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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捉奸


赵清卿以为他会当场发怒。

        不曾想宁道远看着怀中规矩的女人,半晌后,也只是附在她耳侧冷冷一笑道:“记住,我不动你不是因为你皇后的位分。”

        说完,他就甩下她,领一行人走了。

        穆见渊领了几个宫卫守住偏殿,暂时并没放静妃入暖阁。

        暖阁里仅剩下她与裴毓主仆三人。

        他又一次妥协了。

        不是因为皇后的位分。

        那便是这一年师生的情谊了。

        她没白做这一年的替身。

        他呢……到底挺看重她那位妹妹的。

        因试探到他的底线而产生的雀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竟是淡淡的苦涩,意识到这样陌生的情绪是缘由宁道远,赵清卿有点气急败坏,继而忍不住心中冷笑:古人云,色令智昏,诚不欺我!

        再想到那人用着殿下的那张脸,做的都是些什么破烂事,她真是气坏了!

        裴毓见她面色变幻,还以为她在为难如何帮助自己,拘谨开口道:“娘娘,是不是没有办法了?”

        赵清卿一怔,摇摇头,随后她抬手点了点裴毓垂肩的一绺青丝:“你先收拾好。”

        裴毓摸了摸散开的双垂髻,面色一赧:“阿毓的发簪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赵清卿听后想也没想,伸手就往头上单旋的凤仙髻上一摸,把发髻上唯一一支金步摇拔了出来。

        她向来动作大,手中没个轻重,拔步摇就跟拔剑似的,那费了冯姑姑半天功夫梳好的凤仙髻也随之散开,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下。

        裴毓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快给你家姑娘簪上。”赵清卿把手里缀满流苏的步摇递给紫毫,听到外头静妃似乎在呵斥穆见渊,又见这主仆二人毫无反应,急了,“快点啊。”

        紫毫忙接过来,给她家小姐挽起发髻。

        裴毓呆呆地看着她,突然觉得今夜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然而她也只是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静妃盛气凌人的声音从廊道那头传来:“穆将军,你可是我爹爹当年亲点进虎贲军的,连你也要违逆我?!”

        见穆见渊沉默,她愈发骄纵:“我可是听说了,里头皇帝哥哥金屋藏娇,藏的可是位姓裴的贱人,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位了!让开!”

        穆见渊沉道:“静妃娘娘,臣等领命在此,没有圣上和太傅之令,臣不能让您进去。”

        静妃声音忿忿:“本宫就不信了,莫不是这承乾殿要姓裴?来人,给我进去揪出那贱人!”

        赵清卿一听,看着眼前重新拾掇好的女子,皱眉道:“不好,有人捅破了你的身份。”

        没有说破,但裴毓清楚此刻的处境,一瞬间她想起犯病时杀人如麻的皇帝,又想到事发后家中父母该承受多少谩骂,再到族中重名誉胜过性命的长辈,裴家百年门楣到底禁得住这一折腾么?

        种种后果浮现脑海,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认命地垂下眸。

        紫毫忠心护主,不肯就此作罢,经方才那场面断定皇后是她主子的救命稻草,忙跪倒在面前,恳求道:“皇后娘娘,求您替我家姑娘解围!”

        “紫毫……”裴毓眼角通红。

        赵清卿来回看了两人几眼,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二人纷纷看她。

        “不过……”赵清卿迟疑地看着紫毫,“要牺牲你了,紫毫,你愿意吗?”

        紫毫愣住了,可是立刻就想明白了,现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她来替罪。

        她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爬上了龙床,试图勾引皇帝。

        她家姑娘什么也不知道。

        “不——不可以!”裴毓蹲在紫毫身前,伸出手臂护住她,低声哭了出来,“娘娘,紫毫她六岁就跟在我身边,一同长大,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我与她并非什么主仆,更似姐妹!不能是她,绝对不能!”

        裴毓的泪水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咬唇道:“此事本就是我无心引起的,该由我一力承担,我父亲好歹是朝中正二品官员,我又是他的独女,最坏……最坏我不过是被人诋毁两句,静妃娘娘那边即使有肃国公府撑腰,她想惩治我,也要顾虑我父亲……”

        赵清卿道:“你想清楚了?此事一出,再经静妃这一闹,你便再不情愿,恐怕也是要进宫为妃了。”

        若是她记得不差,当年先太后病重,为小皇帝亲政铺路,早早就替他选好一批重臣之女为妃,名册上便是有刑部尚书裴方正的独女裴毓。

        只不过裴毓誓不入宫,以死相逼父母,她父亲无奈,以老母年迈,多留孙女在府几年为由上疏婉拒此事,惹得太后不快好些时日。

        裴毓定定地看着她,然后点头轻道:“或许这就是阿毓的命。”

        身旁的紫毫爬上前,认真叩拜道:“紫毫生来贱籍,在裴府为奴为婢十六载,此番随主进宫,一心想做人上人,求皇后娘娘成全!”

        裴毓瞪大双眼:“紫毫……你太傻了。”

        她怎会不懂这丫头的意思呢。

        今夜若不是紫毫抓着她跑,若不是有她拿身体护着,她哪里还有命!可是她分明比自己还要害怕皇帝啊!

        “也求姑娘成全!”紫毫又朝她一拜。

        裴毓抱住她,看着她那握碎瓷的手掌上横横竖竖的好多口子,还在流着血,她心痛如绞,抽泣摇头。

        紫毫微笑着说:“姑娘,这对奴婢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呢,若是能过静妃那一关,奴婢也能有人伺候了,就是不知道没有奴婢替您研磨,梳头,您还习不习惯。”

        “姑娘,族学的先生都说了,您有咏絮之才,要是同男子一道读书科考,未必不能榜上有名,您那么有学识,可千万不能认命呀!”

        “紫毫有幸,跟着姑娘读了几年书,多了好些见识,真心希望姑娘也能像元凤郡主一样,有自己的一方天地能施展抱负呢。”

        赵清卿默默听着这番话,虽也被她的衷心感动到了,但她毕竟是局外人,冷静地看了会儿裴毓,她似乎要被执着的丫头说动,可是太过善良的人便会优柔寡断。

        赵清卿看不下去了,干脆上前俯身,一个手刀径自劈向了她的后颈。

        动手真是比动口舒服多了。

        “姑娘!”紫毫吓得嘴唇抖了抖。

        赵清卿将人抱在怀里,同紫毫说:“还不帮忙?”

        说罢,她二人便将裴毓搀到了一侧空着的书壁前。

        裴毓倚着书壁闭上眼睛,呼吸很轻。

        “放心吧,她没事。”赵清卿舒展了下自己的手腕,看着原地忧心忡忡的丫头,“走吧,跟我出去。”

        紫毫跟上她,方出暖阁,她低声说:“娘娘您放心,您是姑娘的恩人,奴婢不会跟人说的。”

        也不知是她动手一事,还是指她会点功夫。

        赵清卿脚步没停,歪头冲她一笑:“说什么?”

        紫毫一怔,竟被这样看似亲切的笑容怼得说不出话。

        她有没有看错?笑里藏刀,这位恩人好像还挺可怕的呢。

        只好默默低下头。

        她二人方出廊道,就迎头碰上了静妃,她正要指挥自己宫里的内监要同穆见渊硬刚。

        众人一见她出来,竟是绯衣墨发,肤光胜雪,明艳动人,但细看又是眉目清逸,完全不同宫中女子的娇弱,别有一番倾城绝色之貌,不由一愣,两方瞬间都静了。

        有心人反倒忍不住再去看静妃……

        同样一身绯色宫装,长裙冗杂,头饰繁多,云髻高高耸起,上面恨不得插满奇珍异宝打造出的步摇。

        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东施效颦之嫌,还因众人的注视,对这一身的装扮沾沾自喜,也不朝皇后见礼,脸上露出几分嫌恶道:“怎么是你?”

        赵清卿反问道:“圣上的暖阁,为何不能有本宫?”

        静妃娇娇地一哼:“那个贱人呢?”

        赵清卿面色微冷:“静妃口口声声‘贱人’,可是在说本宫啊?”

        静妃刚想反驳,又听她扬声道:“污言秽语,肃国公府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静妃急得跺脚:“你明知道我在说谁!裴家的那个贱蹄子,她要勾引皇帝哥哥,皇后娘娘不管管吗!”

        赵清卿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眼神示意紫毫上前:“静妃你说的贱蹄子,本宫这里没有,但是被圣上看中的裴家丫头,倒是有一位。紫毫,见过静妃娘娘。”

        紫毫依言上前,福身行礼道:“静妃娘娘金安,奴婢紫毫。”

        静妃上上下下打量这个秀丽的丫鬟,显然不信:“她?不可能,明明是……”

        “静妃若是不信,明日等圣上醒了,亲自去问便是。”赵清卿打断她的质疑,吩咐一边的内监,“带紫毫姑娘下去歇息,好生服侍,说不定明日你们就要改口了。”

        说着,她露出浅浅的微笑,看着气得就要爆炸的静妃:“静妃要多了个姐妹,难道不高兴吗?”

        静妃咬牙,恨恨地瞪了紫毫一眼:“怎会,本宫恭喜紫毫姑娘了。”

        紫毫垂头见礼,跟着内侍退下。

        静妃不服气赵清卿许久,又想在六宫树立自己的威严,此番决心来替皇帝整治一通,当然不肯死心,视线掠过拦路的穆见渊,往暖阁望了望,正决意要去揪出真正的贱人教训一顿,又听身边皇后淡道:“怎么,静妃真要进去身临其境一番?”

        静妃脸上露出不解。

        赵清卿便笑了,指着暖阁方向道:“里头风卷残云,一片狼籍,也难怪,毕竟圣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新得的美人,真是能折腾啊,本宫看了都羞。”

        她在军中听手下那群糙汉说过不少荤段子,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看静妃时更是双眼笑如弯月:“静妃,圣上这点喜好,你会不知道?”

        静妃面色唰地一下通红,嘴硬道:“臣妾自然知道!”

        赵清卿轻“哦”了一声,故意同穆见渊道:“穆将军,既然静妃好奇,给她让个路,带去看看圣上是怎么宠幸美人的。”

        穆见渊即便知道她在乱诌,可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尴尬。

        静妃见他侧身,似是要让路,便将信将疑,目光不善地看了看赵清卿,又见她一脸坦然,只好隐忍下来,不甚敬重地行了礼,带着一行宫人告退。

        半晌,确定人走远了,赵清卿脸色恢复严肃,对王沛留下的内监吩咐一通,又请穆见渊遣人护送裴毓出宫。

        如此一来,她同蓉蓉再回清凤殿时已至丑时,冯姑姑循令等到都打瞌睡了,才把人等回来。

        赵清卿听她回禀才知道,宫门下钥前,顺德殿的贵女就被各家马车送回府去。

        没过一会儿,穆见渊也差人来通禀,他的心腹已将裴毓送上裴府马车,又遣人护送一路,已经安全回府。

        赵清卿这才安心就寝。

        翌日一早,她醒得有些迟,冯姑姑一脸焦虑地把她唤醒,要告诉她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按照冯姑姑的话来讲,坏消息是皇帝清醒后,被告知酒醉时宠幸了裴家嫡女的贴身丫鬟,便与太傅商议,封了紫毫为紫嫔,至于裴府那边,裴尚书认了紫毫为义女,送了厚厚的一叠礼单进宫作为陪嫁。

        赵清卿边洗脸边听消息,逐渐清醒,心想这个结果也不算太坏。

        冯姑姑恨铁不成钢,觉得她对于后宫新人没有危机意识,但一想起来“好消息”,便笑开了花:“还是太傅大人心思周到。”

        赵清卿拧干毛巾上的水,手上一顿:“他?”

        冯姑姑兴奋地点头,夸张地做了个手势道:“太傅大人肯定是知道昨夜娘娘受惊过度,一早便派人把长乐宫那么多的西府海棠全搬来了,哎呀,奴瞧了一早上,今日的花开得更艳了呢!”

        主要是想到温妃可能已经气歪了嘴,她今日都要多吃一碗饭。

        可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赵清卿便把手上的毛巾啪嗒一下丢进铜盆里。

        冯姑姑被溅了一脸水也乐滋滋的,草草上手一擦道:“娘娘高兴坏了吧?花就摆在前殿呢,奴带娘娘去欣赏欣赏?”

        赵清卿嘴角一抽,就穿着一身中衣,转身往前殿一瘸一拐赶去。

        正殿中央的地上,那数十盆海棠花娇艳似锦,鲜艳生机。

        蓉蓉正在蹲在花前,认真数着到底有几盆花。

        “哇,娘娘,二十一盆呢!”蓉蓉回头惊叹道。

        冯姑姑抑制不住笑容。

        赵清卿咬牙,微笑道:“姑姑,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消息?”

        这明明就是报复她昨天的所作所为啊!!!

        她们仨连照顾自己都成问题,如今还多二十一盆比人还娇贵的花!

        论玩弄人,惩罚人,折腾人,真是要服这位太傅大人。

        冯姑姑诧异:“娘娘不喜欢吗?”

        赵清卿绝望地挤出一个笑容:“喜欢,真的,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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