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十八章：清冷孤傲长公主vs嚣张跋扈真皇子
京城的风向一向是随着固定的几个人而动，先是晋宁长公主亲征回京，后是陛下为公主罢黜了郡王，京城中不免议论纷纷，流言四起，不外乎就是在惊叹公主的盛宠。
而乐允也同样名声在外，连着他那一行公子哥，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惯是些招花逗鸟的花名，更多的是说不学无术，嚣张跋扈。
只是多少顾及着乐允中宫嫡出的身份，没几个人敢说在眼前，私下一直议论纷纷，自晋宁长公主回京，京城中看热闹的更多了，联想着前头那个假皇子在长公主那吃的亏，私下嘲讽的声音更大了。
所有，当乐允入住长公主府后，京城的风向瞬间改变了，明里暗里试图交好乐允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暗地里走动起来的派系不顾之前的恩怨，纷纷想要搭上长公主的门路。
而当王漾之被拉入乐允一派的公子中时，京城暗里盯梢的人连忙将这个消息传回了主家，随着乐允一行人多次出游被撞见，和王漾之言笑宴宴的交谈都被记录上了权贵的桌案。
京城中的人瞬间明白了公主府的态度，毕竟以长公主与大殿下的关系，早已是一派的人了，大殿下此番行事也就是公主的意思，如此，王家的门槛忙碌了不少。
王家本是清流，虽然是世家大族，但在朝中任职的更多是些没有什么实权的职位，甚至后宫中也没有什么人在，明面上端的仅仅是文人捧着的门面而已，暗地不知勾结了多少官员。
如今公主府与王家交好，忠君一派的官员也不免高看了一眼王家，暗地在不痛不痒的关卡给了些方便，算是给了公主府一个人情与脸面，也是忌于晋宁长公主的名头。
公主府。
“殿下，王家最近动作不少，许是以为已经入了公主的眼。”黛色细细磨着墨，低声报着王家近日的行事。
秦越提笔勾划着奏折，面色平静，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只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在布局之时，秦越就暗地告诫了手下的人，且皇家一派行事一向公正，不会给王家多少方便。
“不必管，王家想要的不就是这些虚名吗？若是要实权，那就要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秦越重重合上奏折，凤眸一派运筹帷幄之意。
“笃笃”
“公主，皇后娘娘传您入宫。”侍从来报。
秦越凤眸微眯，看向黛色，主仆两人相视一眼，都是同样的疑惑，皇后无事一般不会轻易传话，更不必说是在秦越出宫在外了，秦越眉头一皱，担心是有什么大事。
黛色迅速回神，为秦越搭上外裳，整理了略有褶皱的衣裙，两人一行速速赶去了皇宫。
而此时，皇后宫中却是一派欢声笑语。
几位命妇左右坐在一旁，妙语连连惹的皇后满面笑意，还有几名侍女不知捧了什么东西，站在一旁等候传唤。
秦越进来时，被这阵势一惊，连黛色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偏头一看公主的神色，果然冷淡了几分。
刚一坐下，命妇的妙语也停滞了下来，颇有些畏惧那清冷冷的气势。
“母后今日倒是难得的好兴致，难不成急着唤儿臣入宫，也是来说说话的吗？”秦越动作优雅端起骨瓷茶盏，似笑非笑地扫了命妇一眼。
皇后面色讪讪，明白秦越必然是急急忙忙赶入宫的，而想到正事，又端起皇后的架子，不轻不重嗔了秦越一眼，挂起宠溺的笑容，丢下一道惊雷。
“方才各夫人拿来了些儿郎的画像，宁儿你仔细看看，而是有看得上的，母后办个花会让你们多见见，你也要有个伴儿了。”
秦越拿着茶杯的手一抖，果不其然，自己早该想到了，这语焉不详的唤自己入宫还能是为什么呢？怕是京城中有人等不及了。
“好端端怎么说起这个了，母后不是说让儿臣自己寻吗？”
皇后面色一怒，隔空点点秦越，好似被气着了一般：“让你寻，可这么久了，你也不找一个让母后看看，母后还不是为你想着。”
命妇也笑笑，打趣般看着秦越，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大殿下不是有好些玩伴吗？公主可有见过的，若是有眼缘，也不妨多接触接触。”
“是呀，那武安侯的嫡子听闻武艺很是不错，为人也稳重，年岁倒也与公主相仿！”
“不是听闻，大殿下最近与王家公子走得颇近吗？王家公子素有才子之名，风流俊逸，前些日子不是还进出了公主府嘛？”
极有暗示的话，果不其然将皇后的注意引到了王漾之身上，也恰好昭示了此番行为真正地用意，就是让皇后记住王家公子的名，还有与公主的特殊关系。
而皇后闻言，果然露出了一抹喜色，期待的看着秦越，满是拳拳爱意的关怀。
“宁儿，可是有了主意？无妨的，你先自己看看，都随你的心意。”
秦越轻叹一声，看着皇后的关心笑意，也疲于应对那些公子的画像，也便没有说不是，沉默着没有作声，任凭众人猜测。
又是几番交锋下来，皇后实在没有问出什么话，见秦越面色愈发平静，已经添了两杯茶水，便敛下眸子，故作疲惫的让命妇都退了下去。
殿中只剩下皇后与秦越两人，香炉中袅袅升起些烟气，香味幽幽，清淡怡人。
皇后松下神情，嗔怪地看着秦越：“母后知道你挑的很，便是不那么喜欢，多接触接触也无妨，你是公主，也无人敢说什么。”
“那王家公子又是怎么回事？莫要告诉我，只不过是京城的谣言。”
秦越不便告诉皇后自己的计划，没有什么证据的事情也一时半会说不清，只能含混的摇摇头，推脱说倒也不是京城中传的那样。
皇后面色微沉，见秦越油盐不进，怒声道：“母后不管了，若是你再推脱，改日母后直接赐婚于你，到时候你不愿意也不行。”
秦越明白这不过是气话，凤眸无奈的看着皇后，没有应声。
倒是门外突然传来一句“母后不可”
是乐允，一头汗水的出现在两人眼前，惊慌的看着秦越，眼中满是错愕与哀求，如同丢失了珍宝的守宝人。
殿外的侍女跪在乐允身后，显然是乐允不待通报闯了进来。
心脏突然一颤，秦越深深看了乐允一眼，随即开口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待我有了心慕之人，必然带给母后看看。”
说完，不待皇后说些什么，俯身行礼便退了出去，走前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乐允一般。
乐允失魂落魄的看着秦越离开，没有得到什么解释，心中好像空了一块，呼呼的透着冷风，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
其实，乐允回公主府时就听到了秦越入宫的消息，起初也不以为然，直到魏齐均传话过来，说是今日不少命妇进宫了，自己的画像也被带走了一份。
犹如晴天霹雳，乐允急急忙忙准备进宫，却恰好在半路遇上了准备离宫的命妇，听到她们轻声说着话，话里话外就是将长公主与王漾之牵在一起。
虽然乐允明白王漾之一事不过是皇姐的计策，却还是心慌意乱，在殿外又听到皇后一句赐婚，这才冲动的闯了进来，忘了掩饰什么，直直看向了皇姐。
当被皇姐无视，乐允惶恐极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那些不为人说的情愫激荡着，朦朦胧胧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乐允自己也知道这念头错了，血脉亲缘在身，两人根本就是绝无可能。
皇后被秦越一气，也无暇再管乐允的行为，摆摆手叫他退下，自己要好好修养着了。
碧色紧张的看着仿佛失了魂的大殿下走出，想了想，谨慎问道：“今日，殿下可还要回公主府？”
“不，不回去，本殿到母后这住几日。”乐允眸色深深，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一步一步走去了偏殿。
碧色想了想，命人去公主府传话，看着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夜深了，皇后宫中却灯火明亮，主殿还响着絮絮叨叨的交谈。
“紫苏，你说，宁儿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啊，本宫也是想着她莫要太累了，有人陪着能好些。”
“娘娘别担心了，大殿下不是在公主府吗？公主和殿下难得亲近，不是很好吗？”
“宁儿到底不是我亲生，如今她大了，我若是不多想着些她的终身大事，实在对不起琼姐姐的托付，若是他们还在，一起看着宁儿出嫁，该多好啊。”
“异姓王为国而死，奴婢看公主殿下必是像了王爷，一心只要一人，娘娘不妨在等等，让公主自己决定。”
“哼，那丫头也不知道看得上什么人，若是琼姐姐还在，一个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本宫直接把乐儿送过去，还要等这么多年吗？”
一道道惊雷响在耳边，原本想来劝阻母后不要赐婚的乐允，浑浑噩噩站在殿外，脚下不自觉用起的轻功有一瞬间破功，连气息都乱了起来。
这一时间，乐允不知是哭是笑，心里乱极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自己格外灵敏的耳朵，趁无人发现，连忙回了偏殿。
偏殿的碧色看着孤身一人的殿下从外面回来，觉得好似比白天更加失魂落魄了些，不由得心生奇怪。
内室的帘子放下，碧色正准备退下，却不妨听到了一句话。
“碧色，你说，皇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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