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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双龙戏珠


顔慕殇冷笑着看向单素羽,眼中的挑衅毫不避讳。

        惦记他的女人,真是痴心妄想!

        单素羽知道顔慕殇武功高强,耳力也定是过人,但是他却没想到顔慕殇会将此事说出来,因为他觉得顔慕殇定是知道密道之内那人的身份的。

        “王爷竟是这般笃定?”

        单素羽看着顔慕殇,十分的淡定,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时候到了那人自然会现身。

        “皇上既然来了,便出来相见吧!”

        上官锦身子一颤,皇上?自然说的不会是单素羽,难道是……

        此话一落,就是上官凝也吃了一惊,皇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上官府?

        不过,很快上官凝就反应过来,她将成廖唤到身边,几乎是贴着成廖的耳朵说了句话,成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密道之中的人无不因为顔慕殇刚刚说出的话而震惊异常,一时间也无人理会上官凝和成廖之间的小举动。

        少顷,密道的暗影中当真走出来两道人影,一前一后。

        前面的人影一身明黄色的蟠龙丝锦袍,胸前绣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八爪金龙,龙鳞为金云雾翻滚,看着似乎要从那衣襟之上腾云而起。

        一张与顔慕殇微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只是却带着不同于顔慕殇的冷峻和威势,即便此人面带微笑,也让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果然,是大雍皇帝颜慕景。

        颜慕景身后之人,一直低着头穿着一身棕黑色的长袍,袍子样式虽然简单但用料却十分考究,不过不知为何却很不合身,穿在此人的身上松松垮垮,不过因为看不见此人的面容,众人也不好猜测。

        上官凝原本以为后面的一人定是与皇上几乎形影不离的赵权,但是看此人的行为举止肯定不是赵权,反倒像是……

        收回心思,皇上到此,众人无疑是都要行大礼参拜的。

        “臣上官锦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弟参见皇上!”

        “平宁参见皇上!”

        “北疆国师邬丛涯叩见皇上!”

        ……

        哗啦啦的,密室之中跪倒一片,除了已经昏迷不醒的赫连穆宁和单素羽,所有人都是弯身跪地,以前顔慕殇见到皇上不曾行如此大礼,上官凝心中不由得诧异,但是却不便多问。

        “都平身吧!”

        颜慕景走到屋子中间,上官锦那敢怠慢,赶紧搬过来一把椅子,小心的用袖子擦拭了一番才请颜慕景坐下。

        不过是搬凳子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上官锦却觉得自己后背已经被汗塌湿,一阵过堂风从皇上刚刚出来的那个密道口吹进来,上官锦一连打了几个冷战。

        颜慕景看在眼里,嘴角一抹冷笑,他倒上官锦的胆子有多大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论起胆子,好像他亲自册封的那个小丫头似乎更大一些。

        颜慕景坐了下来,众人这才各自起身。

        单素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挨到了颜慕景的身边,如今是人就能看出来,单素羽和皇上之间似乎早就达成了什么协议,否则两个人绝不可能会同时出现在密道之中。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道这只黄雀是单素羽还是颜慕景。

        颜慕景没有开言,密道中便是沉寂一片,似乎谁也不想率先打破眼下的尴尬局面。

        “国师何以在此啊?”

        颜慕景卧蝉眼波光流转的扫了一眼四周,虽然盯在上官锦身上的很长,但最后却是对着邬丛涯问的话。

        “臣有罪!”

        “国师这是做什么,你们北疆国君尚且在此,即便请罪也不该是跟朕请,何况朕不过是随口一问,国师怎的会这样诚惶诚恐呢?”

        诚惶诚恐四个字,上官凝怎么听都觉得讽刺意味十足。

        “臣爱子心切,所以才私自将犬子从宫中携逃而出,此乃以下犯上的大罪,请皇上责罚!”

        “单国君啊,国师这是何意啊?难道你没有将朕的意思告诉国师吗?”

        邬丛涯单膝跪地,不知道颜慕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国师近日异常的操劳,即便是羽也难以谋其一面,所以皇上的意思至今还没有机会传达给国师。”

        “哦?国师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我大雍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国师有何需要尽可开口,朕定全力相助!”

        颜慕景一派和蔼亲民的样子,但是此时谁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恐怕暗涌已经翻滚起来了,稍一不慎便将是粉身碎骨。

        颜慕景不可能不知道刚刚密道之中发生的一切,然而明知事实如何却还要这样装模作样的目的,上官凝想也知道是为了震慑和瓦解当事人的情绪和心理防线。

        只是通过之前的一番接触,上官凝算是看出来了,除了摩诃芸初还没有谁能够影响到邬丛涯,就是上官鸿群这个儿子也是因为沾了摩诃芸初的光,上官凝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摩诃芸初和上官鸿群同时出现危险的话,邬丛涯定是想也不想的选择先救摩诃芸初。

        爱到如斯境地,也实在是可怕的很!

        邬丛涯半低着头,他与上官凝所想一致,皇上这番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心生怯意,心智动摇,所以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估计颜慕景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翻脸。

        只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颜慕景既然今日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和单素羽一起,那么便证明对此事志在必得。

        终究是他低估了单素羽,以为这个小皇帝毕竟是自己一手扶植上去的,有什么心机和手段自己一清二楚,只是,他却忘了,虎父无犬子,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孩子哪一个又是简单的呢?

        枉他在单素羽身边安插了众多的眼线,到头来,单素羽何时与颜慕景连成一气的他都一无所知,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原以为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主动权转眼就易主了。

        “怎么,朕问的问题让国师很难回答吗?”

        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这是技术谋略也是心理战术。

        “皇上说笑了,臣不过是为了犬子忧心,不再驿馆的时间基本都是来上官府拜访上官将军,毕竟这些年一直都是上官将军在养育犬子!”

        上官锦没想到邬丛涯竟然把这个问题踢给了自己,这算什么,在威胁自己吗?

        如今他上官锦难道还怕威胁吗,顔慕殇刚刚也说了,皇上和单素羽一早就已经在密道之中了,恐怕之前他们的对话皇上是听了八九成,虽然不知道皇上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却是明白今日自己恐怕是逃不脱了。

        但是,他要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半生几乎都是毁在了邬丛涯的算计当中,因为此人的算计他冷落妻子薄待自己的亲生子女,好好的一个上官府弄的支离破碎,如今还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一切都是邬丛涯设计的,要死,也要拉上此人做垫背!

        “皇上明鉴,臣时至今日才知道臣一直被此人愚弄,养育了十七载的儿子竟然非是臣亲生,而这一切都是此人有意为之,目的不过是想借此胁迫臣助他谋害北疆国君窃取北疆国主之位,臣被人蒙蔽,险些酿下大错,但是臣就是死,也要将此人的险恶用心昭然于天下!”

        上官锦一番话说的既悲怆又激昂,上官凝不由得佩服起自己这个爹爹的口才和反应速度,既没有否认自己想要助邬丛涯颠覆北疆政权的事实,却又巧妙地祸水东引,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邬丛涯的身上,他反而变成了一个受人蒙蔽却爱子心切的人,即便有罪,也也是情有可原。

        上官凝甚至都想给上官锦鼓鼓掌,这番说辞真是……厚颜无耻!

        “哦?竟是这样?国师怎么说,难道国师真有谋逆之心?”

        颜慕景好像很惊讶,但又似乎不以为然,总是表情十分的耐人寻味,单素羽则是与颜慕景紧挨着,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不过看在上官锦的眼中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刚刚羽正是想问,国师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羽很小的时候国师就跟在身边,可以说羽能坐上如今的位置国师功不可没,在羽心中一直将国师视作恩师,也暗下决心只要羽在位一日,就会保国师一世安稳,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知国师究竟还有何不满意,竟然想要将国师苦心孤诣扶植成为皇帝的羽拉下皇位。”

        单素羽从头到尾都称呼自己的名字,也不惜将当年自己登基的所有的功劳都算在了邬丛涯的身上,但是后面的两句话却是坐实了邬丛涯想要谋逆,改朝换代的野心和事实。

        邬丛涯不由得苦笑,如今所有的事实都在告诉他作茧自缚的下场,单素羽也好,颜慕景也罢,都心知肚明事实是如何,但是却都这样佯装糊涂,亦真亦假的做戏,无疑是想给自己罗织些罪名。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但是有些事情却并不能见光,当权者既要权势又要名声,所以颜慕景和单素羽在做的便是联起手来保住他们的名声!

        “一切都是臣的主意,犬子不过是听命于我,一切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即可!”

        邬丛涯双眼微微的合上片刻,再睁开已是决绝一片。

        眼下他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只希望能够保住群儿的一条命,这样九泉之下他还能对芸初说一声‘咱们的儿子还活着’,否则就是与芸初在地下相见他恐怕也无脸相认。

        似乎早就料到邬丛涯会有此反应,单素羽和颜慕景都没有觉得意外,只是邬丛涯的话说完,上官鸿群的面色却是古怪起来。

        上官凝冷眼瞧着面前几个人的神情,皇帝想什么早在几天前她就已经和颜慕殇交流过了,只是当时却没想过颜慕景和单素羽竟然是一路的,犹记得上官凝进宫受封之时,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似还有些不大友好,怎么转眼间就成了盟友,难道真是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吗?

        突然,上官凝注意到一直站在颜慕景身后的那个小个子,身子竟然微微发抖,这密道中虽然不暖和,但是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寒冷,那么这个小个子发抖却是为何?

        “国师还真是爱子心切!刚刚在密道之内,朕可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上官鸿群自称四皇子,而且还信誓旦旦的想要将朕拉下皇位取而代之,现在国师却说一切都是国师自作主张,朕看着不像!”

        单素羽换脸还真是快,刚打完感情牌,现在转眼称呼就又变成了朕,这是在告诉邬丛涯,你对我有恩不假,但是别忘记了彼此的身份,我对你手下留情,却不代表能对你的儿子手下留情。

        “上官将军,如今真相大白,这上官鸿群已经被证实并非是你上官府的子嗣,你作何打算?”

        单素羽对阵邬丛涯,上官锦这边由颜慕景出马,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点喘息的时间也不给两个人留。

        上官锦呼吸一滞,平心而论即便上官鸿群不是他的骨肉,但却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说没感情那绝对是撒谎,如今的罪名一旦成立,上官鸿群必死无疑。

        但是,上官鸿群若是不死,死的恐怕就是他上官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命,孰轻孰重。

        “回皇上,既然真相大白,他是北疆的四皇子也好是谁也罢,与我上官府都再无瓜葛,至于如何处置臣无权干涉,一切请皇上定夺。”

        上官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心中的愧疚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可是他没的选择。

        “单国君,如今邬国师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上官将军又拒绝发表意见,国师毕竟是你北疆的臣子,还是由单国君您自行处置吧!”

        颜慕景一双匀称好看的手搭在椅子两侧的扶手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亮润的光泽,十指修长指甲圆润。

        “国师于本君有大恩,知恩不报不是本君的处事原则,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师应该清楚吧!”

        “臣任由皇上处置,只求皇上能对犬子法外开恩,他毕竟少年意气,说话办事即便有所差池也是在所难免,请皇上能够念在臣十几年来一直守在皇上的身边的情分,饶过犬子!”

        摩诃芸初已经不在了,而且她的愿望是要自己和儿子好好的活着,自己苦苦钻营了半辈子却没有做到芸初所希望的,如今只希望能够一命换一命,自己去死让上官鸿群活下去。

        “国师爱子情切朕能够理解,也很感动,但是国师记得不得当年太子被国师安排的人刺伤生命垂危,朕请求国师放过太子一命,国师当时是如何对朕说的还记得吗?”

        邬丛涯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当年单素羽还只是后宫之中一个下贱的女婢所出的孩子,受尽了其他兄弟姐妹包括太监丫鬟的欺负,他虽然只比单素羽大了十一岁,却早早的就独自一人活在世上,从他第一眼看到单素羽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终有一日风云际会一飞冲天,所以他开始走进这个孩子。

        他教他功夫,教他谋略,也教他如何绝心绝情。

        这个孩子果然不负他的期许,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就博得了先皇的喜爱,地位一跃成为仅次于当时的太子,但是只要太子一日是太子,单素羽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会。

        于是他设计了一场刺杀,并且成功的将太子刺成了重伤,他为了让单素羽心智更加坚韧,坚持带着单素羽到了垂死的太子身边。

        当时的太子浑身是血,拉着单素羽的手请求单素羽放他一命,他愿意离开皇宫隐居山林,只要单素羽放过他。

        当时的单素羽险些就要点头,但是他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今日的妇人之仁便是将匕首递到了敌人的手心里,斩草就必须除根’,于是他将匕首塞进单素羽的手里,拉着单素羽的手将比收再一次刺进已经气若游丝的太子胸前。

        此时,单素羽对自己说起这件事,是在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心慈手软的少年了,他也学会了斩草除根,真是个好徒弟啊,将自己教授的东西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不肯放过犬子了?”

        邬丛涯抬起头来,经过刚才的一番变故,邬丛涯的面色重新归于最初的那股淡然,似乎转瞬间就放开了生死。

        “国师神机妙算智谋无双,朕的心思向来是瞒不过国师的!”

        “哈哈哈哈,好个神机妙算智谋无双,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微臣以下犯上了!”

        邬丛涯话音一落便欺身而上,奔着单素羽的面门直接招呼了过去,上官凝微微皱眉,这个邬丛涯绝对不是个冲动莽撞之人,他之前才与颜慕殇交过手又身受重伤,单素羽的武功深浅他也不会不清楚,既然如此他有何必以卵击石自讨没趣呢!

        难道此举是破釜沉舟?

        单素羽反应速度极快,没等邬丛涯的拳风到近前,单素羽脚下一动,身子微微倾斜,不着痕迹的便避过了邬丛涯的攻击,虽然他的功夫最初都是邬丛涯亲自传授的,但是他自从登基之后便暗中找了不少的武林高手私下教授自己功夫,所以比之几年前他不仅身兼数家武学所长,内力也入登峰造极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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