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殷雯在剧院门口和余佘僵持不下。
“我，就是贫民窟长大的，你要要求我这么高品位素养，不要意思，我做不到。”
殷雯没有说话只是走着，跟余佘在一起的一年里，从来都是跟随他的想法。
……那时候……
这种感觉，今天几号，该不会！的确！
那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怎么办，管不了了，实话跟教官说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虽然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看着同学训练过意不去，我也实在不想搞特殊化，将腿缩起来坐会好一点。“你有没有怎样啊？要不要吃药啊？每年都这样吗？”
我没有力气回答，只是磕着埋在膝盖上的牙表示点头。
后来也有几个同学来问，我却说没事。
我不知道是否有意想在你面前表现得脆弱还是想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坚强。
也因为这样我在陌生的集体里感受到以往的温暖，让我想要保护和照顾每个人。
晚上，是组织在操场上观看电影，没有白天的炎热，换上轻便的衣服鞋子，出了门有点微风，加个外套刚好。
“你们宿舍都到了吗？”
“啊？我打电话问下。”
“喂，你们过来了吗？在哪里？哦，好。”
我不知是因为病着还是他在旁边，打电话的声音异常温柔。
“都到了。”
“你好点了吗？还会痛吗？”
本来摇了头可是偶尔还是不舒服就又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学我啊。
“没带长裤吗？不舒服就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要是一会儿不舒服就先走。”
可能是这里人太多，我又把头发放下来挡着耳朵，才靠得这么近说话，近得我不敢转过身去，也不敢回答，甚至我怀疑那几秒我忘记了呼吸。
等你离开后，我把带来的外套盖着，可是刚刚才有同学说我穿这个裙子好看。
刚见面的时候是，一起军训，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算是一见钟情吗？
我也不知道那种感觉，只是，只是那个时候看到你总觉得很安心，就算在刚到的高中的陌生环境里，还是让人由衷地感到愉悦。
“你躲什么？”
“我怕被同学看到，我们在不法交易。”
“那这当我们的秘密，拉钩吧。”
才不要勒，太幼稚了吧，而且我们不熟，不适合这种肢体接触吧。
“有一次我跟一个同学聊了三个小时，我都累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啊，这么久啊，你不要网恋。”
“我没有！”轻轻打了下他的背，我不是最讨厌肢体接触的吗？为什么这么自然伸出手去。
还有那么女生的卷头发动作，是我设计的吗？是我平时会做的动作吗？真的很不像我了。
“我有可能是同性恋欸。”
“别开玩笑。”
为什么你要伸手把我拨弄头发的手拉下来？
这几次晚上见面的理由都没什么必要，只是我说我看不懂这个表格，你便过来，其实我是想听你说句，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懂。
后来，我画好了画，我以为你会过来拿，可是你却说发图片就好。
我是期待再见面的吗？
为什么我竟会有些失落。
然后第二天军训的时候，我看见你帮一个女生拿着她的帽子，用纸巾给她擦汗，然后看电影的时候又跟别的女生有说有笑，是你告诉我，如果不舒服可以先走，却在我离开的时候质问我要去哪里？我问你你的关心是群发的吧，你回答是啊，我不想学你的道理，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什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只知道，如果我喜欢一样东西，就会一直都喜欢。
我还是会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关于你的一切努力去靠近，却在遇到的时候尽力地躲避，对所有人都友好的时候对你不予理睬。
我不知道我这么矛盾要到什么时候。
算是朋友吗？一直以来，都只是朋友吧。
就像是《一天》里的艾玛和德斯特，像他们倆一样，我也会像是女主人公艾玛一样，起初的我没有自信跟你站在一起。
我是喜欢你的，我心里清楚得很，可是却没有在一起，只是，只是我们总是会找些理由和借口一起去做些什么事情，不会越界，就只是朋友，单纯的，朋友吧。
可是，这个朋友关系又会到什么时候呢？
我想过如果有一天，我足够自信能够面对你了，那么我们就能摆脱朋友这层关系了。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原来，原来我想要的就是想要当朋友吗？
后来，我一个人在音乐厅前铺满灯的阶梯和场地前唱着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就像当初最后一晚回来之后我又去到那停满车每隔几步就有棵树的一排排路灯下，再来回走着和一遍遍听着莫斯科没有眼泪，虽然不明白当时为什么是这首歌，但是现在也是我不会再听的歌了。
之后我总是在躲就连眼神也想逃避，那天长而窄的过道里，只有你，这次我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这个神情依旧是如水的温柔，虽然只是简单的寒暄，不过足以令我愉悦，因为至少我不再选择逃避，我不禁在走过后回过头，这似曾相识。
那，那就这样吧，余佘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似乎那些曾经的心动和感动，都随着平静的生活淡淡地过去而淡淡地消失了，更多的只是越来越多的不理解，越来越多的不耐烦，越来越多的乏味和空虚而已。
不会了，不会再想起你了吧，那些无聊的日子只是刚好你出现罢了，换成是谁都一样的。
反正注定走不到最后，那为何不现在就直接散了吧，也有的时间去认识新的人。
真的会去认识新的人吗？多麻烦的一件事情啊，又要从年纪、爱好、性格一样一样地去了解，又要在所有的空闲日子里约出去，聊天嘛，又有什么可聊的。
还是就这样，就这样不再认识别的人了吗？
目前是这样的吧，各自分开吧，现在决绝地走开后，看谁会先不舍地回头。
我知道会是我，我又不忍心地回了头了，明明知道会有很多问题，很多矛盾，很多令我不开心的事在未来会发生，可是，我好像不那么在乎了，因为只要是你……
昨晚又梦见了你
我都害怕忍不住喊起你的名字
因为这是个秘密
被我小心翼翼地藏在梦里
你看不见我甚至都盯着你
害怕的时候会想你
舒适的时候会想你
难过是因为想到你
想你的时候我会写一封信
这一年里我写了三百六十五封
但我不会拿给你
只是在一个人的夜里
我会拿出来读一读
这样很快天就亮了
或许我适合囚徒的生活
干净利落地做一件事
矢志不渝地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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