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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圆滚滚


洛西给自己鼓鼓气,做了个简单的计划后,挽起裤腿下沼泽。

        很早以前她曾参加过某野外的夏令营活动,里面的教官就讲了如何穿越沼泽地的办法,时隔太久,大多洛西记不清,只能凭记忆里仅剩的一点做准备。

        沼泽地的深度可以用刚刚从树下捡的木棍来探,能够绕过一些深水区,降低危险。沼泽地的植物可以减缓下沉的速度,等会儿可以尽量挨着植物走。不过即使是有植物,双脚也不能在沼泽地里停留,否则很难把腿从沼泽里抽出来,到时候可能越陷越深。

        洛西就着这根长长的木棍,小心翼翼地的沼泽地里戳戳,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倒霉了整整一天,今天的运气意外的好,往沼泽地里戳的第一下就是浅水区,地面足够的坚硬,不用怕陷落的危险。

        迈出第一步后,紧接着要迅速考虑第二步怎么走。

        长长的木棍在沼泽地里再次戳下——又是一块浅水区。

        浅水区虽然被叫做浅水区,但是泥土的高度盖过了膝盖,洛西想要把脚抽出来还是费劲,况且一只脚不能陷太久,容易造成手忙脚乱的情况。

        折腾半天,洛西的体力显而易见地消耗了不少,特别是这块地的太阳毒辣得很,汗水不停从脑门上留下,后背和背包贴合处跟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洛西发觉这可能是自己运气最好一天,她用长棍戳的每一块地,全部都是浅水区,一路走来意外的顺利。

        就这样走了不知多久,洛西回头去看出发点,出发点缩成了一条细长的直线。

        体力渐渐透支,洛西深感身体跟不上节奏,可惜的是她还没有看到可以停驻的地方。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大,洛西热得不舒服,胃里直犯恶心,喉咙几番卡下了呕吐物,嘴唇因缺水干裂苍白,状态极差。

        好热……好想吐。

        洛西把捆在腰上的外套取下来,盖在脑袋上,企图阻挡一下毒辣的太阳。

        “这路,怎么……”洛西咽下口水,嘟嚷:“摇摇晃晃的。”

        刚小声说完,眼前的沼泽地左晃右晃,天空也跟着晃来晃去,把洛西看得眼花缭乱,站稳都有些困难了。

        应该是中暑了。洛西勉强稳住自己,得出结论。

        离岸边太远,周围除了杂草,什么依靠物都没有,洛西是想停下来休息也没那条件,只有不停往前走。

        冲着这糟糕的状态,洛西只能用手往背包链子那里拉,拉开一个小口,手滑进小口随意抓起一个瓶子就拿出来。

        是金嗓。

        洛西拿起金嗓就往嘴里灌,一口就喝完了。她太渴了,在她眼里药剂算是水,至少能补充一下水分。

        金嗓的作用不仅是润喉,此时还可以有效缓解一下洛西的中暑,对脑袋已经昏了,仅靠着肌肉记忆行动的洛西来说,是最好的良药。

        喝完金嗓,洛西感觉到喉咙舒服了不少,异物感消失,沼泽地也不乱晃了,脑袋虽然还是有点晕,但是总归是在好转。

        不过体力根本上没有得到恢复,洛西浑身酸软,有一部分是昨晚睡大树的原因,另一部分则是昨天这具身体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运动量。

        洛西继续拿着自己的长棍在沼泽地里戳戳,无一例外全是浅水区,一直走到现在,她都没遇到过一个深水区。

        如果说是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次次是浅水区,洛西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她不信自己的运气,要是真的气运之子,她就不至于昨天那么狼狈地到处跑,迷路还发烧。

        洛西停下步子,愣是在脚下那块地站了半天,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下坠的迹象,稳稳当当的。

        随后她用长棍往自己周围的沼泽地上戳了戳,长棍的棍身陷了一半就到头了,确实是浅水区。

        怎么回事?

        这不是沼泽么?

        洛西一头雾水,看样子确实是沼泽样啊,怎么没有沼泽的实际身份呢。

        不信邪的洛西开始放肆地用长棍到处戳,干脆不走直线,大口喘着粗气,明明累得要死,还用酸到不行的双臂挥舞着长棍戳来戳去。

        一顿操作下来,洛西拧干了自己衣服上的汗水,确认了这沼泽地全是浅水区,压根没有什么惊险的深水区。

        洛西忽然想起星舰前的沼泽地,疑惑一下就解开了。

        她就说星盗天天在森林里猎杀妖兽,每天要渡过那么危险的沼泽,怎么没人害怕,这样一看问题就好办了。

        解决完这个问题,洛西看着浅水区沼泽地,又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

        一个沼泽地只有浅水区,怎么看,怎么奇怪。

        天然形成的沼泽地不止有浅水区,还有深水区,一般这种地方,还有类似芦苇、香蒲的植物生存,而这里反常极了,没有深水区和芦苇、香蒲。

        洛西环顾四周,没有芦苇和香蒲,倒是生长着以一种外观看起来奄巴巴的黄叶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想着这草挺特别,就它一种生长在这儿,洛西找了颗最近的采了一些放到背包里,准备拿回去研究一下。

        不用再担心沼泽地这一危险,洛西放下心来,柱着长棍慢吞吞地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洛西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大叫起来,她不得不停下来吃几口粮食再赶路,转身把背包带一勾,拉到前边去,耷拉的双眼半死不活地扫过身后。

        ……

        一朵半圆的绿色植物出现离自己几米远的地方。

        之前,有绿色的圆滚滚的植被……么?

        洛西回正身体,仔细思考。

        好像是没有的。

        难道她又中暑了?洛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怀着自我怀疑的诡异心态,洛西不信邪地转身虚心求证。

        那颗绿得发亮的植被已经离自己不到一米。

        洛西眯着眼盯着这奇怪的东西,回忆了一下。

        嗯……刚刚的距离,好像没这么近的样子。

        不会是什么会移动的变异植株吧?洛西被自己强大的思维给震住了。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这世道连妖兽都有,植物成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洛西谨慎对待起来,她紧盯着圆滚滚植株,一只手悄咪|咪地伸进背包。

        先下手为强,实在不行就跑。

        正当手指刚碰上瓶身,眼前圆滚滚的植株突然抖了起来。

        洛西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眼睛出的问题。

        下一秒,只见圆滚滚植株的抖幅越来越大,还带着股呛人的酸臭味。

        这小东西急了?洛西皱起眉,手够到了药剂,带到面前,准备在对方暴起前喝下。

        洛西小心地辨别着这股味道,心想着难道是什么毒气用来袭击人的吗。

        闻了半天的洛西没闻出来,反倒这味儿更大了,熏得人犯吐。

        不过很快,洛西就知道这味道是什么了。

        淡黄的液体从圆滚滚植株身下流出,速度不急不慢地朝洛西的方向流过来。

        一眼辨出但表面上冷静的洛西:“……”卧槽卧槽!!别过来啊!!!

        昨天下了场大雨,路全看不清,王蛇走了一半便找了个山洞临时休息,由于下雨,木材都湿了,没法生火,一股湿潮的寒意登时在整个狭小的山洞里回转。

        寒气入体,王蛇一路上没时间来打理自己的膝盖,这会儿直接痛到双腿使不上劲,完全瘫窝在山洞里。

        临走时,洛西把她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了王蛇,上面还有一些温度在,王蛇将衣服搭在腿上汲取少得可怜的温暖。

        他从小就手脚冰凉,夏天还好,冬天就很难熬了,小小年纪就睡不着,到后来他征兵入伍,失眠是常态,严重时几天几夜没睡着过。

        洛西的身上总是热乎乎的,上次她不小心牵到自己的手时,也是热热的,带了点汗。

        王蛇沉默地将手放到外套里,靠着石头,闭上眼休息。

        等外面的雨停了,王蛇便穿上外套离开洞穴,往回赶。

        王蛇记得路,在下午落山前找到了自己破烂的卡车。

        手指的指纹在碰到车身的那一刻,车子的锁自动打开。王蛇坐进去,输入目的地,按下自动行驶,靠椅缓慢往下放,直到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

        车轱辘一转,卡车上路了。

        王蛇闭上双眼,看似在放松,实则是在想回去该怎么跟唐君和……那三个孩子交代。

        孩子都那么小,又那么依赖洛西,肯定接受不了这件事。

        他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小的孩子失去至亲的人的事情,但是,他连自己都无法接受,怎么去帮三个孩子接受。

        王蛇不吃,光喝水,赶了两天路总算到了林区。

        在路上的时候,王蛇喝完了洛西给他的所有回复药剂,伤口好了不少,但外表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走在林区的道路上时,引来了不少人侧目远离。

        王蛇敲响了唐君家的门,没过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叔叔!”

        开门的是白白,小姑娘惊喜地大喊一声,随后目光往下,注意到王蛇身上可怖的伤口,就算是结痂了,但外表看起来依然吓人。

        白白被吓得小脸煞白,后退了一步,冲门里说:“爷爷,叔叔受伤了!”

        顿了顿,紧张地补充:“很严重!”

        一阵急促的脚踩拖鞋声传来,唐君年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唐君一出来,就被王蛇比死人还白的脸吓一跳,往下一看,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膝盖那里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窝口。

        这是他见过王蛇受过最重的一次伤。

        唐君着急道:“快进来,别站门口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王蛇白着脸没吭声,看着唐君,又看看白白和后面闻声而来的两个崽崽,半晌,抿着唇摇摇头。

        沙哑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就不进去了。”

        唐君看他要死要死的样子,还不肯进来,向来和气此时说话也忍不住带了火气:“受这么重伤还不知治!你当你是什么,铁人?”

        “赶紧给我进来。”语气带上了命令。

        唐君转过身不想看他那副模样,走了几步身后也不见动作,僵持了一会儿,三个孩子犹犹豫豫地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看王蛇。

        “对不起。”

        身后的人终于动了,只是开口就是一句道歉。

        唐君在看到他身上的伤时,心里沉了七八成,面上没有做出来,就是怕孩子们哭闹。

        王蛇此话一出,唐君觉得自己身体跟着凉了一半。

        他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转回身子看向王蛇。

        王蛇眼里有他看不懂的情绪,皲裂的唇缓缓张开说:“对不起,我没有把她带回来。”

        说完,他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摸了摸白白的头发,垂眸小声说:“对不起。”

        唐君沉默着,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和王蛇相识十多年,他深刻地明白,一旦是王蛇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

        他只有目送着王蛇拖着全是伤的身体远去,一瘸一拐。

        昏黄的夕阳垂怜地落下一缕光在他影子上,割据成一半阴影一半光亮。

        一如既往的,那么孤独又那么寂静。

        好像他的身边从来没有人为他停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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