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爸爸妈妈们倒是没说什么，老爸在军队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情况，老爹离得太远，鞭长莫及。两个妈妈好好安慰了黎江江几句，让黎江江期末考出正常水平。
江黎川在饭桌上看了黎江江几眼，但黎江江根本不和自己对视，吃完饭又回自己房间锁上门，把江黎川弄得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王更是没想到，那个站在讲台上动员全班好好学习的黎江江，会考成这幅鬼样子。
要不是江黎川一力阻拦，老王是绝对要请黎江江来自己办公室喝茶的。
几天下来，周菲还是不和黎江江说话。黎江江也不出教室门了，走廊上遇见老师，老师都得问一句是怎么回事，弄得她特别难受且尴尬，干脆一直窝在教室。
凌晨三点，江黎川被电话吵醒了。
居然是周菲。
江黎川一下清醒了，以为是周菲出事了，赶紧接了电话。
“川哥，下楼，我有话对你说，关于江江。”
江黎川更清醒了，坐起来披上件外套就下楼了。
周菲也穿着一身睡衣，裹了个外套，在楼下坐着。
“怎么了？这个点儿了都还不睡？”江黎川也坐下来。
周菲握紧拳头，道：“我想了好几天了，现在也失眠都是因为你和你家那个该死的黎江江！”
江黎川有些懵。
“都这样了，我憋不了了，反正情况再差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周菲。
江黎川更懵了。
“黎江江，喜欢你。川哥，听清了吗？你没做梦，我再说一遍。”周菲放慢速度：“江江，喜，欢，你。”
江黎川脑子嗡嗡响，周菲怎么忽然肯说了？
“就是你想的那个喜欢，对异性的喜欢。”周菲补充了一句。
江黎川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知道啊。
“考试前，江江问我，如果她故意考出去，我会不会生气。也就是说，她是故意的。也是，怎么可能会有第二种情况？英语她最拿手，只有英语，她能算着分考砸！王八蛋！”周菲说着忍不住骂了一句。
“故意的？为什么？”这个江黎川真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和王超琪啊！她觉得眼不见心为净！”周菲。
江黎川愣了会儿，就气笑了。
这小王八蛋！明明是她把人推过来的，她又别扭起来了。
“这事儿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把我当什么了？说推手送给别就给别人了？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江黎川说着，嘴角扬起一个不自觉的傻笑。
“川哥，你怎么不惊讶江江喜欢你？”周菲这才发觉过来江黎川的异常。
江黎川道：“我知道，你写的那张纸条，我瞧见了。”
周菲：“？？？”
“你说的对，我的确也喜欢她。”江黎川说得丝毫没有顾忌。
这下换成周菲脑子嗡嗡响了。
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到底搞什么呢？
“既然你知道，那，那？”周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了。
江黎川说：“我本来是不知道怎么办的，看见你的纸条后，我就想着等高考完，我就告诉她。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行了。”
“所以？”周菲。
江黎川摇头：“没想好。”
周菲：“......”
事情仿佛就这么搁浅在了岸边，不上不下。周菲看不懂江黎川，也懒得去看黎江江。
好几天晚饭，周菲都是一言不发，黎江江心情低落，也不说话。
而且黎江江和江黎川也几乎没再说过话，像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打破僵局一样。
高考的几天假期，黎江江留在紫金湾了，江黎川回了小别墅。
学校还组织了学弟学妹为高三的学长学姐壮行的小仪式，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加油打气。黎江江写鼓励贺卡时，才想起来韩靖被保送了，最后几个月是为了学生会的事才待在学校，高考他并不参加。
高考第一天，黎江江去学校的路口看了看，看着拉起的警戒线，看着交警，看着沿路的送水帐篷，看着或是焦灼或是故作轻松的家长，忽然有些想哭。
明年这个时候，就是他们这一届了。
只剩最后一年了。
最好的日子，只剩一年了。
手机响了一下，是韩靖发的短信。
“江江，估计以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要迈入人生新阶段了，还是想为我所有的莽撞和冒失道歉，但更多的是感谢。感谢你出现在我最阴暗最灰沉的时光里，让我以后回想起来，能看到明媚的光。与其说我当时喜欢的是你，不如说我是想抓住根救命稻草，喜欢的真实人世的归属感。你肯定觉得这些话奇怪，但其中缘由，不便细说，只想把所有最美好的祝福送给你。再见。”
黎江江不禁微笑。
同样的三年时光，在她眼里，是最美好的日子，明明还没过去，就已经开始不舍。在别人眼里，却可以是不堪和阴暗。
还果真是，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有各的隐晦和皎洁。
尽管还没有期末考试，这学期还没有结束，但这场高考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是考生了。
住得离学校近的，在家里就能听见考场的铃声，都有些怔，仿佛昨儿才刚踏进高中校门。
老师也紧张了，趁着这个假期，在家都不闲着，整理各种资料，比对市面上所有的题集。
江黎川也坐在屋里的地毯上，地上铺的全是数学教辅资料和题集，手里又拿着一沓厚厚的A4纸，上面是每个学生在数学方面的具体情况。
他在根据对学生的了解，给每个学生挑复习题集。
题海战术非万金油，但多多少少也脱离不了。学生除了大家每个人都有的统一题集和老师出的题，都会再找题自己做。
与其让他们没头苍蝇似的乱买乱做不断试错来浪费时间，江黎川更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给每个学生定好方向。
一直忙到晚上，江黎川去露台上透气，脑子里忽然冒出来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黎江江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的话。
“你就是我心里那道光芒万丈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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