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期中考试
得了陆永的保证，程希放学后便开心地回到自家鱼档，帮着妈妈收拾。看到女儿开心，程婉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苏和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甜筒，递给程希：“喏，你喜欢的香草味。”
“多大人了，还吃雪糕。”说是这么说，程希还是笑着接了过来，很快便吃上了。
林玲一如既往地跟在苏和后头，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酸酸的，说了出口：“希希，你们班上是不是来了两个帅哥啊。”
程希想了下，自然地说：“是啊，挺帅的。”
苏和沉了下脸色，不满地掐了一下程希的脸蛋说：“说什么呢，哪有你苏大爷帅啊，吃着我的甜筒还想着另外的男生，不准。”
程婉在旁边听着笑着摇头，年青人就是心思短浅，不过自家女儿没有想法，她倒不担心。
程希最不喜欢别人掐她的脸，怪疼的，拍下苏和的手说：“我就吃你个甜筒，还得卖身给你了？”
苏和一下子噎在那里，对于程希他是真没法子，这人就是不开窍。
林玲看到苏和脸上的黯然，她心下也不好受，喜欢一个人怎么这么难呢。
*
晚上吃过晚饭，程希便抱着一堆试题准备开干了。学习不怎么样，但是态度绝对一流，不然以程希这样的学渣，怎么能让老师都恨不起来呢，甚至还对她关怀备至。
陆永自小便和宫烨同一个学习房间，长大了好像也没有改变多少。宫烨向来不做这么简单的习题，于是苦了陆永，将他的那份也保齐了。
宫烨只是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懒懒地看着财经杂志，偶尔听徐致汇报近期的工作。
除了宫家本身自有的产业，宫烨凭着自己的商业触觉，将所得的资金翻了好几倍，而天才少年徐致便是他的得力助手。
“啊，陆永，出这道题的老师是内分泌失调了吗？好复杂的题目啊。”陆永的手机里传来鬼叫般的女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尤为吓人。
连一向沉稳的徐致都被吓愣了。
陆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同学比较激动。”知道自家少爷不喜吵闹，陆永立即回应，现在他是程希的头号迷弟，可不想她被人误解。
正想拿出耳机插进手机里方便听程希的语音，没想到宫烨发话了：“继续吧。”
陆永不太明白，但看向少爷似乎并没有反感，于是便将手机声音调小了些，继续和程希嘀咕去了。
尽管放小声了，在这空旷又安静的书房，那声声犀利又乱叫的女声还是入了某人的耳朵。
坐在宫烨身边的徐致，敏感地发现，自家少爷嘴角竟然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笑容。
有意思。
*
高三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如期而至，一种肃杀的氛围笼罩着整个高三楼层。
这时在某个不太显眼的小拐角，程希正拿着几张人像照片在念念有词。
“各位大佬，小女子虽然学习没什么天份，但绝对用心，绝对认真，这次考试保佑顺顺利利，及格就好及格就好。”程希对于分数是不太强求，但也不希望看到程婉失望又担心的样子，于是学着别人一套来试试。
程希闭着眼睛，也没发现后面来了个人。
“有用？”凌厉的男声响起，吓到程希条件反射转身，双手向后藏了起来。
是宫烨。
程希松了口气，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两三个头的男生，没好气地说：“吓死人了，干嘛跑来这边。”
“在干嘛？”宫烨不答反问。
程希才不会将自己这么蠢的动作告诉别人呢，说了句“没干嘛”转身便想走。
谁知道某人反应迅速，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对的，不是手腕，而是她的手，这一下让程希顿住了。第一次有陌生男人敢这样握住她的手，而这手，满是弄鱼后的粗糙。
“东西掉了。”宫烨凉凉地说完，便蹲下身捡起了一张图给她。
程希不得不回头用手接，也反应不过来她的另外一只手还被人握着。
当看到图片上明晃晃的孔子大人图像，鬼知道她的脸红到什么程度。她迅速抢过那张图，用力甩开宫烨的手，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丢死个人了，这人应该会想，这女的怕不是个傻的吧。
而至于刚才被握住的手，被程希自动忽略了，将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归结为跑得太快。
还站在小拐角的宫烨，难得又勾起了嘴角，似乎还低声笑了一下，但并没有人看见。
*
应了程希的努力，这次期中考试低空飞过，让她开心不已，早早便过去向陆永说，答应他的酸菜鱼一定下足料。
周末，程希一大早便在鱼档给妈妈打下手。早上的顾客特别多，挑刺的也多，程希应付到口水都干了。
“希希，你在……？”惊讶的声音，是陆永。他看着套着黑胶围裙的程希，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春是宫家的顶级保镖，同时也爱好厨艺，自小便有意锻炼宫烨和陆永。当然对于陆永，他有更多的要求，其中一样就是要有基本的生存技能。
所以周末，他便拉着他来菜市，让他帮着家里做事，没想到来到相熟的鱼档，陆永还遇上同班同学了。
程希见到陆永也是一愣，虽然班里大部分同学都知道她家的情况，不过新来的陆永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事。
程希笑笑，自然地打招呼：“原来这大哥是你家人？”刘春来过好几次，所以程希一点也不陌生，只是没想到这人和陆永竟是相识。
陆永才回过神来，木木地点头说：“是，是，这我春哥，人美心善，煮饭也棒。”
站在一旁的刘春都不好意思听这孩子说话，向程婉讨鱼去了。由于今天客人多，程希也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只见她拿起客人选的一条鱼，用力地在砧板上甩了三四下，直把鱼给拍晕了。然后用刀快速地给鱼起鳞片，手按在上边，对比着白得发光。很快鱼的肚子被切开，程希直接从里面抽出内脏，粘粘的猩味十足。不过程希似乎习惯了，随意抬起手臂，将刚才不小心溅到她脸上的血擦了擦。利落地打包好给客人后，又立即蹲下去从水里捞起另外一条鱼，如此重复着。
直到刘春忙完回来，陆永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希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自己自小是孤儿，但是宫家上下对他都极好的，吃穿都少不了他的，少爷虽然看着严肃，但是私底下的关心一点也没有少。
看着自己心里的“女神”做着这么粗使的工作，手都被水泡得有点发红，直觉难受。招呼也不打，便跟着刘春回去了。
察觉到今天饭桌上陆永的沉默，连宫烨都觉得奇怪，向刘春看了一眼没有得到答案，于是便开口问：“怎么了。”
陆永这话憋了差不多一个上午了，现在被少爷提起，他恨不得将心里的酸气一个劲地往外冒，直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形容得凄惨无比，田螺姑娘再世。
宫烨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到那天拉着那人的手，那短暂的停顿反应，的确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人。
心里像被细针刺了一下，不甚明显。
*
程希答应的话说到做到，下午趁着空闲，便在家给陆永做了一锅酸菜鱼。这独到的秘方还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辣得十分惊艳。
程希老早便约好了陆永在家接收她的大礼，于是下午约五点的时候，她便到了陆永所给的地址。
想着不就是一个住址嘛，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一幢独栋别墅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她立即给陆永打电话，“陆永，我是来错地了吗？这门怎么进啊。”
“你到了吗？你稍等啊，我给你开门。”说完，紧锁的大门“咔嚓”一声，向两边自动打开了。
程希捧着一锅酸菜鱼，有点误入别人后花园的感觉，慢慢地向里面走进去。
陆永老早便出来门口迎接她了，看到程希过来，开心地说：“希希，这里这里。”
没想到啊，陆永家还是个超级富二代，该不会和宫家也有联系吧，程希正想着这种巧合，进到屋子里，便被自己的猜测的准确给吓到了。
宫烨正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看着杂志，另外一只手举着杯咖啡，要喝不唱的，眼神都没往这边扫过来过。
程希一眼便看见这里有四个男人，宫烨，陆永，刘春都是她认识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像是有意无意地看向自己。
程希无视了尴尬，将酸菜鱼递给陆永，笑着说：“这是我的答礼，不好吃也不准退哦。”
陆永高兴地说：“不会不会，希希出品，必属精品。”陆永环视了家里众人，提出了个大胆的建议：“希希，这么晚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我跟你说，春哥做饭超好吃的。”
天天和这班吃不言寝不语的人吃饭，陆永表示自己饭量都减半了。如果希希在，感觉会有趣得多。
程希刚想说不用了，谁知宫烨已经站了起来，向餐厅走去，淡淡地对刘春说：“准备五套碗筷。”
这情况，是要留我吃饭吗？程希还在思考的时候，已经被陆永拉过去餐桌前按着坐下来了。
徐致在后面看着一切，意味深长地一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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