?”

南玉尘没想到连步伯他们都听说这件事,摇头道:“我可以发誓没有伤害月泉城的任何一个百姓,之前我帮他们做出对抗疫病的药物,查出了一些疫病来源也许与北珊皇室有关,我便回了村中,不想再过多牵扯。”

步伯一听之前月泉城的疫病居然与北珊皇室有关,脚步有些踉跄,就连一边的任仁斋脸色都有些苍白。

步伯颤抖着问道:“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大哥哥说的是真的,我们当时从月泉城被接出来时,我和妈妈听到过...”

“嘘!”

一个躲在暗处的小女孩站出来说着,一个女人连忙出来捂住小女孩的嘴,做出禁声的手势。

那女人默默的拉着小女孩退到角落里,步伯见此张着嘴想问什么,不过对方十分戒备他的模样,也让他有些问不出口。

南玉尘轻叹一口气道:“月泉城被屠,与月泉城城主查出这件事有些关系。”

步伯听后心中一凉,道:“你、你是说月泉城是、是...”

是什么?步伯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只觉得现在的心凉凉的。

南玉尘直接打破步伯的一丝侥幸,道:“我当时给月泉城的一个朋友留下了可以给我传讯的东西,我就是收到了他的求救才赶往月泉城的,只是那时候都晚了,我到的时候那个朋友已经不行了,后来为了护月泉城城主离开,我被抓了,再醒来,我才知道,这滔天的罪恶,他们栽赃到我的身上。”

步伯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若是说爱国之心,步伯其实并没有多少,毕竟他们常年遭受匪患,这个国家从来没有帮过他们,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一个北珊人,如今北珊皇室竟然会对北珊人下手,北珊军队的刀染上的不是敌人的血,而是北珊人的血,这让步伯如何能够接受。

任仁斋恍惚得直接坐到地上,他心里说服自己说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他的理智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前在路上听那些北珊军说的一些比较隐晦的话时,他就察觉出来了。

整个牢房中现在都有些压抑,那些闫峪村的人现在也是十分失落,还有比被自己国人抛弃更可悲的事情吗?

之前那个站出来说话的小女孩忽然挣开自己母亲的禁锢,冲出来大哭道:“呜哇!北珊人都是坏人!你们杀了我爹爹,杀了我奶奶,还杀了我弟弟...呜呜、大哥哥,你也是南月人,我相信你说的话,你说的那个救我们的人到底在哪?他们为什么还不来。”

南玉尘听着这个小女孩的质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瘸一拐的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子摸着小女孩乱糟糟的头,道:“快了、快了...再等等,我相信他们就快来了。”

“栾栾,别闹了!”

小女孩的母亲过来抱住小女孩,轻拍着小女孩的背,道:“乖,不哭。”

小女孩的母亲说着不哭,自己的眼泪却还是一颗接一颗无声的掉下来。

接着也许是受这对母女的影响,牢房内的南月人都哭了起来,就像是在发泄这久他们所受的苦难一般。

闫峪村的人看着很不是滋味,毕竟他们也是人,能够理解这些南月奴隶心里的哭,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愧疚的情绪,因为让他们变成这样的,是他们的国家,虽说这种事在两国发起战事时,是必不可免的,但看着就会感觉到这战争的残忍。

任仁斋看着这些人,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还嘲笑过林曦,说她应该庆幸自己把她带回北珊,这会想来这种行为,简直就不是人,他那样理所当然的嘲笑着别人的痛处,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落到这般田地。

南玉尘见任仁斋眼神痛苦,到他身边道:“你的灵力被封了没?”

任仁斋抬头看着南玉尘,点点头,南玉尘面上露出失落。

本来南玉尘是想着若是任仁斋的灵力还在,也许还可以借助任仁斋的灵力帮自己解了那被封住的灵气。

之前北嘉任走时留下的话,让南玉尘心里极为不安,明日也不知道他们会经历什么,看着面前那些已经完全哭成一团的人,刚才他虽然说了那样保他们安全的话,但现在看来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救得下他们?这一切让南玉尘感到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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