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立春是最先出生的。
她是剑意化形，是为那个天生剑体的存在而出生的。
从立春到大寒，天选者要蜕变整整24次，才能锻成一身剑骨，化气为剑，成就天生剑意。
当立春找到天生剑体时，历练就开始了。
她找到林琦的时候，林琦还是个小朋友。她弯下腰看着正在沙地里挖沙子的小女孩，有点不止所措。
林琦一个人玩的很开心。
林琦看了她一眼，问她：“姐姐，你玩不玩？”
她们两个开始搭一个小房子。
林琦问她:“姐姐，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立春摇摇头。
“那我给你造一个小花园，你睡完觉可以去你的小花园荡秋千。”林琦捧了一把沙子，想起了什么，有点难过地说：“可是我不会做秋千。”她牵起立春的手，说：“那你跟我回家荡秋千好不好？”
立春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林琦家的阿姨，她认真地陪伴林琦长大，等着林琦觉醒天道意识的那天。
雨水出生的第二年，差错发生了。
那天下着小雨，天很阴，立春去接林琦回家。
她赶到那个贵族小学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天黑的吓人。小学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家长，没有学生，没有老师。
一柄漂亮的白色巨剑横亘在学校上方。
那是雨水的真身，立春知道。
因为，雨水，正是借由她出生的。
立春是剑意化形，没有真身，她的作用就是为林琦孕育剑体。
她既是雨水的姐姐，也是雨水的母亲。
剑体的出生不像人类的分娩那样需要十月怀胎，立春只是在一个静悄悄的黑夜走出别墅，她躺在那片花园的草地上，她没有真身，身体不会感到痛苦，可灵魂的痛苦却是真实的。她的灵魂被粗暴地搅拌，撕扯。
“啊！”，立春终于忍不住痛苦地叫出来。灵魂被撕裂了，漂亮的白色巨剑从她的人类躯体里被她□□。
人类不能承受巨大的伤口就这样刺眼地出现在立春的腹部，白色的剑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雨水，现在还很弱小。
但随着立春腹部逐渐愈合，白色的剑颤颤巍巍地立起来，那是雨水在学习走路。
月光照在银白的剑身上，华丽的美。
剑走地歪扭，时不时摔倒，但它固执地一步一步朝林琦的房间走去，它走过，地下便划过一道剑痕，那道剑痕越来越大，剑身开始颤抖，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立春听见了，那是雨水在呼唤：“林琦！林琦！”声音快乐而又缠绵。
立春咬牙，她捂住腹部，拖着身体朝雨水走去。
现在的雨水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能让它接近林琦。
趁着雨水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掌握，她要尽快封印雨水。
她随意买了张火车票，雨水已经可以化作婴孩模样了，她下车，把雨水放在了售票站门口，疲惫地坐着火车回去了。
在林琦身边无忧无虑过久了，她也放松了警惕，雨水居然这么快就解开封印了。而且，看着从白色的剑身周围蔓延的锁链，立春确定，雨水，狂暴化了。
她冲进学校的时候，学生们都躺在了地上，没有呼吸。
朝剑气最浓郁的地方跑去。
穿着水手服的小男孩撒娇似的依偎在林琦怀里，他眷恋地拂上小女孩的脸，呼唤道：“阿琦！阿琦！”
林琦面色苍白，闭着眼，她承受不了这样浓郁的剑气，已经昏倒了。
立春的能力不适合打斗，更何况，立春苦涩地看向刚刚一不注意被雨水扯断的手，她根本打不过掌握完全力量的雨水。
这只是单方面的殴打。
立春不甘心地躺在地上，她已经奄奄一息。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将林琦放在他找到的柔软椅子上。
雨水走到立春面前，小男孩长得天真无邪，他蹲在立春面前，声音也稚嫩可爱，他说：“妈妈，现在，滚。”
她怎么可能走呢？立春疯狂地让腿发力，她要爬到林琦身边，林琦昏倒了，她要看着林琦，她怕林琦醒来会头痛，会不舒服，见不到她，会嘟嘴叫她：莫姨！莫姨！
是林琦给了她家，她们一起荡秋千，林琦会教她说英语，会教她买什么样的蛋糕最好吃，会记住她随口说的生日，然后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她根本不能离开林琦。
雨水收起可爱的表情，他抬起脚，朝立春的头踩去。
立春就是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的。
立春醒来了的时候，穿着校服的林琦站在窗户边，阳光模糊了林琦的神情。
林琦看见她醒来，激动地抱住她：“呜呜呜，莫姨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
女孩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她的肩上：“那个警察叔叔说学校周围的实验室毒气泄露了，我们都晕倒了，真的好可怕呜呜呜。”
立春在女孩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她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琦琦没事就好。
只不过，是错觉吧，刚刚怎么会觉得琦琦的眼神，像一块冰山一样，冷峻地刺骨，让她下意识地仰望。
李现白从女厕所最后的隔间拿出剑，她平时只有在晚上找缘分线的时候才会把剑带在身上，以便自己御剑飞行。
大白天地御剑飞似乎对师门影响不太好，可是书包根本装不下她的剑。李现白抱着剑出来，林殊背着一个大提琴站在外面。
“把剑放在这里面吧，先做你要做的事，我们再聊一聊。”林殊想明白了，不管李现白要做什么，他都会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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