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宋承欢一边输液一边在半空中比划着什么东西，柯杨坐在一旁手里端着碗水时刻准备着提供。
吃菌子的季节医院里中毒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奇葩，此刻拽着门把手哭喊着叫兄弟别走，而宋承欢表现得还算轻微，她在徒手摘星星。
“你不躺着睡一会儿吗？”柯杨把水放在床头柜，手去轻轻抚摸宋承欢的额头。
突然，宋承欢一把抓住柯杨的的手，面色凝重说：“怎么会有脸这么长的小狗？”
“”
几个小时过去了，输液的药量已经够了宋承欢在天擦着微微亮光的时候，眼前歪歪扭扭的东西终于一个个归影。
“你要做什么？”柯杨看见宋承欢坐起来，瞬间精神了，眼神朦胧的看向她问道。
“我起来透透气。”
宋承欢看见她紧张的样子有些疑惑：“我刚才有对你做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吗？”
柯杨突然摆出一副想哭的神情：“你知道吗？刚才你说你要上厕所，然后你！你就扒着我的裤子不松手！”
“那就原谅我吧，我因为你的毒蘑菇也受了不少的罪不是吗？”宋承欢语气甚至有些冷漠，柯杨愣在原地砸吧眨巴眼睛后不再说话。
宋承欢穿着病号服顺着楼道向上走，走到五层的时候打开天台的门，柯杨紧随其后。
南方的夏天虽然蚊虫多，但是空气湿润，天空中可以透过薄薄的云看见星星。
“啊，天气不错嘛！”柯杨像只兔子似的蹦跶到宋承欢身边：“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对不起啦，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
宋承欢问：“柯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想退学吗？”
“在你眼中的道奇和在我眼中的其实不太一样；你热爱学习热爱棒球，有和你一起的室友，”柯杨一手扶在天台的栏杆上，脚尖点着地面有些不自然的说：“其实我能看出来，你的室友们在食堂把你围起来的时候，都是在保护你。”
“昨晚饭前，潘强给我发过来本学期的期末成绩单，你的各科成绩在专业内每年都是前三，尤其是摄影年年你的摄影作品都是代表学校参加比赛的。”
“我不是不爱学习，我只是对学校没有什么好印象。”柯杨慢慢靠近宋承欢，发出哭腔：“我在去年放完这个假期的第一天晚上差点被人睡了。”
宋承欢看见柯杨突然变红的眼角儿问：“在学校吗？”
她点点头：“在回宿舍的那条路上。”
宋承欢突然不想在继续聊这个话题了：“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呀？”
柯杨继续说：“当时那个男人从路边的草丛中突然窜出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上，我当时都被吓傻了，等他拉下裤子拉链的时候我才反映过来他要做什么。”
宋承欢心里十分酸涩，她不能想象一个二十岁左右带着梦想的女孩儿会在学校里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好我力气大，他没有得逞；反而让我用石头砸伤了他的后脑勺。”讲着讲着柯杨忽然笑了：“他捂着头逃跑的那时候我还是瘫软在地上。”
“这事情你有和潘强说吗？”宋承欢轻拽住柯杨的手腕，指尖轻抚着她的掌心。
“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我先告诉的我室友。”
“你也有室友？”
“曾经有过，”柯杨垂头，眼角儿微微有些泛红：“我当时也把那些人当成真心实意的朋友的，甚至我出事以后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们当时的细节。”
宋承欢起身把水递给柯杨，看她难受的样子十分心疼的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她们就在一夜之间毫无保留的把这件事情传播了出去，并且我还被说成了晚上不回宿舍去找男人的风流女子。”柯杨突然轻笑了一声：“多可笑啊，平时我最讨厌的潘强居然第一时间冲出来封锁了所有消息并且给我换了宿舍。”
宋承欢想起之前潘强每日挺着圆肚皮一股市侩的小人模样倒是和柯杨嘴里的是两个人嘛：“潘强，这时候倒是挺负责任的。”
柯杨挑起一边的眉毛：“是吗？你知道自从她们搬走以后我的罪过反而更大了吗？”
“其实那段时间我也略有耳闻，大二的学姐们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有个叫柯杨的恶霸把宿舍里面的室友都赶出去了，自己在宿舍养男人。”宋承欢突然接了话茬儿，继而低头搓了搓衣角儿。
柯杨凑近宋承欢的耳边，突然笑了：“宋学习委，你信吗？”
宋承欢立刻摇头：“我从不相信。”
宋承欢伸出手轻轻抚摸柯杨的眉骨，她能清楚地看见柯杨略微湿润的眼角儿，心里感到酸痛：“一定很辛苦吧，在孤军奋战的日子里。”
“习惯了就好。”柯杨背靠着天台护栏下面的围墙，一阵风吹过柯杨终究没有忍住红了鼻头儿的眼泪顺着风吹落在地上：“对不起，我其实不想在你面前哭的。”
宋承欢站过去拥抱住柯杨说：“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吧，只要你心里好受些做什么都好。”
“我可以亲你吗？只亲一下好吗？”
宋承欢撒开柯杨，两人彼此安静的注视着对方，柯杨小声的抽泣着：“求求你了，只亲一下，不行吗？”
宋承欢看着她泪水不断从湿红的眼眶不断流出来的样子格外心疼，于是她微微踮起脚尖嘴唇贴近柯杨的额头轻轻触碰了一下。
突然，宋承欢的整个下巴被柯杨拖起来，柯杨的嘴唇直接死死怼住了她的嘴，整个人把她环抱住，宋承欢双手在胸前愤怒挣扎，柯杨则是狠狠地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丝逃脱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甜腻的滋味和眼泪的咸涩在宋承欢的嘴里迸发；许久之后直到宋承欢感觉到呼吸困难柯杨才放手。
宋承欢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冲柯杨吼道：“你疯了！”
柯杨伸手想要擦掉她的泪水，被宋承欢侧身躲开。
“我真的喜欢你，所以我想着怎么能让你开心都好，哪怕是你觉得我是个每天活在男人堆里的□□，哪怕我亲手把你推向你喜欢的人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开心我都可以接受的，我真的喜欢你！”柯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睛里像是藏了一条无助的小鱼，只想跳入一条可以供它活着的小溪。
柯杨站在原地奋力表达她的爱意，可宋承欢整个人都呆滞了，曾经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柯杨在性格上在很多方面只是因为比自己厉害很多才会被她吸引的。
可如果自己也爱上了她该怎么办？别人会怎么看她？她只是想要不再做一个透明人，只是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闪光点而已，如果真的爱上了她，自己还会有未来吗？
宋承欢解释道：“柯杨，我知道你一旦和别人说了这些真心话会容易造成情感冲动，这我都明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喜欢我的这个事实，对不起，你走吧。”
宋承欢先一步下楼，收拾完东西后拄着拐杖一步步艰难的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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