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招灾5
狐仙顺着蟠龙仙的目光往前看，问：“哪里有人？”
蟠龙仙走到泰山奶奶像前，拜了拜，示意他看：“泰山奶奶。”
狐仙有些怀疑：“不会吧？我们选中的小孩是童子？哦不，花姐？她是个短命鬼！”
蟠龙仙点头。
狐仙若有所思地用指甲点了点面颊。
“这么说的话，她十九岁就不该去爬泰山，怪不得从爬完泰山之后，她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蟠龙仙：“嗯。”
他托腮，掰着手指一条一条分析：
“童子命短，自带天命，长相姣好，人见人爱，婚姻不幸，六感极灵，从小苦难，命不缺财，只有一部□□弱的不能担财，我说得对不对？”
蟠龙仙又嗯了一声。
“也就是说她爬完泰山之后被天上发现，以后出现的种种丢魂一样的表现，其实是她要被召回去当童子。嗯……让我想一想，童子也是分好几种，带着任务下来的童子，受惩罚的童子，下凡报恩的童子，为人类带来贡献的童子，这个小孩是哪一种？”
“大概是受惩罚的童子。”
狐仙问：“你怎么知道？”
“猜的。”蟠龙仙转身就走。
狐仙伸手拦下他，抬起头一脸狐疑，围着他转了几圈，显然是有些不信，问：“说，有什么依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蟠龙仙被缠得紧了，把挂在自己腰上的狐仙扯下来，无奈解释说：“我看过她的梦，一点点。”
“一点点也说来听听。”狐仙一眼眯起，好奇地凑近蟠龙仙，似乎是要从蟠龙仙脸上看出花来。
蟠龙仙把蟠龙仙的脸推远了一点，说：“前几日她梦到了她师父，就在泰山脚下，两个人藏在树林里深-吻。”
“深-吻怎么看出来的？拉-丝了？”
“嗯。”
狐仙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私情，是犯花罪。”
蟠龙仙：“嗯，更何况她师父和她一样。”
狐仙愣了一瞬，随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震惊道：“你是说……这小孩在没被贬下凡之前和她的师父私通，还是个女的？！两个女的！”
蟠龙仙瞥了他一眼：“不能接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男男能爱，女女能爱，又不是只有男女这一对才能爱。”
“哦。”
“怪不得，怪不得啊，童子要五次犯花被贬，但是花姐犯花一次就会被贬的！”狐仙来回走了几圈，眼珠子直转溜，突然抬起头问，“那她的师父呢？应该也被贬了吧？你见没见过她，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人。”
“你也见过，小孩隐藏得比较好，不太容易注意到。”
“哪一个？一直和她聊天的小悦？”狐仙猜测。
既然是个女孩，那就先猜最近常联系的。
“不是。”蟠龙仙否认。
“不是？那……我想想。”狐仙摸了摸鼻子，继续猜测，“是不是她的舍友？下铺那个，我记得九月份小孩被我们魇住的时候，舍友急得要打救护车，平时小孩怕黑，也是她陪着去卫生间的。”
“不是。”蟠龙仙再次否认。
“啊？那就小李小张小王……”
“都不是，是她高二时候同桌了三个月的同桌。”蟠龙仙难得话多，“小孩一厢情愿的，她师父什么都不知道，你也见过，十九岁刚上大学的时候，她忍着晕车的呕吐感坐车一小时，和师父去吃了火锅。”
“长发及腰的那个？原来是她！我记得那次，她那天情绪很稳定，开心了一整天，我还以为是我们的法力减弱了。”
蟠龙仙瞥了他一眼：“那就是她的师父，小孩偷存师父朋友圈的照片，生日时给师父送了一条围巾，很小心翼翼，还怕被人看出来。”
“确实小心翼翼，你不提醒我都注意不到。”
蟠龙仙：“嗯。”
狐仙用尾巴扫了个台阶，坐上去，双手后撑着看天，感慨：“这小孩初中和高一都被小人害惨了，估计师父也不忍心让小孩一个人受难，就来到她身边解救她。”
蟠龙仙一脸淡定：“了结前世的缘罢了。”
狐仙觉得不对劲，问：“被贬下凡本该受到惩戒，结果她们相遇之后小孩又重新喜欢上，不会遭到天谴？”
“两人再次相遇本就是个错误，师父的本意是‘救’，但小孩心不够稳，就和在天上时一样，再次重蹈覆辙。”
狐仙问：“那怎么办？她们会在一起吗？”
蟠龙仙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这都想不到？”
正在等答案的狐仙一愣，抱臂转身，歪头哼道：“当然是聪明人，考验你懂不懂罢了。”
说着便赌气般离蟠龙仙远一点。
蟠龙仙摇头轻笑，拽着狐仙的尾巴又把他拉回来，解释说：“回来，我给你讲。这小孩确实是喜欢师父，记忆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可师父全部记忆都被消除，什么都记不起，时间越久，那点儿高中时的记忆也越来越淡，你来说说看，小孩的喜欢有什么用？”
狐仙没有转过身，背对着他说：“确实并没什么用。而且按照这小孩的性子，大概会一直瞒下去，看着师父恋爱、结婚、生子？然后相忘。”
“嗯，就是这样。”
狐仙背对着蟠龙仙，两只白色的耳朵抖了抖，小声说：“这个惩戒，还挺重的。”
“不够，这还远远不够。”蟠龙仙淡定地说。
狐仙歪了歪头：“还有？”
蟠龙仙嗯了一声，然后问：“你记不记得小孩的前一世？”
狐仙掐指算了算，问：“民国时期，南京，扎着两个麻花辫、跟着去游街、一身热血、身着学生装的女大学生？”
蟠龙仙：“是她，那你知道她后来遭遇了什么吗？”
狐仙又掐了几下手指，有些不确定地说：“游街之后，被拐卖，卖到一个流浪汉手里，嘶，真惨，伤口好严重，脚跛了，脖子上还拴着生锈的铁链子，伤口腐烂流着脓水，被拽着链子拖到南京马路上。”
“是的，那你再仔细看看，那个流浪汉长什么样子？”
狐仙蹲下，盘坐在地上，眼睛眨了几下，突然大叫：
“是他！他不是小孩的爸爸吗！”
蟠龙仙镇定点头道：“没错。”
“造孽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上一世是把她虐待致死还怀孕的人，这一世是她的爸爸？”
蟠龙仙回答：“前世作孽太多，所以上天才会安排一个童子命的人在身边，来惩罚他前世的所作所为。”
狐仙：“前几天小孩被爸爸打了太阳穴，头疼了很久，腿上还留下了淤青。再之前，她笔记本被摔，现在外面一吵架，她先把重要的东西藏起来，都形成应激反应了。惩罚？难道不是被惩罚？”
蟠龙仙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现在还不到时候。”
狐仙咬了咬牙，问：“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别着急，小孩24岁运转，命里还有很大一笔财运。”
狐仙：“只希望小孩在24岁之前别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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