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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边边(299)


宜昌边边(299)

        △借用照片示意

        二九九、朋友少冬

        少冬是什么时候开始与笔者要好的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来往zui多的该在一九六八年左右吧。那时的笔者已被命运无情的折断了翅膀,已经灰头灰脑的从武汉回到宜昌,除了沮丧,还有些羞于见人。整天躲在人。委宿舍四栋三楼的家里,长久地坐在chuang上,躬着yao,垂着头,用脚困难的学着翻页,ri复一ri的看书,看各种能借到手的书,使自己沉浸在那些文学的艺术梦幻里。

        那时笔者还没有重新学会写字,只是开始在做那方面的尝试。那段时间,笔者只是看书,从早看到晚,不出门、也不说话,也不愿与人交往,就是一个劲的读书,把所有能借到手的书统统读完。还记得第。一次读到屈原的《离sao》时的那种莫名的感觉,记得第。一次读到肖霍洛夫的《静静的顿河》时的那种激动,当然还有所有的”大批判”的理论文。章,zui欣赏”梁效”的手笔,还有斯诺的那本《红星照耀中。国》。

        少冬家与赵援住在同一栋,只不过他是另一单元而已。他的父亲是市里的一个领。导,在宿舍里很少露面,偶尔在李家与他碰见,也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倒是和少东的母亲更熟悉一些。他的母亲是个党务工作者,后来当过主宰党员gan部生死大权的市。委组。织。部。长,可这个罗阿姨个子小小的、gong着yao,经常沉默寡言。

        少冬当时是宜昌三中的学。生,那时笔者母亲已调到三中当校领。导,所以他可以算作是笔者母亲的学。生。少东是个帅小伙,有着一双含笑的眼睛,英俊的容颜,xing。感的嘴唇,爽朗的xing格,在他人眼里是个乖乖儿,可笔者知。道,其实他私下里还有点玩世不恭的举动。我们的接近大多就在笔者家里,我们一起玩shua,一起闲聊,一起唱歌,一起抽烟,一起tang在笔者和弟。弟的那张木板大chuang上,少冬喜欢听笔者给他讲《天方夜谭》,讲岳飞qiang挑小梁王,讲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偶尔,少东也会陪着笔者在某个晚上溜出门去,到街上去看那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我们可以从宿舍的前门出去,穿过几条由低矮的草房组成的小巷,穿过原来的解。放路菜场(也就是如今的时代广。场处)旁边的那些砖瓦房,就能到当时的zui繁华的解。放路,那里可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

        很快的,少东就被他的父母送到了部队上去了,他是铁道兵,新兵训练枯燥而艰苦,他在给笔者的来信里jiao了不少苦,但他很快就得到了领。导的赏识,被分到师宣传队。他的确生xing活泼,喜爱蹦蹦跳跳,但笔者一直感到他离文艺兵的标准还差得很远,就常常写信去嘲笑他。他还是很快适应了,成了一名壮实的军人,陆陆续续地将他们铁道兵的一些内部文学刊物寄给我,有诗歌、歌曲、剧本、小说、报告文学,由此我就知。道了他们师的动态,从陕北高原到云贵的崇山峻岭。

        他复员回宜后,先在市无线电二厂(当时就在如今的人。民银行办公大楼的位置)当过几年工人,一直当到车间主。任,后又成了一名审计gan部,他越来越忙、越来越没有时间与我碰面,大多数时间都是笔者到审计局的商业科找他。感情犹存,两人见面都很高兴,但也仅仅只是高兴而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

        但笔者永远忘不了他曾经在笔者的人。委宿舍家里载歌载舞的跳过的一段舞,那是庆祝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召开的时候,那是毛主。席发表”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的时候流行一时的群舞。歌词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长江滚滚向东方,葵花朵朵向太阳。满怀激。情迎九大,我们纵。情来歌唱,我们纵。情来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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