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堕落

不值得三个字就像压在白瑾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顾希言面前倒下。

        良久，白瑾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顾希言，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小叔，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顾希言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白瑾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白瑾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顾希言坐在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白瑾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顾希言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白瑾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顾希言看着白瑾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身无分文的白瑾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白瑾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顾希言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一中年男人醉的七荤八素迎着顾希言，随后对靠在一边的白瑾喊：“小白，来给大律师敬酒！”

        白瑾醉醺醺的直起身，端着酒杯对着顾希言笑道：“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这声音像是炸弹爆炸在顾希言脑子里！

        顾希言抬头就看见打扮妖艳的白瑾，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红的脸。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顾希言紧紧揪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顾希言怒视这她，他知道白瑾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裙，披着黑色的波浪卷发，目光迷茫再想到刚刚包厢中那几个男人，顾希言恨不得打醒她。

        白瑾眯着眼，似是认出了他。

        “小，小叔。”她嬉笑着靠了过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让她难以站稳，“你来了啊。”

        顾希言推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白瑾，你还要不要脸？”

        白瑾踉跄了几步，一手扶着墙，双目游离在意识以外：“脸？”

        她突然笑了出来，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呃，要我和奶奶的命。”

        即使是醉了，她却还能感觉到心在隐隐的疼痛。

        顾希言只当她在说醉话，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白瑾一眼。

        白瑾喘了口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用着哭腔唤：“顾希言，顾希言……不要走，别丢下我……”

        顾希言身形一怔，白瑾从未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去挣脱。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顾律师还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这一句话让顾希言羞愤不已，掰开白瑾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摔倒在地的白瑾，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顾希言……”白瑾伏在地上抽泣着，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两天后。

        白瑾面容憔悴，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顾希言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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