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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舞惑(1)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边

        转眼魔幻所有视觉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镶在额头的猫眼揭开了庆典

        为爱囚禁数千年的关键

        正诉说遗忘的爱恋

        听所有喜悲系在我的腰间

        让那些画面再出现再回到从前

        旋转跳跃我闭著眼

        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岁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故事刻画在旋转的指尖

        是谁在痴痴的跟随

        这一夜那破旧皇宫的台阶

        我忘情掉落的汗水点亮了庆典

        一层一层把我紧紧包围

        我要让世界忘了睡

        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间

        放弃的快乐都实现难过都摧毁

        模糊了年岁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时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

        ——《舞娘》by蔡依林

        第二天安澜到底还是没有带穆子风去献血,因为那个男人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像一阵风般的离开了她的生活。手机里还有他半夜发来的短信,可是再打回去却只剩下了那千篇一律的甜美女声。心里有些闷闷的,有点酸,有点苦,就像是喝了一杯哥伦比亚似的。

        穆子风,你这个骗子!

        安澜承认,她有些气闷了,原因是穆子风这个玩伴实在是太不称职了,走了也不说一声,对她不尊重。尤其是在说了那些不负责任的话之后,第二天就不告而别了,分明是在耍她!

        那个男人果然还是和其他公子哥没什么两样,不过是一时图个新鲜,昨晚得了那么一个没趣,今天就彻底消失了。她庆幸着昨晚的清醒,没有迷失在一时的寂寞里。想通了这点,安澜的不郁也就平复了,她状似漫不经心的将整个收件箱清空,然后手指仿佛是带有意识的将穆子风三个字从手机里的通讯簿中剔除,动作一气呵成,半丝不带犹豫,仿佛是穆子风毫不犹豫的离开。

        本就是两个陌路相逢的异乡人,分开总是必然的,她又何必留恋呢。

        安澜如是对自己说,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遗忘这件事她一直都在学习,多一件又有何难呢。

        一整天安澜都没有出门,中午草草的吃了一顿就又回到床上补眠去了。暖呼呼的被子紧紧的裹着,连心都要被捂暖了。安澜婴儿般的睡姿千年不变,长长的睫毛浅浅的翘起,不似美人春睡图般的妖娆妩媚,恰是九月紫藤开的静谧。

        原来的安澜到底是什么样呢?

        日光一点点在黯淡,月光一点点在攀爬,当夜色再次笼罩在巴黎上空的时候,那个沉睡的公主在没有王子的亲吻之下而慢慢苏醒了,安澜也再一次进入了这个夜巴黎。

        酒吧,音乐,酒,舞,五光十色的夜生活开始活色生香的上演。不论是那个城市,他们的夜生活总是惊人的相似。

        安澜不是什么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青春放纵的时候她也清纯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艺术系出来的女人,喝酒,抽烟,跳舞,没有一样是不会的。她算不上什么个中翘首,那时候因为家里管得严,也很少和同学出去玩,但是寝室里有个老五,浑然天成的花花少女,该学的该会的,她到底还是都学了个遍。

        安澜选的不是那种音乐式的家庭酒吧,那样的气氛太伤感,也太怀旧,很容易勾起某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往事,只会让她不痛快!

        借用一下老大的名言,那就是,今晚老娘是来找痛快的!

        脱下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一件棉质的白衬衫,凸显的锁骨横在那里分外惹人遐思。一条紧身低腰的牛仔裤包裹着一双美腿玲珑有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每一次扭腰旋转的时候,松开的长发在雪白的腰间摇曳,随着四肢的伸展开始在空气中散发着独属于她的气息。

        巴黎的夜啊,请让我为你留下颜色。

        发丝在脸颊轻舞飞扬,嘴角四十五角向上翘起,安澜的心情是舒服而松弛的。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的天幕下,张扬的青春,无限的热情,没心没肺的肆意,就如同这巴黎的夜一般,原来她也曾经灿烂过。

        上流社会之所以是上流社会,等闲人进不得融不去,自然是有它高贵的地方。所谓的高贵指的当然不止是气质,更比的是地位和权势,在那样的光环下,你才能有所谓的高贵。有了高贵之后,自然就要继续保持下去,即便是装着,也是一等等的高贵。丢了里子不重要,反正烂在肚子里没人看见。可是丢了面子问题就大发了,天啊,这是裸奔啊。

        上流社会的女子们都是要面子的,而美貌,才艺,家世,以及未来的夫家都是她们的面子,只能是用来炫耀的,却绝不能为之抹黑的。所以学几门才艺是一种需要,就像警察需要携枪傍身一样,安澜按部就班的二十年也是那样过来的。

        小时候学过几年的芭蕾,所以她的身子总是特别的柔软了,做出的动作也比旁人多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但是没有人知道安澜喜欢跳舞,因为那不是一种爱好,而是一种宣泄,只有深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才能将身外的世界还有所有的事情遗忘,而跳舞的魅力就在于此。只要用心听着音乐中的节奏,一步步踩着节拍,用力的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不停得旋转,让呼吸灼热,让心跳凌乱,直至眩晕,最后天昏地暗里只有她一个人走在那里,很安全,很安心,也很……孤独……

        这就是安澜的舞蹈。

        安澜走出舞池,径自回到了进来时做的吧台,一杯pousse-cafestyle已经侯她多时了。

        19世纪,美国伊利诺州的许多女舞蹈家到法国演出,以罕见的舞步征服了法国的绅士淑女们,巴黎弟子看过之后总是在眼前浮现色彩斑斓的舞衣和浪漫的舞姿。于是得到灵感创作了pousse-cafestyle。在这种不同的色彩中包含了“美国女子光看外表就十分迷人”的意境。

        安澜不爱喝酒,酒量也是一般般,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认识最深的也只是红酒罢了。上了大学以后,接触的人多了,偶尔被老五她们拉着去酒吧,才懂了一些。而她最为好奇的就是鸡尾酒,五彩纷呈的波光里,洋溢着火一般的热情,也沉寂着冰雪般的酷寒,微微的抿一口,偶尔带点苦,又有点甜,像极了人生的味道。

        眼前的这杯酒她自然是认识的,可是给她点这杯酒的人她确然是不知的,至少绝不是她自己所为。难道是……穆子风?

        思及此,安澜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欢喜。

        “请你喝的。”

        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安澜下意识的转过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唇角还带着三分欣喜的笑意。可是当她看清来人的时候,唇角也就敛在那个角度了——棱角分明的眉眼,桀骜不羁的眼神,还有似笑非笑的神情,竟然是住在她楼上的……小日本。

        敛住讶异的神色,眼神扫了一遍吧台上的鸡尾酒,安澜很国际友好的笑了笑,有礼而不失风度,“谢谢。”

        “不客气,你刚才跳得很漂亮。”端起手中的酒杯,原真一一仰而尽,烈性的威士忌沿着咽喉下滑,在这个看起来叛逆的男孩身上增添了几分的狂野,就像是草原上一匹豹一样。

        看得出他的目光只是纯欣赏,并没有方才绕在她身边的那些男人眼中的猥琐之意,安澜抿嘴一笑,为自己方才心中的想法而心虚的垂下眼,喝了一口手中的鸡尾酒。

        “这酒不错。”

        原真一点了一下头,算是表示对安澜的赞同。看着她因为喝了酒而愈发晶莹的眼眸,连带着他也有些热笼了,“彩虹酒和别的酒不一样,它是用多种酒配制的,如果不搅拌分层喝就是单纯的味道,如果混起来喝,应该和炒苦瓜的味道一样了-酸甜苦辣咸都有。你到底喝到了什么,只有你的味蕾知道。”

        “只有味蕾知道吗?”拖着下巴,安澜又抿了一口,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点的酒,“难道我的心就不知道吗?”

        这时候安澜如果有照镜子的话,她肯定不敢相信镜中那个微眯着眼,唇角翘起妩媚女子竟是她自己。这一刻,她是真的该死的性感啊。

        “那要问你自己的心,它到底在哪里。”原真一忽然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目光,眼前这个女人恍然间竟让他有点呼吸困难的感觉,像喉咙被扼住,空气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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