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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女扮男装少将军vs白切黑病弱皇子


两日时光飞逝,神医的书信传来,告知耿军师自己正在离安边城五十里外的遥城。

        耿军师立即派人取信物予秦越,告知神医身在遥城,要秦越趁战事不紧,速去速回。

        一封书信递到秦越手中,夹着耿军师浓浓的关心,秦越只感觉此信重如千钧,抱拳一拜,随即点出侍卫二十人,命人立刻备好车马,自己则亲自去了楚乐允营帐。

        营帐中布置清雅,具是以楚乐允平素喜好而来,甚至几乎和皇宫中住处的布置一样,楚乐允初看时也是一惊,感受到了秦越暗地的关心,虽然面色不显的住了下来,心里却是一阵暖流流过。

        秦越进来时,楚乐允正捧着兵书研读,眉头紧皱,不时叹气,见到秦越进来,立即放下书,面色欢喜地迎上去:“师兄怎么有空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阿允,夫子已经收到神医的回信,我们现在就出发去遥城。”秦越轻轻揉揉楚乐允的黑发,柔声说:“让青墨给你收拾东西,我们尽快出发。”

        楚乐允乖巧地点点头,轻声应诺。

        一行人自骁骑营出,秦越白马紧紧贴在队伍中间的马车旁,侍卫们有些漫不经心地护在马车周围。

        一路风平浪静,顺顺利利地走到了遥城郊外二十里野林处。

        一入野林,秦越心头就涌上了一阵不安,握紧了手中长剑,厉声喝道:“精神起来,本将许久未训你们,一个个都懈怠成什么样子了。”侍卫们瞬间惊醒,拔出刀来,警戒起四周。

        只见野林高处,树梢上竟然藏着数十白衣人,白衣人见秦越如此警觉,相视一眼,如一道白光划过,骤然落下,直接落在队伍四周与间隙,没有管四周侍卫,直直扑向秦越。

        一时间,秦越被八九个白衣人迅速围住,凤眸震怒,立即挥剑而出,怒声道:“保护郡王,绝不允许郡王出事。”见白衣人只缠绕自己,迅速轻踢马腹远离马车。

        侍卫们反应过来,与白衣人打斗起来,接手之下竟然觉得略无招架之力,只得迅速围住马车,不让白衣人靠近郡王,所幸白衣人对马车并不感兴趣,只顾针对秦越。

        马车中的楚乐允听到外头打斗声起,一颗心迅速提了起来,脑中不断思索,闪过二皇子,大皇子甚至是皇上的面容,又通通推翻,喃喃道:“不对不对,这是秦家军队的主场,我又是废人一个,不该有人来刺杀才是。”

        青墨吓坏了,高声道:“主子,别忘了上次我们被刺杀的事,这次肯定又是二皇子的手笔,上次不成又来一次。”

        楚乐允听到青墨提起上次刺杀一事,神情不自然的变了变,低下眼眸,轻声道:“也许吧。”

        秦越一人被数十白衣人围困,被其身手震惊不已,奋力抵抗着白衣人不断的攻势,已处于下风,楚乐允掀开帘子,只见一名白衣人的剑离秦越不过一尺,睁大了眼睛急声喊道:“师兄小心。”

        秦越弯腰躲过,身上添上了一道血痕,楚乐允一见,直接急哭了出来,对着侍卫怒喝:“还围住马车做什么,快去救师兄啊!”

        侍卫犹豫片刻,提剑而上,在侍卫的干预下,白衣人的攻势缓了下来,秦越有余地应对白衣人,在一次次交锋中慢慢猜测白衣人的身份。

        秦越观白衣人身形具是高挑有力,但全都腰肢较细,至少细于一般习武男子,且动作灵活敏捷,武功奇高,身上没有江湖匪气,杀气也不重,比起江湖杀手,秦越更觉得白衣人像是贵族驯养的暗卫。

        什么贵族会驯养女子暗卫呢?秦越暗想,又一次躲过白衣人的一记猛击,俯身之际却瞟到了白衣人剑上的标记,那是一抹弯月。

        弯月!秦越一惊,是前朝皇室暗卫。

        拿剑的手已经接近力竭,不受控制地颤抖,秦越苦笑,心想今日怕是要死于野外了,转身杀死一名白衣人,提声高喊:“秦一听令,迅速撤离,带郡王离开,快!”

        “少主!”秦一目眦欲裂,却抵不住白衣人的攻势,无法靠近秦越,“走。”秦越又一次怒喝。

        楚乐允已经哭到不能自已,若不是青墨拉着,怕是已经跳下了车,听到秦越对秦一的怒喝,连连摇头,哽咽道:“我不走,师兄我不走!”

        秦越面对白衣人的围攻连连后退,借助树干一跳,翻身跳出了包围圈,可一抹绿光闪过,秦越心下不妙,往怀中摸去,糟了,是那块青玉滕花玉佩掉了出来。

        秦越直觉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但现下的情况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玉又还有何用呢?秦越苦笑,提起剑准备应对白衣人的攻击,却发现白衣人竟有三息未动,秦越心下诧异,捂住伤口警惕地看着白衣人。

        只见白衣人中似是地位较高的人走了出来,手中正拿着那块玉佩,秦越警惕地后退数步,白衣人迟迟没有动作,被白布蒙住的面容只有一双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秦越,似乎有些疑惑。

        秦越有些想笑,自己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转头不舍地看了眼哭红眼的楚乐允,提剑准备拼死一搏。

        却见白衣人首领将玉佩小心放到了地上,随后直起身来,被秦越的泛着杀意的清冷凤眸吸引,定定地看了一眼,转身与身后的白衣人迅速撤离了。

        秦越惊呆了,快步拾起玉佩,警惕地看向白衣人离去的方向,心中疑惑不已,渐渐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又摇摇头否定了。

        楚乐允见白衣人退去,推开青墨的手,跌跌撞撞扑向秦越,紧张地查看秦越的伤势,看着秦越一身血迹,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

        秦越轻轻用干净的手擦去他的泪痕,满足地看着楚乐允红肿的眼眸,安慰地说:“没事了阿允,我没事,只是皮外伤。”

        “师兄,幸好你没事。”楚乐允劫后余生的抱住了秦越,不顾秦越一身血污,小脸紧紧贴住了秦越的脖子。

        秦越红唇勾起,十分受用楚乐允的关心,“好了,我们快走吧。”秦越沉下声,“秦一,马上整队。”

        “是,还请少主去马车休息。”秦一满面担忧,见秦越颔首,随楚乐允走进了马车,便立刻重整队伍离开了野林。

        神医药庐。

        古朴的建筑平平无奇,走进后却能闻到悠悠药香,让人心旷神怡。

        出示信物后,药童随秦一连忙将秦越扶了进去,神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见秦越半臂是血,面容严肃地拉开秦越的衣袖,见伤口皮肉狰狞,秦越还没说什么,楚乐允已经止不住地哽咽起来。

        见状,秦越无奈地看了神医一眼,神医了然,出声劝退了众人,在房中单独给秦越包扎了手臂的伤口。

        秦越看着手臂的伤口愣神,半晌,轻声道:“神医,其实我们今日到来是另有所求,非耿先生与您说的调养身体。”闻言,神医抬起头看了秦越一眼,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药瓶。

        秦越面色焦急,欲言又止,神医淡淡看向她,轻声道:“老身看出了那位哭哭啼啼的公子似乎身中奇毒,你们所求便是解毒吧?”

        惊叹于神医的医术,秦越轻声应是,期待地看向神医,却见神医低垂眉眼,轻轻抚摸着长长的胡须。

        “让人进来吧,老身看看再说。”神医唤来药童,去内室拿出了一套金针。

        楚乐允一踏入房内,就焦急地看向秦越:“师兄手臂可有事?”秦越笑着安慰他,摸摸他红肿的眼眶,示意他去内室找神医。

        楚乐允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却还是听话地走进了内室,神医仔细把脉后,面色严肃,又拿出金针刺进几处大穴,待拔出后,金针竟然变色,楚乐允一瞬间如坠冰窟,不敢置信地看向发黑的金针。

        金针变黑为何?楚乐允不敢猜想,中毒,竟然是中毒,一阵天旋地转,楚乐允回想起三月前进宫后内侍端来的补药,说是皇上特赐,虽然补药苦涩异常,但开心于父皇的关爱,他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想来,那毒便是下在了补药中,而他竟然半分不曾怀疑过父皇,虽然被父皇疑心与前朝勾结,但楚乐允只以为是其他皇子的陷害,父皇只是被蒙蔽了,却不想父皇从未信任自己,一进宫就给自己下了毒药。

        秦越听内室半晌无声,担心地走进,见楚乐允呆呆坐在椅上,神色悲痛,难以抑制地颤抖着,猜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中毒的事情,轻轻拉住他紧握地手,无声安慰着。

        神医细细分析了楚乐允的脉象,有些犹豫,见楚乐允神色悲怆,劝慰道:“不要伤心,此毒不是无解,不过……”

        “如何,可是药材难寻,只需神医开口,我必全力寻找。”秦越沉声说,搂紧了楚乐允的肩膀。

        “药不难寻,老身能够解毒,只是,只是解毒过程疼痛非常,非常人能忍,且解毒后也不能像常人一般健康,会病弱一些。”神医叹息一声,“老身观这位小公子面色发青,此毒想来即将发作,到时也是痛不欲生,需要下毒之人的解药才能压制,不然只有生生忍过去。”

        秦越一惊,难言地看着神医,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此毒解药,神医不能炼出吗?”

        不待神医说话,楚乐允回过神来,坚定地说:“不,我要解毒,师兄,我不要受制他人,哪怕是药。”面对秦越担忧的眼神,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老身制不出药,只能准备准备给小公子解毒了。”神医拢了拢衣袖,转身走了出去。

        “阿允,你真的想好了吗?”秦越艰难无比地说出这句话。

        楚乐允点点头,却是目光涣散地盯着发黑的金针看着。

        痛,是深入骨髓地痛。

        楚乐允瘫在榻上,额间大颗大颗地汗珠滚落,青筋暴起,唇间血色斑驳,呼痛的声音已经嘶哑,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房外秦越贴在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闷哼声,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代之,这时声音突然停下了,秦越一惊,迅速推门进去。

        只见榻上的人已经痛到半昏迷,一时间心酸难忍,秦越轻轻托起楚乐允的手,凤眸一眨,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落。

        “唔”楚乐允被手上的湿润惊醒,看着秦越满是血丝的眼睛,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呢喃:“师兄怎么哭了,阿允还从来没见过师兄哭呢。”

        秦越说不出话来,用力攥紧了楚乐允的手,死死盯着楚乐允满是鲜血地唇,看着他字不成句地挣扎着说话。

        “师兄,我疼,我好疼。”

        “师兄,我恨他们,没有人爱过我。”

        “师兄,我要回去,我不要,看着他们将我弃如敝履后,还能春风得意。”

        秦越哑声应着,拂去了楚乐允的汗珠,宣誓般说:“师兄答应你,都答应你。”

        “师兄,我要那个位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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