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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抵达舞阳县


  刘东从亭园出来时,此时一轮明月高挂在中天,洁白清冷的月光洒在袁府,就如同给袁府披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的轻纱,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神秘的美态。

  深吸了一口气,清凉芬芳的空气直冲肺部的每一个细胞,仅有的一点睡意登时消失不见了。

  刘东抬脚朝住处走去,高巧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引着路。

  高巧的身后跟着三十几名亲兵,八年了,他们在高巧的训练下,每个人实力不俗。

  刘东正准备回自己的住处时,望见自己的住处灯火还亮着。

  “不会是昨晚的甄落又来了吧?”刘东正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回去住,又或者去高巧那里挤一晚,想必高巧也不会赶他走。

  念头刚生,刘东想想还是算了,自己总归是要带甄落回荆州的,难道真做那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的说客不成?

  “你们都先下去吧!”

  高巧等人退去后。

  刘东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俏脸,不禁微微一笑。

  早上的时候,袁熙拿不定主意闯进自己的住处,那甄落整个人连头都不敢露,甚是羞涩,不过面对自己时,倒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刘东抬脚朝住处走去。行到门口外时,又犹豫了,自己到底该不该闯进去?又或者甄落已经睡了,自己此刻到底该不该打扰她?

  最终刘东推开屋门,朝里面望了一眼,只看见一个美好的背影正端坐镜子前,似乎在等着他。

  刘东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鬼魅般的笑容,随即进屋,转身关好屋门。

  刘东轻步来到甄落身后,一种沁人心脾的馨香窜进了刘东的鼻子。刘东不禁深吸一口气,流露出陶醉之色。

  不走近,或许刘东还未发现眼前之人不是甄落,竟然是甄宓。

  她怎么在这里?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走错院子,更不会进错房间,同样走错更不可能巧到走进袁熙的屋子里去。

  转过身来的甄宓俏脸通红地看着刘东,美丽的眸子骨碌碌乱转,一副紧张不已的可爱模样。

  甄宓抿着,眼眸不经意地碰上了的目光,芳心不由得一颤,连忙垂下臻,芳心剧烈地跳动着。

  刘东诡魅般的目光。落到甄宓一身红装之上,不禁好奇起来,问道:“是袁熙送你来的?”

  甄宓抬起头来,看到陈楚正在端详着自己,本来就已经红彤彤的娇颜咧的一下更加火红了。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刘东的问题。

  刘东抱起甄宓那柔软的身体已经顾不得袁熙,就算今晚甄宓是自己来的?他也在将甄宓带回荆州。

  刘东平静的躺下望着甄宓,不知眼前是梦还是?甄宓趴在了刘东的身上。

  两人近在咫尺地对视着,那如兰似房的气息不停地往刘东鼻子里钻一种冲动在刘东心中酝酿着。甄宓不知所错地看着身下的刘东,大大睁着的美眸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刘东猛地搂住身上的甄宓,一翻身将她压到身下,感受着身下的温暖和柔软,今晚只要自己碰了甄宓,或许明日就将会与袁熙势同水火。

  此刻的甄宓芳心一荡,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死死地闭上红唇,可怜兮兮地看着刘东。

  看到甄宓这样一副神情,刘东心中的火登时更加高涨了不少。

  可惜的是,极限的理智终将战胜了心中的魔鬼,刘东松开甄宓,静静地走到屋外。

  那皎洁的月色下,甄宓跟了出来,出现在刘东身后,道:

  “刘公子不必紧张,是袁熙让我来的,他知道我看不上他,也明知即便得到了我.也终将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所以就把我送到了刘公子这里。”

  听到这,刘东已然转身望着甄宓,事情就如此简单吗?

  再回房中时,甄宓不过是微微的挣扎挣扎了一下,顺从的任由着刘东,却只将头往旁一偏,不敢正视。

  见得这般娇羞动人样子,刘东心中怦然大动,心火怒放,便将甄宓按在榻上。

  甄宓的心一瞬间嗵嗵狂跳起来。

  “如果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甄宓家就在邺城,况且她以入袁家,即便她看不上袁熙,刘东也不会娶她,否则必将为天下诸侯耻笑。

  公输玖之事,已经令刘东颜面大失。

  接二连三的被拒绝,或许也只有袁熙才会把她当成宝吧!甄宓心神触动,

  刘东只是平淡的凝望着这一切,戏谑的说道:“机会只有一次,若你想离开袁熙,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相比较之下,我倒是更喜欢甄落一些。”

  ……

  自得甄宓,袁熙羡慕的同时,刘东已经告别了邺城。

  官渡之战,刘东不希望曹胜,也不会看到袁绍大败。

  此刻袁氏中军大帐,袁绍的军帐,相比较于普通的军校营帐,足足大了三倍不止。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精神不错的刘东,便前往中军大帐去见袁绍。

  宽阔的军帐中,左右两边各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帐中温暖明亮。

  大帐中央的巨大案几上,两翼两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案后那身着金甲,须发半白的男人,坐在主座之上。

  那是一张堂堂正正的脸,岁月留下的沧桑,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流转着一种不凡的光泽。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骄傲。

  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正是四世三公出身,拥有四州之地的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袁绍.袁本初。

  他的双眸中的目光来回扫荡了一圈帅帐内两旁坐着的一众文武群臣,袁绍的眼神中闪出了几分气恼和不甘。

  “诸位。”

  袁绍沉默半晌之后终于缓缓开口,两旁文武皆浑身一凛,转过头去,做躬身谦虚状,仔细聆听。

  “有消息传来,许攸前几日连夜兼程奔南而逃,只怕许攸已然降曹,许攸随我多年,甚知我军虚实,此番降曹,定然会泄露我军军机,诸位不妨猜猜曹操得我军军机后,有何打算?”

  话音落时,便见在场众人,一个个或是摸着胡须,或是愁眉不展,显然对许攸投敌之事颇为头疼。

  刘东坐在客座,只在袁绍之下,但也颇为彰显身份。

  两军交战,一个深知己方虚实的人若投靠敌营,所带来的影响与牵扯是相当大的,许攸一

  人走了不要紧,但袁绍大军营盘内的所有布防、守备和最近定夺的进攻策略,只怕全部都得重新拟定,所耗费的物力,财力,人力并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献策就那么容易解决的。

  “主公,许攸深知我军虚实,若果真投曹,其祸甚大,当务之急,是要将我军中的拒马,弓弩,暗哨,营盘布防全部更替!以免曹军偷营。”首先站起来说话的是袁公账下的谋士逢纪。

  袁绍闻言,深然道:“元图此言说的不假,曹操奸猾狡诈,诡计最是奸险,若是得了我军虚实,难保不会有所图谋,却是该加强防备......来啊,传我军令,命三军将士连夜改变营盘部署,严防曹军夜袭!”

  “主公且慢!”

  话音方落,又见一个脸庞瘦削,颧骨极高的文士出班谏言:“主公,元图之言谬论尔,诚不可取!主公与曹操相识多年,深知此贼奸猾狡诈,城府极深,最是多疑!许攸弃强投弱,试想以曹操之心性,安能不疑?岂会轻易信他!主公此时大改营盘布阵,实乃空费人力之举,不如乘许攸未得曹贼信赖之时,大举刀兵,猛攻官渡,胜过防守多矣!”

  说话者,不是别人,乃是郭图。

  袁绍闻言,明显的愣了一愣,然后缓缓点头,深然道:“图言也有理。”

  “主公不可!”

  逢纪见郭图公然砸他场子,心下登时恼怒,又进言急道:“主公,郭图迂腐之见!曹操何等人物,岂不知当断则断之理?况且许攸与其有旧,如何会不得重用?此非常之时,切不可贸然进兵,先固守营盘,再图官渡,方为上策!”

  袁绍拈着胡子的手指动作明显加快,一边摸一边点头:“不错,曹阿瞒与吾还有许攸皆是故交,元图这话说在要点上了......”

  郭图也不是什么善茬,闻言冷笑一声,对逢纪道:“许攸贪财图物,反复无常,势利小人也,曹操好歹一方诸侯,算是颇有些见地,怎会重用此人?”

  逢纪见郭图的言论站了上风,立时又开口找回场子:“许攸贪财又怎样?你岂不知那曹操用人,一向是不分出身品性,不论是什么寒门之身、行伍之卒、敌之降将,均唯才者用之。”

  袁绍闻言恍然:“不错,阿瞒用人一向杂乱,似许攸这般的滥行匹夫,也未必不会不用......

  说到这里,却见袁绍颇有些为难的拍了一下桌案,仿佛自言自语般道:“二位所言,皆是各有道理,实乃让人难以取舍......”

  郭图闻言急了,张口要再来两句,却见守营亲兵进帐,单膝冲袁绍拜道:“启禀主公,田军师回来了,帐外求见!”

  “哈哈……”袁绍顿时从难以抉择的为难处境中警醒,沉重的面色顿时便充满了笑意,起身道:“快传田丰进帐!”

  袁军帅帐外。

  田丰作为袁绍手下最为顶尖的谋士,一听到许攸投曹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赶了回来。

  能看得出,田丰此刻的精神状态不怎么样?

  就在这个时候,帅帐内,袁绍的亲兵昂首阔步而出,冲着田丰施礼道:“田军师,主公有请入帐!”

  田丰微微点了点头,当先迈步进去。

  帅帐之内的光明微暗,两旁侍立着一众文臣武将。

  “丰见过袁公。”田丰对着袁绍施了一礼。

  袁绍微笑的看着田丰,暗道田丰回来的真是太是时候了。

  “元皓不必多礼。”袁绍露出微笑,示意亲兵再添一桌案,供田丰就坐。

  那位置在刘东身下,颇为彰显田丰的身份。

  田丰坐下后就将话切入了主题,道:

  “袁公,听说,许攸投曹了,是吗?”

  袁绍闻言耸了耸眉毛,颇有求得良策之意,道:“元皓所知不假!许攸远遁,斥候虽不曾探明其所踪,但细细想来,这天下虽大,但他除了投曹之外,确实没有其他的活路可走,适才郭公则进言,曹操为人,一向险多疑,许攸初叛,曹阿瞒未必肯尽信其言,想不会得到重用,不知元皓可有想法?”

  “回袁公,曹操虽生性多疑,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许攸投曹,曹操虽然不会从心底相信许攸,但一定会重用许攸!军中务必要早做防备!以免曹操派兵袭击帅帐。”

  郭图闻言脸色一滞,却见逢纪一脸赞赏的点头道:

  “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元皓一针见血,元图佩服佩服。”

  敌袭帅帐,可大可小,逢纪乘热打铁,向袁绍谏言道:“袁公,元皓所言甚善,元图也以为许攸降曹,危害甚大,许攸深知我军虚实,牵连甚广,还请主公早做防备,万万不可置自身与险地。”

  田丰闻言心下松了口气,他多次与逢纪观点不同,且逢纪也多次为难自己,如今听到逢纪附和自己,刚放松点心情,逢纪接下来的差点又把田丰差点气晕过去。

  “主公,元图以为,我局当务之急,是需立刻更换军中的拒马,弓弩,暗哨,营盘布防!以免曹从许攸那知了我军虚实,夜偷帅营......”

  “慢着!”田丰缓过口气来,猛一抬手,道:“元图,许攸投曹,危害甚大,这一点我跟你所想一样,但元图好想说错了重点,当务之急,重点防备的不应是我军大营。”

  逢纪眼中闪出一丝异色,显然是没想到田丰此刻会反驳他,随即道:“既然如此,元图敢丰军师,若是不恪守营盘,我军重点又需防备何处?莫非你想置袁公与险地不成?”

  一旁的郭图早看田丰不爽,进言道:“袁公,刚刚郭拙见,差点令袁公处于绝地,可眼下田丰一针见血,可又阻挠元图之策,实乃不怀好心,袁公不得不防啊?!”

  听到这,就连刘东也不得不佩服郭图这离间的本事,无形之间就离间了袁公与田丰,也化解了他刚刚谋略上的失误。

  田丰暗骂郭图小人,转过头去,正色看着袁绍,谏言道:“袁公,郭图小人之言,不可听,依元皓之见,当务之急,是要防备曹操袭击乌巢,乌巢是我军屯粮的重地,一旦有所差池,必让大军陷入断粮绝地!”

  在场众人听了俱都愣了。一个个瞅着田丰的眼神俱都怪异非常,要知道乌巢在大军后方,曹操就算想把手伸到乌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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