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掉包

　　“孝哥，我们这是去哪？”

　　“阿仁，上周不是告诉你，这周有事希望与你一起去办。”

　　陈永仁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已经有些慌乱，他上次偷看的纸条上明明是明天，

　　“上车吧，罗鸡驾车，很稳当的。”

　　陈永仁慢慢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稳稳启动，陈永仁换了个习惯的坐姿，将左臂搁在窗户上，让自己变得更舒服。

　　得赶紧将改期的消息送出去，

　　幸好衣袖里随时带着微型摩斯密码发报器，

　　陈永仁一边观察着后座倪永孝，一边在车窗边缘有节奏地敲打。

　　丝毫没发觉罗鸡时不时投来看傻瓜似的目光。

　　驾车的罗鸡平时就沉默寡言，此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

　　但心里已经在吐槽陈永仁的上司了，哪个不负责的王八蛋，派这么没经验的家伙来做卧底，这是要害死这个小家伙啊。

　　莽撞，不小心，

　　罗鸡觉得陈永仁身上全是破绽，

　　就拿现在说吧，

　　这个陈永仁就不能把手藏起来发信号吗，摩斯密码又不是天书，换做是别人驾车，早就发现他了。

　　两个都自认为是聪明人的举动全被倪永孝看在眼里，

　　叹息一声，

　　后座的倪永孝将视线移到窗外，

　　那天女儿生日会时，

　　倪永孝撕碎了一张写有七月十四日的字条扔进垃圾筒，用来引出卧底。

　　上钩的却是陈永仁，他从垃圾箱捡走了自己撕碎扔掉的纸条。

　　罗鸡当时看到了陈永仁的举动，却没有举报，

　　一个是他最信任的手下，跟了他七年，

　　一个是他想要赋予重任的弟弟，

　　当倪永孝得知警方将于七月十四日有所行动时，就知道这两个人出卖了他。

　　今天他之所以突然把日期提前，只带上两人行动，是想给两人一个机会，

　　如果到了目的地，交易时没有意外，就是他们良心发现，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交易时看到了警察，那么只能抱歉了。

　　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

　　但倪永孝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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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

　　在城市的另一边，

　　苏墨开着从路边借来的车，跟在一辆银色轿车后面。

　　孟波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找到了与倪永孝交易的两个外国人，

　　黄志诚和陆启昌在倪永孝的引导下认为这两个是毒枭，

　　苏墨却知道这两人不过是调查杀死倪坤凶手的私家侦探，

　　这是倪永孝设的一箭三雕的局，

　　首先借此排查卧底，

　　其次将自己送进警局，制造不在场证明，遥控手下外围清理不听话的手下大佬。

　　最后就是将黄志诚和韩琛老婆密谋的录像放在皮箱里，伪装成四仔证物，带进警局，当众播放，报复黄志诚。

　　苏墨对拯救黄志诚的警队生涯没兴趣，

　　但还是打算将那卷录像掉包，换成真正的四仔，

　　让倪永孝弄巧成拙，作茧自缚。

　　苏墨先去东星大本营借了一大袋四仔，用录像带盒包装好，

　　然后去找了和私家侦探手中一模一样的皮箱。

　　之后在私家侦探的房间旁边开了一间房，准备掉包计划。

　　但苏墨没想到的是倪永孝会提前行动，

　　当时看电影时只记得会在倪永孝他父亲的忌日行动，其他细节记得不清楚。

　　幸好这几天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

　　当两名外国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

　　苏墨偷偷把皮箱换了，

　　但实在没找到机会换钥匙，

　　一直跟到了这里。

　　苏墨记得这两个外国佬是在一座停车场和倪永孝交易。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观察了路况，四周并没有其他的车。

　　苏墨猛地一踩油门，将那辆轿车撞停在了路边。

　　拿起副驾驶上的原车主留下的酒，

　　灌了一口，

　　然后踉跄下车，

　　“你个扑街，不会开就别挡路，秋名山知道不，五连发夹弯，我一脚油门就过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砸着那辆轿车副驾驶的车窗，

　　“Fuck  you  drunkard”

　　副驾驶的白发外国佬骂骂咧咧地将手里的皮箱放在座位上，然后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苏墨直接给了一拳，

　　控制的力道不重不轻，刚好把白发外国佬激怒，而又不将其打伤。

　　白发外国佬甩着大拳头砸了过来，

　　苏墨趁机纠缠在一起，挨个口袋翻找，

　　很快在左侧上衣口袋找到了钥匙，

　　瞬间完成了掉换。

　　然后一脚把白发外国佬踹翻，

　　车也不要，

　　立马跑远了。

　　等到远远看到银色轿车驶离现场之后，

　　苏墨才回到原地，把车开了回去，停在了原来的位置，在车里放了一叠现金，当做修车费。

　　然后打了车回西九龙总区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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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门区的一个偏僻停车场里，

　　罗鸡，陈永仁陪着倪永孝坐在车里等候。

　　远处停在黑暗里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黄志诚和陆启昌正在车里紧张地关注着停车场里的动静，

　　“按照卧底给出的消息，倪永孝这次带了一千万的现金，这次应该是和外国毒枭做大交易，待会只要人赃并获，就可以让倪永孝翻不了身。”

　　黄志诚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你的卧底到底是哪个？”

　　成功就在眼前，陆启昌也不藏着了，“罗鸡！”

　　“除了倪家三叔，倪永孝最信任的就是这个罗鸡了，你这钉子埋得深啊。”

　　“那还不是等到今天才有机会抓到倪永孝，这个倪永孝太难对付了，倪坤死的时候，其实是铲除倪家最好的机会，罗鸡跟着倪永孝带货出行，我收到消息去拦截，结果包里全是杂志报纸，罗鸡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有人来了！”

　　黄志诚和陆启昌顿时不敢出声，看着监控画面里出现的两个外国人，呼吸变得沉重。

　　倪永孝看到接头的人到了，微笑着走下车，

　　与对方打过招呼后，

　　倪永孝看示意罗鸡把装满现金的皮箱和对方交换，

　　白发外国佬交完皮箱之后，将一把钥匙交给了倪永孝。

　　倪永孝刚接过钥匙，

　　停车场里忽然响起了警笛，四面八方全被警察包围。

　　倪永孝将钥匙缓缓放进了口袋，

　　无声地弯弯嘴角，眼角却没有笑纹。

　　他不希望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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