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燃烧”
“燃烧”前十争霸的比赛就在所有人的压力中到来了。
在上一场比赛中，“high极”的名次是第9名，虽算不上绝对靠前，但在二十五进十的“前十争霸”中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这一次，在施诗和潘瑜的建议下，几个人还特地去买了同色系的衬衣和领带，再搭配上修身的黑色休闲裤，满满的学院风。按照施诗的话说，“既然是学生，那比其他人多的就是青春和活力，我们可以把这个变成优势。”
当聚光灯再次打在他们身上时，那带着青春的笑容让台下的观众们尖叫。
他们相视一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接下来周韫森用架子鼓打出第一个音符。
这次乐队演唱的歌曲是他们的原创曲目，名定为《破晓》。
这首歌他们删删改改十几遍，终于拿出了一个让几个人都满意的作品。
……
微风拨云晓星辰
墨卷云烟林尽染
思悠悠夜茫茫
新日高升初破晓
晨露晶莹裹尘埃
万道霞光照苍穹
惊云无数竞相来
……
音乐的表现方式和歌词表达方式的不同，但是表达方式并不影响其实质的表现。这首歌别出心裁地用了七言，尽显他们的文采，同时也宣扬了中国的文化。同时以乐队的形式演奏，又是古典文化和西洋乐器的碰撞，既新颖、又大胆。
夜幕已去，新日初升，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属于他们的青春。华龄熙的声音却不似一般主唱那般单调无味，反而充满了情怀和诗意。声音的婉转，娓娓道来一个朝气蓬勃的故事，这并不是一首空城计，而是有着厚度和潜力的新作。
当最后一个音符回归平静，几个人带着微喘再次站在评委老师面前。
之前那位穿着格子衬衫的评委已经不见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打扮精致，一看就是手握经费的精英。
“这首歌很有创新点，这是值得肯定的。但是，我想问一下你们，日后若是做音乐和学业有了冲突，你们会如何取舍呢？”一位年轻的女评委悠悠地开口，烈焰红唇的碰撞到显出了几分高高在上，但从语气倒是听不出来为何会有此一问。
周韫森想了想，接过话筒，态度格外地谦卑，“评委老师好！我们几个还是在校学生，音乐是我们的爱好，也是我们的梦想，但是目前我们应该还是会先完成学业。还有，我个人认为，学习音乐和学习其他的东西都有着相通之处，我觉得并不代表我们学习就一定会耽误我们创作音乐。我们会合理安排好时间去排练，然后创作出新的作品。”
另一位评委老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发表观点，“你们应该知道，要是想火，就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热度，先不论你们是否有足够的精力兼顾，但你们抽空做出来的作品，能否让粉丝满意？”
华龄熙看了一眼周韫森，“评委老师，您好！我认为做音乐不是为了成名，更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我们希望大家能听到我们的声音，音乐无国界，我们会用心的去证明音乐的价值，希望通过音乐分享我们的故事。而我们现在参加这个比赛，也是……”
“幼稚。”还不等华龄熙说完，另一位评委老师就开口打断了他，满脸地嘲讽，“等你们再多见见世面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所有人都想火、都想红，为什么？因为有好处啊，不仅仅受到粉丝的追捧，更有大批的资源。你们知道，火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吗？那就是钱、名、利。只有你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自命清高，学习都把你们的脑子学傻了！”
“可是……”周韫森还想要再解释一下，但是还不等说出什么，就立马被打断。
主评委老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回了话语权，“总的来说，‘high极’让我们看到了青春的力量，无畏无惧，但是你们毕竟还年轻，社会阅历不足，所以歌曲也显得肤浅没有深度。不过，也正是因为你们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期待在下一个舞台再见到你们。”
主评委老师顿了顿，换上了一种遗憾的语气，“结合几位评委老师的意见，我们最终给出了77分的成绩，还希望你们继续努力。”
幸运之神总不会永远眷顾他们，当所有入围决赛的队伍站在舞台上时，几个人对自己的名次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就因为他们是学生，就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
当主评委老师用带着悬念的声音念出排名时，那一个个简单的名字，背后带着的顺序，就决定了很多人接下来的路。
“high极”是第十一名。
他们知道，第十一名与第十名之间，不是看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名之差，而真正的差距，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等五个人走下舞台的时候，施诗和潘瑜给他们递着外套，几个人虽然看起来无悲无喜，但能感受到浓浓的低落。
再多的抱怨，也依旧是无能为力。
只能接受现实，接受残酷的现实。
就好像是被人用手掐住脖子的鸭子，根本就无法呼吸了，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死亡的到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当施诗握住华龄熙的手时，指尖冰凉。
华龄熙看向施诗，她的眼神中满含着担心，他用力地挑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但这笑容从出现时就带着苦杏仁的味道。华龄熙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安慰施诗，甚至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自己，安慰周韫森，安慰其他人，这样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他不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他将怎样继续坚持下去，就算是他自己能坚强，但是周韫森能够面对现实吗？坦然面对“high极”的解散，坦然面对盛楠的嘲讽？
他不敢保证，所以他只有选择沉默，只能选择逃避。
还是往常去的那家餐馆，只是这次更多的是沉默，几个人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便匆匆地告别。
墨卷云烟，只是一片黑暗，一颗星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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