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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太子谋


第九十一章太子谋

        皇后抚摸着脸,望着铜镜一看再看,脸上终于现出一丝丝笑意来,便道:“原来还有这种门道,若惜,你可真是令本宫次次都有惊讶呀!”

        若惜心中一凛,愈加恭谨地应道:“娘娘过赞,若惜惶恐。”

        南宫澈终于松了一口气,暗暗给了若惜一个惊叹的目光,若惜避开他的目光,垂眸移开。

        “娘娘,若惜这便要与娘娘上妆了。”

        若惜淡然提醒,手边立刻有宫女将所需妆容粉饼胭脂送至,细细给她扑了润泽水,紧接着若惜照着常规化妆方式给她上妆。

        最后一步时,若惜拿起朱笔,有些微颤,画花钿嘛,她用唇线笔很容易,用朱笔就……

        南宫澈的心顿时就到了嗓子口,若惜并不擅书法,她拿朱笔要干什么?笔尖微颤,只见若惜大着胆子在皇后的眉心画了几笔。

        “回禀娘娘,妆容已毕,请娘娘验查。”若惜将朱笔搁下,敛了眉目,躬着身子等待发落。

        铜镜里映出月貌花颜,鼻梁处被心思精巧的扑了点暗粉,鼻梁与鼻尖却扑了亮粉,顿显得俏鼻突出,颊骨处又是层次分明的用了暗亮两种粉。

        皇后细细对比,竟惊觉这个若惜年纪轻轻,可在上妆这一处,竟比宫中数十年的宫女还要厉害几分,不禁暗暗赞叹。

        一张脸在她手中一扫先前的丰润富态,却显得眉骨清丽,鼻梁挺直,就连眼眶也显得比平日亮了许多,再看眉间,一朵俏生生的牡丹绽放蕊香。

        皇后顿时怔住了,正要以手去触摸,若惜轻声道:“娘娘,朱笔未干,小心洇染。”

        皇后戴着指套的手顿时停滞,她脸上笑意收起,冷声道:“你说的就是此等妆容?这就是你所说的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若惜知她不会这么容易饶过自己,便道:“回娘娘,正是。”

        南宫澈本来松了一口气,见皇后竟然又找茬难为若惜,正要解围,却见外间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都请来吧!免礼!”

        皇后神色一惊,连忙站起,来人已挑开珠帘,长驱直入,身边还带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

        “臣妾参见皇上!”“儿臣见过父皇!”“民女若惜参见皇上!”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若惜敛下眸子,弯了弯腰,又道:“民女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兰贵妃似笑非笑,扫了她一眼,她与若惜的间隙在天香身上,可说到头来,天香那性子自己倒是占了绝大部分,真正算起来,还真算不到若惜头上去,因此,她对若惜的态度倒显得不如皇后这么芥蒂。

        “咦?皇后今日这妆容,朕倒是头一回见。”皇上眸子一亮,松开兰贵妃的手,径直走向了皇后。

        皇后先是脸上一红,然后低下头去,轻声道:“谢皇上赞誉。”却不说是若惜亲手所画之妆。

        “抬起头来给朕瞧瞧……”皇上来了兴趣,竟伸手去勾她下巴。

        兰贵妃眸中闪过嫉妒之色,若惜和南宫澈对望一眼,都知这下子乐衡的命算是保住了。

        “嗯,好看,尤其是眉心处这朵牡丹,真是欲羞欲敛,佳容天成,姿色奇诡,艳美不可方物!”皇上紧紧盯着皇后看,竟觉得这些年来,她从未如今日这样好看过。

        皇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皇上……”

        皇上回过神来,大手一挥,“你们若是没事,便下去吧!朕今日要与皇后叙叙旧话。”这是要留宿凤翔殿的意思了。

        若惜面色彻底松缓下来,试探着问道:“皇后娘娘,那乐衡姑姑?”这是变相地在提醒皇后遵守刚才之诺了。

        果然,皇上在此,皇后当然不能坚持要将乐衡打死,她正要说话,兰贵妃却道:“哟,这外间板子打得也挺惨烈的,这乐衡姑姑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不知道犯了何事,将咱们皇后娘娘给惹得不开心了,本宫瞧这板子打得可真是不手软的。”

        她冷嘲热讽地讽刺皇后娘娘假温柔,假慈悲。

        皇上却似被皇后的妆容彻底吸引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大事的话,就饶了吧!”

        皇后低着头,柔声应道:“臣妾遵旨。”然后转身道:“放了乐衡吧。”

        若惜松了一口气,低头跪安告辞,离开了凤翔殿。

        “兰妃,呃……今儿个朕与皇后有些话儿要说说,你先跪安吧!”皇上似乎一时竟忘了与他同来的兰贵妃,见她还生生怵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下令让她也离殿。

        兰贵妃只得道:“臣妾遵旨。”离开时瞥了一眼皇后,视线交汇处正好与皇后的眸子对上,皇后眸中的得意映着她眸中的失意,无声的交锋。

        出了风翔殿,南宫澈本欲出宫,想想还是去了宫女所在的栖秀阁,乐衡已被抬送了过来,她伤势颇重,躺在床上有气无力,脸上苍白,股至腿处鲜血洇渍。

        南宫澈冷肃着脸,命人去叫太医来诊治,若惜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将乐衡拉至一边,急声问道:“姑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手伤了母后呢?”

        乐衡欲言又止,神色间也大是惶然,心里大为后悔,只道:“殿下,奴婢一时冲动,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请殿下放心,奴婢一定有分寸。”

        她见若惜随同南宫澈,又转过头轻声道:“乐衡多谢若惜姑娘援手,今日救命之恩,来日再报。”她神情忠贞,为人极为坦荡,眉宇间却仍是有些欲言又止。

        若惜善解人意地说道:“乐衡姑姑不必宫气,既然你们有事要说,我便先走一步,告辞。”她转身出了栖秀阁,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乐衡的眼神才急切起来,“殿下,奴婢……”

        南宫澈压下她要说的话,轻声道:“小心隔墙有耳。”乐衡顿时警觉。

        “姑姑,我只是跟你说过怀疑,并不是要你打草惊蛇,再说了,若是我们的怀疑有错,那我身为儿臣的这种怀疑简直是大逆不道,不孝之极!所以,姑姑,我们现在真的什么都不可以去做,唉,或许是我的想法错了,但是母后,今日的做法实在不得不令我加深这个怀疑。”

        乐衡频频点头,想到她这些年的不容易,南宫澈也不忍心地过于苛责,更何况她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只嘱咐了她几句,乐衡一个劲地保证:“殿下!您放心,乐衡就是拼了命也会替你证实这个怀疑的!”

        南宫澈不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他不敢过于耽搁在栖秀阁,免得引人怀疑,便匆匆离开了。

        若惜正在栖秀阁门外等着他,她噙着一抹冷笑,打量着这宫中的红墙碧瓦,深宫如此,只有走进了,才发现里面的腐朽血腥。

        见南宫澈从栖秀阁出来,便走向前,问道:“乐衡姑姑不要紧吧?”

        南宫澈背着双手,“太医已经来诊治了,伤处会好好照料的,但愿下回不要再发生这种事了,母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情绪似乎很不对,今日居然想要乐衡姑姑的命,真是令人惶恐不安。”

        “皇后娘娘向来宅心仁厚,怎会突然对乐衡姑姑如此苛待呢?按理说,乐衡姑姑是她自娘家带来的贴心人,像这样的亲侍,厚恩嘉赏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加害呢?更何况,事情如此之小,只是梳痛了头皮而已。”

        若惜淡淡说道,心里也觉得哪里不妥。

        “母后性子仁慈,想必今日也是一时昏了头,若是真的打死了乐衡姑姑,想必也是要后悔的,所以,今日还是得多谢你,给我解了围,救了乐衡姑姑的性命,又给母后找了个那么好的台阶。”

        若惜闭了闭眼,忍过心头的那抹惊悸,本来一直压在心里的话也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南宫澈,你真的不觉得皇后娘娘有点奇怪吗?”

        南宫澈眸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状似漫不经心,心里却很震惊,问:“哪里奇怪?”

        若惜说道:“那日皇后召见我,你匆忙来时,皇后问你要不要尝尝玫瑰果子茶,我看见你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我当时就在想,你们母子一定很不和睦,不然一个做母亲的,怎么会记错唯一儿子的喜好?而儿子怎么会对自己的母亲露出厌恶之色呢?”

        果然是现代宫斗剧看多了么?南宫澈脸色越来越沉,若惜便知道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这是怎么回事?怀疑人家母子不是亲生的吗?

        南宫澈有些发怔,若惜有些不安的解释:“那个……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对不起啊!”

        南宫澈倒无恼怒之意,反而问道:“你是这样认为的?那还有呢?还有哪些令你觉得母后奇怪呢?”

        若惜心中一动,口中淡然解释道:“没有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皇后娘娘一向温柔,也许是因为她太温柔了,所以她今日如此……那个心狠手辣,让人觉得天威难测,令人战战兢兢。”她当然心悸,皇后都说了,若是今日上妆未曾令她满意,不光要乐衡的命,也要她的命,她能不心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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