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灵力爆爆丸
至于苏阶为什么要急于在开春前收徒，并且想把店铺交托给外人，许一流问了楚诠，对方怜悯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呐！”
许一流正要追问，门口却来了个身披白雪的女子，清冷地叩了叩门：“请问苏阶苏姑娘是在这里吗？”
“找苏阶干嘛？”估计又是个上门拜师的，被楚诠甩了脸色的许一流很不高兴地把脸子甩给门口那人。
待看清来人面容后，他怔住了。
姑娘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朵雪莲，黑曜石般的眸子盛满了清冷与孤高。
“听说她要收徒，特来登门。”姑娘说话时，表情寡淡，视线也是越过对方的。
美则美矣，就是太不近人情了。许一流在心中下了定论，敛去表情，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去通报一声。”
“叶晗凌。”她说着，自行坐到歇脚处，将随身带的佩剑放到脚边。
没过一会儿，噔噔噔的脚步传来，叶晗凌看到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孩，边眉飞色舞地和方才招呼她的店员说着什么，边迫不及待地朝自己走来。
四目相对，两姑娘都在心中落下个不太好的印象分。
“你不是白云镇人。”苏阶打量着她道。
叶晗凌：“无父无母，从外地漂泊至此。”
瞥见她拿的佩剑，苏阶绕着她走了几圈，“姑娘也是修仙之人？何门何派？为何会到我这小镇上来？”
叶晗凌只说了三个字：“蔑视门。”
“什么门？！”
“蔑视门。”
苏阶走到门边下逐客令：“姑娘请回吧，我不收你。”
路过的丹青见这阵势，好奇往许一流身边一凑：“咋了这是？”
许一流压低声音：“来了个蔑视门的弟子，要拜咱苏苏为师，被苏苏拒绝了。”
“蔑视门？好桀骜不驯的名字！”
许一流：“你不知道吗？蔑视门可是近年来最臭名昭著的修仙门派，因其门下弟子个个不把除本门弟子之外的人放在眼里，到哪儿都得罪一大帮人。”
看着来人背了个不小的包袱，靴底尽是泥泞和雪渣，应是走了不少路，丹青怪道：“她既已有师门，千里迢迢来拜苏苏为师，是不是不太妥当？”
许一流道：“没啥不妥当的，蔑视门去年破产，门内弟子全部解散了。”
丹青露出震惊的表情，那厢苏阶和叶晗凌不知道说了什么，苏阶的音量陡然提高：“真的假的？！”
许一流和丹青还以为她俩要打起来，忙不迭跑过去一看，却见苏阶捧着个类似丹药的东西激动不已。丹青挠了挠头问许一流：“那是什么仙丹么？”
“以我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来看，”许一流故作高深道，“这应该是灵力爆爆丸。”
灵力爆爆丸，顾名思义，是由修仙者的灵力凝结而成，服用之后可大大增强灵力。
丹青对许一流的经验表示怀疑：“苏阶都已经这么厉害了，还需要增强灵力？我怎么看都觉得她更爱钱才对，这没准是个值钱东西。”
话飘到叶晗凌耳朵里，对方冷笑道：“这是我师父百年灵力，姑娘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验一验。”
“那怎么好意思嘞。”苏阶提溜着裙摆就往楼上跑，“你等着啊，要是真的我就收你为徒！”
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丹青头上的呆毛凌乱了好一阵儿，许一流也觉得自己像是今天才认识苏阶似的——敢情这个看似爱财的丫头实际喜欢的是别人的灵力？女人还真是捉摸不定呐！
苏阶上了楼，小心谨慎地把门窗都关好，然后点燃香烛，结印念了个诀，香烛缕缕飘散出的白烟就缓缓出现个人形，金钗钿合，高雅脱俗，眉梢眼角俱是温雅。
“干嘛？”
奈何美人一开口，温雅气息就变成了山匪头子。
苏阶对她的形象反差早已见怪不怪，端端正正见礼，叫声：“睡眠上神安好。”
睡眠神“嗬”了一声，“想让我帮你干啥就直说，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
苏阶笑嘻嘻拿出叶晗凌给的灵力爆爆丸，“这真的是百年灵力吗？我吃了能增长功力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睡眠神就着她手看了看，“的确是初级仙者的百年功力，但初级仙者的功力对于你而言九牛一毛，吃了跟没吃一样——你想增长功力干嘛？”
“还不是想破天虞山的结界嘛。”苏阶道，“我的功力到现在也没见一点长进，可急死我了！”
“又是为了那姓楚的臭小子？”睡眠神翻了个白眼道，“他还有一年才满十四岁，你着急也没用，再急也没法儿在他十四岁之前见到他。”
苏阶跺脚：“我知道呀，可天虞山结界还要再过八十多年才能再打开，我不劈了那破结界怎么穿过天虞山去找楚诠？”
睡眠神瞬间怔愣：原来这家伙以为去魔界必须穿过天虞山？
好清秀的傻子啊……
清了清嗓子，睡眠神道：“这个增长功力嘛，灵力爆爆丸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你当务之急还是要多多行善积德——福袋攒够了吗？每月例钱都准备好了吗？”
“攒的差不多了。”苏阶边比划边说，“福袋现在都有半人高了，直径这么大。”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你可知福袋越大，代表着福气越难收集。只剩一年时间了，你现在不着急攒福，居然把心思动到灵力上面去了！愚钝！”
睡眠神恨不能化出实体狠狠去戳苏阶那拎不清的脑袋。
苏阶其实也发现了福气越来越难以积攒的问题，她控诉道：“现在镇上人人安居乐业，我能做的都做了，再想攒福，只怕得去个新的地方再打只大妖怪。”
可是她既放不下自己一手经营的店铺，又琢磨着要和许一流去趟鬼界，一年的时间，她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吗？
见丫头又愁眉不展地叹气，睡眠神高高挂起的表情淡了淡，横竖这左右无人，她便飘下去贴在苏阶耳边说：“多关注关注你周围的人，帮助他们就是在帮你自己。”
说完，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苏阶甚至都来不及问她是哪个人。
阿泉，丹青，许一流……
还是说，楼下那个蔑视门的？
叶晗凌由丹青引着，大致参观了下这间名为“出街必备”的店铺。
店铺总共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按照身材体型划分出了八个区间，每个区间都配备了独立的试衣区和休息区。这里面的店员也是各尽其职，大到为顾客量身定制，小到端茶递水，都有详细分工，且个个全程笑脸相迎，倒真是应了苏阶贴在墙上的标语：如沐春风。
尽管来之前做了功课，但在亲眼见到这些时，叶晗凌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惊艳到了。
丹青带着她往三楼茶厅的行去，说是这边有限制人数的规矩，因而只能待一会儿便走。正这时，苏阶哗地拉开房门，和这两人打了个照面，叶晗凌视线毫不客气地将苏阶自上而下扫了个遍，一声不吭。
饶是脾气好的丹青，瞥见这番行径，多少都有些不痛快。反观苏阶，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笑道：“我验过了，这灵力爆爆丸是真的，如若你是真心想要拜我为师，可以拿它做敲门砖。”
仅仅只是敲门砖？叶晗凌沉下脸：“你还要什么？”
“有意思。”苏阶道，“你浑身上下除了灵力爆爆丸什么都没有，还敢问我要什么？”
“你——！”
话音未落，丹青挡在她和苏阶中间，赔笑道：“姑娘，按小店的规律，入门拜师是要通过考核的。”
“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
盯着叶晗凌睥睨的半张脸，丹青算是领教到了“蔑视门之内涵”，吸了口气，正欲同她说道说道考核的规矩，那厢苏阶横了只手出来：
“我瞧你风尘仆仆的，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吧？你在白云镇可有亲戚，身上的银两够你在客栈住几天？”
“你想说什么？”叶晗凌冷眼看她。
苏阶举着那小小的灵力爆爆丸，像是突然来了某种兴趣，“要不这样，我收留你在我家小院中住下，给你三个月的考核期，三个月后你若考核通过，需得再给我一颗爆爆丸作拜师礼；若是考核未通过，我手上的这颗爆爆丸就原模原样地还你，如何？”
这怎么算都是赔本买卖呀，一颗爆爆丸能值多少钱？旁边的丹青听了瞠目结舌。
叶晗凌思虑片刻，应道：“好。”
于是当即放下包袱，找了个木椅歇脚，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给自己沏了杯茶。
苏阶在那杯茶快要送到嘴边时伸手拦下了，笑意吟吟：“忘了跟你说，我苏阶不养闲人。”
片刻后，店铺内院。
楚诠、许一流、丹青站成一排，苏阶坐在木椅上好整以暇，对叶晗凌道：“选哪个，就跟着哪个干活。”
叶晗凌丝毫不惧，往前走了半步道：“诸位都是在店里干什么的？”
许一流举手：“我负责记录顾客的需求，在成衣卖出的七天时间内处理售后问题。”
叶晗凌点了点头，视线转向丹青，丹青目视前方：“后勤。”
“就是端茶、递水、倒垃圾？”
“……”丹青脸色黑了黑，“就算如此我也是后勤组长！”
许一流手脚并用地按住他。
无视他的张牙舞爪，叶晗凌又将视线投向楚诠，楚诠道：“我不想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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