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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大公桥(172)


悠悠大公桥(172)

        ▲黄声孝:鼓起干劲来

        黄声孝的成长一直受到党组织和港务局的高度重视。早在1951年,他便被评为全市甲级模范宣传员。为了培养他,港务局送他进职工业余学校学文化;还请来创作老师,辅导创作,帮助他修改作品。不久就入了党,当上了宜昌港装卸一队支部书记、第四工会分会主席,宜昌港宣传部干事、俱乐部主任,然后就被调到位于武汉的长江航运管理局宣传部创作室当上了专业作家,还曾经当过武汉市文联副主席。被称为著名码头诗人和工人诗人。

        不过诚心而论,由于起点低、文化不高,加上思维惯性束缚,至此以后黄声孝的诗歌创作就趋于平庸,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写出的长诗《站起来了的长江主人》(一、二部)更说明了他的诗作的局限性。再看看文化大革命期间发表的一些诗作,比如《打开夔门放木簰》里的:“滚滚长江有暗礁,朗朗晴空布阴霾。手捧宝书何所惧,暗礁阴霾一扫开。”就带有很浓重的时代特色,但没有了原来的夸张的想象力,也就味如嚼蜡了。还有批林批孔运动中,黄声孝写出的那首《清算“仁”字血泪帐》:“”仁”字扇,遮着的是笑面虎,”义”字衣,包着的是黑心肠,”礼”字旗,裹着的是杀人刀,”智”字囊,装着的是剥削账。”就有些应景的意思了。

        黄声孝可以说是红色时代工人诗人的杰出代表,在成长的道路上,不仅受到各级党组织的关怀和鼓励,也受到很多专业作家、私人的辅导和点拨,才能一步步地走出宜昌,享誉全国。陈补在《享誉中国文坛的工人诗人黄声孝》一文中回忆说:“从1958年到1979年,黄声孝上北京参加了中国民间文学作者大会、全国第三次和第四次文代会、全国少数民族民间歌手诗人座谈会,并在第三次文代会上选为主席团成员。他还应邀参加了建国十周年庆祝活动,被请上天安门观礼台并参加国庆联欢晚会。共五上北京三次见到。黄声孝就是这样由一个码头工人踏上文坛,成为全国知名的工人诗人,而受到党和政府给予的殊荣”。

        不过到了改革开放以后,那个原来时代宠儿的黄声孝就成为了一枚弃子,改名为“黄声笑”的他因为无法适应新时代文学的变化,越来越形成固定模式的诗作也无人喝彩,加上从“文革”后期,长江航运管理局党委将黄声孝调到政治部搞专职写作开始,直到他1986年退休默默无闻的回到宜昌,经历了从辉煌的顶峰到门可罗雀的冷落;从声名远扬到销声匿迹;从诗稿抢着刊登到无人问津,黄声孝就被遗忘了。

        张永久在《狂欢时代的喜与悲》一文中这样说:现在,黄声孝开始看见世人的真面目了。而且,一旦撕开面纱之后,世人的某些真面目往往是很冷酷的。……让黄声孝困惑痛苦的是另外一些老朋友仿佛忽然之间与他疏远了,有的甚至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世态炎凉,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何况,一个作家或者诗人,没有作品发表了便被人遗忘,也是天经地义。

        无奈黄声孝实在太认真了,打个比方,黄声孝晚年的心态有点象一个被娇宠惯了的孩子,失宠之后就将一切怨恨漫无目标地四处发泄。在黄声孝晚年的笔记本中,宣泄内心苦闷的文字随处可见,如:“前世作了孽,今生搞创作。”这种又恨又爱、欲罢不能的苍凉感被他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也委实不简单。

        从意气风发离开宜昌走向全国到默默无闻回到这座城市,从牢骚满怀无处诉说到郁郁寡欢幽幽而终,黄声孝的结局也意味着与他同时代的文学艺术的终结。虽然现在似乎又到了一个全民诗人的时代,但不会再有黄声孝这样的工人诗人产生的土壤和氛围。和袁在平在《他从宜昌码头登上中国文坛》最后所说的那样:“黄声孝永远不会寂寞,也不会悲凉。宜昌的地域文艺史,建国后宜昌的风流人物志,都无法回避他;在中国的新诗歌史上,也应有属于他的一席之地。黄声孝同宜昌的鄢国培一样,他以他的芳名和不朽的诗作,将永远活在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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