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毕业到工作好像隔着一道鸿沟
一周过去，假期用光，开始上班。
“哈喽。”
“哈喽。”
“嗨。”
每个人来了科室都在打招呼，对视着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
苏老师看着每个实习生的脸，问道：“双选会参加怎么样了？有面试吗？感觉如何？”
几个人互相对视，枫艳回道：“简历都投了，可是都要等通知，就12月的样子吧，感觉像大海捞针。”
“找工作是这样的，双选会一般没什么太大的用，之后还是在网上要积极关注这方面的动态。”苏老师安慰鼓励他们。
“去之前是信心满满，但是去之后就……嗯，直接down到底。”知意摇头苦笑。
范嘉熙附和：“是啊，就感觉工作与我无缘。”
“而且他们还搞性别歧视，有些就直白的对我们说女生希望可能不大。还有个点点大的一个医院，当场就签了个男生，而且那个男生的履历也不是优秀到无可替代，女生就爱答不理的。我还看到S县那边人民医院，找护士还要求160cm以上，还要求长相。啊，我们太难了。”枫艳愤愤地吐槽。
“你们还年轻，现在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还会有更困难的，所以，赶紧工作了。”苏老师看着都沉浸在打击中的众人，赶紧将他们拉到工作中。
“快快快，工作工作。”
“走了，走了。”
一群人该去病房的推着仪器去了病房，该安仪器的安仪器，该给病人训练的给病人训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婆婆，跟着我的手一起动好吗？”知意看着PT床上的婆婆，她自从脑梗后情况稳定就来这康复了，但是收效甚微，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手依然没有任何进展，现在还是连独立站也很难，独立坐久了也无法支撑。她一直也只愿意理想理的人和事，做治疗也很被动，有一点痛就不做，越不做越痛。和家属沟通也说随她的意，到现在也一直做着一些基础的训练，康复的进程一直无法推进。
“婆婆，你自己要动，你看那个爷爷和你一起来的，他已经可以独立站了，你来的时候情况也还可以，我们只是指导和辅助，一切都是要靠你自己的。你的肩膀，越不动，后面肌肉粘连了会更痛。”
婆婆就轻飘飘的回了句：“嗯。”
然后动的时候依然不配合。知意很无奈，和苏老师沟通。苏老师说你尽到一个治疗师的责任就好了，不是每个患者都配合，都积极，他们家属也随患者的意，那我们也没办法。
知意没办法，只能每天做一些基础的被动活动，尽量在她不痛的状况下活动到最大程度。
“知意，快给我抱抱，心累。”
“真的，病人和家属是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人，有点羡慕检验的，和病人总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枫艳抱着知意有点恹恹的说。
知意拍拍她：“怎么了，又遇到什么奇葩了。”
“就做的那个床旁病人，我昨天就和家属说过这个病不能急，他的康复周期也很长，所以你作为家属不能着急，只要配合医生和我们，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结果我今天去的时候家属在那发脾气说什么怎么在医院都一周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真的心累，这种病是以天来算吗？是以月，以年来算好吗？还有我那个来这儿做的病人，说了他现在下肢力量还不够，不能走，结果呢今天去病房发现两个家属把病人夹着在练习走路，每走一步脚翻一下，我去给他们说不要走了，当我面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我一走他们又在走。”
“知意，你说难道我们还会整他们不成。”
知意拍拍枫艳的背，缓解一下她激动的心情，“不要生气了，医院就是这样的，很多病人都觉得医生就想赚他们的钱，除了生命垂危需要抢救那一刻，他们是无条件的完全相信，其他时候他们只信任‘别人说’，就是不信医生说。”
“你看到的病人和家属是太激进，我的病人是太无所谓，那个婆婆一个多月了，一点进展也没有，稍微有一点点痛就不做，和家属沟通家属也无所谓，可能观念不一样吧，他们家有钱，那个婆婆一直坐轮椅，生活无法自理他们也可以请护工，请保姆照顾，所以不想逼婆婆吧。”
“所以啊，苦的永远是我们。”枫艳将手搭在知意肩膀上，“算了，反正生病的又不是我，还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
“就是嘛，生活如此美好，我们却如此暴躁，太不应该了。”
“我去接杯水，知意，你要吗？”
“不用，你接你自己的就好了。”
枫艳刚出门就立刻转身回头，知意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龚老师在外面啊?”
枫艳摇摇头：“是，也不是……是你舅妈在外面和龚老师在说话，你做好被喊去问话的准备，你保重，我先走了。”
知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真是误交损友，居然就这样溜了。
有病人来了，知意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间里，只好出去，装作认真工作心无旁骛的样子。
“贺知意，来我和你说点话。”果然，知意只好给病人把仪器安上。
舅妈把知意带到僻静的走廊上，“你双选会去了没？怎么样嘛？”
知意小心翼翼的说：“就投了一些简历，说如果面试会通知。”
“你电话号码写对没有，那你最近注意点手机的电话和短信。我拿了些你的简历给我的那些朋友，如果有人给你打电话，你说话要有礼貌，尊敬大方一点。你就说老师，您好，别人问什么就答，知不知道。”
看着她的脸色，知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点头，再点头，“好，谢谢舅妈……我那还有病人，我先去做病人了。”
“嗯，去吧。”
知意低头快速回到大厅，枫艳看着知意，两个人眼神交流着。
“怎么样？”
“没事。”
知意调整状态，开始给病人做治疗。所有的病人做完，收拾收拾也该下班了。三个人一起去食堂吃了饭回到寝室。
知意拿出手机发现顾西洲发来了信息，知意顿了顿，有些犹豫要不要点开看……最终还是点开：知意，我回M市，有时间见一面吗？
知意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枫艳，顾西洲说想见我一面，我要去吗？”
枫艳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谁，一个男的，约你啊，长得好不好看？”
知意吃惊的看着枫艳：“就顾西洲啊，你还夸过他长得好看。”
“哦，是他啊，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对啊，所以我要不要去？”知意看着枫艳。
“去啊，又没有什么，就是单纯的见个面……难道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俩发生了什么？”枫艳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知意。
知意赶紧重新躺好，不给她追问的机会：“没有，什么也没有，快睡了，1点多了。”
枫艳也不再追问，躺倒床上说：“知意，你不要想那么多，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嗯。”知意轻声答应，看着床顶，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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