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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大公桥(274)


悠悠大公桥(274)

        ▲女人背影

        在胜利四路现在的国酒(国际大酒店)和华典娱乐之间有一条小巷,那条小巷现在还在,只不过被长江瑞景小区的围墙给隔断了。在被割断以前,那条小巷四通八达,即可以通到力行街,又可以通到隆中路,还可以一直走到沿江大道。那些年,在那条巷子通往胜利四路和沿江大道的两个巷口,都有“休闲”的灯箱广告,转弯处就是菲姐的那家小店。

        小店是一栋用半头砖砌起的小楼,楼下是“接待处”,楼上是“销魂处”(这是小姐们取的名字),菲姐是那家休闲店的老板娘,老板是她的老公。也许是酒色淘坏了身子,人长得高高大大,却有些虚胖,不过为人不错,很有些江湖中人的豪爽。要是他带着小姐到我这里吃夜宵,总会先扔给我一盒“万宝路”,兴趣来了,还给我帮忙招呼生意,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

        菲姐当时就是三十岁左右,瘦瘦高高的,该挺的就挺着,该翘的就翘着,穿着时尚,化妆以后挺漂亮的。更多的时候是她这个老板娘带着小姐们来吃夜宵。她的店里多时十来个小姐,少时也有五六个,做她们这个行当的小姐个个都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哪里好赚钱、赚钱多就流向哪里,所以流动性很大。

        开始是菲姐的老公说我的味道不错,价格还“马虎相”(勉强可以),就把我的小摊当成他的夜店的定点夜宵点。那些小姐就成了我的常客。总是花枝招展,香气袭人,坐在小桌边喝酒撸串,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也许是经历太多,或者没有了羞耻心,谈起男人来总是说他们的那个话儿如何了得,或者如何不堪,还会交流如何用前戏挑逗男人的兴趣,用手或者口去消磨时间,最后让男人在她们身上折腾不到几下就“交公粮”。我也是听了她们的互相交流,才知道其中的一些秘密。

        小姐们喝酒之后如果店里的生意不忙,她们就会坐在我的小摊边抽烟嗑瓜子吃水果,也会过来逗一下我,说既然照顾了我的生意,也需要我照顾她们的生意。还说如果过夜的话可以打五折,如果“双飞”的话就三折。我总是尴尬的笑着,说自己一身的孜然粉味,怕她们兴趣来了,把我当麻辣烫给吃了。

        可是有一次那个小店连着一个多星期不仅老板没来、老板娘也没来,连小姐也一个都没露过面,加上那段时间也没有开展“扫黄打非”活动,我就有了些奇怪。就在中午抽了个没出摊的时间在那条小巷里找到了菲姐的小店,卷闸门开着,玻璃门关着,敲了半天门,菲姐才把门打开了。

        看见菲姐吓了我一跳:披头散发、满脸愁容,不仅没有化妆,还一口的烟酒味,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我赶紧扶住她,她就这么顺势倒在了我的怀里。我把她放在一张床上,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一个小姐也没看见,就不得不留下来陪她。我出去给她在胜利四路买了罐瓦罐鸡汤,还买了份她喜欢吃的鱼香肉丝的盒饭,逼着她一口一口喝下,一口一口吃完,菲姐这才缓过气来了。

        菲姐后来不止一次的对人说过,当初如果不是我来看她,逼着她喝汤吃饭,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这么来说,我这也是做了一大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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