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毕业到工作好像隔着一道鸿沟
知意推开门，黑黢黢的，以为枫艳睡了，就放轻脚步走进去。
“知意，干嘛呢？”
“啊……。”
知意拍着心口，“枫艳，你干什么，要被你吓死了。”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你又不开灯，我以为你睡了，怕吵到你嘛。”知意瞪着她。
“好啦，是我不好，我怎么会这么早就睡，只是回来就没开灯，后面天黑了就懒得起来开啊。”
“你没和大熊出去浪啊。”
枫艳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不是早和你说了吗，他要复习，我可不想做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知意摇摇头：“你这样贤妻良母的样子真是不习惯，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知意，这个成语可不是这样用的。”
“呵，打你的游戏吧，我要去洗漱了。”知意拿着脸盆和杯子出去了。
……
“艳子，几点了？”知意往自己的脸上拍水和乳液。
“快9点了，怎么了？”枫艳刚好打完一局游戏，坐起来问：“意意~~~~和帅哥约会感觉怎么样？”
“你约了那么多次，不知道吗？”
枫艳感到疑惑：“我约谁了，我怎么不知道？”
知意憋着笑：“就大熊啊。”
“知意，你‘找死啊’，哎呀，说说嘛，什么感觉？”枫艳走过来挨着知意，抛了个媚眼给她。
“没什么感觉，就感觉他很优秀，太优秀了。”
“怎么样，有没有发展的可能？”
知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说：“不知道……哎呀，快去睡吧。”
“行行行，我去继续打游戏了。”
知意笑着摇摇头，其实自己真的不知道，就顺其自然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风一天比一天凛冽，转眼间四六级考试时间到了。
“知意，你回不回去考六级？”
“回吧，万一能过呢，虽然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
“好啊，那一起回吧，待会去和他们请假。”
一上午忙完了，老师们坐在电脑前下医嘱，实习生都坐在房间里聊天。
“苏老师，我星期六要考六级，所以星期五和星期六早上请假。”
“姜老师，我也是，我和知意一起回学校。”
“是L医吗？”姜老师问。
“是啊，怎么了？”
“龚老师和我要去L医学院附院学习，如果龚老师开车，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走……钟毓，龚老师是不是开车去？”
知意和枫艳对视一眼，“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俩赶车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了。”
一屋子人都开始笑，钟毓笑着说：“你们不用怕，反正有姜老师一起，副驾驶肯定他坐嘛，你们坐后面只管睡觉就行了。”
“不用……了吧。”知意和枫艳还是不太愿意。
下午上班的时候，钟毓告诉她们已经给龚老师说了，到时候带上你们。
两个人也就不再好意思拒绝老师们的好意。
……
晚上知意和枫艳躺床上玩着手机，突然贺妈妈的微信视频通话过来了，知意没多想就接通了。
“让你多和你舅妈他们交流，刚刚你舅妈打电话过来说，你们龚老师都找到她那去了，结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搞得她很被动。”
知意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又没犯什么错，龚老师找她干嘛？
“什么事情？”
“就说什么带你们回L市。”
知意的火立刻就上来了，但是看到屏幕上爸妈的脸，只能强忍怒意，“就是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怎么知道他会去找舅妈，而且又不是送我们去，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要去L市，我们只是搭个便车而已。而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当时我们本来也不想搭他的车，只是老师帮我们和他说了，我们也不好拒绝老师的好意而已。”
贺妈妈听到知意的解释，只能安慰知意，“领导就是这样，都是这样互相讨人情的，你以后有这种事早点和你舅舅舅妈他们说。”
知意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只能答应，“好，我知道了，就这样，我挂了。”
挂断通话，知意还没来得及整理好情绪，又一通微信视频通话来了，是舅妈的。
知意深呼吸了几遍，接通。
“舅妈。”
“贺知意，你怎么不晓得和我说一声，今天我没在办公室，龚老师专门找过来，和我说要带你们回L市，我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能说那非常感谢，搞得我很尴尬又被动。”
“我觉得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儿，而且是今天下午才说要带我们一起的。”
“那你们龚老师就是今下午来找我了。”
知意感觉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眉头皱的死紧。
“你以后要有什么事要及时和我说。”
知意只能点头说好。
“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暂时没什么进展。”
“你自己做过努力没，你去找到别人医院的电话，主动打过去问。”
“我投了简历，会通知的。”
“你就只知道等吗？你想过以后吗？”
“就到时候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呀，就是自然而然的事。”
“你说什么，自然而然的事……嘿，李发斌，你听一下你侄女说的，找工作自然而然就找的到了。”
知意抿了抿嘴唇，想说点什么。
“好了，不说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知意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挂断了。
知意一下子将手机摔在床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卧槽……”
枫艳被吓了一跳，“意意，怎么了？”问完就听到知意低低哭泣的声音。
枫艳担心的掀开知意床上的帘子，抱着知意，拍拍她的背，“怎么了，你别吓我。”
知意抱住枫艳，大声哭出来：“艳子，我为什么要回M市实习，我们应该去省院的，这样你就不会跟着我来这，大熊更不会……不会以本可以留附院或者去军总的成绩却来这个破医院。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的人，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意意，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从来没见你这样过，不要吓我。”
知意放开枫艳，拿纸将眼泪擦干，“不是龚老师顺便带我们回L市吗？然后他居然下午去找了我舅妈，还拿这个事情出来说，像是讨人情一样，然后我舅妈就把电话打到我妈那去了，这不，马上我妈就打电话来骂我了。我刚挂断，我舅妈又打来了，还是因为这个事又把我说一顿，我真的无语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有那么严重吗？他要不想带我们直说就是了，难道我们穷到连张车票都买不起吗？还专门跑去找我舅妈说。还有我舅妈每次有什么事就给我妈打电话，她就不能直接打给我吗？真的我理解不了他们的脑回路，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没品的人，以前老师们说的那些事我就想他怎么做的出来，呵，原来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没事儿了，不用理他，反正实习就一年，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乖啊，去洗洗脸，然后睡一觉就没事儿了。”枫艳拉着知意来到公共洗漱间，给她洗了脸，然后又拉着她回去，让她躺下，关了灯。
第二天去上班，知意照了照镜子，幸好眼睛没肿。来到科室，知意和枫艳将屋里的仪器推到大厅，这时龚老师来找她们。
“本来说要带你们一起去L市，但是我昨天联系了一下认识的人，他们从C市出发，我想我一个人开车5个多小时有点长，还是危险，你们还是自己搭车去，我让姜梓也搭车去，你们看可以和他一起。”
知意听到他的一番话，差点又被气哭，懒得理他，装作很忙的样子给病人安仪器去了，枫艳一个人有些尴尬，“好，我们自己搭车去就好了，本来就麻烦您了，我们自己去就好。”
等龚老师走后，枫艳过去抱了抱知意，知意靠在她肩膀上，把将落未落的眼泪悄悄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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